提尔年代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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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吧，虽然只剩下四个地方，不过好在剩下这几个地方也够好好玩一场了。”
深知法丝蒂不会因为自己改变注意，再纠缠下去或许就真的要自己带着媞尔珐回家。无奈之下尤蜜尔看着纸上仅有的四个地名，想想那四个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对了，露恩呢？”
“露恩？她哥哥塞恩叫她出去了，说是去收拾行李，刚出门不到半个小时。”
“这样啊，那你们三个把大厅整理干净，然后把书本都按照原来的位置放回去，放不会去，媞尔珐不许帮她们。”
“好的。”
在另一边，已经被囚禁了几天的巴金斯躺在牢房的床上休息，被教会带走的他只是被做了最简单的治疗。数日的牢房生活中，他从最初的胡思乱想变成了心如止水。
“起来，有大人要审问你。”
随着开门声，守卫的命令传到了他的耳中。
挪动着无力，伤口时而疼痛的身体，巴金斯平静的跟在守卫的身后，离开了牢房。
“坐。”
在只有一张桌子，两张面对面的椅子，一个台灯的房间，巴金斯见到了今天要审问他的人，一名身穿教会圣骑士铠甲，身体壮硕异常的牛族男子，在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铠甲样式只有少数差异，但主体是白底黑边，双手抱胸背靠墙边的男人。
“巴金斯？”
“是”
“我的名字叫帕乌塔，数日前的审问报告我看过了，其中有几个地方我觉得有些疑问，你可以回答或者不回答，最终关系到你的结果。”
巴金斯平静的点了点头。
“你知不知道在你遇袭那晚，给你契约那个人的样子？”
“不是很记得，当时我已经失血到一定程度，意识也不是很清醒，再加上夜晚，只靠着周围的微弱火光，看不清楚。”
“你知道你签下的是什么契约吗？”
“最初不知道，回来伦德尔学院，到图书馆查阅后知道。”
“袭击日你得到的命令是什么？”
“通过残忍的战斗手段引起事端，尽可能吸引注意力。”
“知道行动指挥官的名字吗？”
“冯·布朗。”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再给你一次，回到那一夜做选择的机会，你会怎么选？”
“不会改变，签契约。”
没有思考，巴金斯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帕乌塔盯着他看了好一会，说。
“你知道你这样的下场吗？”
“知道，暴露后不会再有朋友，和其他人打交道只有利用关系，永远只能像只老鼠一样躲在黑暗中，过去所拥有的一切都成为历史。”
“后悔吗？”
“不后悔。哪怕是以这一切作为代价。”
帕乌塔盯着巴金斯的双眼足足有五分钟，期间除了眨眼，从巴金斯的眼中，帕乌塔没有看到半点犹豫，后悔的影子。
“到你了，做好决定后记得写份报告。”
帕乌塔叹了一口气，他推开椅子站起来，将桌子上关于巴金斯前几天的审问报告和刚才记下的记录整理好，带着离开了审问室，将空间留给了巴金斯和他的同僚。
“一个问题，如果行动成功，你也顺利逃脱，你会干什么？”
帕乌塔的同僚声音非常低沉，但给巴金斯的感觉更多像是行刑前的询问。
“我……”
这个问题问的很突然，巴金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原本他想说彻底堕入黑暗，报复这个世界，可一看到那人的双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脑海中闪过数个人的身影，他抬起头，说出了源自内心的答案……
晚上，六个女孩在宿舍里打闹，莱纳一个人拿了本书，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忽然，一声叫唤将莱纳从书中的世界拉了回来。
“巴金斯？”
没错，站在庭院外的人正是结束当天，被光明教会押走的巴金斯，莱纳看着他一个人站在那里，身边没有其他人，十分的惊讶。
“有兴趣谈两句吗？单独的。”
“当然。”
虽然莱纳不知道巴金斯为什么要找他单独谈谈，但莱纳还是放下了手上的书本，和他一起离开了宿舍。
两人从宿舍走到湖边，吹着微风，过了好一会巴金斯才开口。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吗？”
“会说的你都会讲，不能说的你也讲不出不是吗？”
莱纳和巴金斯一起看着被微风吹起阵阵荡漾的湖面，莱纳的话中明显透露出自己发现了暗中跟在他身边的人。
“看来你知道了，这样就省下不少时间了，只不过故事有点长，你愿意听听吗？”
“听故事的机会可不是经常能遇到。”
巴金斯笑了笑，从草地上捡了一块石头，丢尽远处的湖中，开始了故事。
当初法丝蒂等人的帮忙让巴金斯摆脱了那几个贵族的欺凌，在新的班级，新的小队中他结识了好几个新朋友。
相识不过一个月，可几人都觉得已过数年。他们无话不说，无事不谈。一同执行任务的时候互相帮助。跟以往执行任务的时候，总是巴金斯包揽了大部分的活完全不同。
他们虽然出身都是平民，但都有着属于自己追求的目标。在自己老家建立一个诊所，解决病患；回去接替自己父亲的职位，成为一名士兵，守护城镇安危；毕业后进入在王都阿尔玛的魔导研究机构，为魔导技术民用化努力。
他们的愿望并不伟大，但却如同黑夜中的星星，闪耀在天空中，给予了巴金斯鼓舞。只可惜一直没有考虑过愿望的他，一时半会也说不出属于自己的愿望，但同伴们纷纷打趣着说‘你的愿望可以等到实现了再来和我们说。’
只可惜，在数日之后，他们再也没办法亲耳听到巴金斯的愿望……
一个简单的护送任务，在回归贝塞德城的路上，他们遭到了不明身份的敌人袭击。在黑夜中，大路边上的嘈杂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救援。
在袭击中，最弱的巴金斯在一开始就被人偷袭击晕。等他醒来的时候，那几个贵族的身形出现在了营地燃烧的火光之中。
‘看来你在这一个月里活的很不错啊，从前你可是完全不会笑呢？看看四周，找找你的朋友们？’
被人绑起来，丢在地上的巴金斯连忙抬头四处寻找他的朋友。
在营地火光为背景当中，他找到了自己的朋友。他们有的在胸膛上被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早已流淌一地；有的右手被砍掉，整个人被打晕绑了起来，跪在他的不远处；最惨一个尸体正在被魔兽啃食……
‘哦呀？没想到一段时间没见，你这人居然有了名为血性的东西？叫你瞪我，瞪我！’
贵族不断的用脚踢着他的脑袋，他的一个眼睛在这一轮中被踢瞎。最后，更是踩着他的脑袋，当着他的面，命令手下将那个右手被砍掉的朋友砍首。掉落的脑袋滚动着落在了巴金斯的不远处……
“为什么你不提问？”
说到这里，巴金斯在回忆中沉默了很久，才说出了一句话。
“一个合格的听众可不会发出不适的噪音。”
“哈哈，看来今晚来找你是个正确的选择。”
巴金斯拾起一块石头，又一次扔进了湖里。
“那一晚，我被人打断了双腿，手腕划出一道伤口，然后，他们将我丢在了那个营地。或许是命运注定他们不会活着回到贝塞德，一个黑暗议会的法师带着手下找到了我。在意识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对我说；‘仇恨的味道……将死的你时间不多，你有两条路，一，成为试验品，二，带着仇恨去死，你选哪个？’
我选择了成为试验品，签下了一个契约。我那个时候没有其他选择，我的内心那时候充满了怒火，悔恨和悲伤……
第二天晚上，我在他们的带领下，找到了贵族的队伍，一个人，像是杀死蚂蚁一样，屠杀那支贵族的队伍。
在那之后，我帮助他们潜入学院，因为常年被差遣的我知道一些方法能不通过大门进入学院。
然后到今天，我成为了一条新的狗。”
第58章（）
“狗？”
从巴金斯出现在自己眼前，周围暗中跟着的人，莱纳大致猜到他加入了光明教会的审判庭，但他的脸上还是做出了疑惑的表情。
审判庭的工作基本都是见不得光的工作，追杀叛徒，刺杀不方便正面扳倒的目标，派出间谍等等，明面上光明教会不方便做的全都会丢给审判庭做，不过要注意的是，审判庭最主要的工作还是搜寻并干掉潜伏在世间的恶魔。
根据游戏中的设定，恶魔来到这个世界的条件有三个，一是通过位面传送门，二是通过召唤，三是位面裂缝。
位面传送门属于建造，召唤需要献祭，位面裂缝则是纯天然居多，不排除少部分人工。
和位面传送门相比，位面裂缝充满了危险，两者对比起来就是宽敞明亮的高速公路和崎岖黑暗的山路。
位面裂缝的存在时间相对较短，形成后通常会因为稳定性的问题，基本不会超过一天就关闭，哪怕大型位面裂缝也同样如此，当然，前提是没有干扰。
期间会有地狱位面的生物通过位面裂缝来到这个世界。运气好过来的是地狱生物，只需要清剿就能解决问题；运气差，过来的是某位恶魔君王的手下，那么他就会潜伏起来，偷偷的建造位面传送门，让自己的恶魔君王降临。
而召唤恶魔这一类就非常难搞了。召唤恶魔的人基本是贵族，富豪商人这一类，他们能够支付起召唤恶魔所需的费用，而且后续利用价值也不低，所以恶魔君王一旦接收到召唤，通常会给予回应，然后丢给自己的部下。部下领到任务后就开始想尽办法让目标在世界建造位面传送门，让自己的君王开始入侵。
值得一提的是，地狱位面中的恶魔君王数以百计，但他们的召唤要求不全是入侵其他位面，掠夺资源，他们中的一些会有奇怪的要求，例如召唤位面中的各种科技或者魔法，又或者是提供非常有潜力，可以经过手段转化成恶魔的祭品。毕竟，再怎么热爱战斗的恶魔君王都知道，战争胜负的天平不是全靠‘军队’这个砝码。
“是，只是具体不能跟你说。”
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巴金斯在湖面上打出了一个三连水漂。
“那你来找我目的是？”
“嗯，找个人，倾述一下，顺便提醒你一下。”
“提醒我？”
皱着眉头，莱纳知道自己已经参与了两次黑暗议会的袭击，但自己不认为这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第一次在他们去雾之平原之前，就已经有不少冒险者遭到测试魔物和黑暗议会的袭击，消息早就传开；而这次，更是碰巧而已。想来想去，莱纳不知道巴金斯要提醒自己什么。
“你的养父，法丝蒂的父亲，艾基尔？西蒙。虽然我只是个试验品，但也不是每天闲着当个卧底，某一天被他们派去传信，离开的时候听到接信人和旁人提及到了你养父的名字和一个计划，虽然后面的我没听到，可我觉得还是提醒你一句比较好。”
“回头我会去提醒养父的，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原本出来想找个人说说话，对女性我又说不出口，男性……学院中的男性朋友除了你都已经……”
“你的父母呢？”
“死了。在袭击那一天。”
“抱歉……”
“没事，要谢也是我谢你，对了，听说尤蜜尔和她的女仆住在你那？”
好像想起什么，巴金斯的脸上浮出愧疚的表情。
“是。”
“能帮我转告她的女仆一句，‘对不起’吗？”
“我会的。”
“谢谢，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如果，如果下次还有机会的话，再聊吧。”
说完，巴金斯转身顺着来时的路离开，留在原地的莱纳对他说了句再见，作为回应，他抬起自己的右手挥了挥，看着他那略带憔悴的背影，莱纳心里只能默默的祝福他，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再遇上那么多悲惨的事。
“唉，要步入游戏的第一章了么……”
等到巴金斯走远，顺便带着暗处监视他的人离开后，莱纳将视线重新投向湖中，脑海中也开始了回忆。
当初莱纳进入游戏的时候已经是第三章，恶魔入侵篇，在那之前是第一章混乱之始和第二章战争爆发。
由于游戏的发展史篇幅过长，玩家论坛中的年代表也仅仅是记录了当时著名的事件和任务的名字，详细的只能让玩家自己去寻找论坛根据名字寻找任务的经过。
接触游戏一段时间后，被完全勾引起兴趣的莱纳自然也经常去论坛查阅资料，平时闲着没事做和练生活技能的时候就会去论坛的年代表上，找著名任务完成经过的帖子，以消磨时间。
尽管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八年，大部分细节都已经忘的差不多，但现在事情的发展还是让他想起了年代表中的第一章，开服时的游戏背景。
月色之下，学院一片寂静，湖中倒映着天上银色的月亮，只有在微风吹拂湖面的时候，才会掀起细细的涟波。
过了许久，莱纳用手挠乱自己的头发，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想不起来，时间太长了。”
自己尽最大努力去回忆，可名为时间的河流总会在不知不觉当中，将那些藏在角落，不是很重要的记忆洗去。十八年的时间间隔让莱纳只记得住一些比较重要的事件，而且现在是游戏开始之前，内测之中的事，关于这种记录更是稀少。
无奈之下，莱纳只能选择见步走步，顺着记忆中的年代表，进最大的可能保护身边的人，然后看看有没有回去的方法。
毕竟连位面传送门这种东西都存在，莱纳相信能从中找到回家的路。
回到宿舍门口的时候，莱纳撞上了刚出去购买东西回来的尤蜜尔主仆。
“你去哪了？也不和法丝蒂说一声。”
“去见了个人，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