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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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又朝前走了两步。
“景王妃您不怕吗?以前太妃娘娘的贴身婢女宛儿姐姐就是死在那张床上的,喝了顶级鹤顶红,七孔流血而死……”两个小丫头的声音呈现哽咽,不敢再随着向前,“宛儿姐姐这几年魂魄不肯散去,每夜都会坐在房里哭,哭得好凄惨……吓坏了好多夜里巡逻的人……”
“宛儿为什么喝鹤顶红?”映雪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既然寻死,为何魂魄不肯安息?”又为何,要在这里自寻短见。
这间小楼,以前定是住着小姐或者郡主,又怎么会让一个婢女寻了来?况且,还是太妃娘娘的人。
这样问着,她已经撩起随风起舞的纱帐走进内室去了,推开另一扇微微关阖的小窗,开始用帕子抹梳妆台上的灰尘。
内室里的摆设十分得她的心,简单淡雅,一张红木床,临窗一张带三面镜子的梳妆台,再临窗一张贵妃榻,视角颇好。
她看了看那张帐子破旧的红木床,脑海陡然闪现一个如花女子躺在床上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模样。终是惊得后退一步,心里惊慌。
“景王妃……”两个小丫头对望一眼,连忙进来掺住她:“景王妃,您没事吧?奴婢先扶您出去……”
“我没事。”她轻谓,把刚才莫名的惊慌压进了心底,便走出去了。
只见楼下,管家带着几个家丁和丫鬟在打扫,进进出出忙到了日头偏西。这个时候,映雪已经带着风娇水媚在整理书架上的那些书册了,也没说再多的言语。
“关管家,您等等。”屋子整理干净了,管家带着家丁奴仆正要告退,却被风娇叫住了,“您等一下,风娇是想请问,为什么不给景王妃换张床榻?是否王爷忘记吩咐了?”
那张床看着都让人害怕啊,这让她以后如何服侍主子?主子不怕鬼,她可怕了,毕竟她以前跟宛儿吵过嘴不是,宛儿定不会放过她的。
“这个……”管家看小丫头一眼,再看向映雪,沉稳道:“不是王爷忘记吩咐,而是王爷吩咐下来,除了将屋子打扫干净,不准奴才们动屋子里的一桌一椅,所以……”
所以,王爷这算是对她格外开恩了?映雪放下手中那本让她整理得干干净净平平整整的书册,回头对管家道:“替我转告给王爷,说我很感谢他派人给我打扫,我很喜欢这里。”
“是,景王妃。”管家倒是为王妃的淡漠感到讶然,躬了躬身,便带着一众奴仆退下了。
他们出去后,院子里静下来,风儿一阵一阵过,刮得竹林沙沙响。太阳也西沉了,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夕阳十分凄凉。
水媚在点灯,趁天未完全黑下来前,将廊下重新换上的新灯笼全点上了,并和风娇合力,搬了块大石头,将后院的枯井给堵上。
等做完这些,两个小丫头简直是用逃命的速度冲回屋子里。映雪换下了那身过长的旗装,重新穿回自己简单的素色罗裙,正在花厅里关窗子。
“景王妃,您怎么把衣衫给换下了?”两个小丫头喘了喘气,又被映雪的模样吓一跳。
映雪关上窗子,回头淡淡一笑:“既然进了这里,以后定是不会再见人的,我又何苦穿那么复杂的衣衫?你们累了吧,过来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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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奴婢不敢。”两个小丫头站在门口不敢动,虽然对这王妃的第一印象还不错,但人心隔肚皮,万一这王妃果真是皇上那边的人咋办?
那她们的小命岂不是要玩完了?所以,她们还是不要逾越本份才好。
“……”映雪看了她们一眼,没再说出为难她们的话,打算上楼。
这个时候,院外的大门被人敲响了,“景王妃,奴才是来为您送晚膳的。”
“姐姐,晚膳终于送过来了。”水媚一声惊叫,连忙撑着被饿扁的肚子去接门外的人。却在刚刚蹋出门槛的当会,一个趔衩摔倒在地,把脚给崴了。
“水媚,你怎么走路的?这么平坦的路也摔倒,真是没用。”姐姐风娇连忙出去扶起妹妹,不忘抱怨两句。随后便去门口接应食篮,脸色十分不好:“今天真是见鬼了,什么事都不顺,现在竟然还要像囚犯一样让人把食物给送过来……”想必是把憋在胸口的怒气全发泄出来了。
映雪听着,没有出声,自己走出来把崴了脚的水媚给扶进去,然后从衣袖里取出一只小瓶递给她:“这是专治扭伤的药丸,你服用几粒,再用冰块敷敷没事的。”
“谢谢景王妃。”水媚接过小瓷瓶,却不敢用。
映雪也不再说什么,坐到桌旁取起筷子将风娇摆放好的食物吃了几口,便上了楼。她只是明白,想要风娇水媚接受她,需要时间。
楼上,绣架琴架衣架,均是空空如也,倒是书桌上有崭新的笔磨纸研。她望了望换上新纱曼纱帐,铺了新被褥,并在红木床上挂上新流苏的内室,没有走进去。
她坐到了书桌旁,透过窗户,看到整个景亲王府随着天色浓黑,开始灯火辉煌。只是依旧看得不够远,视线被那片竹林挡了一半,隐约感受到远处的灯火。
稍后,风娇掺着妹妹上楼,水媚由于脚伤坐在外间的榻上,风娇将房里打理了一会,一走过来便将窗户给关上了。
“景王妃,窗子还是关上吧,夜已经黑了,奴婢怕……”
“我知道。”其实,她的心里也吊着。起初她是不太害怕的,只是几个时辰前在内室的那一幻觉,让她莫名惊慌。
“那……”风娇望望内室,用眼神询问映雪要不要进去睡。
“进去吧。”映雪深吸一口气,终是走进内室,身后的两个丫鬟踟躇了一会,跟着进去。风娇熟练的在地上打地铺,同样将内室的窗子关上了。
内室外室的灯都未熄,映雪躺在床上望着洁白的帐顶,心儿砰砰跳。总是有种全身发麻的感觉。
“风娇,这里原先是住着哪个主子?”屋子里太静了,愈加让她睡不着,她翻了个身,问躺在地铺上同样睡不着的丫鬟。
“这里两年前一直都是……”风娇警觉的望望四周,抱紧妹妹,话起了个头没再说下去。因为她陡然想起映雪的身份来,遂再道:“奴婢什么也不知晓。”
“是吗?”映雪倍觉无趣,也没再问,道:“那睡吧。”
“好。”
到半夜,映雪终于迷迷糊糊睡了去,却有些不安稳。总感觉有股凉意袭过来,让她全身不舒服。还未入梦,硬是让自己醒了过来。
屋子里很静,灯依旧亮着,地铺上的两个小丫头终于沉睡过去。四周静默得让人窒息,门口轻纱飘动,无声无息。
飘动?她一惊,连忙从床上坐起身子。天,窗子果然开着!可是睡前,风娇明明是关了窗子的!
[正文:019]
飘动?映雪一惊,连忙从床上坐起身看向窗边。天,窗子果然开着!可是睡前,风娇明明是关了窗子的吧!
她披衣而起,轻轻走到窗边探望。
夜空银月如钩,漆黑一片,看那月亮的位置,此刻估计至少已三更天了。大片的竹林在夜风中摇曳,沙沙作响。
她连忙伸出素手把窗户关上,才知道,窗子原来是让风给吹开了,难怪觉得冷。关上的前一刻,她又下意识的朝外望了一下,突见一个白影从屋顶一晃而过,瞬息消失在长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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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
她一惊,再打开窗子探望,屋顶已空空如也。
“景王妃,怎么了?”地铺上的两个小丫头被惊醒了,用手背揉了揉困乏的眼睛,从被窝里坐起身,“您怎么站到窗边去了?”
“哦,没事,我把窗子关严实。”映雪将那失修的窗子关紧,重新走到床边,“这窗子是不是坏掉了?好象关不紧。”
“恩,这里本来已经是废弃掉了的,太妃娘娘刚打算将这个院子拆掉建成花园……”水媚睁着一双惺忪大眼,用小手掩嘴打了个呵欠,“景王妃,您早点歇息吧,天快亮了,等天亮,奴婢去找人给修理修理。呵,好困。”
“景王妃,您刚才是不是见到什么了?”相较于妹妹的困乏,风娇倒是清醒了,她望了望窗子,看向映雪:“您,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姐姐,你别吓我。”胆小的水媚一把抱住姐姐,什么瞌睡都跑光了。她躲在姐姐怀里,眼睛惊惧的四处张望,“姐姐,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吗?啊,我好怕。”
“不要怕,我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映雪静静安慰她,淡道:“外面起风了,是风吹竹子的声音,没事。风娇,在我们住进来前,这里有人来过吗?”
风娇坐直身子,蹙眉想了想:“没有,自从这里发生了那件事后,府里就没有人敢来这了……景王妃,您没瞧见后院的杂草都已长到人高了吗?这里已经有两年多没人踏进来过。”
“那这里以前住着的是谁?”映雪看向那精巧的梳妆台,再问道。这里的摆设,真的很得她的心,就仿佛,是她自己亲自设计的一般。
“两年前这里一直是小姐住在这里,这座院子,这座阁楼,还有秋千,都是轩王爷为小姐置办的,轩王爷非常疼爱小姐……”答话的人是水媚,她被风娇悄悄扯了下衣袖,话到这里即被打住。
“小姐?”映雪柳眉微蹙,看到两个小丫头的脸色,没再往下问下去。其实她对王爷小姐的事不感兴趣,只是注意力放在刚才那个白衣身影上。她可以肯定,那个白影是人绝对不是鬼。
但是以目前的状况看来,她是指定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索性,顺其自然吧。遂道:“歇了吧,等天亮了,我们把这里的杂草拔干净,好好把这里整理一番。”
“恩。”两个小丫头轻应一声,乖乖躺在地铺上,却心里闹腾再也睡不着觉。映雪亦然。这里之于她们,都是陌生的地方。
这个夜里没有睡觉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书房里,隐约可见一个挺拔的身影投射在窗纸上,夜灯下,他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只有偶尔翻动纸张的声音才给这静夜带来一点声响。
服侍他的奴才已经站在旁边打瞌睡了,研观里的墨汁磨了一半,人已经在旁边昏昏欲睡。头颅低了又低,几乎快趴到桌子上去。
他淡淡看了一眼,将手上的信笺收拾好,站起身走出去。
“吱呀——”开门的声音,这才把打瞌睡的奴才惊醒了:“呃……王爷,您要上哪里去?这墨,奴才马上为您准备好。”
“不必了,你回去歇了吧。”男人在门口顿了一下,冷冷丢下这句,头也不回的往自己的房间而去。
“王爷,奴才该死,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小奴才望着主子冷漠的背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起来,“王爷……”
连胤轩负手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只见门上的大红喜字都撕下来了,屋内没有一样红色的东西。大床上的鸳鸯喜被给换了,换回单人枕,女子的梳妆台也给扔出去,不留任何一样属于那个女人的东西。
对他来说,没有将胤韬送过来的东西直接扔掉,已算是最大的恩赐。既然太后和皇上执意要送他这份大礼,他收下便是。只不过,收下后怎么处置就是他的事了。
看看小楼方向,他锐利的眸子阴冷一眯,踱进房内。既然她说喜欢住那里,那他就让她在那里住个够,住到她满意为止。他倒要看看这个“煞星”如何“克”他!
这个女人该庆幸自己长了一张好脸蛋,如若不是这张脸够凑巧,他早让她在半路上成了剑下亡魂。不过留着这颗棋子也好,倒让他期待起胤韬的下一步棋来。
[正文:020]
把青楚等得望眼欲穿的叶云坤是飞云山庄的大庄主,七尺男儿,剑眉星目,一身凛然正气。此次他是去京城洽谈生意的,带了两个有些拳脚的家丁,驾着打着飞云山庄标志的马车,在京城一住就是大半个月。现在,他正往卞州城赶。
景亲王府的人早在城门口等了,却没有出城去,只是在城门口某一隐秘处守着,让守城的官兵如敌人般紧紧盯迫。其实这几个人也不过是王府里的寻常家丁,孱弱单薄,手无缚鸡之力。竟让守城官兵丝毫不敢松懈的,是他们的身份。
景亲王府的人不得出城,是圣上下的旨意。早在六年前三王爷初来卞州,这道懿旨随后便到了邹府尹手里,圣上的意思是卞州暴乱,景亲王府的人只能进城不能出城,此举美其名日为三皇弟的人身安危着想,体现了皇室对来此静养的三皇子的大度与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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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谁又能保证卞州城内不乱呢?
守城的官兵也只是盯迫着,并不知道景亲王府的人来此处的目的,总之他们是万万放不得他们出城的。
稍后,一辆风尘仆仆的马车入得城门来。守城的官兵仔仔细细验证了身份,才撤开了门口的架子给马车放行。
景亲王府的几个家丁连忙跟上马车,随之往王府方向而去。不大一会,马车却在半路停了,停在一家僻静的客栈门口。
“木生,快将这三个人抬进客栈去,顺便给他们找个大夫,他们似乎伤的不轻。”浓眉虎目威风凛凛的叶云坤撩开帘子,沉声对外面的家丁吩咐起来。
随后,他便把帘子整个撩开了,才见车里躺了一个全身是伤的男子和一个衣衫破烂的女子,以及一个昏迷的小孩。
只听得呈现半昏迷状态的女子蠕嗫着:“帮我找小姐,她在卞州……”
叶云坤虎目一凛,耐心问道:“告诉我她的名字。”
“苏……”女子小脸脏乱,气若游丝。只吐一个“苏”字,便脖子一软晕了过去。
“抬进去吧。”叶云坤很无奈的看看昏迷中的三人,示意属下将人抬进客栈去。随后留下银两让客栈的人照顾,带着奴仆火速往王府赶了。
既然给他们捡回了一条命,以后如何就靠他们自己的造化,他算是仁至义尽了。而且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耽误不得,遂单独骑了马匹往王府急奔。甫下马,他缰绳一扔,直接往王府里冲。
“三王爷……”王府的地形,他闭着眼都能闯。
只是,有个人在长廊上拦住了他:“云坤,你总算舍得回来了。”女子眉形飞扬,杏眼盈亮,身子修长玉立,气质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