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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本宫知道了-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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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对你也没什么期望,也不管你要做什么,更没想着要通过你这张脸获宠后巩固自己的地位,只要你不拖本宫后腿也就够了,你可明白?”

    梅玉容双眼泛红,“奴婢明白。”

    “别再自称奴婢了。”柳疏星转过脸,“陛下那边,本宫会替你想办法。但本宫也希望你知道,陛下不是那般容易被迷惑的人,单凭着一张脸就想上位,没那么容易!”

    柳疏星转身就走,这回梅玉容没再跟去,只是默默地恭敬地注视着柳疏星远去,等到柳疏星的身影渐渐看不清晰,梅玉容面上的怯弱转瞬不见,她挺直了腰背,勾起唇角,抚了抚上好料子做成的披风,抹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柳疏星责骂梅玉容的时候,宋弥尔与柔贵姬也在容安居里进行着一场对话。

    柔贵姬醒来的时候,仍是在容安居里待着,因不知道柔贵姬醒来是怎样一副光景,只能全体御医都在容安居待命,一切等她醒来再说。

    江月息已经被袁晚游从回广平轩禁足,秦舒涯陪着,本想着将江月息留在这儿等着柔贵姬醒来,可宋弥尔说,恐怕柔贵姬醒来见着了江月息,只会气血上涌,反而不利休息,只等柔贵姬情绪舒缓了,江月息再来慢慢请罪。

    贤妃等人也亲自或派人来探望了,失了孩子又不是什么喜事,也就悄悄地来,悄悄地走了。

    太后也派了落雪来探,说是太后娘娘听说柔贵姬小产,浑身乏力,便就歇下了,但太厚之后宋弥尔还要留在柔贵姬身边善后,便叫宋弥尔不要担心,御医已经诊了并无大碍,等宋弥尔忙完再去寿康宫即可。

    宋弥尔遣散了宫人,叫御医在外头候着,只一个人坐在柔贵姬床边的塌上,捧了一杯茶,静静地出神。

    柔贵姬醒来的时候,便只见空荡荡的宫室,一个宫装的美人默默地在自己的斜方坐着,她手里端着一杯茶,人却在出神,柔贵姬深吸了一口气,眼圈顿时红了,她费力地支起身子,声音嘶哑:“娘娘······?”

    宋弥尔被这一声唤回了神,连忙放下茶盏,勉强挤出半个笑来,“你醒了?”

    她见柔贵姬想要起身,连忙几个小步上前扶住了柔贵姬的背脊,顺手拿了靠枕放在她的腰后,又见柔贵姬嘴唇干裂,“我去给你拿点水。”宋弥尔不想假手于人,又怕人太多令柔贵姬心慌,便准备亲自去取茶盏。

    柔贵姬却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娘娘,”柔贵姬嘴唇颤抖着,好似刚刚才回过神来,“妾的孩子呢?”

    宋弥尔一愣,正要开口,柔贵姬又将声音提高了一度,“那凶手呢?!江妙仪,江月息,江月息那个杀人凶手呢?”

    “你听我说······”

    宋弥尔还未来得及,柔贵姬就像疯了一般,她一只手紧紧抓着宋弥尔的手臂,不顾自己刚刚小产,另一只手挥舞着,一会又扯着自己的头发,高声大叫道:“陛下!陛下!娘娘!您们要为我做主啊!杀人偿命,叫那凶手不得好死!!!”

    说着柔贵姬就要扑下床去找那凶手,“啊,放手,你放开我!”

    柔贵姬脚还未沾地就被宋弥尔一把拖住,接着将她双手一按,牢牢地禁锢在了床上。

    柔贵姬还待挣扎,宋弥尔见她脸色惨白,嘴唇干裂,一双形状姣好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没有半分神采,明明是才小产后的人,本该是虚弱地没有力气,却硬是要抓凶手而歇斯底里,形容疯狂,宋弥尔又想到刚才江月息临走前,看向自己的那个无助茫然又依赖信任的眼神,心头一酸,呼地一下子抱住了柔贵姬。

    柔贵姬在宋弥尔的怀里瞪大了双眼,眼睛缓缓地眨了眨,手也慢慢放下,只听得宋弥尔宽慰:“真凶一定会被找到的,不要急,如今你的身子,是急不得的······”

    宋弥尔只觉得双臂里的柔贵姬身子一颤,接着便软了下来,宋弥尔慢慢松开手,将靠枕靠外头拉了拉,这才将柔贵姬扶在了靠垫上。

    “你可好些了?”

    宋弥尔柔声问道。

    柔贵姬并不答话,只怔怔地看着宋弥尔,眼睛似乎都没有聚集。

    宋弥尔心头又是一叹,她理了理柔贵姬凌乱的发丝,“我去给你找点水······”

    柔贵姬又拉住了她的衣袖,宋弥尔回过头,只见柔贵姬靠在床上,缓缓地摇了摇头,她艰难地吞咽了一番,眼睛好不容易才对上焦,抬起眸子颤声问道:“娘娘,那凶手,伏法了吗?”

    “我的孩子呢?埋在了哪里?男孩还是女孩儿?”

    柔贵姬问着,手也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肚子,歪着头露出了一个迷茫的痴笑。

    宋弥尔心头一惊,生怕柔贵姬承受不住打击就此疯了,连忙唤回她的神志,“御医说了,你的身子骨要比以前康健,这次只要静心养好了,就不愁以后没有孩子。所以,眼下你便不要胡思乱想了,自己好好地休养康复,待明年再给宫里添个孩子······”

    柔贵姬却好似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只愣愣地看着宋弥尔,喃喃自语,“我怎么会在这里?是因为清婉没有孩子了,陛下就不要清婉了吗?娘娘也嫌弃清婉?”

    思云居是宴欣宫西配殿的次居,宴欣宫本就是一所无人居住的宫室,思云居作为它西配殿的次居,更是人烟寂寥。虽说因为附近有几所有宫妃居住的宫殿,这里也受到照拂日日有人打扫,但里头陈列简陋,摆设铺陈相对而言都不甚精致,对于因为怀孕而养尊处优的柔贵姬而言便是天壤之别。她话刚落音,便有些惊惶地抓住宋弥尔的手,“娘娘,清婉,清婉是被人给害了啊,陛下,不要丢下清婉!”

    “没事了,没事了······”见柔贵姬这样子,宋弥尔心头也是难受,心头堵得慌得很,可偏偏,找不到真凶,而江月息······

    “陛下只是公务繁忙,这宫殿······只是一时情急临时找的地方,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宋弥尔抓住柔贵姬的手,轻轻拍了拍,随即稍稍提高了音调,“御医,柔贵姬醒了,快来看看!”

    罢了。

    本想着待柔贵姬一醒,便告知她处理的结果,要防止她在众人面前嚷着要惩治江月息,又要叫她演一场戏给幕后黑手看看,引出真凶。可如今她这样子,哪里适合配合?

    宋弥尔心头焦急,也只有叫御医先来看看情况再作打算。

    一阵忙碌之后,御医又开了安神静气的方子,煎了药叫柔贵姬服下,宋弥尔又看着她服了一小碗花胶汤,这才又挥散了众人,又留得她与柔贵姬二人在内殿。

    “清婉,”宋弥尔握住了柔贵姬的手,“待你再休息一会,天色晚些,咱们就回惊鸿殿可好?”

    这回喝了安神汤,柔贵姬已不像方才那般歇斯底里了,她迟疑着点了点头,但仍旧是有些恍然,“娘娘,陛下呢?”

    宋弥尔耐住性子,“陛下公务繁忙,待你回了惊鸿殿,陛下再去看你。”

    “哦。那,凶手呢?”

    宋弥尔咬了咬唇,“清婉,你听我说······”

    还未待宋弥尔开口,柔贵姬就像预知了什么似的,急促地打断了宋弥尔的话,“娘娘,您是不是要包庇江妙仪?!”

    “妾身知道,比起妾身,娘娘与江妙仪的感情更好,”柔贵姬凄然地自嘲一笑,“清婉不过是在娘娘羽翼下求得一个庇护,哪里比得上江妙仪与娘娘感情甚笃呢······”

    “只可怜我那未出世的孩子······”

    “文清婉!”

    宋弥尔低喝一声,她强忍住怒气,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灼灼看向怔愣着望向她的柔贵姬。

    “你到底还想不想替你未出生的孩子报仇?!”

    “想······”

    “如何不想?”

    “我当然想!”

    柔贵姬先是喃喃回答,后又凄然一叹,再转为坚定。

    “那你就好好听本宫一言!”

    宋弥尔肃了申请,站起身来直视着文清婉。

    “本宫要告诉你的是······”

    “江妙仪不是凶手,真凶另有其人。”

    “后宫之中有人习得催眠术,今日江妙仪被人催眠,被引导着来到你所在的地方,并推到了你。”

    “这人在江妙仪宫中将其催眠,又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你身边,引得江妙仪将你推倒,并在柳疏星眼皮子底下跑掉,其身份莫测,心机颇深,正是我们要防范的对象!”

    “江妙仪被人利用,推倒了你,为的就是激起你与她,甚至与本宫之间的矛盾,现在,你告诉本宫,你也想被利用,仇视江妙仪,甚至仇视本宫,以达到真正害死你孩子的人的目的吗?!”

    在宋弥尔严厉的注视下,柔贵姬怔愣着缓缓摇了摇头。

    “很好,”宋弥尔接着又道,“现在,你告诉本宫,在你晕倒之前,你看到了什么,可曾有何不对劲的地方?”

    柔贵姬垂下眼默了默,抬眸却没有回答宋弥尔的问题,却转而问道,

    “那如今江妙仪身在何处?”

    宋弥尔一促,“为了早日让凶手露出马脚,又以防打草惊蛇,本宫与陛下已将江妙仪禁足在惊鸿殿,无诏不得外出,惊鸿殿的宫人全部处死,为你的孩儿······陪葬。”

    “禁足?”

    柔贵姬凄冷一笑,“娘娘是说,妾失去了个孩儿,江妙仪只是被禁足?”

    “本宫说了,江妙仪是被人利用,不是江妙仪,也有可能是别人。凶手要的便是你与推你之人闹翻,或者本宫与陛下严惩有冤屈的江妙仪,让她心怀愤懑,与你矛盾加深,或你或她与本宫的矛盾加深,凶手才能有机可趁。我们现在便是不能顺着凶手的思路走,禁足江妙仪,让凶手棋差一招而不得不再次出手,而提前做好准备的我们才有机会顺藤摸瓜,找出凶手。”

    “那若凶手找到,江妙仪的禁足是不是就被解除,就没有她的事了?”

    宋弥尔一噎,“你待如何?”

    文清婉抬眸注视着宋弥尔,”无论凶手是谁,江妙仪推倒我是真。娘娘,清婉不能就这么算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一百二十六)霜风暗尘

    (全本小说网,。)

    “你好好休息。”

    宋弥尔终于长吁了一口气,密谈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和柔贵姬谈拢了条件。

    本来,宋弥尔倒是可以以权压人的,反正懿旨已经下了,柔贵姬便是心里头再不愿,也只得认清这个事实。可是,宋弥尔可怜她刚刚小产,正是脆弱的时候,倘若不好好给她一个交代,无疑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偏偏柔贵姬本就是个虚弱的,如果再出个什么事,不说别人,宋弥尔自己便过不去心头那一关。

    再者,自柔贵姬有孕到如今,宋弥尔也算是照顾了她好几月,本就是答应了庇护她,或多或少也对柔贵姬有了些在意,怎么可能就冷冰冰一道懿旨解决问题?自然是要好好与她作疏通。

    更重要的是,敌人在暗处,要引诱她出来,柔贵姬就得好好配合,如果她一股脑儿地要去找江月息麻烦,破坏了计划,不是得不偿失?

    不过······

    宋弥尔心里头还是愧疚。在江月息与文清婉之间,她终是偏向了江月息。

    一边是自己宫中谈得来的好友,虽算不上挚交,但宫里边也难得有能说得上话的人,江月息性子好,人又活泼,又没那么多上位争宠的小心眼子,如果一开始只是因为好相处才相处的,日子久了,当真也有了感情;一边是在最初哭着寻求自己庇护的人,既然纳入了羽翼,自然就要承担责任。宋弥尔自认做得还算不错,至少柔贵姬有孕的这几个月里,多少明枪暗箭都被她给挡了回去,半点没伤着柔贵姬。可是这虽算不上手心手背都是肉,可都是自己这边的人,这一下子,仍旧分出了个亲疏有别。

    再者,在自己位置还不怎么稳当的时候,可没见柔贵姬前来表忠心,自己多多少少心里头都有点说不出的别扭吧。

    一时间,宋弥尔也还是有些感慨:自己终究是个凡人,做不到真正的公平公正。说实话,江月息终究是亲手推了柔贵姬,才导致她小产,如果身份对换过来,柔贵姬是自己更亲近的那个人,江月息对上宋弥尔,不死也得脱层皮。可偏偏,闯祸的那个才是更亲近的人。这时候,宋弥尔不得不感概权力的好处了。如果自己今日没有在皇后这个位置上,便是眼睁睁地看着江月息因着柔贵姬的事死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也无话可说。

    正是因为自己仗着身份,也仗着沈湛与自己之间的情谊,在沈湛处置之前开了口,这二者之间哪怕少一点,恐怕江月息都不是简单的禁足了事。

    却也可惜了那些宫人。

    想要堵住后宫之口,要让柔贵姬平息些怒气,更要杀一儆百,那些在江月息熟睡时没守在她身边让别人有机可趁的奴才,都留不得了。甚至,会不会那凶手就藏在这些宫人之中?

    不过至少,柔贵姬这里,是暂时解决了。

    江月息禁足,从庶五品降为庶六品的江嫔,而柔贵姬升为柔贵嫔,迁玉辉宫甘泉殿。一旦再孕,再升一等,如若诞下皇子另当别论,如果诞下公主,则即刻受封。

    别小看这迁宫,惊鸿殿地处整个大历皇宫的西南靠近中轴线的地方,位置不偏不倚,离沈湛的太极宫不近不远,也算得上是块宝地了,也是因着柔贵姬是头一份有了封号的宫妃,才给她赐了这座宫室。可这玉辉宫又不一样,除了宣德宫和凤藻宫、华阳宫等几座宫室以外,这玉辉宫算是离太极宫最近的了,不过小半个时辰的路程,还有小径可寻,就是外头没有惊鸿殿安静,时常有人走动,可也是众妃眼红的地界了,如今这柔贵姬开口就要了这玉辉宫,宋弥尔当然知道她心里头想的是什么。身子都还没养好就想着侍寝,宋弥尔难免有些鄙夷,可转念又有些喟叹,若是家世优厚或是身份贵重,哪里用得着处心积虑地在小产后还要憋着口气争来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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