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法无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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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嘭——”的一声,伴随着整棵枯树的倒下,一根碗口粗的枝干,化作一道弧线,由崖壁往外猛地撞在了李易右臂上,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他撞的向悬崖处踉跄了两步,继而猛地跌倒在悬崖边上,往悬崖下滚去。
“哎!”李易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这一树干打的晕头转向,待他反应过来之时,却见自己正往下跌落,慌乱之际,他手脚并用,乱抓一通,右手居然幸运的摸到了一根碗口粗的树干,急忙双手并用,死死的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
“呼——”双手死死的扣住了树干,悬在半空中稳住了身子,李易才来得及往下一看——只见在暴雨中,悬崖下面黑黝黝一片,根本瞧不清到底有多高,通往何处。
方才自从李易发现情况不对,到他被砸倒在地,挂在悬崖上,仅仅过了数息时间。
直到那个讨厌的“野小子”跌落悬崖之后,刘钰才反应了过来,她俏脸遽然煞白,旋即猛地往前冲了两步,走出了雨伞遮挡的范围,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发梢,几缕水线顺着她的眼角流下,仿似泪珠。
“李易!”刘钰强忍着心头对于悬崖天生的恐惧,赶紧撵到悬崖前,探出脑袋望去,紧张的呼唤了两声。
“小姐!”莲儿见自家小姐冲到悬崖边上,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紧张兮兮的挪了过去,继而死死的抓住刘钰的袖筒,别过头去不敢看向下方。
这时候天色已黑,李易又是悬在树下,自然不容易被二人发现,他从下方却将刘钰脸上的焦躁神色瞧得一清二楚,心头暗爽——自己的媳妇,虽说嘴上口口声声说讨厌我,不过么……
“诶,媳妇儿,我在这,在这!”
“嗯?”刘钰二人此刻方才发现这树杈下面,居然还挂着一个人!
“呼——”莲儿长吁了口气,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说:“啊,姑爷,原来你没死,可算是吓死莲儿了!”
刘钰方才见这野小子跌落悬崖的一瞬间,心头没来由的一痛,接下来的举动,根本就是下意识的行为,此刻见到李易没事,却是脸颊猛地一红,继而抬起手背,抹了一把俏脸上的雨水,没好气的轻哼了一声。
李易挂在悬崖上,却见对方居然就这么站在悬崖边跟自己闲聊了起来,顿时被气得脑门子一晕,开口揶揄:“是啊,你姑爷我没死,不过,你们再不救我,我可就要死了……”
“啊——”刘钰听了这话儿心头一慌,着急起来,奈何李易的身子被树挡了一半,她伸出手却是怎么都够不着了。
“小姐,这,这根树枝!”莲儿不知从哪里搂来了一根被水浸泡的湿透的树枝,枝桠上还挂着数片树叶,树叶仿佛沧海浮萍一般的在狂风骤雨中飘摇欲坠。
二女合力抱住树枝,往李易那边递了过去。
“对,对,再往下来点儿……好!”李易挂在半空中,探出一只手来一把抓住树枝,旋即借着二人往上拉的力量,慢慢往上蹬去……
“小姐……”
“小姐……”
李易刚刚一只手紧抓着树枝,另一只手攀上悬崖,准备翻身爬上去的时候,突然远处遥遥的传来呼唤,恍惚间还能瞧见有火把在雨势中忽明忽暗。
“啊!张大哥!”莲儿突然猛地回头,高兴的蹦了起来,转过身去招手喊道:“我们在这儿,张大哥,我们在这儿!”
她这不蹦跶还好,一蹦跶,居然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刘钰只觉得下方猛地一坠,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傻丫鬟松开了手,她脸色遽然一白,贝齿紧紧咬住,别过头,不去看悬崖下方,手上却是更加的紧了。
“啊——”李易只觉得身子往后一坠,攀在悬崖上的手也滑了下去,心头顿时一凉,哪知道只坠了一下便猛地再次往下沉去,抬头却见刘钰依然紧紧握住树杈,细嫩的玉手,此刻已经被枝杈挂破,鲜血混着雨水,渗进了袖袍,将原本米白色的袖袍染的泛红,仿佛寥寥荒漠上开了一朵鲜红的牡丹。
“噗嗤——”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玉郡主,自然是没有一个人拉起李易的力量,即便是稳住当下的形势也不行——转瞬间,她已经站到了悬崖的石沿之上。
“小姐,张大哥他们来了!让他们帮忙拉姑爷上来……”莲儿下意识的一回头,旋即吓的魂分魄散——只见小姐已经半跪伏在悬崖边上,还在往前坠去!
她赶忙伸手想去拽树杈,哪知道天黑之中手忙脚乱,却是找不到黑黝黝的树枝了,无奈之下只能一把拽住自家小姐身后的锦袍下摆。
“咔——”树枝渐渐断裂的声音传来,抬头瞧见刘钰也已经半个身子探出了悬崖,李易一咬牙,张口恶声恶气的对着上方未过门的媳妇儿吼道:“松手!滚!”
玉郡主感觉到身后的拉扯力,心头略一放心,对于野小子的咆哮置若罔闻,忍住手上的剧痛,死死的握住树杈。
“噗嗤——”突然,这缝合精美,描金细线的锦袍后摆,骤然断裂了!
“啊!”莲儿惊呼一声,低头看了一看手中依然紧紧抓着一片半截的下摆,旋即魂飞魄散往下看见自家小姐猛地跌落山崖。
第二十二章 孤男寡女()
“呼呼——”耳畔风声骤起,李易只觉得仿佛前世坐的云霄飞车一般,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想要喊,却死活也喊不出来,他有些不甘于重生在这个世界之后,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离去了。
不过——瞧着眼前美眸紧闭,俏脸惨白的佳人,心头却是略有安慰——老子起码是和媳妇儿死在一起,嗯……话说,我们能不能化身一对蝴蝶?
他这念头紧紧转过数秒,旋即便只觉得腰间遽然一痛,不知是撞在了哪棵长在悬崖边的树上,巨大的撞击力,让李易只觉得仿佛被人一个橄榄球运动员助跑之后,对着自己的老腰猛踹了一脚似的,这疼痛钻心刺骨,让他忍不住想要张口嘶吼,却又叫不出声音来。
不过这下坠之势,却是一缓。
……
……
在撞断了老腰之后,李易一直疼得昏昏沉沉,不知道在落地前撞断了多少树干,又在落地后砸死了多少蚂蚁昆虫,只记得自己当时一把将郡主搂在怀里,当时心里的想法并没有表面上置自己于下方、舍身成仁那么高尚,居然想的是老子现在还是个处男,这临死了抱一抱自己的媳妇儿也是好的……
反正,现在他至少知道一件事情,自己还活着,并且躺在一个满是树林山谷中,此刻雨势已停,四周一片静寂,耳畔除了呼呼的风声和时不时的鸟鸣,便是自己未过门的媳妇细微的呼吸声了。
努力撑起了身来,李易只觉得下半身丝毫动弹不得,腰只怕是折了,他抬起头,望向正俏脸惨白的坐在自己身边的刘钰,只见之前高贵的仿若万华之王的牡丹一般的美人儿,此刻身上衣衫被挂破了大半,裸漏在外的右臂上带着血迹,显然是在跌落过程中被树杈挂破了。
“你醒了?”刘钰的声音难得的温和,只是这声音中,还有些不细细听去,难以分辨的细微的颤抖。
李易扭了扭脖子,开口声音嘶哑的艰难道:“我摔晕过去多久?”
他这一开口,顿时感觉口干舌燥,只觉得仿似在炎炎夏日躺在能热的煎鸡蛋的大路上睡了一觉似的。
“整整一夜了!”刘钰应道。
李易略一惊讶,旋即愕然:“一夜了,都没人来找我们?”
他说罢了这话,却见刘钰正全身微微颤抖,顿时了然——山中的清晨本就清冷,更何况刘钰穿的单薄,并且昨天被雨水打的通体湿透。
李易皱了皱眉:“这么冷,你怎么不生火?”
“我……”刘钰脸颊一红,旋即小声道:“我,不会……”
“噗嗤——”李易即便疼得受不了,依然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小妞儿自幼什么事儿都有仆人侍候,哪里会生火这些野外生存技能?
刘钰被这“野小子”嘲笑,平日里性子温和的她,此刻心头却是莫名的火起,将对方的伤势全然忘记。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平日里接人待物,哪里有如此放肆蛮横,偏偏见到李易这小子,心中就极容易恼火。
此刻她忍不住撅起嘴,轻哼一声道:“不会就不会,你,你笑什么!”
“没事,没事,我在笑我自己!”李易说着,却笑声更甚,直笑的腰间剧痛——疼,就说明还没完全断了?
“你还笑!”刘钰柳眉一蹙,似乎真要生气了。
“我笑我自己都不行?”李易一扬眉头。
刘钰柳眉一皱,轻哼一声,没好气道:“哼,你分明笑的就是我!”
“我笑我连郡主肯定不会烧火都不知道……”李易随口磨磨唧唧了一句,刘钰听来却仿似顺口溜一般,皱了皱眉头,嘟着嘴,坐在一边不再理他。
“你过来!”李易见对面不答话,只觉得好生无趣,便撑着坐了起来,咧了咧嘴道。
“过去?”刘钰脑袋一歪,警惕的望着对方道:“干什么?”
刘钰此刻身上衣衫被挂的破烂不堪,各处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肤,隐隐透过前襟,还能够瞅见她胸口的一抹春色……再加上这荒山野岭的孤男寡女独处……自然是诱惑力十足……
“嘿嘿,这荒山野岭孤男寡女的,你说我干什么!”李易撇了撇嘴,骚骚一笑。
“你!”刘钰惊得全身一抖——方才这野小子没醒时候,自己只觉得害怕至极,哪知道他醒来以后,居然……
她皱着眉头,警惕的望着对方,故作凶狠:“你怎么如此下作!”
“嘿——”李易一扬眉毛,故作诧异:“你这人怎么思想这么下流,我是说这荒山野岭,孤男寡女的,我这老腰又折了,动弹不得,叫你过来是叫你帮我把怀里的燧石套出来!咱们好点火,取暖,还能让找我们的人看到!”
“呸!”刘钰只觉得这人说话神神叨叨,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唾了一口,还是小心翼翼的伸手从对方怀中摸出火石,旋即却是一愣,红着脸,小声问道:“这,这怎样用?”
许久之后,方才勉强升起了火势,二人围坐火堆旁,随着火势变旺,李易只觉得腰间血液逐渐畅通,下意识的动了动,发觉虽然依然剧痛,但是已经能够勉强移动了。
他撑着地缓缓站起身来,伸手就开始解身上的长衫。
“你干什么!”刘钰吓了一跳,刚刚放下的心顿时又悬将起来,色厉内荏的娇叱道。
李易瞥了对面神色惊惶的小妞儿一眼,旋即却是不发一声,继续脱……
刘钰见对方那一眼中似乎充满了淫邪,顿时紧张的双手护在胸前,恶狠狠的瞪着李易,紧张的喊道:“你这,你这流氓,你再这样,我就叫了!”
李易偏着脑袋,一脸诧异:“这么紧张干啥?我衣服潮透了,脱下来烘干不行么?”
“不,不行!”郡主大人神色略一放缓,旋即居然见对面这人正在解裤带,里面开口喝止:“你,你敢!”
“唉……”李易无奈一摇头,松开了解裤带的手,嘿笑道:“这有什么,我里面穿着底裤呢!”
说罢,这厮仿似是要将这面嫩的郡主调戏个够,继续扬着眉毛调笑道:“而且我这底裤是深色的,你就算想偷窥我,也是没有机会滴……”
第二十三章 梁山伯与祝英台()
山火难点,但是点起来之后,却是随着风逝逐渐变大,很快将衣服烘的热乎以后,李易拿起衣服,赤着膀子,一步三晃的挪到刘钰身前。
“你,你这无耻下作之徒,又,又要干什么!”刘钰见李易走来,却是并不太紧张——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早已发现眼前这人,虽说言语之中多有轻浮,但是似乎,并不是那种用强之人……
“衣服脱了!”李易全身瑟瑟发抖,面无表情。
刘钰美眸一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火烤的缘故,只觉得俏脸红的发烫,皱眉开口正声道:“你,你,你终究还是这种人!”
她说到这里,却是美眸一闭,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坠在水线下的两颗泪珠,仿似两颗珍珠一般纯洁,又仿佛两条永远难以交汇的平行线,只能彼此想念,永远难以相见……
她闭眼等了许久,心头烦乱至极,早已经想好,若是眼前这人真的……那自己就即刻咬舌自尽,宁死不屈……
李易实在是冷的受不了,随手将手中长袍往刘钰身上一扔,回头就挪回了火堆旁。
“噗——”长袍落在刘钰身上,她吓的一个激灵,险些直接将自己的舌头咬断,之后才听到稀疏的脚步声,和那个野小子时不时的咳嗽声逐渐远去……
“你,你不穿么!”刘钰捏着手中的“长袍”,螓首微微一垂,偷眼望着背对着自己踉跄走着的李易,声细如蚊。她手中这件长袍,简直是侮辱了长袍这个名词,眼前这件所谓的长袍,早已经被树枝挂的千疮百孔,上面更有大量洗不掉的泥巴污渍,只不过整体还算完好了。
“你先换上!”李易因为寒冷,声音十分僵硬,还有些含糊不清。
“你……”刘钰本想警告对方不要偷瞧,却不知为什么,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默默地褪下了身上衣衫,整个上半身只剩下一件裹胸。
李易背对着刘钰,听着身后脱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脑中浮想联翩,虽说身上发冷,但是心头却激荡了起来——这是我未婚妻诶,天底下哪里有老公偷窥自己老婆的道理?哼,要看,也要正大光明的看!
刘钰换好了长袍,她本就身材高挑,此刻穿着李易的衣服,也仅仅是宽松了些,并不显长。而这件破旧的长袍,却被她穿出了别样的感觉——整个人比之前多了几份书卷气,少了几份雍容。
“祝英台?”李易回头头来,看的一愣,心头暗道:老子掉崖时候还在想着梁山伯和祝英台,此刻居然真的见到一个祝英台来了,不过眼前的佳人,长发披肩,脸颊白皙如玉,比之书上所写的祝英台还要美上三分!
“什么祝英台?”刘钰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