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穿春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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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是她身份低微,所以还不算引人注目。
真是太幸运了,那个人形美男居然坐在她的旁边。虽然隔着一张木几,不过能这么近看美男,还可以三不五时养养眼睛,真是赏心悦目。
秀色可餐这句话真是对极了,她看着看着都不想吃东西了。
不过此男面如刀刻,性亦使然,不言不笑,没情没趣,好象来太后这里就为了吃东西的,连身边柳轻尘这种级别的绝色佳人都不屑一顾。
正在柳轻尘神思飘飘之际,只听得柳夫人一声暴喝,如惊雷惯耳,震得她头脑里发出嗡嗡之音,难道柳夫人这一招就是传说中的狮子吼?
柳轻尘努力用残存的脑细胞分析眼前动荡之时局,原来是柳夫人带来的一名女侍不小心将茶水洒了两点在柳夫人的新衣服上。
粉色衫子,被茶水污了很难洗掉,难怪柳夫人如此大怒。那侍女急急跪下,含苦泪求。
柳夫人左手抓紧侍女的手,道:“要你的爪子何用?连一杯茶都拿不稳!”右手一把抓起了几上割肉的尖刀,只见手起刀落,尖刀直插进侍女的手心之中,余力未尽,稳稳地钉在木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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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踊贵履贱救不得
见到这残酷的一幕,柳轻尘定力再好也忍不住,尖叫着连滚带爬,逃离柳夫人身边,冲向邻座美男。
她抱住美男的胳膊,瑟瑟发抖。
结果,美男对她的投怀送抱毫无兴趣,轻轻一掌,又将她震开。这是什么鬼地方,对美女都这样,真无情!
她倒在地上,顾不得疼,看见柳夫人对着她微微一笑,柳轻尘只觉得遍体生凉,寒毛直坚。柳夫人,您就不要笑了,您的脸不太适合这个表情,看了让人害怕!
她的泪含在眼中,流转生辉,却又怕得不敢流出来。
侍女惨叫着,痛得浑身打战,柳轻尘陪着她一起感觉疼痛,一起战抖。
太后端坐如故,自在饮食,象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这些个废物,不配让人给她好脸。”柳夫人轻视地看着柳轻尘,一字一句都象是对她说的。“记住,回府后自己去刑房领责,把你多余的爪子去了,现在滚下去不要在这里污了太后的眼。”
“主子,开恩哪,主子。”侍女尖声惨叫,撕心裂肺。
柳轻尘突然站起来,大声说:“不要啊!”她并非天性胆小,只是出于商人的趋利避祸性,隐忍自己的真实想法。可是出于人道主义观念,她不得不跳出来为侍女说话。
“你这是干什么,坐下!”柳夫人喝斥:“一个大家小姐,为了一个与牲畜同类的奴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你置太后于何地,置我这个母亲于何地?”
“照母亲大人的说法,奴才是牲畜,那蛆虫便是全世界最高贵的饕餮家,我们喂肥了各种牲畜给自己享用,又喂肥了自己给蛆虫享用。在它的眼中我们又有什么特别!”她一向口齿伶俐,辨才无碍。
一句即出,满座皆惊。这富有见地的话真是掷地有声。
太后微笑道:“惜惜,你教养的好女儿!”不知是讥是讽。
“来人,给我掌嘴,不知礼数的东西。”柳夫人生气道。
果然有人拿着长玉牌过来,看那个意思,是用来打自己嘴巴的。四顾无人能救,柳轻尘又一次扑向美男,不过这一次她小心地抓住他的袖子,躲藏在他的身后。
还好,这一次美男没有袖手旁观,开了金口:“不过是个孩子,说两句玩话。”手一挥,拿玉牌的人就退下了。
“你就在这坐吧。”美男淡淡地说,将柳轻尘从背后拉出来。
柳轻尘感激地坐在他的旁边,觉得他正在以人类难以想象的速度变得更帅了。果然人美心也美,虽然冷了点,不过我能忍耐!(花痴!)
当然她发现有几道让人冷汗长流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不由紧张起来。她一紧张就容易抽筋,她小心控制嘴角边的肌肉,不让它突然抽筋。不过柳轻尘的肌体好象没有这种毛病。她总算安了心。
可是,事情还没完……
柳夫人暴怒之下要求立刻砍断侍女的手臂,侍女识趣地大叫:“小姐救我,小姐救我。”
有大汉提着刀过来,面色黑锅底,胡须如钢刺,肌肉结实,举刀,上扬,狞笑……
柳轻尘难过地转过头去,不敢看了。只在心里偷偷对侍女说:对不起,照这样发展下去,我自己迟早都会一不小心被柳夫人砍掉那个部件,可顾不得你了。毕竟她是在现代长大,很难想象有人这么不顾法律,当庭做出这种可怕的事,而且居说这个血腥的女魔王正是自己的母亲。
柳夫人说了一声:“且慢!”
这一句让柳轻尘心跳得慢了一拍……
柳夫人阴森森地笑着:“见天的砍人,也没趣儿,前个儿听说你在府上把一个女人活生生锯开了,听说死了半边尸体还扭动不已,不如今个儿也来锯一个。”
柳轻尘很没种地……吐了,眼泪鼻涕,乱脏一把的。被美男叫人扶了下去梳洗。
柳轻尘感激涕零地看了美男一眼,她还没有发现另一个更惊怖的事情,她家柳夫人的这一番话是对她紧紧攀住的这个美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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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丫头总算也有点抵抗力了。”太后很无趣,这次柳家小姐没有立刻昏过去,回家睡上三五个月。这样她就不好玩了。
“让您见笑了,天生的软骨头。”柳夫人恨恨地咬牙。
“我倒不觉得。”襄安王阴阴地笑。这次柳家丫头变得比哪一次都好玩,本来她看到自己象耗子似得,避之唯恐不及,今个儿主动示好,亲密依附。这丫头本来天生柔弱,只要见到一点点血腥,就会神志失常,如痴如疯,然后口吐白沫,不省人事,接着在床上躺上几个月。可今个儿不但强自出头,还据理力争,说得话,还真有几份讨厌的道理。
“是啊,早知道这个丫头是个才女。”却没发现她居然能说出这种话,太后也点点头同意。
“活生生被吓傻了。”柳夫人亦同意。生在这个时代做贵族,没点心理承受能力是不行的。
“和皇儿到很像。”太后不知想到什么,只淡淡地提一句。
柳夫人和襄安王对视一眼,都没有表示什么。没了柳轻尘这个玩具,气氛立时冷清下来。
襄安王轻轻对太监说:“传女乐。”
“喳。”有太监应。
不一会儿,垂头进来几名彩衣美侍,有按琴的,有吹笛的,有跳舞的,有唱词的。一扫大厅内的沉闷。
晓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风箫声断水云闲,冲按《霓裳》歌彻遍。临风谁更飘香屑?醉拍栏杆情未切。归时休放烛花红,待踏马蹄清夜月。
曲子里道不尽皇家奢侈生活,就是这场面让人乍一看,大厅内摆设华丽,三位主子皆人物齐楚,彩衣侍女全年轻貌美,歌舞升平之态,如同仙界一般。怎知内里乾坤,血腥惨烈,侍女们个个心惊胆战,只怕稍有不慎,立遭不测。
这样的曲子是死的,歌是苦的,舞是僵的,对于歌舞者来说哪有什么快乐可言。
………………
第六章 危如累卵九层塔
柳轻尘被拖出去换洗一番,又痛苦地被拉回来,继续坐在柳夫人身边。偶滴神啊!偶滴受苦受罪的命啊!
这时候有太监宣:“皇上驾到。”
一前一后进来两人,前面那人一身月白色寻常袍服,上绣九条五爪金龙,头带盘龙金冠,面白如玉,眉飞入鬓,五官俊美,气质温雅,说他是一代君主,却少了些许霸气,更像是一位文人雅士。高贵清华,飘逸隽永,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俯睨众生的气势。身后一人身着朝服,头戴乌纱,低着头,始终离皇帝有一步之遥。
柳轻尘看着这气度非凡的白衣帅皇帝心中暗道:“哇!又一位帅到天怒人怨的大帅哥!赚了,赚了,穿到这里可是赚翻了,现在说什么我也不回去了。”早把刚才的痛苦抛之脑后,真是记吃不记打。
皇帝给太后行过礼后,一众人跪下给皇帝见礼。皇帝右手微抬示意众人免礼。
柳轻尘微微叹气,哎,帅归帅,可是属于非卖品,只能看不能摸,不对,看都不能乱看,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又是个大不敬,会导致她想都不敢想地可怕后果。至此帝王家的气派她算是领教了。她只有尽量保持平静,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
不过皇家的繁文缛节还真多,早也拜拜,晚也拜拜,自已是不是要和小燕子一样准备一副‘跪得容易’备用。要不然,自己这细皮嫩肉的膝盖可真是受不了。
这时皇帝身后的那人过来给太后见礼:“外臣荀息拜见太后,恭祝太后玉体康泰。”
“罢了,你也算不得外人,免礼吧。”此人官拜御史中丞,是宫中荀淑妃的哥哥。
荀息又给襄安王见礼:“下官见过襄安王,几日不见襄安王,襄安王越发神俊了。”
“你倒会拍马,左右不过是惦着我府中的美酒和歌姬罢了。”襄安王淡淡然。
“襄安王说笑了,下官怎么敢图谋王爷的东西,只不过,王爷体恤下官时,下官也不敢推辞,只有拜领了。”
柳夫人撑不住笑道:“倒说得你多委屈似的。”
荀息回过身给柳夫人和柳轻尘见礼:“小人见过庐国夫人,见过柳小姐。庐国夫人今日面有喜色,一定是柳小姐身体大安了,小人这里给庐国夫人和柳小姐道喜。”
柳轻尘这时候才知道自己的母亲大人还是什么庐国夫人,不知道是什么东东,听起来蛮有气势的。
“多谢挂心,荀大人太客气了。”柳夫人回道。
柳轻尘叹为观止,这个人也太八面玲珑了,要是搁在现代,不开皮包公司,不搞传销都浪费人才。不由地多看了两眼,身材还算修长,五官还算端正,皮肤不算顶白,也不算黑,眼睛看上去也算不上多有神采,怎么看都是普通人一个,一点引不起她发花痴的欲望。
宫乐依依,宫女们翩翩起舞,象穿了红舞鞋的小姑娘,准备一直这么地老天荒地跳下去,真可怜!
皇帝对太后说:“今日儿臣听说母后欲在西山修筑一座凌虚台。”
太后:“你父王托梦与我,想与我登高一晤。”
皇帝说:“母后是否曾下令不允许大臣们规劝,如果有谁敢前来劝谏,立即斩首示众。”
太后又笑问:“有什么不妥吗?”
皇帝心想:你为了个人享乐,不惜耗资千金,强拉百姓去修九层高台,当然不妥。口中却说:“圣人曰: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现在母后欲倾全国之力修筑此台,儿臣恐怕国库空虚,民心不稳,后患无穷。况且巢湖郡正闹洪荒,急需朝廷赈灾,此时大兴土木恐会激起民变。”
这也算得上国家大事了,柳夫人不便插话,使个眼色与襄安王。
襄安王道:“圣上,太后娘娘并非为一已之私欲建造此台。而是想在皇宫里造一座高台,能纵观全宫亦能看到宫外百姓,对于了解百姓之疾苦和皇宫的安全守卫都是一件大大的创举啊!”
皇帝讽刺地想,修一座占地几百亩的高台,征用工匠上万人,耗费木材石料不计其数,如此穷奢极侈地行为还是什么创举!真是无语,他使了个眼色给荀息。
荀息好像没看到皇上的眼色,似乎也不知道形势非常紧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若无其事地上前对太后说:“太后,小臣荀息新学了个小把戏特来给您演示一番,以搏太后一笑。小臣能把十二个棋子累砌起来,然后在上面再加九个鸡蛋。”
太后听后笑道:“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呈上来吧,演好了有赏,演砸了,可是要罚的。”回过头问:“皇儿,你说罚些什么好?”
皇上正拿眼瞪荀息,听见太后问,恨恨地说:“罚他去西山做苦役。”
襄安王道:“皇上又说气话,堂堂御史中丞去做苦役,岂不让人笑掉大牙,不如罚他为女乐司写几首新曲,也算一件雅事。”
荀息向襄安王行礼:“多谢王爷美言,荀息定会为王爷府中的女乐多写几首应景的曲子。”
柳轻尘纳闷怎么还没表演就准备认输了?不对,他好像是说为王府的女乐写曲子,不是女乐司,就是说不管输赢他都会写,不说输赢,先套交情,做人真是滴水不漏。
太后用眼示意身边太监。
“止乐。”太监宣了一声,歌舞姬们都松了一口气,下去了。
柳轻尘倒没觉得有趣,这类小杂技,早在电视上看到不想再看,比他精彩得多的节目也没多少收视率。古人的娱乐生活真是少得可怜,说不定正是这样才把这群贵妇逼得如此血腥暴力。对,我以后要多找些有趣的玩意儿来丰富她们的生活。让她们少杀点人,多积点德。
一会儿有几位华服宫女取来用具。
荀息平稳地伸出手,认真地先把十二枚棋子累好,然后把鸡蛋一个个地累上去。柳轻尘对杂技不感兴趣,对那双玩杂技的手倒是不错眼珠地看,那双手白皙修长,骨感细腻,好想摸摸……(还说不对人发花痴!)
鸡蛋一只接一只累起来,全都有点轻轻晃动,却始终保持奇异的平衡。周围的人没柳大小姐那么有闲情,都在担心鸡蛋会掉下来,太后也紧张得惊叫起来:“危险,危险!”
可是荀息却十分平淡地说:“这算不得什么危险,还有比这更危险的呢!”
“哦?”太后看出他话里有话。
荀息正色地对太后说:“太后欲和先王一晤,建造九层高台,微臣窃以为,台起之时便是亡国之日。太后请想,建此台至少需一万工匠,预计三年才能完工,三年内为服徭役,多少男人不能种田?多少女人不能织布?久而久之,将会动摇国之根本!况此台耗资巨大,国库为之空虚。如果这时邻邦要觊觎我朝,我们拿什么去守卫疆土。如此一来,亡国已是指日可待,还有比这更危险的吗?”
太后看着荀息半日不语,想不到平日不显山露水的一个人,竟然能说出这番话!不过确有几分道理,奢华生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