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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重生之世子在上-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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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她才十二岁。父亲病了,就好像家里的天塌了。母亲衣不解带的照顾父亲,全然不再管她。原本精明能干,温柔和善的母亲,倒像是变了个人,整天除了哭泣和叹气,看不见别的表情。
  她害怕,凄惶,最后又意识到这些全无用处。平日里母亲教导的那些东西一点一点浮现在脑海里,十二岁的女孩子就用瘦弱的臂膀扛起了这个家。
  那时候她其实还很懵懂,并不明白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在坚持,想着只要撑过了这一段日子就好了。
  但事实并不是如此。
  父亲病故了。母亲哭晕在他的灵前,再醒来便像是失去了人气,整天整天的发呆,身体也每况愈下,终致缠绵病榻。
  几个月后,母亲追随父亲而去,她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
  父亲的下属薛同知的夫人感叹说母亲和父亲伉俪情深,竟不能独活。然而眉畔听了这话,心中却只有怨恨!
  这时候她已经切切实实的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了。无父无母,手握大笔嫁妆,她成了所有人眼中的肥肉。一夜之间,眉畔就长大了。
  她周旋于这些人当中,小心的保护着自己。然而越是清楚眼前的境况和遭遇,她就越是怨恨母亲。父亲病故,难道自己就不伤心吗?她知道父母感情很好,可是母亲就没有哪怕一瞬间想到过自己吗?她义无反顾追随父亲去死时,有没有考虑过,她的女儿才十二岁,当如何在这世上立足?
  太多太多的怨恨埋在心底,眉畔无人可说,也说不出口。
  后来随着年纪渐长,她让自己试着去理解母亲,渐渐的好像真的看开了,理解了,释怀了。
  但其实不是,她只是将这种不敢和难以释怀深深埋进心底,连自己都骗了过去。直到今天,才被元子青所触及。
  因为就在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了深爱一个人,被一个人深爱是什么样子的感觉,她忽然真正的明白了母亲的心——她也许不是没有想过女儿,只是在她心中丈夫最重要罢了。
  从前眉畔不能够理解。但当她自己也遇到了这么一个人,就什么都懂了,也无法再怨恨了。
  耳边是元子青一声急切过一声的安慰和关怀,“眉畔,怎么了……别哭……想哭就哭吧……我在这里,别怕。”
  他越是安慰,眉畔就越是委屈。好像自己又变成了那个十二岁的女孩子,可以尽情的扑进一个宽厚的怀抱里,将自己的一切情绪都用眼泪宣泄出来。
  无声的流泪变成了低低的啜泣,最后变成了放声大哭。眉畔趴在元子青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这声音大得外间的周映月和元子舫都听见了,但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只好假装没听见。有世子大哥在,应该不会有事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眉畔的痛苦又渐渐转成了啜泣,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等元子青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
  他这才想起来,她已经好几日没有休息好了,吃不好睡不好,情绪难免就会波动大些,也许哭出来就好了。
  他小心的将眉畔放回床上,就坐在床头守着她。
  或许她能够在自己面前这样肆意的哭出来,也说明自己在她心中,已经是可以信任的人了。
  眉畔醒来之后觉得很不好意思。原本好好的说着话,自己突然就哭了起来,大概将元子青吓坏了,而且未免太过失态。
  她坐在床头想了一会儿,才慢慢的意识到,自己头不晕了眼不花了,那该死的晕船的症状,已经全都好了!
  就是身体还有些软,肚子里也空得厉害。
  眉畔下意识的叫行云,结果推门而入的是元子青,“醒了?我准备了一点清粥,你多少喝一点吧。”
  他明明没有刻意看自己,但眉畔还是忍不住红了脸,低下头道,“我失态了。”
  “不要紧。”元子青端着粥走到床头放下,弯下腰来替她掖了掖被子,“在我面前,你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他的语气太温柔太认真,眉畔又忍不住失神了。她甚至伸出手在他眉眼间描绘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正要把手收回去,就被元子青握住,“我说过,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我想吃东西。”眉畔躲闪着他的视线。
  元子青含笑,“你没力气,我喂你吃吧。”说着不由分说就端起了碗。
  眉畔道,“我已经好了,不晕船了。”
  “但还是没力气。”元子青舀了一勺粥,放在唇边吹了吹,才递到她嘴边。
  眉畔乖乖的吃了第一口,结果就停不下来了,一口接一口,直到一碗粥都吃光,她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然后想起可怜的行云,“行云呢?她怎么样了?”
  “她比你好些,还能吃东西,就是头晕得厉害,要躺着休息。映月说,过个三五日,适应了就好了。”元子青端着空了的碗站起身,“我出去收拾一下,你先休息。”
  眉畔拉住了他。
  元子青转过头来,面上带了两分疑惑的看着她。眉畔也凝视了他一会儿,才低喃道,“你也要快点好起来啊。”
  “嗯?”元子青有些不解。
  眉畔道,“你方才跟我说我要快点好起来,结果我就好了。现在我也将这话送你,想来不日你也就能好了。”
  这小孩子一般的话,她竟然郑重其事的说出来,不过就是为了讨这样一个好彩头。也许当心中强烈的希望一件事能够成功时,奇迹真的会发生。
  元子青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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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分道扬镳'
  大哭一场之后,眉畔的晕船症状奇迹一般的好了。当天她就能下床行走,第二天看上去神清气爽,比晕船之前还要精神些。
  周映月调侃她是被爱情滋润的,眉畔立刻反唇相讥,“这两天没人碍事,你和子舫进展不错吧?”
  两人互相打趣了一会儿,谁也没有提到关眉畔那一场大哭。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一个可怜的行云还躺在床上外,大家又恢复了刚上船时的精神,四个人时常聚在一起,商量关于开海的事。大半时候是周映月在说,其他人偶尔插一两句话,各自都受益匪浅。
  又过得两日,船到横州。
  在这里,周映月就要跟他们分开了。至于元子舫,他倒是想要跟这周映月一起去南方,奈何福王府那边派人快马加鞭,送来了福王的信。
  元子青拆了信看完,递给元子舫,“父亲让你赶紧回去受罚。”
  元子舫不用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嘀咕道,“又是那群老顽固!”然后不甘不愿的看完信,整个人都情绪低落。
  怎么能不低落呢?四个人一起出京,结果到了这里要分开走也就罢了,自己竟然还要回京城去!
  元子青也叹了一口气,“别胡闹。父亲既然来信,多半还是为了开海的事,要当面询问你。回去后老实些,别惹麻烦了。”
  福王在信中提到,朝中有人上折子弹劾元子舫,要求他赶紧回京。
  宗室无故不得离京,这是大楚朝立国时就定下来的规矩。虽然这条规矩在元子舫身上从来也没有起过作用——就在几个月之前,他还差点儿追着周映月出海了呢!
  元子舫之所以如此胆大妄为,其实也是大家默许了的。——福王深得皇帝信任,在朝中有人脉有威望,可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儿子就不能太过出挑。
  元子青是世子,但身体既然是这样,自然也就令人放心了。况且他这次出京,是得到皇帝允许的,一方面是要向皇帝彰显福王府对眉畔这个未来世子妃的看重,另一方面也是要安皇帝的心。
  元子舫的胡作非为,虽然跟元子青不一样,但一样也是为了安皇帝的心。元子青身体不好,老实听话皇帝就满意了。但元子舫身体健康,越是胡闹,皇帝才越能放心呢。
  而朝臣们呢?虽然皇帝明面上信任福王,可谁知道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于是不好弹劾福王,就全都去抓元子舫的错处了。正好元子舫满头小辫子,都不怕抓不到。所以他一离京,就有人上折子了。
  虽然皇帝和福王都略不在意,但是既然有朝臣弹劾,就不能不回去做个样子。
  元子青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抱怨过后,也只能再次买船回程。周映月要继续南下,眉畔和元子青则要顺着楚河逆流而上,前往西京。
  于是三拨人马就在此处道了别。
  少了两个人之后,眉畔忽然觉得周围似乎都安静了许多。
  行云的晕船症状已经大为减轻,只是脸色看着不好,眉畔便让她继续休息。反正就在船上,也没有多少需要伺候的地方。
  元子青身边的青云也跟来了,但通常都是在外头跟船工待在一起,回避眉畔。
  如此一来,大部分时候,倒都是二人独处了。
  好在经过之前的磨合,到这时候,两人相处也自然了许多,更有说不完的话题,也不觉得时间难捱了。
  楚河宽阔,船行大部分时候,都是看不见两岸的。所以这日,难得远远看到岸边一望无际的稻田,眉畔便来了兴致,拉着元子青坐在窗边说话。
  她脸上带着愉快的笑意。自从进京之后,她身上无时无刻不压着许多东西,现在离开了那地方,又是跟元子青在一起,再没什么不满足,所以眉畔的心情很好。
  元子青也是如此。离开京城,他身上那一层仿佛跟全世界隔绝开来的薄膜似乎也被揭开来了。一举一动都变得真实而有活力。眉畔觉得,虽然治疗还没开始,但元子青似乎已经在恢复当中了。
  “今年的收成不错。”眉畔道,“以前我爹常说,百姓才是立国之本,只有他们的日子好过了,才会世道太平,政治清明。”
  “这话不错。”元子青道,“我读过伯父所写的文章……可惜了。”
  眉畔却道,“也未见得。”
  从前她总觉得,父亲一直留在西京十分可惜,才华不得施展,抱负总被压抑,才会积郁成疾,英年早逝。可是之前那一场痛哭里,她明白了母亲,似乎也明白了父亲。
  他心中也许曾经遗憾过,但绝不会因此而后悔,更不可能因为这种事积郁成疾。父亲的心胸如此宽广,那么多年都过来了,又怎么可能在那时候受影响?
  况且如今想来,也许对他们来说,能够远离京城的纷扰,在西京过平静的日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以父母的眼界,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当初他们选择到西京来,就说明了一切。
  既然是他们自己作出的选择,那就没什么可惜的。或许父亲的病,还有别的缘由,并不是自己从前一厢情愿以为的那样。
  元子青听罢沉默片刻,方才问道,“那你呢?眉畔,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眉畔侧头思量了片刻,转过头来看着元子青道,“你过什么样的日子,我自然就过什么样的日子。”虽然她更希望闲云野鹤,不受纷扰的去过自己的小日子,可眉畔分明又知道,元子青并不是那样的人。
  他的胸怀和抱负,也许别人看不到,但她是能够看到的。也愿意去成全他。
  从前他身体不好也就罢了,若是这次能够治好,那么前路之上,将再无阻碍。那时候,她唯有不懈努力,才不至于跟不上他的步伐而失去与他并肩的资格。
  她说这话时正站在窗口,微微侧过头来看着他。落日的余晖照在她半张面孔上,黑的头发,白的皮肤,一双动人的眸子熠熠生辉,仿佛有千言万语在其中。
  “眉畔……”元子青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轻轻的捶了一下。他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将她拥进了怀里,仿佛拥着无价的珍宝。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眉畔握了握他的手,含笑道,“我就不问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了,因为我心里已经知道了。”
  元子青摇头道,“那也未必,或许我已经改主意了。”
  “那你改了没有呢?”眉畔微微笑着,眼角都带上了几分狡黠。
  元子青轻轻一叹,抬手在她鼻尖上点了点,“非要我说,我在心里并没有把你看得最重,你才高兴?”
  他以为女子都会计较这些,难免比较,难免妒忌,难免……不平衡。结果眉畔这难得的大度,倒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眉畔转头看了看河面,轻轻摇头,“那不一样。”
  究竟怎么不一样,她没有说,元子青也没有问。
  又过了一会儿,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元子青才开口道,“关窗吧。晚上风大,免得着凉了。”说着松开了眉畔,抬手去关窗。
  眉畔却仍旧站在原处,看着元子青将窗户关上,又点上了灯,才低声道,“何必一定要选呢?这世上又不是没有两全的事。”
  元子青手一抖,很快恢复如常,将油灯稳稳的放在桌上,才转身道,“我今日才知道,你竟是丝毫不肯让人的。”
  “有些事可以让,有些事却不能。”眉畔凝视着他,“能让的我都让了,所以剩下的……死都不让。”
  元子青抬手按住了她的唇。
  “别说那个字,眉畔。”他说,“我绝不会负你。”
  如果她对他有这么高的期望,希望他两头都能兼顾,他当然也就一定能够做到。
  黑暗似乎让空间都逼仄起来,原本绰绰有余的房间,似乎只剩下了眼前被灯光照亮着的这一块。他们两个人就在这灯光里凝视着彼此,目光交缠。
  两个人的距离越靠越近,再最终吻住她之前,元子青低声喟叹,“这世上怎么会恰好就有这样一个你……”
  他的声音虽然很小,但眉畔与他的距离这样进,自然一字一字都听得清楚。她笑了一声,小声回道,“因为这世上有一个你,所以就又有了一个我。”
  元子青只将这句话当做了一句动人的情话。他微微偏过头,吻住了眉畔的唇,同时双手将她揉进了自己怀里,两个人之间再无任何缝隙。
  但他不知道,对眉畔来说,那就是事实:这一世,她是为他才活过来的。
  所以他去哪里,她就去哪里;他想要什么,她就给他什么。尽己所能,无怨无悔。
  所以这世上,是先有了一个元子青,然后才有这样一个关眉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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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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