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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本宫知道了-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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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您便不认我们了?”

    鹂音这话说得,听着还像是贤妃故意要害柔贵嫔似的。贤妃将衣袖一拂,“本宫说了,不认识你们。”

    她一向做出个心慈目善的榜样,学的也是《女戒》《女则》,端的是行动处事一派流水,清澈规矩,即便是这种情况,也说不来一个脏字,更发不出一道脾气。

    何况,贤妃若真是要害柔贵嫔,就凭她的身份地位,凭她的言行举止家教渊源,会用这样污了自己身份的方法吗?

    太后娘娘自然也是这样想的,“皇后,你怎么看?”

    宋弥尔看了看地上那两个惊惶的宫人:“弥儿也觉得,贤妃怕是认不得这两人的。”

    “嗯,皇后与哀家想的一样,贤妃的为人,哀家与皇后都晓得,即使如此,便将这两名宫人拉下去审,查查他们究竟是谁宫里的,这般胆大!”

    沈湛没意见,袁晚游没意见,就连贤妃自己,也没什么意见。

    可或许在悦兮看来,这就是太后皇后要包庇贤妃的意思了,她直起身高声哭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这两个宫人明明就是贤妃娘娘的人,为何却说不是?”有转过头朝着贤妃,“贤妃娘娘,您好狠的心呐!我家主子何处得罪了您,您竟不惜羽毛也要害了我家主子!”

    那两个宫人也跟着闹了起来:“贤妃娘娘,您可不能不管奴才/奴婢啊!”那个长贵竟然还想去抱贤妃的脚:“娘娘,您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啊!”

    此时正是雷雨交加的时候,外头的闪电外边像是带了毛边,紫色的一道有一道,劈亮着夜空。可饶是这样大的雷声雨声,也盖不住里头柔贵嫔的嘶声尖叫。外头大殿也是灯火通明,可毕竟不是主殿,这样的夜晚,烛火再亮数量也不多,大风吹过就更显得忽明忽暗,悦兮和长贵鹂音三个人,偏偏也哭喊声震天,闪电的光打在三人的脸上,青青白白,也甚是吓人。

    长贵与鹂音见贤妃不答话,哭得就更响亮了。

    “主子啊!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主子,奴才/奴婢们错了,求主子帮帮我们啊!”

    鹂音哭着说着,已经爬到了贤妃的裙边上,脏兮兮的手攀附在了贤妃洁白的裙上,她抬眼瞧着贤妃,眼中既有希冀又有祈求还有不安与害怕,“娘娘,求您救救我们啊!求求您了!下辈子奴婢为您做牛做马都报答您!”

    贤妃瞧着她的眼神,这才总算是明白了。

    这两人不是她记错了,本就不是她宫里的人,却不知是打的什么主意,奉了谁的命令,吓了柔贵嫔早产,本该性命不保,却求到自己这里来,希望自己能保下他们,甚至还有后招。

    贤妃何等通透,瞧见那两人又祈求有躲闪不安的眼神霎时就明白了他们的意图。

    可偏偏长贵与鹂音瞧不见上头贤妃的神色,还在喋喋不休:“娘娘,宫里面凄苦,奴才们都孤苦伶仃的,好容易找到个知心的人,可偏偏······奴才们本就是不全的人,可也有一颗齐全的心,奴才们也想常常这正常人的酸甜苦辣咸,也想有个伴儿!娘娘,您就可怜了可怜我们,求求您,救救我们吧······”

    一旁安晋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不屑,没等他想出个什么方儿,待会“款待款待”这个觉得宫中孤苦的两个奴才,他的表情已然僵在了脸上!

    简直呆若木鸡!

    却是方才半点没有作声的贤妃,突然朝后退了一步,那攀住贤妃裙子的鹂音重心不稳,就要往下倒去,贤妃却抄起手从下捏住了鹂音的下巴。

    殿中的众人的惊呆了,谁也不曾想到贤德标板的贤妃会突然不管不顾当场就要发难。

    她死死地盯着那个叫鹂音的宫女,声音有些颤,但也有些沉:“你叫本宫救你们,那谁又来救了本宫呢?!”

    “莫不是你们以为,本宫平日里行善积德,不做恶事,便就真是个泥菩萨,欺瞒着本宫,陷害本宫,还要将这泥水泼在本宫的身上,却叫本宫笑着替你们喝了么?!”

    不仅是安晋,殿中其他人也都看得呆了。

    袁晚游差点忍不住叫一声“好!”,傻子都看得出这是个陷阱,不知道这后头是个什么莫名其妙的,可就怕贤妃死脑筋,一时心软就替他们求了请担了错——这样的事,贤妃从前也不是没做过。但凡在贤妃面前犯的错,不论是打碎珠宝还是冲撞贵人,贤妃都心软地原谅了他们,那贤妃宫里前掌事大监,不就是就着贤妃心善,暗地里做了多少背主的行当,便是偷拿贤妃的钱财珠宝瓷器贩卖,充实自己的小金库,都是大罪了,可贤妃愣是原谅了他,只叫他还了剩下的钱财,去内务府做了个打杂的。这就是西山之行前几日发生的事,也难怪太后要与宋弥尔唠叨感叹。

    都怕贤妃这次也心软当行了善事,却不想菩萨也有怒目的时候。

    被捏住下巴的鹂音已经呆了,旁边的长贵还欲挣扎,却叫贤妃一脚踩住了手掌,她尤不解气,还用力用脚掌碾了碾:“我若是替你们担了,今后你们不是都骑在本宫头上来了!”

    长贵痛得话都说不出来,一边的鹂音也惊怕交加,终是落下泪来,“娘娘,饶···饶命,求······”

    贤妃松开手,将她一抽,拿出手绢擦了擦自己的手指,又将那帕子扔在了鹂音的头上。这才又直起身来,踩在长贵手背的脚却仍旧没有松开。

    “好了,”太后适时地开了口,“来人,将这两个胆大妄为的奴才押去内务府,叫他们好好审审!”

    “还有这个叫悦兮的,也一并拉去吧。”一旁的沈湛接口道。

    “什么?陛下!奴婢并未做错什么啊?!”本在一旁高枕无忧的悦兮这下慌了。

    “你护主不力,已经够你死一百次了,还待如何?”沈湛看也不看她。

    “冤枉啊····奴婢冤枉啊······”

    悦兮也被拖了出去。大殿上终于安静了些。

    可也没等众人喘过气来,月子间内的尖叫声却是一声高过一声。

    虽然说是早产,可这已经快九月了,算着日子,柔贵嫔也不过就是这一两日生产的事,因此,虽然听说早产,可众人也都未曾十分放在心上,不过早一两天,也不算得什么,可是怎么听这声音,却像是十分凶险呢?

    众人正想着,就瞧见月子间的布帘子一掀,一个宫女面色苍白的端了一个盆子出来,众人定睛一瞧,正是一盆子血水!(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二百二十)深海棠败,无处觅人间

    (全本小说网,。)

    太后当即就软了脚,差点整个人都靠在了宋弥尔的身上。宋弥尔赶紧用力扶着了太后,只听太后气息不匀地说:“快,瞧瞧里头怎么回事!”

    今日跟着太后来的是嬷嬷云溪,她依了命令,走要去月子间问问,那布帘又给掀开了,两个宫女各自端着一盆血水,并着个稳婆走了出来。

    那稳婆急慌慌的,并未瞧见各位贵人,闷头闷脑地便要与云溪撞上,云溪手疾眼快拉了她一把,稳婆抬头,先是一怔,接着就跟见着了亲人似的,眼里透了激动,不管不顾也抓住云溪的胳膊:“快,这位姑姑,敢问您可是这惊鸿殿的主事?贵嫔娘娘怕是有些不好,宫里可有老山参,若是没有,您可有法子去求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安排的咱们先过来,按道理应该也是到了,皇后娘娘心肠好,您去求求,定然会给参的。”

    这稳婆也是常给各府各院接生的老婆子,宣启帝的后宫虽是头一遭进来,可先帝的后宫倒也来过一次,也知道这宫里凶险,上面的主子若是不想让你生出来,你就甭想生出个什么来。

    可是她被安排进宫,听过皇后娘娘训话,也曾远远仰望过皇后,知道她是个好心的贤德皇后,对这胎也是看重得紧,今日她们在宣德宫后边,听说柔贵嫔早产,皇后娘娘竟是派了步辇绕了小路送她们先到了,并着早先安排在柔贵嫔身边的几个老经验的稳婆,都晓得皇后娘娘是个好的,这才开口第一句,就是要求着皇后娘娘。

    云溪按住了她,让出一半身子:“你别着急,贵人们都在后边等着。”

    那稳婆这才发现后头还站了人,她两眼囫囵一圈,也就知道后头站的都是些什么样的贵人了,连忙躬身行礼,嘴里念叨着给陛下、太后、皇后还有另两位娘娘请安。

    太后按着太阳穴:“快说说,里头是个什么情形?”

    宋弥尔也边让德修将来惊鸿殿时就备着的全须全尾的人参拿给了那个稳婆。

    稳婆接了那上了年份的好人参,莫名其妙眼圈就是一红,连忙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声音稳了稳才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柔贵嫔身子骨弱,虽说进补养了些回来,可内里还是虚的,柔贵嫔往常又重视龙嗣,虽说早了几天,可胎却是足的,只不过柔贵嫔身形窄小,身子又弱,这才有些不好,老奴瞧着,若是含了参,补点气力,只要柔贵嫔娘娘挺住了,母子皆是平平安安的。”

    柔贵嫔其实也算是凶险了,可这稳婆摸准了在场人的心思,这皇后娘娘怕是再好心,见着小妾在自己的前头生下来孩子,恐怕也是不高兴的,也是皇后娘娘确确实实没有动什么手脚,她们做这一行的,可是看得明白,而太后娘娘与陛下定然是着紧孩子的,因此,若是母子有个什么差错,也只能怪柔贵嫔身子不好,自己又没能力挺过来了。

    宋弥尔她们也听出了话中的另一层意思,说是早产,但胎却是足的,可见柔贵嫔往日里为了生下龙嗣,不管不顾地胡乱偷偷补了多少,她盆骨窄小,胎儿过大,自然是不好生的了。

    那稳婆回了话,得了允许,又急忙忙回屋照看去了。

    等了一会,宋弥尔等人见再没有血水端出来,里头的惨叫声也渐渐平和,这才放下心来。

    宋弥尔扶了太后去旁边的乌木玫瑰椅上坐了,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

    袁晚游在她耳边悄悄说:“今日好生奇怪,诶,你说往常这种事情,柳疏星那种性子,怕是早早就来看热闹了,生怕不能从中插一脚,今日可是人影都没见着。按理说,陛下太后都来了,她竟不来好好表现表现?这不像她呀。还有那段昭仪段淼,她近日不是和文清婉走得挺近的吗?怎么如今文清婉早产了,她就不知道缩在哪里去了?”

    一旦产生了怀疑,就看哪儿都觉得哪儿不对,袁晚游如今可是能找出一百种理由证明柳疏星与段淼心里头有鬼了。

    见坐了上位的沈湛探究的眼神扫过来,宋弥尔手肘将袁晚游一碰:“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待会说。”

    袁晚游撇了撇嘴,抬头看见沈湛的眼神,两眼一瞪,好像是责怪沈湛打扰了她与宋弥尔说话似的。沈湛一噎,这么多人在场,也不好问弥儿究竟是怎么了,只好心里打定主意,等这边完事了,定然要去宣德宫问个清楚。

    有了老参,里头负责接生的稳婆与医女就是最好的,没多久就听得里面似乎是顺畅了。众人又小坐了一个时辰,一个稳婆含着惊喜大声喊到:“出来了出来了!快快,剪子拿来,热水端来!娘娘用力啊——!”

    这一声喊完,那稳婆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继而只听见短促的“啊”一声,里头竟然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稳婆的助产声音,没有女子的用力的吸气声,更没有婴儿的哭声。

    “怎么一回事?”

    太后紧张得站了起来。

    云溪嬷嬷站在月子间外,低声问里头:“王婆,里头什么个情况,怎么没有声音了?”

    该不是婴儿出了什么事吧?

    云溪这样想着,脸色不好看了。

    只有沈湛面色如常,就好像里头不是他的妃嫔,也不是他的孩儿一般。

    宋弥尔见了,不由得心下一冷,对待他的孩儿尚且如此冷漠,那他对待自己呢,密林中的事情,他真的一点也不知情吗?

    这个想法与宋弥尔从密林回来、从宣德宫醒来时见到的沈湛那惊诧、痛苦、疼惜、自责的眼神交错,宋弥尔竟不知哪一个是对哪一个是错了。

    就这么短短一瞬间,待宋弥尔回过神来,却只见那月子间中滚出了一个人来。

    说是“滚”也不十分贴切,她是连滚带爬出了月子间,伏在厅中就哭着喊“饶命”,吞吞吐吐话都说不清楚,正是方才那个镇定非常的王婆。

    “你要说什么,慢慢说,是不是孩子出了什么事?”

    太后强制镇定,且问道。

    那王婆嗫喏了半天,深吸口气闭着眼正要说,却听沈湛一声“慢着”,他看向太后,“母后,天色已晚,不若您先回了寿康宫休息,万事有我与梓潼,您不必担心。”

    太后面带不解和拒绝,“这都什么时候了,叫哀家回宫?陛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哀家?”

    真不愧是母子,太后一句话,就将沈湛给问住了。

    而眼下这种时候,却又不是坦白的时候,沈湛只怪自己方才心里头只想着宋弥尔的伤,想着她会不会因此吃醋,却差点忘记自己的老母亲,可是受不得惊吓的。

    沈湛别无他法,只得走下座位,到了太后的跟前,握住了太后的手,对着王婆道:“里头什么情况,你便如实说来。”

    王婆被沈湛这么一阻一问,又有了些迟疑,战战兢兢欲言又止间,又听沈湛道:“你且说来,生产一事本就凶险,你已经尽了力,便是有何不妥,只要不是人为动了手脚,朕都恕你无罪。”

    沈湛此话一出,太后差点都撑不住了,只当自己头一个孙儿真当出了什么事,那柔贵嫔身子骨那般的弱,莫不是连累了自己的孙儿!

    太后正恼怒地想着,自己的儿子却用力握了握自己手:“母后,不管发生什么,您都一定不要太过激动,您的正经孙子,该是儿臣与弥儿的孩子。”

    太后深吸口气点点头,只当沈湛在安慰自己,她在后宫里见得多了,生出来这么久都没有半点哭啼,这孩子,恐怕是活不长了。

    那王婆酝酿半天要答话,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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