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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

本宫知道了-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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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子不适?”柳疏星似乎有些吃惊,“倒是听着说过,不过,”柳疏星转了话头,“段昭仪,你不也身子不适么?怎么也强撑着来了?”

    段昭仪一怔,似乎没想到柳贵妃会点自己的名,她恭恭敬敬地弯了弯身子,“回贵妃娘娘的话,妾妃身子尚可。回宫之后有御医来瞧了,吃了几服药,已经大好了。”

    “好了?”柳疏星却是半点不信的样子,“莫不是你在外头就是装病吧!不然怎么好端端地之前不病,到了柳州才水土不服?大家都没病,就你一人病了?!还病得这样巧?偏偏躲过了刺杀?!”(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一百六十三)为难

    (全本小说网,。)

    太后和众妃的目光齐刷刷地向段昭仪刺来!

    段昭仪生性冷淡,见此竟也没有退怯,反而把背脊挺得更直了些,脸上竟带了些凛然不屈的意味。

    袁淑妃首先看不过去,她拍了拍桌案,以示不满,“那日我也有事先回了,没有同陛下与皇后娘娘,以及张嫔同路,照贵妃这么说,我也是故意不去,我和段昭仪都是共犯了不成?!”

    “哟!淑妃这是要为段昭仪出头了?”柳疏星妩媚一笑,眼波流转,“我可没说你,你别什么都忘自己头上扣呀!往日里怎么不见你与段昭仪关系这么好,如今倒是怎么了,出了趟门,倒是患难与共起来了。”

    柳疏星这句话意有所指,倒真是想要坐实了袁晚游话里本是质问的意思。

    袁晚游也不知柳疏星今日是吃错了什么药,像个炮仗似的,点着谁就炸谁还是什么意思。也不知她哪里看段昭仪不顺眼了,还将自己也牵扯了进来,不过她自然也是不怕的,她和宋弥尔是什么关系,难不成还会去害她不成,何况袁家一直以来都是忠君的代表,站的是沈湛这边,皇帝要是出了什么事,袁家也讨不到好处。袁晚游有什么动机做出这样的事呢。

    “怎么着,还不允许我看不过说句公道话了吗?段昭仪招你惹你了?”

    “这倒是没有。”柳疏星仍旧不生气,她腰肢柔软地动了动,翘起了一条腿,“不过我好心当成驴肝肺,本宫觉得段昭仪有疑点,好心一提罢了,也不知淑妃你激动什么。”

    说罢,她又朝座上的宋弥尔瞥了一眼,做出了似笑非笑,又欲言又止的情态。

    “好了,一人少说两句。”太后娘娘扣了茶盏。

    柳疏星慢慢朝袁晚游做了个抿唇闭嘴的动作,在袁晚游看来却完全像是在挑衅。

    宋弥尔微微蹙眉,想了想那日段昭仪的举动,她脸色苍白也是自己瞧着的,药材自己也着人看了,却是也是治疗水土不服的药,初空。。。。。。初空那时还亲自看着她喝了下去。那大夫也是信得过的人,根本不会为段昭仪作假。若说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是段昭仪说的那些表白的话,放佛自己就要死了一样。可是仔细想想,好不容易能跟着陛下南巡,却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而失去了在陛下露脸的机会,段昭仪表现得再淡然清冷,恐怕也依旧像要得到宠幸,怎么能不着急?

    更何况,自己与陛下回程接到她的时候,她表现得也是又惊又喜,没有半点疑点。

    宋弥尔将段昭仪的行为举止在心中过了一遍,才朝着柳疏星开口道,“柳贵妃为了本宫与陛下殚精竭虑,耗费心神,倒是其心可嘉。”

    宋弥尔句句不提段昭仪,却句句都像是在为段昭仪担保,而又句句打了柳疏星的脸。

    下头段昭仪的腰背都挺得更直了,脸上浮现出对宋弥尔的感激。

    柳疏星变了变脸色,又想着方才太后的话,忍住不快咬着唇。

    向来是跟着她起来的梅玉容倒是看不过去了,可能想着反正自己也不受太后与皇后待见,又要抱紧柳疏星的大腿,干脆破罐子破摔,大着胆子开了口,“嫔妾不才,倒是觉得贵妃娘娘是一片好意呢。”

    “不过话说回来,自打皇后娘娘与淑妃娘娘南巡回来,段昭仪与张嫔都闭门不出,我们想要去拜访都没有门路。今日张嫔也不来,嫔妾们就是想问问那些日子的情况,做做安慰都不得。平日里我们也更是不敢打扰了皇后娘娘,”梅玉容说着,更是有些哽咽了,“咱们这些做嫔妃的,也关心着陛下的身子,可自打南巡回来,陛下就甚少入后宫。陛下政务繁忙,嫔妾们也自然懂得,可好不容易盼到陛下来了。可陛下都只往皇后娘娘哪儿去,嫔妾们也不敢轻易打扰冒犯,就只能眼巴巴地在外面等着、盼着。”

    梅玉容说得幽怨,又连着哭了几声,看着甚是做作,可是她说的这倒也是实情,连一开始听见梅玉容开口就闭目休息的太后,都睁了眼瞧了梅玉容一眼。

    梅玉容这般一说,下头多的是妃嫔点头附和。秦舒涯抬头看了看袁晚游,眼神交汇之下,都注意起了梅玉容的言行举止来。不过后头话题却越扯越远,从盼着陛下来却是扯到了为着这个做了几身新衣裳,梅玉容还聚精会神地插了话,兴致勃勃地聊起了衣裳穿戴来,好似方才故意挑起话头的人并不是她一样。袁晚游挑了挑眉,按捺住同宋弥尔说话去了。

    不过柳疏星不知道是不是没梅玉容那话勾起了情绪,只愣愣地端着茶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倘若段昭仪开口,柳疏星便总会不顾大体刺上一两句,也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结的梁子。

    快到午时,太后显出了疲态,众人也都知趣,调笑声便渐渐小了。宋弥尔也趁机请示太后,结束了这次漫长的晨省。

    眼看着众人都散了,宋弥尔也正要告退,坐在宝座上小憩的太后却又强撑着睁了眼。

    “弥儿,方才那梅玉容的话,你可听懂了里头的意思?”

    宋弥尔微微弯了弯腰,“弥儿知道。”

    “坐,”太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宝座宽敞,坐两个人绰绰有余,宋弥尔与太后一向就亲近,只稍稍犹豫了一下,便走上台阶挨着太后坐了。

    太后娘娘拉起宋弥尔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又替她整理整理了衣襟,叹了口气。宋弥尔心悬了半天,才听见太后开口道,“弥儿啊,哀家看着你长大,是舍不得你受苦的。便是你不叫哀家这一声母后,哀家也算是你半个娘亲了。你能给哀家当儿媳妇,那是哀家向皇上提的,向你的娘亲提的。哀家是真舍不得你受委屈。可是,不管哪里,当家主母都不是这么好当的,尤其是在皇宫。哀家自私了一回,将你留在了宫中。可今日,哀家却要说,希望弥儿你不要学哀家的自私······”

    宋弥尔咬了咬唇,“弥儿知道母后的意思······”后面的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她和沈湛从生死之中逃出来,之间的情谊恐怕是沈湛与后宫之中别的女人不能比拟的。沈湛最近又在处理着这方面的事情,下了朝回了后宫,第一时间往自己这里走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他们俩如今都情谊满满,都恨不得多和对方相处相处,再说,沈湛要去哪儿,那是沈湛的事情,难不成宋弥尔这种时候,还要要求沈湛去往别处?

    “母后也知道你的为难······”太后又叹了口气,当真是十分心疼,却又要狠下心来说这番话,“可皇后的意义,不是在于离陛下最近,不是在于掌管着后宫,而是在于,要帮陛下协理后宫、平衡后宫。这不是出于私人的感情,这是皇后的职责。这后宫里面活着的,不仅仅是陛下的妃嫔,他们的身后,还站着他们的家族,站着不同的势力。平衡后宫,不是平衡妃嫔之间的争风吃醋,是平衡这些势力。这是你与陛下都要慢慢学习摸索的事。”

    “除非等到有一天,我们不再需要这些势力平衡,甚至强大到不再需要这些势力,我们才能再谈其他。”

    “这也是对你自己和陛下的保护。”

    “但有母后在的一天,母后也相信,湛儿不会叫你重蹈母后的覆辙。但弥儿你也要知道,世道艰难,人人都是难做的。”

    ······

    宋弥尔装了满肚子的心事,拿着太后给她的书册,回宫便翻了起来。

    书册不是别的,便是大历前几代和大历前面几个朝代的宫闱秘事的一部分。

    宋弥尔也猜到太后将这简书册拿给她的用意,无非是叫她看看里头那些个皇后,如何平衡宫中势力,又如何在这纷繁复杂中坚守或改变自己的本心。

    看着看着,宋弥尔的心都凉了。

    除了讲述皇后记事之外,这册子上面,还大致讲了讲历朝历代那些专宠一人的皇帝的下场。

    真正能做到专宠一人遣散后宫的也不是没有,大历的开国皇帝就是一个例子。可是那得到皇帝本人掌控着军权、雷霆手段、铁血杀伐说一不二,臣子们都是跟着他忠心耿耿,皇帝说一不二,皇后也是个有魄力有手段的,比如说开国皇后。

    除此之外,专宠一人的皇帝,不论是专宠皇后,还是嫔妃,基本上到最后不是终于向各方势力妥协,便是自己后悔了,管不住自己的心,闹得两人分离,那起初被专宠的人不再被专宠。甚至有两次,正是因为皇帝的专宠,导致了宫闱的混乱,各方势力的不满,最后竟是将皇帝推翻了下来,另立新帝。

    这些势力想得也很简单,你专宠一人,我得到利益的途径便更少了,我们与皇家之间没有了更深的牵扯,谁不害怕皇帝有一天突然翻脸?你既然不肯满足我的要求,我又得不到你的保障,那不如换个人来做这个位置。

    不是人人都想做皇帝的,他们只是想要更多的、更多的利益。(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一百六十四)

    (全本小说网,。)

    宋弥尔缓缓合上册子,半晌都没有说话。她如今心绪复杂极了。

    出初入宫的时候,自然不会想着整个后宫就自己一个人,想着帝王的独宠。可一年多一连串的事情下来,就算宋弥尔是个再克制的人,也管不住自己的心,尤其是在柳州逃亡的时候,不止一次想过,若就只有沈湛与自己两个人有多好。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

    前朝的局势,宋弥尔不用刻意去打听都能知道。哪里会给自己独占后宫的机会。更何况,说不定这一切都是自己一片妄想呢,难不成叫她开口问问沈湛是不是也想一生一双人?便是想又如何,两人看着一群妃嫔一起唉声叹气彼此委曲求全吗?

    宋弥尔露出一个苦笑。

    “主子,”一旁暗处立着的朱律轻轻上前,像是知道宋弥尔心中所想一样,温声道,“主子何不去试试?若是陛下想的与主子一样。未尝不可慢慢筹划。”

    “嗯。”宋弥尔不自然地侧了侧头,并不看朱律。

    若是从前,朱律哪里会在这个时候支招说话,以前,做这件事的,只有天真浪漫的初空,胆子大心眼也实,想着什么就说什么,才会天马行空地劝自己去试试。

    可是自打自己回宫,这屋里就少了笑声了。

    开始的几天,始终是不适应,穿衣、梳头,甚至看到了好吃的,都会不经意喊出初空的名字,然后才惊觉她已经离开自己,长眠在宋家后山了。身边的宫人害怕惶恐地跪了一大堆。宋弥尔后知后觉的知道克制了,这些宫人还不是无辜,不再将自己的心情表露出来。

    可是却还是无法面对。

    自回宫以来自己就没有出过宫门,便是因为无法面对。

    甚至整天都恍恍惚惚,连舒重欢他们都无法面对,正因为初空年纪小,贪玩贪吃,常常与舒重欢也合得来,宋弥尔害怕见着舒重欢,便想起了初空,想起她破败不堪的尸体。

    宋弥尔整个人都处在茫然无措的状态。不知道怎么面对死去的初空,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活着的朱律,更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也不知道该恨谁。

    恨那些青衣人吗?

    是该恨的,若不是他们,初空怎么会死?朱律怎么会毁容?

    可恨张南光吗?

    是该恨的,若不是她贪生怕死,初空也许就不会出事。

    可是自己能对她做些什么吗?张南光因此失去了一只眼睛,她是张肃行的孙女,沈湛想要重整东南势力,想要推行厨卫改制,靠的就是张肃行对他以为出了手伤了自己孙女的那些人的恨意,也靠着知道自己孙女不顾大局差点害了帝后的愧疚惧怕和帝后宽宏的感激。

    她恨沈湛吗?

    可是他能预料到初空的死亡吗?难道叫他为了一个侍女不顾大局,毁了整盘棋局吗?他不过是将计就计,难道有错吗?

    她该恨的是谁?

    是不是自己?

    若不是自己非要带着初空南巡,若不是自己非要带着初空赴宴,在袁晚游先行一步离开的时候没有叫初空跟着回去。

    若不是自己仗着朱律武功高强,认为不会出事,怎么会害了初空,又害了朱律。

    就好像一朵绚烂的花,上面却有一排虫子啃噬的痕迹。

    宋弥尔不知道怎么面对初空的死,更不知道怎么面对朱律。

    宋弥尔叹了口气,并不看朱律,只是侧着头,“我知道了,你不用劝我,你好好去休息吧。”

    一旁的浴兰有点愧疚,若不是她那**迫得太紧,让主子的内疚之情太深,也许主子如今也不会这般逃避。

    是她连累了朱律。

    “主子,朱律是好意,事情已经过去了,朱律已经向前看了,主子您······”

    “主子如何做事,还用不着你们俩来教!”清和掀了帘子进来,将手中洗净的花插往小几上放了,声音放低,语气不善,“让主子这般魂不守舍,你们还嫌不够吗,又想劝和主子什么?”

    清和将宋弥尔摊在小几上的书册一收,转手放在了一旁的高脚塌上,又给宋弥尔披上了件薄春衫,“主子,虽是已经入夏了,可这晚上雾气大露水湿重,主子您又畏冷,还是再披一件外裳才好。”

    浴兰有些忍不住了,清和一向不喜她们两个,她们也不是不知道,因何不喜,还不是因为主子一向更倚重自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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