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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一厢情愿(女尊)-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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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话拿捏得极有分寸,只提到庾睦和萧珀接连小产的事,并不提旁的,却也能叫庄瑶自然而然地想到家里的事以及两房的纷争,进而想到两房纷争的事可能会伤着庾睦腹中的孩子。
  庄瑶果然沉默了下来,挥手叫边上伺候的人都退了,自己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沉声问她:“昨天夜里的事,也是有人弄的鬼?”
  萧挽缘低着头不看他,声音里似乎还带着无奈,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幽幽叹了口气。庄瑶见状,心里自然明白,一咬牙把手里的绣品拍到桌上,恨道:“好,他们还真是能耐了!”
  “爹……那……”
  “你要是真觉得那样才好,那就依着你。”庄瑶既气又恨,张口道:“不过有一件事你得应我,你虽住出去,店里的事,可不许荒废下来。”
  听得他松口,萧挽缘自然无有不从,立刻保证一定会常常去店里,绝对不落下“功课”。庄瑶既应了她,便也不再多说,想了想,只是说道:“以你的意思,是不想带人过去伺候?”
  “嗯。”
  “把锦心带在身边吧,”庄瑶似笑非笑地朝她看了一眼,还不等她反驳,便又道:“他是聪明人,知道什么事做得,什么事做不得,带过去于你和庾睦,都是有好处的……我晓得你如今一门心思都在你房里人身上,要真是实在不想收了他,等孩子生下来,自放了他去配人也就是了。”
  萧挽缘听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着实不能再反驳,只得躬身应了一声告退,带着锦心一道往自己院子里去。心里一面想着该怎么跟庾睦说这事,脚下就有些漫不经心,还没踏进小院的门,就一脚踏空,亏得扶住了一旁的树干才没摔下去。
  锦心面上含笑地上来扶她,却被她下意识地躲开,面上笑容一僵,只得尴尬地缩回手去:“小姐小心,这一段儿刚铺的石子,想是还没走实,不留神就容易摔着。”
  萧挽缘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转眼看他,却见他早已经把尴尬掩了下去,只露出一个极温顺的笑来。心里一动,不由张了口:“锦心,你喜欢我么?”
  锦心一愣,似是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直白的问题,一时竟想不到该怎么回答,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颔了首低下头去。
  “那是喜欢我什么呢?”萧挽缘却有些不依不饶的意味,又接着道:“这些日子来,我待你也并不算好。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看得出……我对你没那份心思吧?”
  “小姐……小姐的心思,奴才不敢妄自揣测,”锦心已经从最开始的惊怔中回神,低垂着头并不看她,只柔声道:“锦心是大相公养大的,不管小姐怎么,都……”
  萧挽缘有些腻烦,她看得出锦心不是什么“受人大恩无以为报而誓要以身相许”的人,脑子里闪过庾睦垂着脸眼眸黯淡的模样,便不耐跟他多浪费口舌,索性推开门,朝他道:“进来吧,我把话和你说清楚。”
  屋里亮堂堂的,窗格子上的帘子都被卷了起来,显是庾睦已经起了。萧挽缘先转过外间,果然看到霜清正给庾睦梳妆。听到门口的动静,两人都回过头来,霜清更是弯腰行了一礼。
  萧挽缘挥手让他下去,顺势接过白玉的簪子替庾睦簪上,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亲:“瞧你昨儿睡得不踏实才没喊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庾睦弯唇笑笑,却敏感地察觉到边上还有旁人,只眨了眨眼,并不说话。萧挽缘便也一笑,牵了他的手到一边坐下,朝锦心点点头:“你也坐下吧。当着庾睦的面,我跟你说清楚……大相公的确是提过要把你给我,不过这事我已经拒绝了。现在叫你来,就是想跟你说这话,也听你说几句实话。”
  “小姐的话……锦心不明白……”
  “没有什么明白不明白的,我知道你懂事聪明,也深得大相公的器重,”见庾睦有些不安地动了动,萧挽缘暗下拍了拍他的手,一手环住他的腰,才又道:“我也不说旁的,只跟你说一件事。”
  锦心眼也没抬,只是捏紧了手,明白她既说了这话,就再没有回旋的余地,终于轻轻“嗯”了一声,答应道:“小姐请说。”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种,你继续惦记着侍人或者侧室的位置,我忍耐十个月,等这段时间过去,就把你指给旁人。这也是大相公应了我的。另外一种,往后你尽心伺候庾睦,再别生旁的心思。等过两年,我在城里给你置一处宅子,给你一千两银子放你出去,卖身契也一并还了你。以你的相貌人品,定能找个老实人好好过日子,你看怎么样?”
  第四十一章 小年
  入冬后没到一个月,萧挽缘便请庄瑶照看萧易,自带着庾睦、锦心二人搬出了萧家大宅,住进了林清华家对门的一个院子。这个新住处不算大,连上厨房也只有两进五间,一间做了厨房,一间做了书房,一间给了锦心。剩下的两间,萧挽缘找人打通了,作为自己和庾睦的住处。
  搬出萧家大宅的事,并没有大张旗鼓地说明,只禀了萧柏青、庄瑶和萧老爷知道,自然也就没怎么操办。倒是林清华象征性地买了一串鞭炮,带着夫郎亲手做的几个小菜过来,说是恭贺他们“乔迁之喜”。
  只是两人一进门,就遇上了锦心,林清华先是一愣,继而便瞧见萧挽缘和庾睦一道走出来,面上不由有点怪,大约在心下很是纠葛了一番,才终于上前一步,递上了手里的篮子:“嗬,你这人……还真是变得快……”
  萧挽缘先是不解,待看到锦心乖巧地站回自己身后,才明白过来林清华话里的意思,不由起了捉弄的心思,低咳一声,掩着笑意道:“两位快请进来,锦心,你先去把林相公带来的点心热一热。”
  见她支使走了锦心,林清华也不再多说什么,听着她压着笑的声音,还以为她也正因为“左拥右抱”的事而尴尬无奈,想了想,她就算怎么喜欢庾睦,总归是个家财万贯,习惯了三夫四侍的纨绔子弟,她又何苦以自己家的情况去对萧挽缘指手画脚,也就敷衍着一点头,只是心里却没了从前那份亲近的意思。
  萧挽缘见状,已经忍不住喷笑出来,笑着拱手道:“看来我该代庾睦多谢林大夫的关心。只不过,林大夫实在错怪我了,我可没打算享齐人之福,锦心也绝不是什么侍人……所以,您就别摆着这副脸给我看了吧?”
  林清华被她看穿了心思,却也不尴尬,只怀疑地朝她看了一眼:“既不是你收的侍人,怎么偏就带了他一个出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话说来就有点长了,林大夫要是有兴趣,进去坐下来,且等我慢慢说给你听,”萧挽缘乐呵呵地指了指站在身边的庾睦,轻笑道:“从早上起来,折腾了大半天,他有点累了。”
  庾睦原本静静地站在一边,忽听她把话题扯到了自己身上,不由红了红脸,微微弯了弯腰,见礼道:“林大夫,林相公,到屋里坐吧。”
  林清华知道他的身子状况本就不耐操劳,又兼怀着孩子,更是受累不起。见他张了口,也就与夫郎相视看了一眼,两人携手进了屋。锦心将点心茶水都送上来备好便自下去了,萧挽缘自己动手给四人斟茶递水,这才朝林清华解释了锦心的事。
  那一日她给了锦心两个选择,便是看准了她十有八九会选第二条路。一则,她看得出锦心对她并没有多少感情,想嫁给她也不过是想替自己谋一个好出路而已。二则,她话里的厉害关系说得十分明白,她的心思都在庾睦身上,锦心就算当真成了她的侍夫甚至是侧室,也不过就是一个按月领分例银子的花瓶摆设。
  以锦心的精明和算计,断不会甘于成为冯明秀或是萧珀的父亲那样的侧室。这样一来,只要忠心伺候她和庾睦两年,就能换来宅子、银子和自由,就成了他最好的选择。
  “还真不愧是萧家的继承人,张口闭口就是生意经,你就不怕他当真不肯跟你做这笔交易?”林清华听得一愣一愣,见她竟然用这种手段处理了锦心,实在是有点难以置信,半是怀疑半是玩笑道:“要是他就是铁了心要跟着你呢?你把他带来这儿不是正给了他机会?”
  “哈哈,不会的,我这个样子,要不是有萧家大小姐的身份在,恐怕他还瞧不上眼呢,”萧挽缘自嘲地玩笑一句,伸手给庾睦捡了一块枣糕:“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家庾睦这样好养活的。”
  被她一调侃,庾睦也想起来那天自己说的“傻话”和她后来的笑言,不由涨红了脸,伸手在桌下掐了她一把。萧挽缘眯着眼笑笑,再看向林清华夫妻时,已带了点感佩:“说起来,还要多谢你们的提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林清华对方才对萧挽缘的误会有点不好意思,摆摆手笑着应道:“往后咱们就是邻居了,有什么不熟悉的尽管来找我。我们在这条街上也住了些时候,虽说不上万事通,也总归比你们熟悉点的。”
  萧挽缘自然不跟她客气,待四人用了饭,便立刻请她给庾睦诊脉。直惹得林清华的相公也掩着唇轻笑不已。林清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到底还是回自己屋里取了药箱,替庾睦细细针灸一番,大笔一挥开了药方:“大人小孩都还说得过去。就是停了治眼睛的药,只靠针灸效果要来得慢些。”
  庾睦一直不多话,听了这句却立刻点头:“慢些不打紧的。”萧挽缘知道他怕喝了旁的药对孩子不利,也只好点点头,和他一道送走了林清华夫妻两人。
  锦心那里,自从“达成协议”后,就十分知趣,见他们两人携手进了屋,便无声无息地放下热水出去了。萧挽缘拉着庾睦到床边坐下,见他一双眼里虽没有光采,却带着喜气,不由伸手盖上去,不自觉间已经柔了声音:“真是根傻木头……”
  庾睦不解地抬头,刚唤了声“妻主”,便被她吻住了。萧挽缘抱着他躺下,才仔细看他的脸,笑着在他的长发上捏了捏:“往后就只有咱们两个人,冷了热了,觉得哪儿不喜欢了,都要和我说,知道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嗯。”
  “这是咱们的家,你得住得舒坦,旁的什么都不用顾忌……”
  庾睦勾着唇浅笑,一边不住点头,伏在她怀里动了动,终于张开眼来“看”着她:“妻主……要是我能看见你……就好了……”
  “很快就能的……”萧挽缘揽着他轻轻拍了拍,伸手在他腹上摩挲了一圈:“等你好起来,就可以看到我,看到我们的宝宝。”
  庾睦被她的动作弄得有点痒,忍不住笑出声来,窝进她怀里,满足地点头:“等我能看见,家里的事,我会跟大相公学的,要是这个不是女儿,我们就再要个孩子……好不好?”
  “不是女孩子也没关系,咱们的日子长着呢,”萧挽缘知道他在想什么,一伸手便把他抱住了,玩笑般在他耳垂上咬了咬:“不管怎么样,我心里都只要你一个人。你放心……”
  远离了萧家,耳朵里不再全是“老爷”、“大相公”、“大房”、“二房”,萧挽缘一门心思全分给了两件事,白天忙着在店里熟悉萧家产业的运作,晚上则完全陪着庾睦,甚至极有闲情逸致地给他腹中的孩子做做“胎教”。
  庾睦不知道她说的“胎教”是什么意思,却也对这样的生活极喜欢,直接表现就是粗了一圈的腰身。连林清华都打趣说他这是“心宽体胖”了。
  眼看又到年节,各处铺子里也开始盘账,萧挽缘忙得脚不点地,等把帐目盘算清楚回来,外头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到了近前却见自家门口停了一辆马车,不由紧走了几步赶上去,就着车上的灯笼,才看清车帘上绣的一个“萧”字。
  车妇见她回来,忙下车行礼,萧挽缘也点头示意不必,不解道:“今儿不是小年么?是大相公叫你来的?”
  “回大小姐的话,大相公在里头等您。”
  萧挽缘听到这里才真正惊讶了,庄瑶和萧江愿虽说“亲近”,却是从不“亲热”,萧江愿在山上一住就是两年,也没听说他曾去看望过,怎么她才搬出来两个月,他就亲自跑来看她了?
  她这厢不解,庾睦那里更是又惊又疑,他虽做了萧家几年女婿,却几乎从来没有和庄瑶这么“一对一”地说过话。听到庄瑶叫他坐下来说话,更是恭恭敬敬坐得笔直,提了十二分的精神听他说话,生怕漏了什么字眼。
  听他问了几句都是关于这两个月的事,便也一一小心翼翼地答了。庄瑶见他这么谨慎小心的样子,倒也颇觉好笑,又兼看他身形,孩子似也长得不错,心情自然好了不少,便也放缓了口气,说道:“这几日店里事忙,家里的事你要多尽着心,别叫你妻主忙完了外头还要忙家里,两头操劳。”
  “是,我记下了。”
  萧挽缘在门口一站,便听到了这么几句对话,推开门便瞧见庾睦端正严肃地坐着,一时就有些心疼,又觉得他正襟危坐的模样有些好笑,忙走过去,向庄瑶行礼:“爹,这么晚了,您怎么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敢情没事我就不能上这儿瞧你了?”庄瑶大约当真是心情不错,见到她进来,便带上了一点笑容:“今天是小年,给你送点年节的东西来。”
  “啊……哦,谢谢爹。”萧挽缘还有点不习惯,一愣之后才连连答应,笑道:“店里头盘着账,忙得都快忘了日子了。”
  庄瑶也点点头,看了一眼庾睦,才又道:“嗯,顺道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哦,爹请说。”
  “每年过了十五,这苏州城里的各家,都是要去拜会江南织造的,你娘的意思,今年就叫你跟着一道去见见场面上的人,你自准备准备吧。”
  萧挽缘听了这话,虽有点不解他特特朝庾睦看一眼的用意何在,却也只乖巧地点头答应:“女儿知道了,劳爹费心,还特地跑这一趟。”
  因天色也极晚了,庄瑶说完便不再多言,只让萧挽缘送到了门口,便自带着家仆上了车回去。萧挽缘直等车转过弯瞧不见影子,才耸耸肩往屋里走。心里想着要是庾睦还不累,就顺便问问这个“拜会”是怎么一回事。
  岂料还没进门,就见庾睦一人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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