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枢-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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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什么地方？”牛二对杨永旺颇为欣赏，这小子天生有不服输的劲头，相比他大哥，此人更有一股冲劲，嫉恶如仇。
“赌坊！”
……
榆林镇地方虽小，但五脏俱全。此地不仅开了妓院，还有一处比较闻名的赌坊：“美人指赌坊”。这“美人指赌坊”可是有些说头，因为开赌坊的掌柜乃是一位女流。能够开办赌坊，官私两道都要有人，不然这样的暴利行业很难正常经营下去。而由一位女流之辈开设赌坊，可见此人有不寻常之处。
美人指赌坊门前，一主两仆三个人走进赌坊。他们一进门就受到热情的招待，并且迎接他们的是长相极为俊秀的年轻女子。年轻女子扑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对着三人作揖施礼，道：“欢迎光临美人指赌坊，三位贵客，请随小女子这边来。”
“姑娘，请。”一身青衣的青年男子客气的轻声道。
在这位年轻女子的引领下，他们通过喧嚣叫嚷略显拥挤的数个赌桌，来到柜台前。
“这位公子爷，不知道您要换多少银两的赌码？我们这里分为金银铜三色的赌码，其中铜币是最小的赌码，一百铜币合一个银币，然后一百银币合一个金币。金币，银币，铜币，都是以一百的计量单位加以区分。”年轻女子笑吟吟的说道。
“噢，还有这样的赌码？那好吧，我们先少兑换一些试试运气。”青衣人微笑着掏出一锭雪花银，轻轻放在柜台上。
“公子爷可真爽快，账房先生，快给公子爷称称重量。”年轻女子一见青衣人一掏便是一锭银子，立刻喜出望外，赶紧催促账房先生道。
“好嘞！”账房先生手脚麻利的取出铜秤，认真称量了一番，轻声道：“公子爷，看好了，十两银子！”
“这样啊。”年轻女子停了一下，秀眉微蹙，笑着问青衣人道：“公子爷是要兑换银币还是铜币？银币可兑换十枚，铜币可兑换一千枚。”
“那就兑换成银币吧，若是兑换成一千枚铜币数目就太多了。”青衣人轻笑道。
“公子爷，我看不如这样，你兑换九枚银币和一百枚铜币怎么样？都是银币的话，怕是不好押注。”年轻女子非常乖巧的劝说道。
“就依姑娘所言。”
青衣人取了九枚银币和一百铜币的赌码，在大厅里看了一下，便招手两个下人一通走去角落里人数较少的那张赌桌。他不紧不慢的走到赌桌前，并没有立刻下注，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赌桌上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几乎要拼命的丑态。
这些赌徒对于三人的到来置若罔闻，他们把全部精力都用在赌桌上，恐怕这时候就是天塌下来，他们也要把这一局赌完再说。
看了几局后，青衣人点点头，他已经看出这个赌桌上的规矩。这是风险较大的一种赌法，赌法为庄家持三个色子打点，每个色子是通常的六面，分一至六点，那么三个色子就是从最小的一点到最大的十八点不等。
庄家打点完毕，就可以在赌桌上对应点位进行投注。若是买对了点，先有庄家先付投注的十倍，然后余下投错点位的赌码也统统归赢家。
不过，因为庄家是赌坊内请来的高手坐庄，所以这种赌法赌坊很少输钱，往往是押注的赌徒血本无归。但同时因为收益比的暴利，赢得了一些赌徒的钟爱。
青衣人看了几局，都是庄家获胜，而周围的赌徒无一不眼睛里布满血丝，神情亢奋。
“押注，押注。十倍利，押得越多，赢得越多……”
此赌桌上的庄家是位穿着一身鲜艳红衣的貌美女子，二十出头的年纪，琼鼻俏脸，面似桃花。与外面女子宽松、肥大的衣服不同，此女的衣着贴身，就像包裹在身上一样，于是她那玲珑曼妙的身材就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你们兄弟过来押注吧。”青衣人将手中赌码各分了一半给身后的两位下人，自己却不主动一试身手。
“玉先生……这，我们兄弟对这些都不懂啊……”两位下人中一个岁数较大，面带忠厚老实的中年人开口道。
“唉，随便下注，输了我们再去兑换赌码，没关系的。”青衣人安慰道。
年纪小的那位下人倒是一脸的期待，他眼睛里放着光，还不等庄家摇色子，自己便拿起一枚铜币轻轻的放在一个点位上。
一桌赌徒都用鄙夷的目光看向此人，一来一枚铜币乃是赌局上最小的赌码，实在是太小气。对赌徒来说，若想获得最大的利益，那就要舍得下注，舍得舍得，舍不下你就永远得不到。二来还不等摇色子就买点，这很明显是青瓜蛋才做的傻事。
第二百二十二章 赌坊掌柜（）
庄家不看下注多少，偏偏对此人轻轻一笑道：“这位爷想不到还是急脾气，就是不知道运气如何？……大家都给我听仔细了，小女子要摇色子了！”
那人听了脸上一红，心虚的后退了一步。被漂亮的庄家开来玩笑，他还真有些蓦不开。青衣人却是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低声称赞道：“不错，永旺，这就是勇气，你不赌不会输，但不赌永远也赢不了！玉某看好你，这局肯定能赢。”
听青衣人这么一说，另外一位不准备下注的中年下人也是被震动了，他狠狠心拿出两枚铜币仍在“永旺”的点位上。看到此幕，青衣人开心的笑了。
这三人中有“玉先生”，有“永旺”，那自然是牛二和杨氏兄弟二人。
牛二自进入“美人指赌坊”后，就通过强大的精神感知力对赌坊内进行了扫描，可是让他顿感意外的是，根本没有发现那六个人的踪迹。但既然来了，也得让杨氏兄弟长长见识，尤其杨永旺，牛二真有心思栽培他一下。
“美人指赌坊”的确是美人指，这位年轻貌美的女子伸出芊芊玉手，那修长如白玉竹节的手指便扣住了青玉扣碗，手腕轻轻摆动，青玉扣碗内三个色子发出“哗啦啦”清脆的声响。这时赌桌前的赌徒个个瞪大了眼睛，耳朵恨不得竖起来，侧耳聆听色子的滚动声音。
可是，修长的美人指渐渐增加了划动的频率，声音也连成了串，十分的激烈。就在某一瞬间，突然，美人指戛然而止。
“各位，请下注！”庄家露出迷人的笑脸。
牛二静静的看着美女庄家的举动，心里一阵恶寒。真是迷死人不偿命，赌坊的掌柜让美人坐庄无疑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这些身穿紧身艳服的女子个个身材丰满，曲线曼妙，她们摇色子是其次，身体一扭动，花枝乱颤，酥胸加上丰臀，几乎是艳舞表演秀，那才是最要不得的。
当最吸引眼球的成为她们的身体时，醉翁之意不在酒，后果可想而之。
“我赢了！”美女庄家刚刚打开扣碗，读出点数，杨永旺大叫一声，就像响起一声惊雷相仿。他哈哈大笑，双臂一揽，就将赌桌上所有的赌码都拢到身前。
赌徒们用鄙视的眼光瞅了他一下，便不再理会他。愿赌服输，这是赌场上的规矩。可是这位赌徒们心有不甘，没想到他们眼里的青瓜蛋子，竟然一上来就来了个开门大吉，真是什么都有看走眼的时候。
杨永旺还在高兴，他大哥并不客气，上前来抓了一大把赌码道：“永旺，我可是赢了大头！”
“你这是占了我的光，不然你休想赢。”杨永旺当仁不让的说道。
“不行，亲兄弟，明算账，有玉先生在，你休想耍赖！咱们该怎么分就怎么分！”杨永兴眼眉一挑，身体拱到赌桌前，看劲头是一点不让着他的兄弟。
“好，我们平分。”杨永旺叹口气，有些吃亏的说道。
看着争执不休的杨氏兄弟，牛二摇摇头。说来赌场最能锻炼人的心性，不知道杨氏兄弟在赌坊中能不能学到一些东西。
等到新的一局开始的时候，牛二附在杨氏兄弟的耳边轻声道：“你们兄弟先在这里玩，输赢都没有关系，我有事去去便来。”
“噢，知道了。”杨氏兄弟一心只顾赌桌上，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赌局这么能赚钱，还是把心思全放在赌局上好。他们涉世未深，一局就轻易的上手，当然豪情壮志，势要在赌桌上大显身手一番。
牛二轻笑着离开赌桌，他低头似乎想了一下，就径直走向大厅的里面。当他来到楼梯口的时候，几位同样年轻貌美的女子拦住了牛二的去路。
“公子爷，楼上是贵客专用的包厢，请留步！”一位面容清秀的女子用甜甜的声音说道。
“恕玉某冒昧，如何才能成为此地的贵宾？”牛二微笑道。
“公子爷，是第一次来我们美人指吧。若想成为美人指的贵宾，除了我们当家的发放贵宾卡特许之外，还有至少要兑换了金币，不然只能在大厅里下注。”女子轻声道。
“看来想上二楼是不容易了，对了，烦劳姑娘，楼上现在人多不多。”牛二笑吟吟的道。
“有些包厢已经使用，也有包厢还没人。”这位女子倒很好说话，牛二问她这些，也不嫌烦。
“玉某想见一下你们掌柜，不知道姑娘可不可以去通禀一声。”牛二手一动，就摸出一两银子，轻轻抛到女子的手上，女子一惊，当即要把银子还给牛二，牛二摇摇头，微笑道：“这是打赏你的钱，你收下吧。”
女子谢过牛二，欣喜的上楼去了。另外几位女子立刻对牛二刮目相看，像牛二如此出手阔绰的人，她们早知道就抢着上前搭话了。在美人指一个月的月俸不过几两银子，她们很难遇到这样的打赏，同时心里暗暗的嫉妒那位得到赏银的女子。
牛二悠闲的站在原处，他好像并不是十分着急的样子。
等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那位面容清秀的女子便快步的赶了下来。她对着牛二施礼道：“公子爷，掌柜说了，她今日头痛的厉害，有些不方便，若是公子爷想见我家掌柜，等改日再来吧。”
女子说话明显的有些拘谨，牛二却是微微一笑，说道：“姑娘，烦劳再上去通禀一次，就说玉某远道而来，诚心要与你家掌柜见面，掌柜怎么忍心拒人于千里之外？”说话间，牛二再次取出一两银子。
女子这次无论如何不肯收下赏银了，她点点头，轻咬红唇，鼓起勇气又上了楼去。而这次去后不久，女子就赶回来，脸上带着浅笑，欢喜的道：“公子爷，掌柜有请，请公子爷上楼！”
“姑娘请！”牛二做了个优雅的手势，双手倒背，跟在女子的身后不紧不慢的上了楼。他身后，那些女子个个看得目瞪口呆，心里一阵揣摩，掌柜怎么这一会儿前后如此大的反差，刚刚有意推脱，不愿见客，转过头就同意了，真是搞不懂掌柜的脾气。
她们当然搞不懂她们掌柜的脾气，若是能揣测出掌柜的心意，她们怕是也要变成掌柜了。而这一点牛二却十分清楚，他一心想见这位素未谋面的掌柜，还是因为他觉察出这位掌柜有不凡之处。
并不只是一个女流能将赌坊开的红红火火才让牛二起了疑心，而是刚刚进入“美人指赌坊”感知力探查之时，他觉出了一股特殊的波动，根本以往的经验，牛二怀疑三楼的那个气度不凡的女子就是一位修仙者。而当牛二让赌坊的女子通禀掌柜之时，那女子所见掌柜竟然是那特殊的女子，这让牛二兴趣大增，说什么都要见识一下这位不俗的掌柜。
当然，在第二次去通禀掌柜的时候，牛二悄悄的将自身的气势展露出一些，那不亚于三星炼体士的威压一经释放，三楼的那位掌柜便是一凛，她果然展开灵识将楼下扫视了一番，并随后整理仪容，准备迎接牛二这位不速之客。
牛二在面容清秀女子的引领之下，直接上了三楼。走到一处名为“怡香小筑”的门前，女子停下脚步，俯首低声说道：“当家的，客人来了。”
“噢，你退下吧。”里面传出一声弱弱的声音，声音中夹杂着一些慵懒之意，可是同时让人听了心里一颤，因为声音就像甘洌的清泉，沁人心脾。当一种声音有了一种味道，那声音就上升到一个更高的层次。
“公子爷，小女子退下了。”这位清秀女子临行仍是极为礼貌，对牛二施以万福。
“有劳姑娘！”牛二微笑着回礼。
就在此女莲步轻移的退了下去，那“怡香小筑”的门自行缓缓打开，那个魔音再次传出来：“公子，请进！”
“打扰了！”牛二略加整理衣服，掸去其上一些褶皱，缓步向前。此前感知力已经将此处扫描过数遍，算有些印象了，他便像一位熟客一样慢条斯理的步入门去。
可是当真真切切的走进“怡香小筑”，还是让牛二不觉赞叹。屋内飘着一种淡雅的清香，却不是一般的香水味道，而是深处大自然幽静之地所特有的一种味道，其中似乎糅合了草木花香的数种天然气味。
能够在聒噪的赌坊一角感受此种别致的意境，牛二自然兴趣陡增，他极为贪婪的细细品味一下，将这种味道深深的吸入肺中。只不过，他笑脸在下一刻忽然一变，并逐渐阴沉了下来。
接下来，牛二好像一下子就换了一个人相仿，整个人的气势缓缓涨大，强大的威压开始向整个房间辐射。而盘坐在一只考究的古筝后面的紫衫女子顿时神情一滞，身体微颤起来，那修长的手指一不小心触碰到琴弦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颤音。
第二百二十三章 辛如烟（）
“掌柜好手段啊，竟然对客人如此的照顾！”牛二冷冷的说道。
牛二的威压还没有完全释放出来，那紫衫女子就有些受不住了，当下牛二气势一缓，算是放过了对方一码，可就是这样，那紫衫女子仍然张口吐出一滩血迹，脸色变得惨白无比。
“不知哪里得罪了前辈，还望前辈见谅！”紫衫女子轻轻咳嗽了两声，气色随之缓过来一些。
“哼，你在屋中施毒，难道玉某说错了么？”牛二眼中精光一闪，刺得那紫衫女子赶紧低下头去，不敢直视。
“原来是此事！前辈看来是误会小女子了。小女子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