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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部分

祸水妖妃-第131部分

小说: 祸水妖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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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被人压下来了,现在农民起义四起,才得知自己呈递的奏折未达皇庭,主动负荆觐见当面告示,皇阿玛已经暂时停了张廷玉的职,查明此事之前不再任用,震怒之下亦需妥善处理起义之事,已经钦点了我。”
  他语速过快,我有些反映迟缓的问道:“实在有些蹊跷,灾旱本就是老天之孽,张廷玉何故要扣压圣旨?况且镇压起义素来都由得力武将前往,为何又单单派你前往?”
  他坐下喝了口茶,才缓缓道来:“前些时候你未在北京,不知京里盛传的流言:山西天空万里巨云,详看之下竟是两龙争日的图样,都说此兆不详,故而太子私下下令,禁止所有有关山西动态的奏折面呈皇阿玛,就是怕有心人将这些空穴来风诉至皇阿玛的耳中,此事张廷玉虽明知是被太子的决断所累,但却无法开口言明缘由。”
  “原来是他…”心里暗暗觉得似乎时机已经悄然而至了。
  “而此次因是农民起义,并且并非打着推翻政府的旗号,皇阿玛派我前往是有深层含义的,一方面派自己亲子前往昭显了朝廷诚意,二则此番前往亦不是要武力镇压反抗,主要乃是派米安民。”我虽然明了康熙的用心良苦,但仍是有些不甚放心的问道:
  “即便如此,难道皇阿玛不派几个武将随往?要是情势控制不住,随时都会爆发大战的。 ”他狡黠一笑,说道:“派了,骁骑营统领费尔多清协往。”
  忽然手指一颤,针便那般直直刺进了肉里,如肉三分。我痛的死牙咧嘴,却仍不及心里的慌乱扰神。
  “太子建议的是吗?”我仍不敢确定心里的想法,直到他沉默的点了点头。
  此事大为不妙,太子给费尔多清的第一个试练,已经由胤禛的假意顺从而勉强过关,那么此次这么险要的时刻,他亦推荐费尔多清前往,知道内情之人,便会明白他带着杀招。
  “你打算险中求胜?”心因此而狂跳不止,武将之间多是生死相搏,虽知费尔多清乃是胤禛的人,但若演戏演作全套,难免伤筋动骨。
  “对!胤礽此次推荐他与我同往,险恶用心早便昭然了,而费尔多清也曾与我眼神交流,相信胤礽早已私下嘱咐过他,要他在此次镇压起义途中,一并将我解决掉。”他果然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行!”我恼怒的说道:“你怎知太子只是将此事委托费尔多清一人?若我是太子,定然会留有后招,如此大胆之举,万不会将所有可能系于一人,若当你与费尔多清演戏之际,另一授命于太子之人在你背后放冷箭。你的安危就堪虞了。万万不能以生命相搏!”
  他双眼深闭了稍刻,便走过来将我揽在怀里,低声说道:“皇阿玛与胤礽之间,已经剑拔弩张,我只待最后一击了,让费尔多清取信太子之事,不能有半点犹疑。路已行远,再回头已不可能了。”
  我纠着他胸口衣衫,不放心的说道:“爷真的能掌握人心吗?爷真的确定费尔多清此人,不会中途易主吗?”
  本以为他会有片刻犹疑,怎知他斩钉截铁的说道:“他不会…早在葛尔丹之战,他便已经跟随了我,骁勇善战,爽性忠正。 那时我带着数十个精兵潜入葛尔丹营中伺机活捉穆勒,他是冲在最前面之人,亦是差点被穆勒一枪射 毙之人,若非我执意将他抱回马上带回大军,他早已死在当场。”
  生死之情,的确可以信托,虽然我对他的用人眼光一向深信,但此次怕是九死一生,难免生出了不安的质疑之念。
  “我只怕生灵涂炭,若他刺杀我不成,定然会将所有罪责推在山西起义军身上,到时皇阿玛震怒之下,难免血洗山西。”他目光清远,有些沉痛的说道。
  “但爷仍不准备放弃是么?”他顾念的又何止山西这片民众,若真的无法铲除太子,那么遭殃的将是央央大清朝。
  “爷,你该信皇阿玛,他纵然多次征战皆是铁腕手段,但对待民众,一向是宽赦仁慈的,到时总会有解决办法的。”他点头笑了笑,说道:“能救固然要竭力救,即便不能,我亦只能选择让他们牺牲。”
  心里倒抽一口凉气,早便知道他心念澄定,但面对如此多的人命时刻,犹能这般毫不犹豫,的确乃是帝王之相,没有半点妇人之仁。
  “爷,让我跟你去吧?”总是难以全然放心,怕他出个好歹,站他身侧即便枪箭袭来,我犹可安定,但在这消息不通的北京城,却更是难以安心。
  “心儿,此次不同往昔,以往我犹未同胤礽撕破脸面,大家算计的亦只是各种权益相争,但而今不同了,此次已是生死相搏,我若不死他即亡的局面了,更猜不透胤禩到底倒向哪边,局势复杂若此,我亦没有十足把握,实在不宜让你跟在身边了。”他目光坚定,早已作了决断,我唯有禁声不语,默默的为他收拾行装。
  临行之时,将一直随着我的菊花坠子摘下,套上了他的脖颈:“此物虽然有些女气,但至少一直能护我平安,你一定要安全回来。”
  他轻柔的拂过我手,将链子摘下还我,一语未言。
  我是懂他的心的,他在乎我的安危,更胜过在乎自己的性命。
  看着胤禛远去的背影,子丹忍不住叹气说道:“爷怎么能这样,为让福晋安心,也得带着啊。”
  我苦笑着说道:“什么保平安,只是一句为安他心的戏言而已,这么多年,保得我平安的不是这个坠子,一直是他,是他啊…”
  子丹终于沉默着不再言语了。
  大军连夜便出发了,那晚整个北京城都弥漫着干柴燃烧的呛人气味,而午门广场附近火光冲天,兵士们手握火把,整队之后便连夜出城前往山西。
  此次前往的只有三千兵士…
  我整夜难眠,秉烛看着大清地形图,山西西临陕西,南接湖南,北连归化。若真的出事,身在四川的年羹尧要跨省救援,又谈何容易。他虽手握重兵,却不可轻易移动,不然若被有心之人参劾一本,难免落了个谋国叛变的罪名,官衔被撤不说,更是救不了四爷。
  而今唯一指望便是归化城外的蒙古了…丹津多尔济虽然手握兵权,张猛亦是四爷的人,但却无法大肆入关,理由便如年羹尧一样。
  但我知每年都会有大批马驹由蒙古饲养后贩入关内,借此机会进来个百来个人也不是不可能的,说不定到了关键时刻,真可以力救四爷一命。我该不该写信给丹津多尔济请求帮忙呢?正思踱之时又转念想到若此事遭逢曝露,胤礽便又有了堂而皇之将四爷置之死地的借口:勾结蒙古,意图趁着山西起义之时,夺位登基…
  故而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走这一步险棋,山西本就天降异相,若太子再将此相连同四爷勾结蒙古之时告知康熙,那么他多年的努力部署,便会瞬间溃散。
  越想越心惊,好在未有一时冲动迷了心智,若我真的写信给丹津多尔济求援,那无疑是给了太子一个天大的理由…
  到底应该怎么办…
  “福晋,夜都深了,还是早些歇息吧。”子丹不顾我的反对,径直将蜡烛吹灭了,我本就心里烦乱,再僵坐屋里也没什么头绪,故而顺从的卸衣就寝,只是脑中仍是影像不断,时不时便冒出一些血腥场面。多年未曾想起的战役镜头,又尽数回到了我的脑中。巴林西山那滚跳的洒血人头,那般赫然的萦绕左右,挥之不去。
  一夜无眠,次日起床时候周身酸痛。子丹早就在屋里等候,见我醒了便上前说道:“福晋,方才年福晋来看过你,见你未起便撂下句话,要奴婢转达。”
  我饶有兴致的问道:“什么话?”我想他除了任人摆布,枉作棋子之外,似乎没了其他的功能。
  “倒是没什么紧要的事,只是邀福晋共用午膳。”倒是十分出乎我的预料,她眼见着我入府得宠,却仍能这般心平气和的邀我用膳,难道三年来已让她心情平复,知道争抢徒然了么?
  “福晋还是不要去了罢?爷不在府里,去了恐怕…”子丹忧心的说道。
  “去,既然别人邀来了,我又怎能不去呢。”我笑着说道,量她们也没这个胆子下毒害我。况且胤禛日后还要仰仗年羹尧呢,我又怎能明着与她再次决裂,理应好好修补关系才是。
  第二百三十六章:步步为营3
  第二百三十六章:步步为营3
  今日第一更:
  远远站在年氏屋子前院,便能听见乌喇那拉氏欢笑的声响,原来她也来了。 子丹见此有些心悸的说道:“既然她也在,福晋您就不必去了。”
  我笑了笑没答她话,仍是提步走了过去,年氏见我已经到了,欢笑款款的迎出门来,拉过我手说道:“妹妹来了啊,快进屋里坐吧。”
  我见她这般急于排好辈分,未动声色,只是讪笑着说道:“若以年纪来论,我可是长你许多,但姐姐你入四爷府好些年了,我才新入府邸,唤你一声姐姐,也是应当的。”
  她脸色僵了僵,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之前年轻气盛,与妹妹间置了许多闲气,而今那么些年过去了,也知道爷的心总不是我一人可以霸占的,还望妹妹莫要再把过往种种摆在心里,自从知道你要入府,我一直诚惶诚恐的。”她边说边为我斟了些酒,和颜悦色的说着:“与妹妹喝了这杯,咱们也学学那些男儿们,杯酒泯恩仇罢。”
  我端详着她虔诚的面目,不似虚与委蛇,便举杯与她相碰,一饮而尽。
  想必这些年月,年轻横刺的棱角早已消磨殆尽,终于明白如何圆润处事了。怕也是因为一次次被人利用之后痛定了罢。
  乌喇那拉氏也作势扬了扬酒杯,欲与我共饮,我只当未见,仍与年氏在一旁谈笑聊天。她面上有些挂不住,可还是耐着性子端坐在旁。
  她如此不卑不亢的表现,着实令我好奇,难道此番真的是一场和头酒而非鸿门宴么?
  “妹妹来吃菜!这可是府院后面的暖棚种出来的,外头吃不到的。”年氏热络的为我夹了一些香菇,而她怕我不放心,在我停顿的那一空当,自己便先夹了一大块丢进嘴里。
  我笑着一口吃下,说道:“姐姐不必如此的。”她也不好意思的说着:“是我小人之心了。”
  四福晋见我两十分满意的模样,也在一旁自斟自饮好不自在。
  “这些年来,爷一直跟我说,妹妹最得他心,所以当你进了门,要好好相待。 ”她笑语欢言,面色平和,而我心里却因此话而有些难受,虽然明知此话不可能是胤禛同他说的,但想起同样夜空下他抱着她的臂膀说着此番话语的情景,便心伤的厉害。
  难忍的多饮了几杯,渐渐有了些微醉意,子丹在旁提醒道:“福晋注意身体,酒最伤身了。”
  我趁势说道:“姐姐慢饮,妹妹不胜酒力,该回去了。”
  怎耐乌喇那拉氏忽然拉住我的手说道:“妹妹别走…”我狐疑的转过脸去,只见两股清泪夺眶而出,她抽泣的说道:“我不同你争了,你既能与年妹妹杯酒释过往,为何单单不肯原谅了我。”
  看着她眼角泛起的深刻皱纹,老态毕现的臃肿身材…已是韶华消逝的年纪,胤禛在她这般垂垂老去的时刻为我而将他逐出门外,是不是也有些残忍呢?
  她夹起一块小菜放进我的碗里,满目期许的喊道:“妹妹…”
  或许我真的被此情此景感动了,或许更是不想令胤禛难做,或许是我本身不想再此敏感时期坚持这些无谓的宵小仇恨了…许多个或许,促成我接受了她的送菜。
  回屋的路上,子丹一再的在旁埋怨,怪我怎么就那么轻易的吃了她的菜,最低限度也该用银针试下毒。我对她的言辞未置可否,若非看着她们也吃了许多菜,我也不敢轻易便受了。想来赫舍里氏也曾情恸不已的要求我与她对饮,结果饮下的却是穿肠毒药。
  只能希望我难得付出的相信,不要令我再一次失望。
  但当我腹部急速抽搐,疼的掌心冒汗的时候,我却只能笑着嘲笑自己一再的天真…嘲笑自己即便想要和睦共处,也有人不甘平静。
  子丹一见我此副模样,便开始哭了…疾奔出外院寻大夫去了,或许她也知道,此番若真的是毒,便再没有第二个李德明能救我一命了。
  乌喇那拉氏疯了…难道她在菜里下了毒,要大家同归于尽么…
  外面隐约响起了女子跑动的声响,我压下剧痛,仍是强作平和的说道:“你来了。”
  待那袭悠然的香气飘至我身侧时候,我依旧看见了那张老迈不堪的脸,但可笑的是,方才还落雨虔诚的秀脸,此刻已经挂着奸计得逞的笑容,缓步走至床沿说道:“对,我来了。”
  “你真是…疯了。”我双手紧按于腹部,不顾额头直流的冷汗,强撑着坐起身来:“居然公然在府里下毒,你可知道若我死了,你也不得善终。”
  “呵呵…你怎么总是那么蠢,明知我对你有敌意,又明知年氏一向便是我的替罪羊,还总是落了我的套。”她癫狂的笑了笑,身形震颤,似乎很满意自己所设之局,滔滔不绝的继续说道:“一早便知年氏欲与你摆和头酒,我命人去外面抓了一副毒药,看看这是什么?”她在我面前扬了扬丝帕,一股刺鼻味道顿时弥散四周,说道:“这可是我用毒药泡了一早晨的呢。”
  我终于明白了她的下毒手法,先是与我们一同吃菜饮酒,待大家思想松懈之时,我又欲告辞离开之际,表面忽作悲恸状乞谅于我,而桌底下却是拿着丝帕擦拭夹菜筷子,而原本那筷子是没有毒的,经擦之后自然带上了毒,那时再夹最后一块小菜给我,故而中毒的只有我一人…
  “可惜是可惜啊,因此而不得善终者自然是有的,但那个人肯定不会是我。”她笑的唇形颤动,双颊绯红的继续说道:“这本就是年氏准备的餐具菜食,三人皆食,独你中毒而死,你说这外头的人若要怀疑,又会怀疑谁呢?哈哈”
  说罢便拿起随身携带的火星子,点起了桌台上的蜡烛,抽出丝帕欲毁灭证据。
  但就在此时,只听一阵风声,门外忽然闪过一个人影,啪的一声便将烛台扫落在地。我定睛细看,才知年氏已经怒气冲冲的站在屋内。
  乌喇那拉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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