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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客从何处来-第41部分

小说: 客从何处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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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郡王身边跟的人各个都懂手语,所以除了慢一点之外,聊天还是没什么障碍的。
  毕竟穆郡王太和蔼了,亲和力十足,符安又不是特别拘谨的人,何况还迷迷糊糊的不太在意上下级的身份差异。
  于是天真的以为注意礼貌言辞就好的小平民符安跟无所谓什么规矩反正一直很和蔼可亲的穆郡王聊天还是蛮愉快的。
  直到饭后不久,侍卫来报,楼和回来了。
  符安看到,穆郡王猛地站起来,之后又坐下来,眼睛盯着门口,表情像被冻住了一样,僵在脸上。
  和刚刚那个温婉和蔼截然不同,甚至那一动不动直愣愣盯着门口的眼睛还有些可怕。
  符安不敢出声,也看向门口,祈祷着楼和能走快点,快些出现,现在的气氛实在是太僵硬了。
  许久之后,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侍卫进来说道:“代王殿下说……他直接下山回鹤城,说今天就走,搭船回京。”
  穆郡王急切地比划着,那侍卫看了,回道:“属下也不知为何如此匆忙,可观王爷神色,似乎并无急切之感。”
  穆郡王快步走向王府主道,符安赶忙跟上。
  他现在想的是,到底出了什么事楼和现在就要回昭阳京?以及,姚植怎么还没回来,那他怎么办,是拦还是不拦,毕竟,他已经听姚植强调过无数次了,楼和是在昭阳京死的。
  他边走边想,然,看到楼和时,他脚步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楼和远远望着穆郡王,许久,慢慢弯下腰,行了一礼。
  他道:“阿清,就此别过。”
  符安觉得,周围的人和景都静止了,唯有山风,带起落叶,缓缓打了个旋儿,飘走,落下。
  那一刻,符安不知哪来的勇气,飞快地跑上前,大声问道:“你要回京?!”
  楼和愣了一下,有些意外也有些疑惑:“你可是有什么话要托我转达给京中的人?”
  “不是。”符安皱眉,“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这么急的要走。”
  楼和道:“这么急,自是有原因的。”
  “那就等姚植回来后再走也不迟啊!”
  楼和似是想起什么,突然笑道:“还是你等她吧。那个姑娘……”
  他收了笑,轻叹一声:“各人有各人的际遇,你,还有姚植,都有自己的造化,路还长,好好走。”
  符安心想,这是要告别吗?
  若这真的是最后一面……姚植回来还不得哭死!
  他一把扯住楼和:“不行,我想了想,你还是等等姚植吧。就是现在京城着火,你这么急着回去也救不了,那就没什么好急的,等上一时半会儿也无妨!”
  楼和淡声道:“方潜。”
  方潜闻声而动,出手如电,刀柄敲在了符安拽着楼和衣袖的手上。符安手一麻,瞬间放开楼和,龇着牙蹲在地上抽气。
  大爷的,好疼!
  这难道使的是分筋错骨手么!!!
  “她回来,我也没什么要交代的……知道后世安稳,我已倍感欣慰。谢谢她,今后,你们多保重吧。”
  楼和说完,蹬车而去。
  符安目瞪口呆地看着马车慢慢驶出穆王府,一时间,心情颇为复杂。
  这,应该真的是最后一面了吧。
  历史还真玄乎,这人这么赶的要回京,到底是为了什么?
  赴死?
  哦,不对,他自己又不知道命丧何处。
  符安回头看穆郡王,意外的,他并没有在穆郡王脸上看到什么悲伤的表情。
  穆郡王的那张脸,神色漠然,眼神冰冷。
  她直直地站在原地,盯着王府的大门,许久,符安才见她慢慢抬起手,在半空中划了几下,似乎像是在空中画符咒。
  符安看不懂,那个手势,并不是手语,而是大成人送别亲人爱人时,用的一种祈福手势。
  “带上我的祝福,愿你一生安乐无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第一更。

  ☆、我有万古愁

  姚植回到王府的第一件事是吃饭。
  她到王府时,已是王府燃外墙灯的时候。
  姚植问前来引路的人,“那个瘦瘦高高,叫符安的回来了吗?”
  “回了。午时就自己寻回来了。之前还在等姑娘,可下午时,跟代王身边的那位方都尉动手,伤了手,喝了汤药,现下已睡了。”
  那就好。
  “他怎么跟方都尉动手了呢?出了什么事?”
  “唉,那位大人冒冒失失的,代王跟我们家郡王正交待话呢,他就突然过去扯着代王的衣裳,吓得慌。”
  姚植乐了。
  嘿,这傻子,大概是习惯了没规矩拘束,就忘了楼和是个王爷,肯定是猛地一下把方潜给吓到了,啧。
  “伤的不重吧?”
  “不重,不重,就肿得高,但没事,过几天就消了。”
  姚植安心的吃了饭,换了衣裳,又安心睡了一觉,直到次日清晨,才叼着酥饼问了符安的房间,寻了过去。
  符安被她叫醒,表情变化十分丰富。
  “怎么了?瞧你那表情,想说什么?”
  符安一边熟练地拢头发,一边说道:“你怎么走出来的?”
  “有人带我出来的,你呢?”
  “遇到了个老头,帮我指了路。”符安说完,顿了一下,才道,“那什么,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奇特的事情?”
  姚植眨眨眼,示意他先说:“比如?”
  “比如,在你迷路时,突然就看到有个人,然后说一些你听不懂的话?”
  姚植不语。
  符安绑好头发,边舀水洗脸边说:“路在何方啊,路在脚下啊,来了就是客,守山使什么的……”
  “恩?!”姚植眼睛一亮,果然!“你也遇到守山使了?!”
  “对啊。还塞给我一筒竹叶酒,我昨晚还喝了两口……说实话啊姚植,你们这里的酒啊,太难喝了……”
  “那是现在,之后不这样,之后的酒,挺好喝的。”姚植见他洗好脸,掰了半个饼给他。
  边吃边问:“楼和没说他什么时候进山还愿?”
  符安顿了一下,接过饼,说道:“先吃,吃完下山。”
  “嗯?”
  “穆郡王昨天你回来之前走的,楼和昨天中午就下山了。”
  “卧槽,什么意思?!他俩有什么急事吗?”
  “不知道,就是……楼和他,要回昭阳京。”
  长时间的沉默。
  符安饼都不敢吃了,就盯着姚植看,防着她突然骂人暴走。
  姚植:“?”
  “我怎么没搞明白呢,楼和昨天就还完愿了?然后走了?没等我?直接走了?还说要回昭阳京?”
  “……可以这么说。”
  “擦!”姚植两口吞下饼,拿衣袖一擦嘴,说道:“快点,吃完我们也出发。穆郡王昨天也走了?那现在有人安排咱俩的车马吗?”
  “有交待,不说我吧,你总是要回鹤城的,毕竟你是穆王府的医生,他们总要把你送回去的。”
  “那就好。”姚植抓起符安往门外跑,“走!这都在玩什么幺蛾子,我这什么都没搞明白呢,人就一个个的都不见了。太不够意思了!”
  符安有些摸不清情况。
  她就不急?
  楼和可是要回昭阳京的啊!
  两人坐上马车后,符安才问:“你……不着急,楼和说他要回昭阳京,你不是说他……”
  “不急,我们从鹤城到这里走了三天,回去的路,就算速度要比来时快,怎么也要两天,楼和再怎么赶,估计现在也还没到鹤城。”
  符安:“……可他走的时候说,夜里就能到鹤城,然后出发回京……”
  姚植一下子推开门,问赶车的人:“阿姐,我们到鹤城王府,可有近些的路?”
  “有啊。”那个赶车人很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云州口音,可姚植仍然没怎么听懂。
  不过,既然说有。
  “那就抄近道走!”姚植很坚定:“阿姐,代王身体不好,我是咱王府的医师,咱快点,赶早不赶晚,一切就靠您了。”
  “知了,知了。”赶车人喝住马,缓缓掉了头。
  片刻之后,明显快了起来。
  姚植坐了回去,符安才道:“我开始以为你没睡醒,不着急呢……”
  姚植默不作声,半晌,她说:“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就是在想……慢了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了,但真的见到了,我又不能不让他回京。我是谁,我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人,我凭什么拦他?有生就有死,别人的人生,我有什么资格来插手。”
  符安本想说,能救就救,力所能及的,说不定有点转机……然而他刚要开口,却见姚植满脸都是泪。
  他立刻就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符安动了动手指,心道:怎么旁边就没个纸巾手绢什么的,能让我递一下缓解缓解尴尬也行啊……”
  姚植重重吸了口气,抬袖子把泪和鼻涕一起狠狠擦了。
  “从一开始就是,我对楼和并没什么好感,你不知道,在我们六合,那些人,谈起成初史,说起楼和,一个个都跟被人喂了蛊一样,一脸我粉的这个人是最好的。时间久了,谁不烦?何况那凉州动乱,大半功劳应该是步云鹤的,楼和算什么?凭什么抢功?就因为他治病救人,他就一定要被供上神坛,看见的都要来歌颂膜拜一下吗?用情专一,终身不婚者多了去了,他算什么……”
  符安有些懵,他跟不上姚植的思路。
  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怎么突然骂起楼和了?搞不懂啊?我该怎么办?
  姚植又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符安也不敢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坐着,符安看着姚植,姚植盯着地板。
  “从聚贤楼到现在,有三个多月了吧。”
  符安点头。
  姚植说:“他也是医者,自己的病情自己应该很清楚。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姚植道:“我在想,若是到了鹤城,知道他带着施雪走了,那我就不追了。我就待在鹤城,再也不听他的消息。”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从凉州出发后,他和施雪故意避开我聊的什么,看的什么,还有施雪在云州买的那些药材……我一眼就知道楼和在想什么。我同他讲过,施雪在医学上成就很高,三十岁时成功完成了第一例开颅手术,在心脑外科方面开了先河,意义重大,很了不起。”
  她微微笑道:“当时,我说完后,他便说,你只看意义重大,需知这姑娘要承受多少压力,克服多少阻力,第一例成功的,但肯定不是第一例开颅的,从第一个开颅到第一个开成功,中间应该是练了不少。”
  “这……不是很对吗?开颅啊,还是古代这种环境……能成功,肯定是需要手法熟练有治疗经验的。”符安道。
  “是啊,很对。你看,你一外行都懂……”姚植说,“恐怕那时候,他就想成为施雪的第一个练手的实验品了吧。”
  车厢里又静了下来。
  马车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颠簸。
  想来刚刚赶车人叽里呱啦一顿讲,是在说近道虽近,路却不好走吧。
  车吱吱呀呀的响,姚植紧紧抓着车壁上的横梁。
  “我沿着山路回王府时,问过那个带路的守山使,既然神巫知晓每个人的起点和终点,知道每个人的一生,那,楼和的终点在哪儿?他真的快要死了吗?”姚植轻轻叹息,“守山使说,你不是应该知道吗?他人生死只是他自己要关心的,你又为何会在意?”
  “是啊,他虽是个好人,但洪泽上下十三个州,称得上是好人的,也有很多。他这人,我也就是这几个月才慢慢熟悉的,论感情,也没有很深厚。他也不是我最喜欢最崇拜的……”
  “所以我为何要在意他?”
  符安快言道:“因为一条命?”
  姚植将目光慢慢转向他。
  符安说:“我是说,一条命在你眼前,然后慢慢消逝……这,就是个陌生人,你也会受到触动吧。何况还是相处几个月,挺好的一个人呢?”
  姚植不语。
  符安接着道:“还有……其实,你有没有觉得,你跟这些人相处,根本不止这几个月。你,你毕竟看过史书,在我还对遇到的人没有感情无法评价的时候,你就已经认识他们了。就是,我是说,你来就带着感情来的,遇到的人,也是带着主观色彩去看的。我看到他们,眼里也只是他们本人而已,你看到他们,心里应该装着他们的一生,有重量的那种,所以在你心里,他们本就有存在感,再接触,那就更容易陷进去。看戏的人,看了好多场,突然有一天,你亲自参与了这部戏……然后你知道有个角色要死了,你心里想的,你的感受,肯定跟坐在台下看戏的,跟在台上第一次演出的人,不一样。”
  姚植已经听傻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道理?”
  姚植勉强弯了下嘴角,说道:“一直说你傻……其实我知道你不傻。”
  “……”符安彻底无话,所以他好不容易讲的这大段话,到底有没有点安慰作用?
  太阳快落山时,他们终于到了鹤城的王府。
  姚植跳下马车就跑,然而府中同往日一模一样的安静令她的心越来越沉。
  晚了……
  肯定是晚了。
  她奔向花厅,也顾不上行礼,抓住一脸莫名的步行一就问:“楼和呢?!”
  步行一被她直呼楼和姓名吓了一跳,答道:“今早走的,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哦,是吗……已经走了啊。”姚植松开手,有些茫然。
  “施雪呢?”
  “哦,路上不能无人照料,所以阿雪跟着一起去昭阳京了。”
  姚植笑了。
  果然和她猜想的那般。
  “怎么了?姚大人可是有要紧事忘了交待?要是有什么要紧事,你同我说,发了信,很快就能送到。”
  哦。
  不用了。
  姚植深吸口气,抬头望了望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步行一不明所以,又觉得倒是像出了什么事,追着问她到底怎么了。
  姚植呆愣了会儿,突然问他:“世子可知,这附近有没有清净的酒肆?”
  “哎,哎?什么?”
  有酒吗?
  我心里有抓不住又挥散不去的愁,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我在想,要是有人能替我愁一愁就好了……
  可惜千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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