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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本宫知道了-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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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大小,不过十层,只供平日里把玩,剩下的观赏来去,早就没有了什么新意,如今在这里见着了一个,自然十分欣喜,当即便决定要将它买下。

    心中已经做了决定,宋弥尔没了顾虑,拿出丝帕擦了擦手上不存在的汗渍,小心翼翼地将这鬼工球从垫了好几层柔软棉布的红木匣中捧了起来,细细观察。

    这个鬼工球在甄意阁放了可有一小段日子了,不过是掌柜看着没有给得起这价格的实力的且懂得欣赏它的人,才迟迟没有将它拿出,又加上象牙制品十分地娇贵,长期暴露在阳光下会因为老化而变脆,存放在闷热潮湿的环境中又容易变形,若是长时间受到水的侵蚀又会更加裂开。最好的办法便是人用自身手上的汗液油渍把玩包浆。但因为这种玩赏物品的性质,在售卖之前一般也不会允许别人白手拿出抚摸赏玩,因此,宋弥尔还是第一个未戴手套未包手帕素手接触这象牙套球的人。也是这二掌柜会看人,心中笃定宋弥尔与同她一起进来的公子并非常人,不能轻易得罪,当以上宾待之,才敢如此。

    再说宋弥尔一拿起这鬼工球,便立刻爱不释手了。无他,这鬼工球竟是比自己宫中那几个还更加精致,它有成年男子两个手掌大小,粗粗看去整个鬼工球怕是有二十多层的样子,做工精湛,质地精良,更令人惊艳的是,这鬼工球的每一层的图案各不相同却有能够在某个角度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新的情境。这最外头的一层雕的是飞鸟瑞兽,正是吉祥有趣,转到第二层却竟是雕了数不清品种的花卉,端的是一片百花竟艳的景象,将这第一层与第二层合看,又有了大自然生机盎然之美,从那罅隙中看去,这一只鸟放佛正在啄食第二层上头的一朵花的花蕊,那一只蝙蝠正倒掉在第二层某一棵树的树枝上小憩,好不惬意。更不说那第三层雕着些神话人物和故事,第四层是祥云与海浪,第五层又透了第四层的云层瞧见下头的市井百态······如此重重叠叠,当真特别富有情趣和意境。

    宋弥尔已经是迫不及待想拿回宫中找个地方坐下来仔仔细细地好好翻翻转转,瞧瞧这奇淫技巧,又想快点转到最后一层,看看最里头放了个什么小物件,是不是也特别有趣。

    这般想着,宋弥尔便抬起头扬起了手中的鬼工球,正是要叫这二掌柜将这鬼工球立刻包起来。

    也正在这时,外间一阵喧哗,外间和里间隔断的水晶帘子被人给掀开,有四个人走了进来。(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六十七)梁王

    (全本小说网,。)

    为首的是个青年男子,着了身暗银松竹花纹的锦袍,外头是一件灰鼠皮的大氅,一双上扬的凤眼,大冬天的手中却还拿了把扇子,一进得里间便四下里看了看,瞧见里间竟然还有三个人,不自觉地便蹙了蹙眉,却也没有多话,在水晶帘子旁边站定,等着后头的人。

    打帘子的瞧着应该是这名青年男子的小厮,倒是唇红齿白,生得一副好相貌,但眼睛下头却是泛着淡淡的青色,精神头却又是好的,看着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只见他费力略略垫着脚将那帘子撩得高高,紧抿着唇,眼睛却朝着那青年男子看去。那青年男子给了这小厮一个赞许的眼神,便紧紧盯着门外。

    正盯着,一双手从外头伸了进来,只见那一双手嫩白小巧,根根手指恰如青葱,涂着粉色的蔻丹,手腕上还挂着个白玉镯子,更是衬得那一双手愈发地润白。这双手伸了进来,可手的主人却没有进来,竟是转了个道,朝着上边,竟也攀在了那小厮对面的水晶帘子上,双手往一侧一抬,将那水晶帘子的另一边也挑了起来。

    这才听见外头有人说话:“主子,您脚下慢着点。”

    说话的声音清脆伶俐,就好似像那颗颗珠子落在了玉盘之上,伴着这个声音,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只见那女子身着一条大红色的千褶如意月裙,上头是件烟灰色流彩暗光的缕金百蝶穿花洋缎窄裉袄,袄子里头应是密密织了层皮毛,从那袖口与领口袄边上隐约可见翻出来的细小绒毛,袄子的外头,罩了件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外头又披了同样是大红色的翠纹织锦羽缎斗篷,穿的端的是富丽堂皇、贵气逼人,还未瞧清楚那女子的容貌,便又被她身上的璀璨珠宝抢了眼睛。只见她胸前戴了个赤金盘螭璎珞圈,上头还镶了数颗拇指大小的红宝石,金色与红色交相辉映,便将甄意阁的里间照得更加亮堂了些,她头上梳了个瑶台髻,倒是看出几分娇俏来,发髻上戴了一对儿朝阳青鸾挂住玉钗,耳边是小梳子样式的犀角耳坠,身上还配了个豆绿宫绦双鱼比目玫瑰玉佩。只见这女子略略抬了头,从那帘子下头走了进来,站在了那青年男子的斜前方,也正看见了里间竟还有其他人,立刻皱起了眉头,四下里环顾找着掌柜。

    后头打帘子的女子也跟着那青年男子的小厮一同走了进来,她穿了件烟蓝色的窄袖短衫,外头是件烟粉色丝棉的对襟褙子,下头是条宝蓝色云纹团花裙,?头上不过也略带了点金饰,但比之前头那一位女子,却是萤石与日光的差别,旁人一见便是一目了然:这般娇美的姑娘,竟是个丫鬟。

    这丫鬟走进了里间,自然也发现了自家主子为何皱眉不满,当即便走到了正站在宋弥尔身侧背对着门口的掌柜,娇娇脆脆地开了口:“掌柜的,劳您清清场,我家主子要选些首饰,这里有些碎银子,给个便宜。”

    这丫鬟说话的时候面带笑意,看着便让人心头也自带三分欣悦,可说出来的话确实十分地刺耳。尤其是对着沈湛与宋弥尔这两位天下间都可以横着走的上位者,更是不悦。

    这丫鬟的话音刚落,正在椅子上坐着把玩自己身上玉佩的沈湛便抬起了头,正拿着鬼工球的宋弥尔也蹙着眉偏了偏头。

    那青年男子正好将目光落在了丫鬟和掌柜一处,这下立时便瞧见了宋弥尔的侧脸,当下眼睛一亮,握了折扇便要朝宋弥尔走去。还未等那青年男子有所动作,另一边那女子已经走到了沈湛的跟前,昂着头冲着坐着的沈湛,语气带上了几分娇羞:“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原是沈湛抬头的时候,整张脸恰好落在了这女子的眼中,她自小生活在靠近西北的藩地,见到的大多数男人都是粗糙且愚鲁的,自打前些日子进了京城,才知道话本中说的君子如玉竟不是欺人的。这几日接触了几位公子,本想着这已经是京城天子水土养育出来的极好极好的男儿了,而今见了眼前这位公子,才知道什么叫惊为天人,先头接触的几位公子哥跟他一比,就好像是草鸡和凤凰、芙蓉种与老坑玻璃帝王绿、丘陵溪流与高山大海之间的差别。她所学不多,已经想不出要用什么句子来形容眼前这位公子,已完全被这容貌所摄,脑子一热,便冲到了这位公子的面前,询问他的姓名。

    待话说出了口,她才又有些后悔会不会太冒失了些,让这公子瞧了自己的不是,但她又转念一想,自己的容貌身份,寻常男子见了哪个不是眼巴巴地贴上来,今日自己自是冒失了些,但凭着自己这身打扮,这幅好容貌,自己再透露透露自己的身份,眼前这男子难道还招架得住?

    思及此处,这女子又挺了挺胸脯,摆了个自认优美的造型,面有得色地等着眼前这公子的回答。

    可头都昂了半天却没什么动静,这女子定睛看去,却见眼前的公子就像是没有听见似的,仍然不紧不慢地把玩着他手中那块玉佩。这女子正要再娇羞地说些话,却瞧见了这公子的衣裳,却是一身半新不旧的素白袍子,刚刚热情洋溢的心顿时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什么兴致都没有了。这大过年的,今日又是上元节,竟还只穿了个素白的破袍子,想来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怕只是个破落户的书生吧!

    这女子正要失望而去,但脑中灵光一闪:书生不就正好么!长得这幅容貌,若只是个没什么身份背景的书生,自己不是正好可以将他直接带去藩地,还没什么麻烦,要是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想到这,这女子原本冷却的血液又立刻沸腾了起来,她趾气高扬地看了看这男子,眼睛又朝四下转了转,心里想着,得找个法子让这男子知道自己是个值得攀附的。

    她四处看了半天,正好也瞧见了宋弥尔手中拿着的那颗鬼工球,快步便走到了宋弥尔的身边,打断了跟着她一道来的青年正要向宋弥尔开口说的话,指着那鬼工球冲着掌柜的说道:“掌柜的,这玩意儿我要了!”说罢,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啪”地一下拍在了柜台上头,然后朝沈湛一侧甩了个眼神,要沈湛好好瞧瞧自己的阔气富贵。她一眼过去,却见沈湛已抬起头看着自己这个方向,当下更是欣喜,觉得这招属实有效,看来这书生定是会到手了。到时候,自己可是要和他好好地玩玩那些避火图上看着就心痒痒的姿势······

    这女子身边的青年见她拿了张银票出来,自己眼前的衣着普通的,只给了自己一个侧脸美貌女子,只见她似有惊讶,于是便挺直了背脊,自认风度翩翩地温柔含笑,对着这女子道:“姑娘,可否将这鬼工球转与我们,这里间的东西,姑娘您随便挑,算在在下的账上,也算是给姑娘赔礼了。”

    说罢又含笑做了一揖,等着眼前这女子的回答。

    宋弥尔却是十分地无语,她怎么又看不出来眼前这两人是什么意图,只不过是穿了件较为朴素的衣服,都还算不上布衣百姓的行头,便就要被这般随便轻视和毫无礼节地攀谈吗?

    宋弥尔心中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来面对着这后头进来的一男一女。

    这正脸一转过来,便听得那男子一阵轻微的吸气:今日这是怎么了,竟然能在甄意阁内遇到两个如此相貌的人,那男子也就罢了,虽是天人之貌,但却不够阴柔,并不是自己好的那一口,况且明显自己的女伴已经看上了他,自己可不愿趟这趟浑水与之交恶。可这女子,却正是自己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的最完美妻子的样貌,这男子看着宋弥尔,竟衍生出了一种冲动:若是能得到这名女子,便立刻遣散自己后院的妾室娈童,只娶这一人为妻,日日享那闺房之乐!

    可跟这男子一同而来的,看上沈湛的女子可不这么想,看着拿鬼工球的这姑娘穿得也不怎么样,却没想到有这副容貌!这天底下怎么能有人比自己还要美上这么多!何况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子!她本根不配这副容貌!更不配拿那鬼工球!

    思及此处,这名女子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烧,咬牙切齿地看着宋弥尔,眼底的恨意简直要将宋弥尔戳出一个洞来。况且又在自己看上的男子跟前,怕是早就瞧见这里还有个这般容貌的姑娘,才留在此处的罢!罢了!容貌以后可以毁,目下正是要在其他地方比过这贱人!

    她伸出纤纤玉手指着宋弥尔手中那颗鬼工球,语气温婉却偏偏又傲慢得刺耳:“这位姑娘,你可知这鬼工球可是难得的珍品,不是寻常人家能买得起的宝物,你便将它轻轻放下可好,免得到时候不小心给磕碰了,可是哭都哭不出来喔。”说罢,又嫣然一笑,美目流转,“我们家许哥哥已经说了,你若是看上别的什么,都由他为你付账,这个鬼工球,就让给我们能够赏玩的人吧!”

    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宋弥尔本来打算与眼前这两人好说好量,谁出价高便拿下这鬼工球,可偏偏没想到这对男女竟然连自己已经拿在手头的都想要抢。在宋弥尔的观念里头,还没有自己看上的东西要让给别人的说法。于是当即便沉了脸,语气冰冷:“这位姑娘,你说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你打哪儿看出来我们买不起?”

    “我们?”

    这对男女别的没听清,却是抓住了这一个词。正在疑惑间,只见坐在一旁的丰神俊朗的男子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踱到了这女子的身侧,站在她的身边,声音低磁,语气温柔:“夫人,莫与人计较动气,伤了自己的身体,这鬼工球我们先付了钱拿走便是。”说罢,便要从袖袋里拿出钱来买单走人。

    那一对后进来的男女这才发现,原来这两人竟然是一起的!当下心中便觉得,这两人这幅容貌,合该是一起的才对。旋即又是一顿:我竟是在想些什么?!这两人竟然已经成亲?这怎么使得?!

    一个想要这神仙般的男子,一个想要这神仙般的女子,见这神仙般的两人敬酒不吃,当下一拍即合,颇有默契地亮出了罚酒:

    “狗眼看人低!你可知道小爷我是谁吗?”

    “这位公子,话可别说得那么满,也不怕得罪人吗?”

    要摆出身份来压人?

    沈湛神色一动,放入袖中正要掏出袖袋的手一顿,眉头微挑不动声色道:“哦?在下孤陋寡闻,不知二位究竟是谁?”

    沈湛这般一说,宋弥尔立刻便心领神会,当即也浅浅一笑,柔声道:“小女子愿闻其详。”

    那男子被宋弥尔这一笑迷得神魂颠倒,当下又忘记了自己的父亲告诫自己新帝登基这头一两年千万不要再胡作非为的话,自己都快憋了一年了,好不容易见着一位貌若天仙的,竟还是早早便尝过人事,玩起来怕是更添风致的,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立刻大手一挥,招来自己那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小厮,用扇尖儿挑起了那小厮的下巴,做了个潇洒风流的姿态,朝着小厮吐息却斜晲着宋弥尔,“来,你来告诉这位小夫人,你家小爷我是什么人?”

    那女子也朝自己的侍女扬了扬下巴,那娇美的侍女随即也走了过来。

    那小厮被自家公子弄得满脸通红,脸上红霞飞得,让小厮原本清秀的脸上多了丝娇媚,他只顾眼带羞怯地回答自家公子的问话,却没有发现对面那对神仙男女眼中一闪而过厌恶。

    那小厮和那侍女恐怕都是“久经沙场”的人,惯常便习惯了自家主子拿身份压人,说起自家主子的身份溜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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