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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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拿什么？”二师兄开口问。
听见不是黄公子的声音，床上的女人明显一愣。白小聆这才上前去，看一眼就震惊到了。女人眼睛虽然睁开，但两眼灰蒙蒙的，像是被什么遮蔽住，不似寻常人得病。二师兄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探出手去，悄悄感知女人双眼上的东西。
“银两乡亲们都还愿意相借，只是那三个未出生的娃娃，奴家，奴家真的下不了手……”女人躺在床上哭着。
二师兄眉眼间尽是不解，而后觉得好笑：“三个未出生的娃娃？这位大嫂可是在说玩笑话？”
“你不是大仙，奴家只能说到这了，你们来做什么？”女人问。
二师兄更觉好笑：“现在才想起问我们是谁吗，这间屋子里似乎就你一人，胆子挺大。”
“奴家久病，家人都已离去，家中也无财产，有什么可怕的呢？”女人道。
过了会儿，女人催着：“大仙要来了，你们快走吧。”
二师兄轻拍女人伸出来颤抖的手：“这位大嫂，三个娃娃我们可以帮你。”
“帮我？”女人不信。
二师兄无声轻笑，自怀中拿出三张符纸，撕成三个小人，略施法术，成了三个胎死腹中还未出生的娃娃。
“大嫂你看不见，我把这三个娃娃放你手上，小心安放，切勿沾水，有了这个，那位大仙一定会救治你的，”二师兄说道，“只是这娃娃只能存在两个时辰。”
女人一听就慌了，想起身但又没有力气，慌张地问：“你们是谁，这几个娃娃怎么来的？”
二师兄看了白小聆一眼，白小聆看了女人一眼，走上前去学着二师兄的语气：“这位大嫂，实不相瞒，我们途经此处，对仙法感兴趣也知道那么一点点，这几个娃娃是术法变得，让大仙救你就好，你可不要让他发现。”
女人惊讶地张开了嘴，口中连连答好。二师兄估算时间差不多了，拉着白小聆走出屋子，在院中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白小聆感到奇怪，二师兄像来没心没肺，怎么突然这么上心起来？但奇怪归奇怪，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李炎君后面。
可能是因为他无聊吧！白小聆这么想着。不一会儿，方才那位黄公子果然走了进来。二师兄低声自语：“是用法术还是在窗户偷看呢？”
“还是用最简单的方法吧。”说罢走到窗户旁，悄悄偷窥屋内。
女人依旧躺在床上，手里握着方才二师兄给的三个娃娃。黄公子一进屋，见到女人手里的娃娃，眼前一亮。
“旬大嫂还是弄到了嘛，让我来看看。”黄公子说着拿出宝剑在女人眼睛上方移来移去。而后最终念着白小聆听不懂的词，突然道一声“破！”，白小聆就感到一阵阴森的风吹过，让人毛骨颤栗。
二师兄死盯着这一切，一边动用息声之法隐藏自己和白小聆的气息。
之后黄公子拿着银两和三个娃娃走了，二师兄和白小聆这才出来，再次走进这间屋子。走到窗边，女人的眼睛已经变得清明，二师兄突然叫声“不好”，然后拉着白小聆走了出来。
第34章 皇城似海（）
员外府。
黄公子亦然每天为相邻乡亲们“降妖除魔”，二师兄也带着白小聆在这城内看热闹。出其意料的是，这个黄员外家的公子似乎真的会术法。
“不应该呀，小聆儿，你说如果你被魔障缠上，突然之间就好了，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二师兄问她。
白小聆哭笑不得：“这是好事呢，我才不会觉得奇怪，倒觉得谢天谢地。”
“是吗？”二师兄似乎不解，“原来他们是这么想的。”
二师兄想起那天被救助的女人，双眼分明是中了魔障，后来虽然清明，但她的魂中似乎夹杂着奇怪的东西，让二师兄很不舒服。
“不好了，黄员外家的公子出事了！”突然有人冲进店内，大声叫喊着。
二师兄和白小聆自来到这里便一直在这客栈住下。这家客栈的店家曾找到黄公子为他媳妇除魔，听到这消息立刻从里屋出来，连忙询问。
“黄员外家的公子，疯啦！”来人大声说道。
不少人往外走去，二师兄和白小聆也跟着，一路来到员外的府邸。家丁都躺在地上，似乎刚有过打斗的痕迹。众人议论纷纷，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此时，一个躺在地上的家丁艰难的开头：“我家公子，去，去城西头，捉，捉妖去了。”
二师兄拉着白小聆的手，低声说着：“走。”
白小聆知道他要去做什么。自从那个女人那里回来，二师兄就一直魂不守舍的，问他也不具体说清楚。
似乎是知道白小聆在想什么，二师兄拉着她，直接御剑飞行到城西头，一路上没有回头，说着：“凡人修仙未有指引时常走入偏门，落得非人非魔亦非仙的结果，这位黄公子怕是早就没救了。”
白小聆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故意打趣道：“你这个大魔头开始同情他了？”
“哪有，好奇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黄公子抱着头四处冲撞，看上去似乎头很疼。他两眼翻白，口中念叨：“圣主，圣主在上，救救我，好痛，好痛啊！”
又突然向一旁挥手，喃喃自语：“走开，对，我有圣主令，怎么会有事，你们怎么奈何我！”说完吐了出来，尽是血红色的污秽之物。
突然又是一阵惨叫：“我不行了，不行了。。。。。。”然后看见了站在前面的白小聆和二师兄。
“救我！”他哀求着。此刻他的脸已经变形，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牵扯着。
“凡人擅自修仙，侵其筋骨，就说世上怎会有如此好事？”二师兄笑道。白小聆见他实在痛苦，忍不住上前制止住他。他斜眼看着白小聆，嘴中还是念着：“我有圣主护体，你不能害我，你还不了我！”
白小聆恼怒，想着要不要就这么放任他痛苦下去。
二师兄在一旁不做一声，似乎是完全交给白小聆自己处理。白小聆还是决定就他，如果他真的是修炼岔了，那么弄掉他的修为就好了。她强力出去了部分，另一部分由她所吸收，黄公子渐渐平静下来，但白小聆发现他的魂魄似有缺失。
被白小聆强行破除修为后的黄公子筋骨俱损，能活下来也成了废人。在白小聆没注意到的地方，一个红褐色的东西自黄公子体内缓缓爬出，倒是让二师兄注意到。
趁白小聆和黄公子没有留意，他运用法术将那东西抓到手里，看了一眼，将它放进随身带着的法宝内。
“说了凡人不大可能自学仙法，会出事，你看，”二师兄对黄公子说，“魂魄都碎了，你就算活着也是个废人了。”
黄公子还是坚持地说着：“他不会骗我的，我明明已经得道。”
这句话二师兄不爱听了：“这么多人想得道都不成着，你算什么？”但想想跟一个废人说这些也没用，便收了性子。
“你那所谓除妖降魔的事情到不假，只是莫名其妙。”二师兄说着，黄公子没有再开口说话。突然，黄公子又站了起来，朝着前面歪歪扭扭地跑去，最终还发出不知名的声音。突然一下，似爆炸般，整个人向四周碎开，变成了血肉渣渣。
白小聆一阵恶心，二师兄下意识地将她搂在怀里，想也没想地捂住她的眼睛。
待血腥味散去一些，白小聆缓了过来。二师兄这才松开她，见方才黄公子躺下的地方有一个物件，一块不大的牌子上刻着一个“狄”字。白小聆也见到了，问：“这是什么？”
“若没猜错，或许是狄魂令，”二师兄答道，“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吧。”
“等一下。”白小聆拉住他，将血肉处处理干净，虽然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味，但场面已经不见刚才那副摸样。
“那个样子会吓到城中百姓。”白小聆道。
二师兄笑笑：“你倒是心善，”说着收好牌子，“算上去这些日子，那个老家伙应该也从皇宫脱身了，直接回绝焰仙门，你可是他的爱徒，若不见我带你回，他又得说我了。”
“你还怕他说吗？”
“我还是怕他揍。”
“我这么笨怎么会是他爱徒，要是也是你这个‘魔尊大人’呀！”
“没想到跟我一起久了，你也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哎呀，好疼！”
艳阳高照。
第35章 皇城似海（）
绝焰仙门。
楚毅早已在室内等候。李琰君带着白小聆回来时，见到楚毅，笑着凑到他跟前：“老不死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又去哪里闯祸了？”楚毅并不责怪，“可是被那疯婆娘派人拦住了？”
“瞎说，怎么可能！”李琰君坚定的反驳，从法宝里取出那块刻有“狄”字的令牌，递给楚毅，“看。”
楚毅看了看：“这什么东西？”
李琰君这些得意了，拍手笑两声：“哈哈，这你就不知道吧，这些年你不问世事，我走南闯北的，见识可不比你少了！”
“若我没猜错，可能这就是狄魂令，”李琰君道，“据说众仙门暗自兴起的一个别类的仙修门派，但又没有门派，传的神神秘秘，所有人见狄魂令就像见到自己亲娘似得，所有人互不相识，但只认此令。”
“这有什么稀奇的，不过是一些道友在一起玩的游戏。”楚毅不以为然。
“这你就错了，”李琰君又道，“当年我在崎城的时候，曾听人说起过狄魂，好像是说得到魂主的指引可以飞速提升修为，得道成仙，魂主发布狄魂令，凡入狄魂者，以此令所言之事马首是瞻，具体的我还不清楚，但看这令牌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没有任何的言语法术附加。”
“当然，还有更加有趣的，”李琰君又道，“在那里见到了自行习仙法的人。”
“仙法自许久前便让仙界藏匿，凡人不可轻易得之，如何自习仙法？”楚毅问。
李琰君点头，示意确是事实。
仙界为控制仙术泛滥与世间运行，在很久以前便藏匿了万千法术，唯有通过留存下的众仙门修行得道一条途径。那些上古大仙们也给仙术附增加持，即便肉体凡胎得到仙术修行之法，一旦修行必将扰乱因果。或不存于世，或苟且余生。
“整个身体都炸开了！”白小聆补充着，“死的时候还念着什么圣主的，会不会是那魂主？”
楚毅稍微想了片刻：“你的意思是狄魂给了他修仙楚毅的法术修行之道？”
二师兄立刻打住他的话：“小聆儿可没这么说，倒是听旁人说起过，是在什么铺子上买的书，照书上练的。”
“那倒有趣！”楚毅笑了，跟二师兄刚听到这消息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是啊，很有趣。”李琰君也笑了。
白小聆听不懂他们的话，觉着再聊下去也没意思，起身说着：“三师兄还在宫里？”
那二人也自觉的没有再提这件事。二师兄将狄魂令收起来，对她说：“那是，老三丹修痴魔，就是让他回来恐怕他也不会回来。”
“怎么，不好么，不会有人再来用你的身体做丹炉了，觉得不开心？”二师兄调笑她，让她感觉不那么舒服。
“不跟你们说了，我回房了。”白小聆不想再继续跟他们讲下去，赶紧跑了出去。
待她走后，二师兄整理了下表情，，对着楚毅有那么一点严肃。
“刚小聆儿在这我怕吓找他，你再看看这个。”
二师兄从怀中又拿出一物。楚毅一看，这不就是刚才那块石头吗？
“这是那时在出云，那个水妖那儿拿来的东西。”二师兄道。
楚毅想起来了，二师兄又将方才的那块石头拿出来，两物一比较，当真一模一样。
“天下不会有两块如此相同的石头，这大概也是仙法所造。”二师兄道。
二人沉默了片刻。楚毅突然觉得内心压抑许多的骚动又开始冒了出来。
“你这个老不死的在想什么呢？”二师兄有所察觉，“这个狄魂恐怕比你当年更甚。”
楚毅笑得诡异：“天下之事于我何干？早就不问世事了，不过当真有趣。”
“要不你去仙司会走一趟？”
一般都说人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白小聆在前往房屋的竹林里，不巧看到了唐青。白小聆想绕道，但偏偏让那家伙见着了。
“你又来了啊，哈哈。”许是跟二师兄一起久了，说话间不觉得带着点他的味道。
唐青嘴角扯开一个微笑，答道：“嗯，又来了，你们可还顺利？”
“顺利，顺利。”说着脚步不觉向后，白小聆意识到她在不自觉的害怕他。
唐青也发现了，问：“你在怕我？”
白小聆摇头。
“因为之前我要取你内丹，你现在还在怕我？”唐青笑出了声，似乎很是满意。
为什么来的不是万俟道长呢？白小聆心中不自觉的想着。万俟柳比这个家伙好上一百倍啊！不，是一万倍！
“我只是路过，你不要多心，”唐青道，“从启云拿来了些好酒，还未启封，不知道跟你们绝焰仙门的虚空之酒比起来如何，你可愿陪我尝一尝？”
二人在竹林里摆开酒杯，唐青一启封，酒香四溢。白小聆忍不住赞叹：“好香啊！”
唐青脸上神情略显得意：“是吧，这可是独家酿制，可谓此酒本应天上有，能喝到可是福气。”
“说的好像你们酿的酒就跟天上似的。”几杯过后，白小聆对唐青的恐惧也少了不少，说话也随意起来。
唐青笑笑：“很久没有和人一同饮酒了，若不是上次楚道长送了几坛虚空的好酒，我可是不会把这酒拿来跟你喝的。”
白小聆又喝了一口，口齿留香，入喉不辣。“这是什么酒？”白小聆问着。
“玉亭春。”唐青道。
第36章 皇城似海（）
仙司会总会场。
黄龙山的顶端，一座施以仙术的城，不知何时建立，不知何人建立。
二师兄带着狄魂令御剑飞至，门外的紫藤无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