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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有妹同床 txt下载(全本)作者:尔是谁-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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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泥眸光一暗,不再说话。
  
  ~
  
  吃完饭,两个人分手。
  
  裴泥不想麻烦柏劲阳,准备打车先让裴尔回去,除了饭店,她伸手拦车,被裴尔阻止。
  
  “不了,我坐公交车。”
  
  “现在是高峰期,人多不方便,加上下雪公交不一定什么时候来。”
  
  “我只坐公交,出租车会晕。”
  
  裴泥诧异的笑了,“那年从南京到大连,你都没晕,何况这十分钟的车程呢?”
  
  “不骗你,我每次回家都坐火车呢,汽车那么小的地方,呆在里面很不舒服。”裴尔说着,目光自嘲,嘴角的弧度仿佛固在嘴角,永远保持微笑。
  
  她居然学会面笑心不笑了。这还是裴尔吗?
  
  裴泥在心里第二次问这句话,满心的疑惑与震惊。
  
  短发一如既往的没变过,只不过头发卷曲,变得妩媚十足,身材凹凸有致,可是比以前清瘦太多了,笑容很迷人,却挡不住的清冷光芒在眼底……面前的这个再也不是她认识的裴尔。
  
  公交车来时,挤满了人 ,裴尔轻车熟路从后门上去,由于人多,她只站在门口,扶着扶手,开车前,她对裴泥说。
  
  “宴青哥找了你很久,天翻地覆,上天入地,他以为你落水里,把南塘抽干了,填平了。他说,等你飘起来就是尸体,你落过一次水,沉到塘底都没死,他只会去水下找活着的你……我们不敢惊动大伯,他却传话,说你去美国了,那时阻止已经太晚了,你回去看看吧,南塘再也没有南塘了。”
  
  冷风席面,一片冰冷,裴泥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全湿了。
  
  …… 
  
  “等我有能力做一切决定,第一件事就是把南塘填平。”
  
  南塘怎么能填?那方水域是这个千年古镇的风水,你怎能强着和整个家族逆来的?



35。欲。望深渊

  冬天的傍晚,太阳不足,但还有点余韵照的人暖和和的,此时正是三年未归玩心重的孩子忐忑不安回家的好时刻,既没有强烈的光线照射让她的出现使人惊怔,也没有黑暗的低迷让人觉得她的出现很不向上,三年,才回来呐!
  裴泥回家的心情极其忐忑,父亲终究是事无巨细的,必定对她在外三年的事当面问透彻,头一个问题就是,找不到母亲,心就那么狠啊,把病重的我丢在中国问也不问了?到时她怎么解释呢?总不能告知真相的……对于三年来从未联系过的宴青,她更忐忑,依自己对他的了解 ,这么火爆脾气的人能三年不和她说一句话,后面必定有火坑等着她跳呢。还有马上过年了,家中的长辈又要缠着她问,现在,她不想听到任何关于陆兰的问题,所以,裴泥在纽约见到慕杨,受他之托,在季城看完裴尔后,很低调的回家了,不惊动任何人。
  南塘别墅,红色的砖瓦墙壁,依旧没变,门前的花草被退休在家专门养花弄草的裴振海修剪的整整齐齐,他的身体的确恢复的很好,没有半身不遂那么严重,只是腿有点不利索了。
  下午四点钟的光景,院子里只剩阳光的尾巴。
  草地上摆着一张中式的矮桌,上面的热茶还冒着热气,一个男人背着院口坐在藤椅里,正低头,品茶,一张轮椅就停在他身边,随时方便用。
  是爸爸。裴泥躲在墙角,心脏怦怦的跳,决定一不做二不休,见到他,先认错,使命的认错!撒娇,不会也要撒娇,抱着他的脖子揉面团状爸爸爸爸的喊来喊去!
  这是瑞克教她的,说绝对管用!
  裴泥背好大包,鼓舞了一下士气,从墙角飞一样的跑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着“爸爸”的脖子,脸贴着脸,在对方耳边,用兴奋又忏悔,喜极而泣的音调大喊。
  “爸爸!爸爸!爸爸!我是泥泥,终于回到家回到您身边了!我错了,不该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学,见不着您,真的好想好想您!”
  一番热情洋溢的抒情后,裴泥都被自己“感动”的快吐了,相信此刻的老父亲与女重逢定是老泪纵横,激动地不能言语,只是父亲未免过的太好了,返老还童,白发全部乌黑,眼角居然没半丝皱纹,裴泥一怔,怀抱里的人,哪是感动的状态,分明是僵硬!
  裴泥一个激灵,隐约觉得不好,放手一看!她惊得眉毛跳了半边,“……你……怎么是你……”
  她一声一声喊着的“爸爸”此刻正坐在藤椅上,眯着的瞳仁里似笑非笑,看着她的脸,没有情绪,仿佛消失三年的她只是不见三天而已。
  “宴青……”裴泥由于太过失态,惊怔着大眼睛,有些结巴的解释。“……我刚回来。”
  宴青放下杯子,唇角往上挑,明明在笑,却寒意森森。
  他站起身,不疾不徐的上台阶,裴泥本着有话家里好好说的友好原则随他一起,她迈动脚步进家门,结果,宴青进去了,她要进去,门砰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撞上她的鼻子。
  “啊!”她赶紧捂鼻子后退,抬头莫名其妙的盯着关上的大门,方才声音巨响,保姆在里面惊呼,“怎么了,怎么了?”
  裴泥也未反应过来,那边看到落地窗里,他修长的双腿几步走到窗前,瞧都没瞧她一眼,长臂一拉,哐当一声,窗户关上了!接着,宴青像是在屋里散步似地,从客厅到厨房,走了一圈,所到之处,只要有门有窗的全关上,连卫生间也不放过。
  裴泥终于意识到那个男人要把自己关在门外,立刻火起来,跑到窗边隔着玻璃对他喊话。
  “裴宴青!你给我开门!裴宴青!”
  宴青恍若未闻,最后一扇窗户摔上,墙壁都在抖。
  门窗全部关死了,一颗银杏树在院子中,树干延伸到二楼,裴泥扔了背包,三下两下就爬上去了。阳台的门果然开在那,秋千还在荡漾,花房又大了些。
  离门口尽在咫尺,一个黑影已经到了门口,匡的一声锁死。
  “裴宴青!”裴泥隔着窗户与他喊,已然发怒。
  宴青听到她的声音,回头看她,十分生气。“还回来干什么?!给我滚!”
  “宴青,怎么能全部怪我?我留了纸条给你,是你没发现,如果没和你说,是我的不对,可我说了。至于理不理解,让不让我去,是我的事。”
  他的侧脸冰冷如霜,嘴唇紧抿,没听到她的话或者是不愿听。
  裴泥的解释到此为止。
  ……
  冬天的夜幕降临的很快,裴泥站在一夜的雾水里,心拔凉拔凉,里面的餐桌摆满了食物,她的硬气在张嫂无能无力表示同情的眼神和烧鸡安静等待主人享用的神态上荡然无存,她想吃饭,饿了,坐了飞机赶到家,澡没洗饭没吃,连沙发都没坐,就遇到这样无情的待遇,看到轮椅她还以为是爸爸坐在那,哪知是个阎王爷!
  这些年父亲和她联系都是报喜不报忧,从没说过宴青挖干了南塘,只说他进入公司成绩如何如何的辉煌,而她和宴青也从不通话,她无意,不想面对关于母亲的任何解释,他也没要求过,裴泥知道他在生气,不肯理她,回来的时候她就有心理准备面对他,现在,被关在家门外不得进入,裴泥也不再挣扎。
  在外面坐了一会,有人小声翼翼的叫她。
  “小姐,小姐。”
  “张嫂?”
  保姆端着一盘点心在厨房的小窗户那喊她,笑容满面又做贼心虚左顾右盼。
  看到吃的,裴泥狂奔过去,眼睛里都快要溢出水,在夜里亮晶晶的。“谢谢你。”
  张嫂似要哭,“这才是我家小姐,望着我时漂亮的眼睛都像会说话似地,你可终于回来了。”
  裴泥面包塞在嘴里,脸颊鼓鼓的,笑问,“爸爸呢?这么晚还没回来,我指望他带我进去呢。”
  “你爸爸去老夫人那了,听说老夫人的朋友来拜访,带了他的孙子来,是位年轻有为钢琴家,他听钢琴去了,今晚不回来了。”
  “钢琴家?”裴泥疑惑,这么巧,柏劲阳也是钢琴家,“你开门让我进去。”
  张嫂忙摇手,“这可不行。”
  裴泥脸色一黑,“怕他吃了你?”
  “比吃了还可怕。”张嫂十分恐怖的说着,似乎正为自己违背宴青的意思私下给裴泥吃的行为感到后怕起来,忙把食物塞到她手里,关窗户
  。
  “我得赶紧离开,我的小祖奶奶,去找你爸爸去。”
  “张嫂?!”
  裴泥简直不可置信,还有自家保姆把自己关门外的。找父亲必然惊动奶奶,那全家都知道她回来了,晚上还睡不睡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她在房子外徘徊了一圈,就发现一个容纳她安然过夜的好地方,父亲的花房。
  花房在后院,足有一百坪,造价不菲,裴泥打开灯,立刻大亮。满室盛开的鲜花炫目至极,道路中间一张榻榻米,平时是用来小憩的,刚好给她当床用。
  “退休了就干这些?”裴振海生活的很好,脑溢血使他的右半边腿脚不灵活,因此提前退了休,六十岁了,养花,听音乐,旅行,没有陆兰在,依旧过的很好。
  这一切,都是宴青的功劳。
  “辛苦你了。”裴泥笑着对一颗常青松说话。“想要和你一起分担,你却把我关在门外。”
  二楼的露台上,宴青端了一杯酒,看着在花房里驻足的人,眼睛里的血丝满布,她离自己那么近,又那么远,触摸不到,他能抓到就是一张泛黄的纸张,上面简单的几句话,模模糊糊。
  我去美国找妈,勿念。
  宴青笑起来,语气悲怆,“我到底算什么?”哥哥?只要她有胆子说出这个词,他一定会疯的。
  三年,他做的那么好,不去追问她的一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事业上,当她离开时,他就决定这样做了,既然你爱家如命,为了追陆兰回来 ,能放心下重病在床的裴振海,只为追求一个答案,追不到,在美国呆着不愿回来,这样一个固执,自尊心又强大的人,如果他要得到她,那么,先残废了如裴振海,消失了如陆兰,才能在她心中画上一道涟漪。
  与其这样,还不如先满足了她的心愿,安排好家中的一切,以后,是怎么样的,顺其自然。
  可裴泥那么聪明,他身上背负亲生父母的伤,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全能慢慢发现,现在,他心里的密秘,她能不能发现?如果发现不了,他就不说了,做一辈子的兄妹,如果你聪明一点,我就告诉你。
  宴青知道自己正在走一条很黑暗的路,他在后面情根深种,她在前方肆无忌惮,总有一天,会有交集。
  寒风瑟瑟,他喝掉最后一滴酒,手里的纸张捏成了团,手腕处一根黑色的带链子叼着一颗玉珠,在夜光里发着蒙蒙的光。
  ……
  晨曦照人,玻璃外的水雾侵袭了一层,竟有叽叽喳喳的鸟鸣声,裴泥恍惚了一下,才知自己身在何处,南塘何时有了这么多鸟,冬天的清晨依旧高唱不止?
  裴泥起身出了花房,见到大门是开着的,顿时一喜,背着包往里冲,一夜风尘的她迫切的需要洗个澡,刚至大门口,宴青一身运动装从里面出来,显然是去晨跑。
  两人在门口狭路相逢。
  “早啊。”裴泥笑脸相迎,一夜过去,他的火也该泄了吧。
  宴青睨了她一眼,眼底干净澄澈,冷哼了一声,小跑着出门了。
  裴泥上楼洗完澡,也出去晨跑,追了很远才追到他,可出现在面前的景色让她急急停住脚步,眸子惊怔不已。
  就在南塘的中心,全是树,成千山万的树在冬天生机勃发,一眼望不到尽头。
  南塘再也没有南塘了,昔日那个水光幽幽,每到夜晚不敢让她上前的南塘水域变成了一片树林,长长的望不到边际,风吹过,沙沙的声响,寂静又空旷。
  他真的把南塘抽干了,填平了,变成南树林,裴泥不敢相信脚下结实的土壤曾是吞没过她的幽暗水面。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当初填平这里动用的人力物力必然惊人,加上事关南塘风水,遇到人为的阻力也是强大的,宴青是怎么做到的,和整个家族逆着,不顾一切?而结果呢,在他担心她,焦急万分的时候,却突然得知,自己已经去美国,并且和父亲打过招呼,那时候的宴青会是多么失落呢。
  惊怔许久后,裴泥问他。
  “为什么没看见我的留言条?”
  “那么点大的东西被风吹跑了。”
  “我用发圈挂在门上的,怎么会吹跑。”
  宴青停下脚步,望着她,平静的面容又有波动,怒极反笑,“我在你心里就值勿念这两个字?爸妈出了事,你躲出去,我继承家业,并发展的有声有色,你不就是这样希望的吗?我如你所愿。”
  裴泥才觉得他的愤怒不是一时半会的,她是该道歉的,像父亲道歉,像宴青道歉,你们是我最亲密的人。
  “对不起。”
  因为这三个字,宴青后面要脱口的质问全部神奇般消失,因此,他十分无奈的挑着眉。
  裴泥逆着光,抿唇笑,一个对不起,解决了多少麻烦啊。
  清晨的日光穿透树叶的缝隙飘洒在地上,晨练的人陆陆续续的出来,一个老人拄着拐杖,蹒跚而来,迎面晨练的人对他说,“你女儿回来啦,在林子里呢。”
  “真的?泥泥回来了?”老人喜不自禁。
  裴泥在林子里就听到熟悉的声音,扭头看过去,她激动无比,跑去过,用力的拥抱住对方。
  “爸爸。”
  裴振海应着,高兴的不得了。
  宴青看着父女二人在林子里相拥的画面,勾唇微笑,所有的风波都过去了,如今的他可以阻挡一切危险靠近他们。裴泥也在看他,目光干净而纯粹,带着感激与无休止的幸福,没错,是幸福,看他的眼神,和看裴振海一样,被亲情淹没,不剩其他。
  宴青发现这点,脖子凉飕飕的,像是被大刀砍下了头颅。
  ……
  为了迎接裴泥学成归来,几个玩的好的朋友凑在一起聚会,从英国回来过年的堂弟裴峻也加入,还在聚会的会所里弄了一场慈善“募捐”,从宴青赵虎之流“募”得近三百万,准备给偏远山区的学校进行取暖改造和校舍重建。
  一班人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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