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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剑尊,有病-第24部分

小说: 剑尊,有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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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青符证心() 
四合静谧; 竹林风声飒飒,夜蝉喁喁切切。身着紫『色』斗篷的少女如一阵清泠夜风; 潜入院中。『药』炉雾气腾腾; 圆圆脸谢小风守在一旁,原本圆睁的眼睛; 在少女进门时,就悄悄合上。霍晅进了内室,一股极苦的『药』气夹杂浓厚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更令人窒息的是,其中还夹杂这血肉腐臭的气味。一直守在旁边的岳游终于倒下了; 原本俊朗的脸上胡子 ; 颧骨突出,双颊深陷; 眼窝下沉,除了憔悴,整个人身上还有一股显而易见的戾气。霍晅摇头冷笑:这个岳游,为了救活阿宁; 连命都能舍得,还真是前世欠了他的。床榻上的人脸『色』阴恻恻的白; 身上已经开始腐烂; 除了胸口处偶尔微弱起伏,已经和和死尸差不多了。霍晅手腕一翻; 将从识海深处『逼』出的一团灰白雾气『逼』入阿宁的眉心之中。朦胧不清的雾气从她手中挣脱; 倦鸟投林一般冲入阿宁眉心。“死尸”一抖; 发出一声沉沉的喘息。紧接着,像起死回生一般,渐渐有了活气。霍晅四下一顾,没有一个干净地儿,干脆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把金光灿灿的黄金椅子。这还是她偶然凡尘三日游,从皇宫里顺出来的。阿宁干枯的脸渐渐回复血『色』,发出沉闷的一声长“嗬”。他冷冷道:“你还真是命大。”霍晅单脚翘在椅子上,坐姿十分的豪放不羁。“你不如诚实一点,表『露』自己的失望。”阿宁闭了闭眼,的确是掩饰不住的失望。“你怎么还不去死。”一般人说这句话,多半是咬牙切齿,表『露』出自己恨对方入骨,以及不共戴天的决心。但阿宁说这句话时,几乎毫无厌憎情绪,反而是十分困『惑』。困『惑』什么?自然是困『惑』他倾力一击,人为什么还没死。霍晅察言观『色』,就知道这倒霉玩意儿多半还没恢复记忆。“你既然什么都不记得,又为何不惜魂魄离体,也要杀我?若非本尊手下留情,你早就不明不白的死在沈琅华手中了。”霍晅摩挲下巴,同样困『惑』;“你第一次见我,明明很喜欢我。”阿宁第一次见她,就不惜耗费魂力,暗中以护身符相守。为何后来突然动了杀心?若是其中有什么变故,只有她为了镇压魂石,动用了那股力量。或许阿宁是为了镇压那股力量?霍晅刚自我安慰,就立即想到,阿宁这十几辈子,也只认识她一个,拥有这股力量。所以,他就是要杀她啊!霍晅眯了眯眼,磨牙看向阿宁。阿宁冷冷回望:“你看我作何?”“没什么。”霍晅摇摇头,“就是看你有点手痒。”超想打人的!她言出必践,手中金芒微闪,延伸出一条纤细的金丝,一直伸入阿宁眉心。伸手漫不经心的一拽,就将一团刚刚凝聚成型的灰白光团生生扯了出来。那肉身一声未吭,烂泥一样又倒回了床上。霍晅像扔球一样,将光团捏在手中抛来扔去的玩了一会儿,又一掌给他拍了回去。阿宁魂魄回神,刚一清醒,就拧眉大骂:“你……你不要脸!”霍晅眯眼一笑,又拽了出来。如此几次,阿宁咬牙切齿,越发怒目而视:“怪不得我什么都不记得,也要除掉你,你……阴险!毒辣!简直邪魔外道!”霍晅面无表情:“谢谢,在下霍羲渊。三千咫上除恶剑,那个传言中的天道重器,就是我。”阿宁没忍住,虚弱的喷了一口血。“你堂堂剑尊,竟然用这种卑劣手段……”霍晅匪夷所思的看向他:“你是想说,你试图杀我,我活捉了你,为了『逼』问幕后主使,折磨了你几下,很卑鄙吗?”她打开门:“你出去试试,哭着喊着告诉人家,剑尊打人啦!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药』罐子啦!你看他们会不会用臭鸡蛋烂老鼠砸你!”灰白『色』的光团越来越弱,霍晅本就是要削弱他的魂力,见差不多了,这才把魂魄拍了回去。这一回,阿宁的字典里也多了“时务”这两个字,没再嘴硬,垂下眼眸,柔弱的倚在床榻上。他这容貌只算得上清秀,可恹恹儿的往床边一靠,顿时就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眉宇间三分郁『色』,平添了七分与众不同的厌世之美。霍晅顿生不忍,反省自己手段是否过于粗暴了。“你是如何能办到的?”竟然能将他的魂魄如此戏耍!霍晅轻轻一笑:“虽说咱两以前是那种关系,可是你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了,又这样凶,我自然要未雨绸缪,使些自保手段。”“那种关系?”阿宁顿觉悚然,不敢细问。霍晅手中金印凝结成一道繁复而古朴的徽印,首尾相接,成一轮金月。金月嵌入阿宁心口,仔细查探,果然从中起出一枚黑雾沉沉的玄石!阿宁大惊,从未想过自己体内会有这样气息古怪的异物。他捂着胸口:“这也是你做的?”霍晅白他一眼:“你说呢?阿宁,你是不记前事,不是傻了!这玩意儿一股诡秘魔气,并非我能驱使之物。”阿宁自然知道。这块玄石甫一出世,还挣扎着想往回钻。她身上所带的那串糖葫芦也躁动起来,蠢蠢欲动。霍晅废了不少功夫,才消解了一半魔气。这块玄石,与众不同,有些奇怪的黑『色』纹路浮刻其上。刚一出神,那八枚玄石便脱离骨头,将这块古怪的玄石围在中间,凝聚成了一整块。霍晅默不作声的收了玄石,淡淡问:“你为何杀我?”阿宁亲眼看见,这块有着古怪魔气的石头从自己体内取出。沉『吟』片刻,实话实说:“我生而知之,会许多东西,法门符箓、禁制丹方、炼器炼丹,却不记前事,也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但我记得两件事,一是找到他,保护他。二,就是不惜一切抹杀能动用那股力量的人。”霍晅微微颔首:“原来如此。”阿宁冷笑一声:“你别以为这块石头能说明什么?做下印记的,是我自己的神魂之力!也没人能在我身上动手脚……”霍晅扬起玄石,让他看清楚。这被人做了手脚的证据还在呢!阿宁脸微微一红:“总之,我做下印记,就一定是我自己想要杀你。”霍晅点点头:“我知道啊。”她话音刚落,岳游腾空而起,就被她捏在了手中,不过几息,面『色』发青,即将断气。阿宁目眦欲裂,却因魂魄虚弱,没有丝毫还击之力,只能亲眼看着他受苦。霍晅松开手,将人平稳安放在床上,极尽温和:“阿宁你看,我要是你,就会安安分分的。你看重的人,我要捏死他容易的很。魂印执着,我自然知道,可你也别忘了他。我最近忙别的事情,实在不想因你分神。阿宁,你乖一点。”阿宁怒气腾腾的瞪她许久,屈辱点头。霍晅这才亲切和蔼的笑道:“来,拿这孩子立个血誓。”阿宁自然不肯,可惜人为刀俎,只能恨声立誓:“半年之内,绝不对霍晅起杀心,否则,就叫岳游死于我手!够了吗?”霍晅出了小院,山巅之上,已『露』出空蒙白芒。天都快亮了。她嗤笑一声,毫不犹豫的捏了一朵云,往山外遁去。云光忽而停住。天亮了,也不知道他醒了没有。霍晅忽觉可惜,不能亲眼见见,这醉鬼清醒以后,什么神情。她如此一想,云光一转,又回了青莒峰。羲渊剑尊光想着要看别人丢脸,想看看那沈琅华醒来后,怎么面对同样清醒的她。她已经完全忘了,自己之前,魂魄不全,到底是丢了多少人了。也盖因羲渊剑尊一向不太吝惜自己这张脸,该出手时就出手,花样丢脸,从不手软。她刚起身离开,沈流静就清醒了。在她离开之后,捏着她两根青丝,枯坐许久。昨夜饮酒时,薛逢莽莽撞撞的问他:“你要找新相好了,以前那个呢?你把她忘了?她也忘了你吗?”忘记?沈流静明知不可能,心头却涌上莫名希冀。她这样绝情,是不是把他忘了?青丝在手,那答案也便捏在手中。却一直不忍拆开。若的确青符有异,他该如何?若青符完整无缺,他又该如何?如此再三再四,每一种可能他设想了许多,才终于咬破指尖,用血驱动神火,烧着了头发。修士向来记忆绝佳,不易出错。但也有许多针对修士的魅『惑』之术,轻易不可察觉。于是就有了青符证心,自查记忆之法。用血点燃青丝之后,在星盘上会落下灰烬生成的青符,若青符断开,则记忆有损。若青符完整,则无事。沈流静望着那整整齐齐的青符印记,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他几乎是无悲无喜的坐着,直到一封拜贴,再三叩击禁制,才平静起身,神情宁和的开了禁制,将拜贴放了进来。谢蝉心之兄月前前往秋水山脉一带历练,已三日没有音信。谢门主病体难支,正是闭关疗伤的关键阶段。谢蝉心难离左右,须得随时护法,只能求到沈流静头上,求他派人前往秋水山脉一寻。当日沈流静“退婚”,曾许下为她办到一事,略一思量,当即传令给巽和、巽敏师兄弟二人,秋水山脉一行不必去了。他亲自前往。

第36章 风流云散() 
出了洞府; 沈流静却停下脚步。霍晅背身而立,半身衣裳被山『露』沾湿; 鬓角绒发、明眸都沾上水汽; 湿漉漉的。她手里捏着一只『毛』绒绒白胖胖的喁喁兽。小团子不喜人亲近,尤其霍晅这样“心思不纯”的。虽然被抱在怀中; 轻柔的抚弄,仍然战战栗栗,又不敢反抗,四只小短腿偶尔无助的划拉两下。霍晅正经不过片刻,又道:“小东西; 你说你呀; 肉不好吃,长的这样白白胖胖做什么?真是可惜了。”她捏起小兽短胖的小耳朵; 顺手扔回芭蕉丛中,转过身来。“沈道友,这是要去何处?”她这话问的十分无理。在人家家门口呢,逮着人家; 一句寒暄也无,反倒肆意探听人家的行踪。她这般模样; 沈流静是第一次见。阔别半生; 暌违经久,终于是真正重逢。不同于她寄身夏绯时; 装疯卖傻; 也不同于她神魂被封; 唯有一丝灵智时的“傻”与“真”。这才是真实的霍晅,理直气壮的狡黠,以及山藏寒锋、水隐激流的灵慧。她生来禀赋天资、得天独厚,便是刻意敛藏容华,都端的是骄纵、清傲二气。天生如此,何必收敛?苍山眉横,碧水眸敛,虽然是张扬恣意,却到底比幼时更多了些温而藏锐的气势。更叫人观之不透。沈流静移开目光,语气平淡,近乎陈潭旧水,没有一丝波澜:“袁门主前来求援,秋水山脉一带疑有魔修作『乱』,我欲前往一探。”霍晅见他目光躲闪,微微眯起眼睛,流『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面上却四平八稳、不苟言笑:“袁秋水不过元婴修为,自然诸多掣肘。想来也不过一桩小事,玄心宗高徒众多,不必事事都要沈峰主出手?”沈流静亦是公事公办:“我是应了天意门余音道友之请,去寻她失踪的兄长。”论及要事,他神『色』渐渐趋于平和,显『露』出一丝悲天悯人的温柔,“希望谢道友能趋吉避凶,平安归来。”霍晅岂能不知他和谢蝉心那段“桃花公案”,收了方才那点促狭,眉眼越发的凌厉『逼』人,不可直视。“沈道友倒是热心肠。”她目光一转,见沈流静温良美玉一般的脸庞上,还有清晰可见的几道红痕。——她昨夜下手太狠了,这巴掌印子还没消。沈流静自己也没处置。霍晅道:“沈琅华。”沈流静微微一愣,一个黑『色』小物迎面砸来,未来得及思索,就接在了手中。霍晅眯眼,得意道:“沈道友,是我失手了。这瓶玉脂膏就请笑纳。”美人生的好,可要爱惜容貌。她在心里说完,略一拱手:“告辞。”草草一声告辞,转身就走,毫不留恋。沈流静尾随其后,腾云而去。两道遁光一前一后出了空境墟,一道往北,一道往南,风流云散、分道扬镳。下山路上,霍晅越想,心里越有些怪,不得安静。自己拿『药』瓶砸人,是不是有点刻薄了?若是孟子靖,必定要暴跳如雷,鬼叫起来,问她是打发叫花子么?偏偏沈流静此人,温雅,老实,善良,宁和,连一句粗鄙的话都不会说……她越发觉得,自己像个欺负了良家大闺男,第二天早上起来,还对着窝在被子里嘤嘤哭泣的美人儿扔银票的负心娘。这念头一起,她就急忙抛开——什么『乱』七八糟?分明是那沈琅华乘人之危在前,她怎么就负心了?沈流静到了秋水山下,方才按下云头。山下小道,甚是幽静,偶尔有樵夫『药』农赤足匆匆而过。风过竹喧,宁和之地,不需要什么古刹名寺,就有天然的禅意。沈流静正欲凝神追踪,突然手臂被人一拉,他万分惊诧之下,竟然真的被人掀翻在驴车上,和肆意动手的这人,几乎来了个脸贴脸!沈流静面红耳赤的爬起来,又陷进草堆里,手也不经意按在了某个万万不该落下的地方。那人扬眉一笑,反手握住他两根手指,暧昧的『揉』捏一把:“哟,还真是会找地方。可一点也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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