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难为:殿下,咬一口-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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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福临殿之前,独孤长信常常整日一个人在这看那枯燥的经书,聪明如他,这么多年了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如果那佛经真的入了他的眼,惠安帝何至于晚年得一女,朝廷上下何至于敬畏他如神如鬼?
停顿一下,她轻轻走到他身边,伸手将佛经从他手上拿走,低声道:“看不进去就不要看了,佛家讲凡事都有因果,但今天的果未必是将来的因。”
也许是晚上的缘故,独孤长信此时此刻的黑瞳格外大,空旷的像个黑洞,他抓住青鸾的手,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质问:“那将来的因,又是什么?”
他这一侧脸,青鸾看到他异常的瞳孔,才发觉,似乎每次见她黑瞳放大,都是在佛像前,这有什么关联呢?低头看这本佛经,还是那本梵语的佛经,似乎也从来没有换过。
蹲下身来,青鸾与他平视,想了一下说道:“将来的因,就是当下。你现在为魏国百姓做的这许多事,积的德,足以弥补任何过失,如来也不会怪你。”
独孤长信有些失落的垂下眸子:“可是我的初衷并不好。”
“初衷有什么打紧?结果好便是好,所谓因果,看重的不就是果吗?”青鸾说着看向佛祖慈悲的佛像,其实她是从来不信奉神灵的,她相信独孤长信的内心深处也是不信的,现在说这些,不过是一时的安慰罢了。
“你比我透彻。”独孤长信说话时已经站起身,走过去沏了两杯茶,自己端了一杯坐下,呷了一口,看似心情已经好了许多。
青鸾在旁边坐下,并没有喝他沏的茶,浅笑一下说道:“哪里是我透彻?我们这些人从地宫死人堆里爬出来,早就不信鬼神了,不然可怎么活?你也不信,不过图个安慰罢了。”
闻言独孤长信勾起唇角,认真的说了三个字:“你懂我。”
青鸾看他又跟往常无异,便作势白他一眼,然后指了了指这佛像,探头到他耳边,低声附耳说道:“改日把这佛堂拆了,盖个花厅,我喜欢。”
她这样悄声,像是怕被如来听见的小妖精,眉眼含笑,平添了几分可爱,独孤长信抬手在她脸颊划过,温柔道:“我说过,只要你高兴,怎么都可以。”
“王云!”他跟她说完便叫王云进来。
而此时的王云脸色并不好,他还没从紫凝的事情中缓过来,尤其是进来看见青鸾,面色更加僵硬:“殿下,臣在。”
独孤长信指了指那镀金的如来佛像,说道:“明天找匠人把这佛堂移走,待本宫亲自画了图,着人照着建成花厅。”
这个佛堂在福临殿十几年了,独孤长信****都会参拜,怎么说拆就拆?但王云现在并没有心思过问,独孤长信吩咐了,他答应着便退出去。
看王云失魂落魄的样子,独孤长信问青鸾:“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
翌日,郦京皇宫宫门外。
紫凝因为昨天的事,今天出门特意穿了男装,娇小的身材,头发都束在头顶上,显得一双大眼睛格外灵动。
身后跟的两个大内侍卫也穿着便装,这是惠安帝昨天封她做紫域夫人后,派人送去的,说以后出宫带着防身用的,紫凝没有推辞便欣然接受了,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眼看着议政殿都快散朝了,侍卫上前问紫凝:“姑娘,还要等下去吗?我们一直站在宫门前,是不是太扎眼了?”
这些侍卫是受过特训的,最喜欢最擅长的事就是不扎眼。紫凝闻言犹豫一下,最后皱眉冷哼道:“他不来,我们自己去听曲儿!左右宫里今天也没什么事儿!”说完一咬牙一跺脚,就大步离开了。
到了戏园子,紫凝仍旧是脚步匆匆,足可见火气越来越大,一进门便当头撞上一人,也是运气不好,偏生郦京城里所有的纨绔公子都要撞个遍,眼前这位是新上任的吏部尚书张大人家的公子,而这位张公子又那么恰巧的是位兔儿爷。
张公子被撞了自然恼怒,吓得戏园子的伙计都赶忙过来赔礼,指责紫凝瞎了眼。但没过一会,张公子看见紫凝灵动的模样,当即色心大动,翘起手指说道:“哎哟,竟从没见过这么有灵气的男儿,不如跟本公子回府,坐坐儿?保准不亏待你。”
紫凝当即明白他是何意,迎头淬了他一口骂道:“不要脸的下作东西!任你是哪家公子,有胆子来欺负你大爷我?!给我打!我不说停,就不准停!”
两个侍卫去碧雲宫之前,上面吩咐的就是一切都听紫域夫人使唤,所以紫凝的话无论对错他们都是奉命执行。
221。第221章 真知灼见,老夫领教()
说完紫凝就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抓起一把瓜子嗑起来,眼看着两个侍卫把这位张大公子打的满地找牙,吐了血还不说停。
此时此刻她坐得住,戏园子里的伙计也坐不住了,赶紧过人跟紫凝说道:“这位公子,小的不知您是什么来头,但这位张大公子的父亲是吏部尚书,俗称天官,我们真吃罪不起!”
经过昨天的事,紫凝早就长了个心眼,出门带了宫里的令牌,见伙计这般害怕,便从怀中拿出令牌丢在桌子上,哐当一声,戏园子老板趴在桌子上一看,这可是统御后宫的凤牌啊!
“我的老天爷,做了什么孽,今天竟遇上两位惹不起的主儿!”仰头哀叹一声,戏园子老板便晕过去,伙计赶紧给老板掐人中,哪还有心思管张大公子是死是活。
此时工部尚书邢大人的小公子,听见吵闹声也出来看,他一向与张公子交好,见状当即便大声制止道:“大胆!你们是何人,连张公子都敢打?!”
戏园子老板此时刚清醒过来,见是邢公子,立即上前拉着他到桌子旁边,看了看那块凤牌,附耳说道:“现在宫里都是由紫域夫人掌管,凤牌在此,可见这个清秀的小子,就是紫域夫人呀!你们都是贵人,可曾相识?不如劝劝她,不要闹出人命来,我这戏园子可吃罪不起!”
邢公子仔细看了那凤牌一眼,当即苦了脸低声道:“哎哟,刘老板,您真是抬举,紫域夫人那是皇上和太子爷身边的红人,是真正的贵人,我这算哪门子的贵人?”
戏园子老板皱眉顿了一下说道:“我看这夫人,也不是个不讲理的,都是这张公子对她不敬的缘故,你上去好好说话,拿出世家的礼仪来,兴许能讨个面子,不枉你跟张公子一番交情。”
邢公子听了刘老板的话,觉得非常有道理,遂整理了衣衫清清嗓子,绕到紫凝旁边,弯腰作揖道:“在下工部邢大人家幼子,见过紫域夫人。”
紫凝现在认定郦京城里的公子哥没一个好东西,白了他一眼并不说话,继续嗑瓜子。
邢公子见紫凝不说话,也不敢起身,只得厚着脸皮继续说道:“夫人大名在下早有耳闻,想给夫人请安,奈何夫人皇亲贵胄,终日在宫里,也不得见,没想到今天竟然有机会,请再受在下一拜!”
说着邢公子便直起身又拜下去。紫凝毕竟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看了他一眼,忍着心里的火气说道:“免了吧,回家替本夫人也问你父亲好。”
邢公子见紫凝终于肯说话,便趁热赶紧说道:“父亲每天都说呢,说夫人如何的有才华,如何的会办事,要我们这些晚辈都学着点。今天见夫人教训张家公子……”说到这里,邢公子一时词穷了,不知该如何劝说了。
紫凝瞥他一眼,终究是个不成器的,冷冷说道:“邢公子,你放心,只要这张公子还有一口气,本夫人就能让他死不了。”
“是是是,夫人的手艺我们都是听说过的,只是毕竟同朝为官,日后您与吏部张大人见了面,也尴尬不是?”邢公子仍旧弯着腰,抬眸不断偷看紫凝的神情如何。
紫凝自然有数,心知不能真的要了张家公子的命,索性便顺坡下驴:“好,邢公子还算是个知礼的,本夫人就给张大人面子,住手吧!”
邢公子见那两个大内侍卫当真停手了,立即赔着笑脸给紫凝作揖:“夫人仁厚!夫人若不介意,不如让在下陪夫人听曲儿,空了说几句话,也能解闷儿。”说完他再看那张公子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心中还后怕,幸好自己刚刚没有莽撞,不然也是这种下场。
紫凝不愿多说话,起身便要上楼去,邢公子在后边小心伺候着说道:“刘老板,夫人是第一次来园子,把好东西都上来,算在本公子账上。”
刘老板见事情平息下来,便赶紧顺着邢公子的话上前面给紫凝带路:“夫人请,戏园子刚买了几个年轻的小戏子,练了一年了,那声音清脆叫一个好听,今儿头一次亮相就给您唱,真是荣幸。”
邢公子跟在后面附和道:“告诉他们,唱好了,本公子重赏。”
一行人正要上楼去,紫凝已经上了几个台阶,恰巧吏部的张大人散朝后路过,听说自己儿子被打了,便匆忙赶过来,看见紫凝正要上楼,当即就板起声音质问道:“不知小儿犯了什么错,要紫域夫人这般出手啊?”
吏部尚书乃是朝廷一品大员,自然不同于他的儿子无品无级好打发,紫凝今天虽然不痛快,但也不能太过分,身子一顿转过身来,向张大人颔首示意:“张大人问的好,本夫人是应该给个合理的解释,张大人,你过来。”
紫凝现在的身份贵重,寻常也没人敢得罪她,张大人犹豫一下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举步走到紫凝面前。
紫凝则下了台阶,离张大人近一些,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张大人想清楚,令公子好男风,还有当众对本夫人出言不逊,这两件事哪件传到父皇的耳中,是好的?太子殿下昨天刚处置了几个世家公子,张大人是知道的,新政的事刚平息了一点……令公子是受了些皮肉伤,可是命还在,不是吗?”
几句话紫凝说的不冷不热,但却句句威胁到张氏家族的命运,张大人沉吟了一会,还是看着紫凝感叹道:“夫人真知灼见,老夫领教了。”说完便一甩袖子,命家奴将张公子抬走了,自此再没提及此事。
紫凝看着张大人走了,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她就是再能说会道,再才华绝代又有什么用?失去的终究再也回不来。沉着脸便转身又上楼去,任凭刘老板和邢公子说什么都一句没听进去。
在戏园子最大的包厢内,设有独立的戏台子,紫凝坐在下面不知不觉间就喝了好多酒,看着小戏子那年轻的脸蛋,恍惚间就想起在地宫的那些日子,千百个孩子里,她要活到最后,才能有资格成为沣王的暗人。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泪流满面,坐在旁边的邢公子见状忙递手帕给她:
222。第222章 戏台上的小戏子()
“夫人这是怎么了?这可是一出喜剧呀,怎的就哭了?是不是唱的不好,我让刘老板换了他们。”
紫凝接过手帕,摇摇头说道:“唱的很好,是我自己心情不好……不碍事,赏她们吧。”
邢公子虽然不解,但还是答应着,大声传话道:“紫域夫人说了,赏!”
而戏台上的小戏子,今天是第一次演出,只知道下面坐的是贵人,却不知贵人为什么哭了,又说看赏,一时吓得竟忘了唱。
紫凝看着她们呆滞的样子,脸上的泪水用帕子怎么抹也抹不干,最后嘴里直念叨着:“罢了,我不看了,不看了……”
她声音虽小,但邢公子还是听见了,又见紫凝已经醉了,只好转身与跟随的侍卫商量道:“戏园子外有我的马车,不如就让夫人屈尊坐我的马车吧,送到宫门口,我的身份不能随便进宫,后面的就得你们二人将夫人扶回去了。”
侍卫们也没有别的办法:“有劳邢公子了。”
于是,邢公子便起身将折扇别在腰间,将紫凝一条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就这样扶着她下楼了。
可是他们刚出现在楼梯口,就见一队府兵进来,非常整齐的上了楼梯,靠着墙隔一个台阶站一个,看上去比正规部队都严整。
见此情形,邢公子问刘老板:“这是又来了什么贵人了吗?看这样子,倒像是刘大将军的府兵。”
刘老板也是一头雾水:“公子,我也不知道啊,只是都带着剑呢,小人也不敢问。园子今天要是再折腾一回,恐怕就要关门了。”
这时候被扶着的紫凝朦胧间睁开眼,看到那些府兵,眉头微皱,呢喃道:“这是公爵府的府兵啊,是王云吗?不,肯定是裕泰国公……”说完话头又歪在邢公子的肩膀上,看起来非常亲昵的样子。
而王云此时健步进了园子,一抬头便看见紫凝躺在邢家公子的肩上,怒火冲昏了头脑,大步冲上了楼梯,邢公子刚笑着问一句:“想不到王大哥也来这园子听戏,我……”
但是邢公子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王云一拳打了出去,顺手还把紫凝夺到自己的怀里。而邢公子都没那么幸运了,因为王云的力气太大,楼道太窄,他一下子就冲破了木围栏,从楼上掉到楼下,幸好楼下的地上铺了毯子才没摔死,浑身骨头架子都率散了一般,满肚子委屈也说不出来,只能在地上翻滚着呻吟。
王云冷硬的看了邢公子一眼,见他没死,便没放在心上。再低头看紫凝,衣衫头发还算整齐,心思才稍稍定下,什么也不问,沉着脸色便将紫凝打横抱起,下了楼梯,出了园子,是府兵用幕布遮挡住了来往的视线,直到王云将紫凝抱上了马车,幕布才撤去,府兵跟在马车前后,公爵府上下人等一向低调,像这般威仪还是头一回,但以王家的地位,一点不为过。
王云走后,刘老板这才敢出来,把邢公子扶起来,仔细的端量他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邢公子被扶着站起来,摸摸嘴唇上的血疼的脸上之抽搐:“我大概没事,将养半个月就算了。”
刘老板听说没事这才问道:“刚刚那位爷是哪位啊?出手也太狠了些,同时京里的爷们,竟半分情面都不讲。”
闻言邢公子叹口气说道:“他若出全力,我这娇滴滴的身板早去见阎王爷了。那是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