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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本宫知道了-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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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弥尔用力想要掰开沈湛的大掌,“陛下,不要蒙着我的眼睛。”

    沈湛就跟哄小孩儿似的,“弥儿,乖,听话,不要看。你先回宫,这里交给朕来处理。”

    梅玉容······应当是死了吧?

    短短一天之内,白日里温容华死得不明不白,夜里两个与她有关的内侍也突然暴毙,而如今,唯一留下或者说指向的线索梅玉容,也消无声息地死在了有侍卫看守的柴房之中······

    湛哥哥,他应当是很疲惫吧?国事一大堆,还要处理这种家事······自己身为皇后,是不是,给他拖了后腿?他会不会怪自己?

    更重要的是,这些事的源头,却又隐隐约约是自己······

    宋弥尔自责,而心中那股不安也越来越强烈,她声音有些颤抖,却很是坚持,“湛哥哥,我是你的皇后,后宫里面出了事,我怎能躲回宣德宫里?你不忍心让我瞧可怖的画面,夫妻一体,你又叫我怎么忍心将你一人留在此处?湛哥哥,让我同你一起解决······”

    不知道是哪一句话打动了沈湛,宋弥尔只听得沈湛轻轻地深深地吸了口气,眼前复现光明,沈湛已经将手放开了。可是他仍旧紧紧抓着宋弥尔的手,他面容坚定地看着她,“你说得对,你我夫妻本是一体,咱们一同面对。”

    他转过身子,拉住宋弥尔,一同朝前看去。

    挡住他们视线的那名侍卫,见帝后二人有意查验,便默默地退到了一边,可仍旧警醒着,留意着周围的一切,也时不时往柴房内瞟上一眼。

    没有了侍卫的遮挡,柴房内的梅玉容毫无遮掩地摆在了沈湛与宋弥尔的视线之中。

    当真是死了。

    就好像自己的预感成了真,宋弥尔心里头“突”地一下,却并没有松一口气,一颗心却反而悬得更高。

    她与沈湛默默地走进柴房,那名偷懒的侍卫早已经瘫软在了门口,无他,实是梅玉容的死状有些可怖。

    她仍旧穿着那一身被众妃嫌弃的微透的淡绿色衣裙,隐约可以看见里面淡黄色的挂脖小衣,头上的首饰七零八落,不知道是在关押时因为剧烈挣扎被碰掉了,还是被人偷偷取走了。

    她仰面躺在地上,眼睛大大地睁着,手和脚都以及其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柴房地下的稻草和柴火都四处散乱,最大的一处伤口在头上,她的太阳穴与后脑勺之间被一根带着尖刺的干柴刺入,那干柴从后脑勺附近刺进,又从太阳穴附近刺出,梅玉容的脸上、脖子上和脑后的地上,全是一滩滩暗红色的血水。

    可是,这却还不是最可怖的。

    最可怖的是,那梅玉容的眼、耳、口、鼻中都流出了血水!

    她双眼大睁着,头被刺穿,七窍流血,死前似乎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那涣散的瞳仁之中都好像还能看见惊恐。她的左手九十度扭转在地上,手背一面挨着地,五根手指也不自然地蜷曲着,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又像是因为痛苦而用力过度。她的右手朝斜上方伸出,右手的小臂却朝里折叠,可手掌却又朝着外面张开,五指伸得直直,整只手折成了三叠,右腿与左腿一样,九十度折了过来,而左腿的小腿却朝身子的方向弯曲着,上面的鞋子不见了,绫袜上透出星星点点的血迹······

    整个人的姿势古怪扭曲,哪里是正常的死亡姿势······

    宋弥尔看着梅玉容的尸首,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凉,一股邪风从自己的尾椎窜了上来,直达后脑勺,她生生地打了个寒颤,甚至有些后悔自己要来看了。

    宋弥尔强忍着挺了挺背,双手紧紧地用力,一手握拳,一手握紧沈湛的手,努力睁大眼睛看着。

    沈湛感觉到了身边宋弥尔的轻颤和恐惧,“弥儿,你要不要先回去?”他声音既轻且柔,生怕将宋弥尔吓到了。

    “不,不要!”宋弥尔牙关紧咬,脖颈青筋凸现,深深地打了个寒颤,“让我看看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沈湛叹息一声,抬手抚住宋弥尔的后背,慢慢地安抚,等宋弥尔平息下来,又才道,“她看上去像是中毒。”

    “又是中毒?”鉴于沈湛经验丰富,他说是中毒,宋弥尔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怀疑的,可是一天之内两个中毒而死的,这后宫里面哪里来这么多毒药?

    宋弥尔强忍着胸腹的不适,压下眩晕和呕吐的感觉,认真去看梅玉容的尸体:“她的死状与温晓晓的不一样,是不是她们中的就不是同一种毒?”

    “极有可能。”沈湛点点头,朝着后边一直念佛的安晋,“念念有词什么呢!派人封锁这里没有?来找找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安晋大监的脸,今天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苦得五官都快挤成一团了,他瘪着嘴点点头,“回陛下,已经封锁了这里,外头都是咱们带来的人,和这两个侍卫。”

    说着,他随手招来了一个少侍,正是安晋随时带着的徒弟高小平。高小平机灵地上前,跟着苦着脸的安晋一起,上来查看柴房和尸体。

    走得近了,安晋双手合十,眼睛都快皱没了,站在梅玉容的面前,口中不住的念着“勿怪勿怪,罪过罪过”,而高小平却没这么多顾忌了,他见自己的师父站在梅玉容的尸身旁边,于是便先去柴房四周转转,见四下没什么异状,又回到了梅玉容的尸身旁边。

    “师父,这她是中的什么毒啊,死得这么可怕!”高小平凑到安晋的身边小声问道。

    “哎哟!你可吓死杂家了!”安晋拍了拍胸口往后头一顿,“你小声点!也不怕半夜来找你!”

    “我怕什么啊!人又不是我下的毒!”高小平满不在乎,“师父,您还没告诉我,她中的是什么毒呢!上午那个温娘娘,不是也是中毒吗?是不是这她下的?难不成她自己将下给温娘娘的毒药自己给吃了?”

    “胡说什么呢!”安晋拍了高小平的脑袋瓜子一下,“没眼色的东西!杂家怎么知道她中的什么毒!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毒也有千般万种,同一中毒说不定不同的人吃了也有不同的效果,赶紧干活来!”

    高小平被安晋这样一打,也跟着安晋一样苦着一张脸了,他挽起袖子,就要跟着安晋一起,翻动梅玉容的尸体。

    “慢着!你方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沈湛突然出声,真将高小平吓了个正着,他慢慢转过头,只看见沈湛盯着他说,“将你方才说的话重复一遍。”(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一百八十)巫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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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被尸首吓到,陛下突然关心自己说了什么话,可把高小平吓傻了。

    他神情恍惚,犹犹豫豫慢吞吞地试着重复:“死得这么可怕?”

    沈湛锁眉摇头,“下一句。”

    高小平吞了口唾沫,“中的是什么毒?”

    沈湛有些不悦,“不是,再下一句!”

    高小平两股战战,双齿颤颤,“赶紧干活来?”

    沈湛目光似箭,“那是你师父说的!再上一句!”

    高小平要哭了,眼睛一闭,“她自己将下给温娘娘的毒药自己给吃了!”

    “对!就是这句!”沈湛一拍大腿。高小平顺着就跪下了,“陛…陛…陛下,奴…奴才不是有意诋毁梅玉容娘娘的,奴…奴才只是随口胡说,对,随口胡说,求陛下饶命啊!”

    一旁的安晋都看呆了,他是沈湛身边的老人了,自然知道沈湛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他不忍直视高小平那怂样,移了半步去拉高小平的肩上的衣服,高小平手臂一横一甩,又继续哭求,哭了两声,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甩的是自己师父的手,又吓得一噎,转身来死命抱住自己师父安晋的大腿,“师父啊!您帮我说说话吧!我不是故意不敬的啊!我什么也没做啊!”

    安晋真的看不下去了,他奋力挣脱了一条腿,轻轻踹在了高小平的腿上,“你给我起来!哭哭啼啼想什么话!一个大男人家的!”

    高小平继续抽抽噎噎,“我····我本来就不是男人······”

    唇红齿白的一个少年,活脱脱跟一个小媳妇似的。

    安晋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你还有理了!快起来!陛下没罚你的意思!你怎么就这么听不懂话呢!平日里白教你了!丢脸!忒不想认你这个徒弟!”

    安晋一急,也不知道从哪处学来的方言也冒了出来。

    “别,别呀师父,我这就起来······”高小平抹了一把脸,战战兢兢地问,“师父,陛下,陛下真没怪我的意思吗?”

    这下连沈湛都看不下去了,这高小平平日里在御前也算是机灵,端茶递水什么的,倒也叫人放心,谁知道胆子这么小,半点经不起吓,“朕没怪你的意思,你方才说,梅玉容是自己食了给温容华的毒药,才让自己中了毒?”

    高小平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急急点头,“是是是,奴才就是这个意思!”他又有些犹豫,“不过,奴才也是胡乱说的,没有什么证据,并不能当真,陛下······?”高小平语尾带了点询问,他也倒是机灵,害怕的劲儿过了,也模模糊糊明白了沈湛的意思。

    “安晋,”沈湛抬了抬下巴,“你与高小平去梅玉容的起居室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安晋一愣,立马躬身,“安晋得令!”

    宋弥尔一时间有些迷糊,“湛哥哥,你是要他们去找梅玉容那里有没有相应的毒药吗?”

    可是这毒药找来,可以做什么?

    沈湛却摇了摇头,“不知道,朕也不知道要找什么,不过,这梅玉容与温容华同一天内双双因为毒药毙命,很难说其中没有什么关联。更重要的,眼下梅玉容分明与温容华的死有关,可这梅玉容死得也十分蹊跷。外头有人守着,如何来的毒药,又如何杀了她?她头上那根木柴,分明不是自己跌倒撞上去的,这种位置,自己怎会撞得上去!可是她又是死于中毒······”说到后来,沈湛已然带上了几分怒气,“这深宫之中,刀剑重重,又是有何人,所为何事,才行如此险恶之心!今日是温容华,梅玉容,明日又会是谁?难道是朕吗?!”

    “陛下息怒!陛下恕罪!”

    柴房外的侍卫和宫人,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

    “陛下息怒!”

    门边那个瘫倒的侍卫哭都哭不出来了,原本以为,看守一个将要定罪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妃嫔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他自告奋勇地前来守门了,还想在陛下面前,再不济自己的侍卫长面前刷一刷好感,却没想到摊上这档子事儿!

    方才皇后娘娘因为自己口无遮拦的斥责都算不上什么了,这梅玉容的尸身就这样大喇喇地呈在自己这些人的面前,不仅如此,此事似乎还关系到皇后娘娘和宫闱秘事,甚至是,威胁到了陛下的性命!

    他只是个靠着家里积攒的那点子勋贵姻亲猜得到的这个宫中侍卫的位置,不过就是想混个饭吃,在外边听起来风光,跟宫里面各个关节的关系搞好了,不说节节高升,以后办事也更方便了,当真是妙极,顺便若是讨好了哪位娘娘,赐个婚,再在宫里取个得脸的大宫女当侧室······未来的生活不要太安逸!

    可偏偏没想到,今个儿自己会遇上这档子事!这下好了!谈什么侧室!什么赐婚!什么高升!陛下龙颜大怒,自己们这些人待会不拖出去斩杀以平龙怒都是万幸了!那边那个小子!那个自己也是头一次见,不知道平日里巡逻哪一处地界的侍卫小子,他怎会如此淡定!岂有此理!

    可这侍卫没想到,倒霉的还在后头!

    他心中还没有哀怨腹诽完,就看到安晋神色惶惶,怀中抱了什么东西,那个叫什么高平的少侍,脸都白成了一张纸,嘴一直张着,好像看到了什么十分震惊的画面,小跑到自己面前时,腿脚一软,差点就踩到了自己,侍卫吓到之后的叫喊还没出口,就看见安晋和高小平双双跪倒在了沈湛和宋弥尔的面前。

    高小平扑在地上,已是不能起身,安晋还算镇定,双手高举,勉力着自己不要颤抖,将怀中的东西呈了上去,“陛下,娘娘,奴才们,奴才们在梅玉容的床下边发现了这个。”

    沈湛神色沉沉,那是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他伸手将布包取来,绳索解开,往下一倒,倒出了数个布偶。

    巫蛊!

    宋弥尔差一点惊呼出声,那布偶掉出来的那一刹那,她心中灵台清明,已然猜中了大半。

    不用沈湛动手,宋弥尔先手一步,将那数个巫蛊捧了起来,她手在颤抖,心却愈发的冷静,她朝那几个巫蛊娃娃看去,每一个上面都缝了一张布条,而那布条上,果然是一个个生辰八字!

    沈湛站在宋弥尔身边,跟着看了过来。

    宋弥尔完全猜中。

    这上面的生辰八字,太后、沈湛、柳疏星、袁晚游的生辰八字赫然在列!

    宋弥尔身为皇后,掌管后宫事宜,难免要知道些避讳和习惯,宫中太后与陛下的生辰八字必然要知道,除此之外,一些高位妃嫔的生辰八字也多多少少要记得一些。柳疏星自然也在其中。

    宋弥尔越发觉得这是个针对自己的局了。

    这几个巫蛊娃娃都是齐整的,而另有两个巫蛊娃娃,却破败不堪。

    一个嘴巴和脖子的位置乌黑一片,喉咙上面还破了一个洞,往里头望去,那里面空空荡荡又似乎黑红一片,一个娃娃,也十分吓人。

    而另一个更为可怖,它的眼、耳、喉、鼻、唇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捣得稀烂,手脚不自然的弯曲着,一边脑后靠前的位置,还插了一根尖利的木针,从脑后直直刺穿了出来!

    这就是与梅玉容的死状一模一样!

    宋弥尔将那巫蛊娃娃翻过来,看那上面的生辰八字。

    她又将那一个嘴喉破洞的巫蛊娃娃翻过来,查看上面的布条。

    温晓晓、弄月,上面的正是她们的生辰八字!

    “陛下!这布袋子里面还有封信!”

    扑在地上的高小平突然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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