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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部分

男色后宫太妖娆-第3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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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离开后,公冶缓缓垂下睫毛,他自一隅阴影下缓步现身,轻轻推开了窗户,一阵夹带桃花幽香的寒风,吹得他一身浅色衫袍飘若流云,迎风拂动,一时之间竟是无边的雅致荡漾。
  若此刻有人望驻,定会在心里不期然跃出那句: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还要等多久呢……有些厌烦了……”
  ——
  靳长恭特地跑去烟雨楼里准备逮新娘单凌芸被扑了个空,却不想她正准备改变计划准备离开时,下一刻,转角处,单凌芸已身披一身风寒冰霜步履沉重地再度回来了。
  她脸色难看,身后跟着带着身穿繍袄,臂间纹着绿头八歧蛇的两名侍女,其后三四步距离,跟着六名神色冷峻的带剑护卫。
  从走廊的另一端,穿着一件趋桃红冉冉,绣着金线鸳鸯袖摆的大红嫁衣,那平日里略显英姿飒爽的身形,因着那一身华丽柔美宽袖软袍的大红衣衫,而显得几分袅袅娉婷,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纤细妩人。
  靳长恭悄然藏在暗处,暗忖:看她一脸欲求不满的模样,莫非她刚才是去找公冶夙?
  单凌芸负气呯地一声推开房门,只带了随行两位侍女入内,其余的护卫皆被挡过在门外。
  房内,隐隐约约传出交谈声,靳长恭竖耳窃听。
  “小姐,刚才大少爷派人来传话,让您一定要尽力稳住少主,一方面等着靳帝上勾,一方面亦是为了他的计划,您可千万别中途出什么差错。”
  “小姐,那颗药,您可给少主服了没有?”
  两位侍女特地压低声音,在单凌芸耳畔,低语轻瞩询问道。
  单凌芸拂袖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映出的面容,神色有些低落,苦笑一声道:“放心吧,事已至此,我不会反悔的,药已经给少主吃了,事后,事后希望,他真的能够放了我们。”
  两侍女暗中对视一眼,眼底闪过阴晦莫明的色彩。
  “小姐,别想太多了,我们还是先给你梳装打扮吧。”
  “对啊,迎亲的队伍即将来了,赶紧整理一下,然后成为了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来迎接幸福。”
  单凌芸闻言,却不如她们想象中那般雀跃高兴,反而眉宇间染上一层淡淡的惆怅忧郁。
  当初跟少主订亲的时候,她做梦也不会想到,她梦寐以求的婚礼竟是在这种情况下举行了。
  她一时糊涂,被私欲所蛊惑,害得那疼*她如女儿般的主母被囚禁着,对她*的男人下毒,累其地位不保,让他为了母亲,被逼着来娶她。
  这场婚礼,根本什么都不是,它只是一个阴谋,只是一个令人心寒意冷的过场。
  它不会有*,更不会有真诚的祝福,面对少主那冷漠的眼神,忆起主母那怨怼的表情,她的心一揪一揪地悔痛。
  但事已到此,她已无法回头,唯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看样子,即使能如愿嫁给公冶少主,但你也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高兴嘛?”一道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语言从暗处缓缓流淌出来,单凌芸的心突然一阵冰凉,透彻心肺的冰凉!
  什么人?!单凌芸倏地起身,当即回头一看,只觉眼睛一花,耳中嗡嗡作响,整个身体便动弹不得了。
  而她身后两名侍女,早就已呆如木桩,形如傀儡。
  ——
  瀚云洞府之上,最高峰的紫荆天坛,巍峨的云峰上,峭壁生辉,清风拂云流动,转眼间,脚下山林云消雾散,满山苍翠,掩映着雕檐玲珑的仙楼建筑群。
  天坛之上,天圆地方,满山蓊郁荫翳的树木与湛蓝辽阔的天空,缥缈的几缕云恰好构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画。
  此刻,天空飘撒着朵朵如梨花瓣的小雪,亦如朵朵芙蓉花绽入,天坛堪大,白色的地砖,白色的栏杆,一望至尽头,一片白茫茫玉泽流动,平日只觉天坛圣洁而庄严宝相。
  但今日天坛内,却布置得十分喜庆热闹,一片火红之色,特别是在天坛祭天的中央位置,一座圆丘台上,有四方阶梯,约九阶,每一阶皆放着系着红绸的细鼓,彩带随风飞舞,美伦美奂。
  从圆丘台下方铺阵着一张宽约二米,长长的红色地毯一直延伸至天坛尽头,其两旁艳丽五彩的花瓣萦绕飘旋,一支乐队琴瑟,钟鼓齐鸣,其声如出于朝霞之上,虽人声嘈杂而莫能遏。
  霏乐靡靡,洋洋于耳,如天赐的乐章,飘荡在天坛之上,随着音乐声奏起,红地毯的尽头,一名高挑的女子,穿着一身大红嫁袍,娉娉婷婷,步步生莲而来,她一身嫁衣如此艳丽而夺目,朱红色的丝绢底料上用金丝银线绣成百鸟朝凤的图案,又有各色珍珠宝石镶嵌其中,做成百鸟的眼睛。
  一顶巧夺天宫的金冠,金制的凤鸟口中含着一颗翡翠明珠,垂下三缕金丝,底端缀着红宝石,凤鸟的翅膀上全是珍珠的长串,从中间撒下一片绯色红纱垂落颈部,巧妙地遮挡住那娇好的容颜。
  逶迤顿地摇曳的裙摆拂地,被身边两名长相俏丽的侍女牵着,其后还有六名穿着喜庆的侍女提着一只布加七彩带编织而成的篮子,里面盛着各种颜色的新鲜花瓣,她们一路边走,一路撒着代表祝福的花瓣。
  红地毯两侧,则站着被邀请而来的宾客,他们大多数都是八歧坞内部的重要的人员,他们一听乐起,从天坛的另一端,漂亮的新娘趋趋而来,都一脸欢乐地齐声鼓掌。
  而在天坛相反的另一端,公冶少主亦穿着一身同系列玄端红色礼服,缁衪纁裳,白绢单衣,纁色的恚嗌模训靡淮未┳湃绱搜蘩龅纳剩拿寄考淝逋肝奁ィ蝗鞠顺荆欢饫渚玻怯涝肚苡谧旖侨粲兴莆薜男θ荩丝蹋床恢问币讶幌Я恕
  他不似那喧闹的宾客,对新娘既好奇地注目,又热切地张望,他甚至没有看一眼正朝着他缓步走来的新娘,反而负手,静静仰望着天空,那下颔与颈子间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曲线,延伸向下,隐没在白衣素带之中,宽袍大袖,一头青丝随性飞扬,散落的黑发被风吹得颤动,黑与白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似在等待着什么。
  其实不少人也觉得这一场婚礼来得太突兀与奇怪,但此刻公冶少主并无不妥地参加婚礼,且——他身后,大少爷——公冶爝跟三小姐——公冶筱蝶亦一脸和乐融融,面带微笑地祝福站在圆丘台下。
  而圆邱台上,则坐着一名约年过三十,面容如花中贵族牡丹般美丽的妇人,她挺直背梁,一双上挑的凤目十分精明锐利,她穿着一件迷离繁花丝锦制成的芙蓉色广袖宽身上衣,绣五翟凌云花纹,纱衣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点缀在每羽翟凤毛上的是细小而浑圆的蔷薇晶石与虎睛石,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透着繁迷的贵族之气。
  这个妇人便是八歧坞一代精明能干,威重令行的主母——上官筠!
  她此刻静静地坐在上面,面色虽无喜无悲,但一双精明犀利的眼睛却眯起,生冷冷地瞪着越行越近的新娘。
  没有人能够知道,此刻,上官筠的心情究竟有多糟糕,虽然眼下这个媳妇是她定下的,婚礼也是她一手促成的,但是,她从来不曾想过,这个她真心疼*的少女竟会这样卑劣地背叛她。
  但比起这个,更令她痛心的是,那一双被她当成亲生儿女对待的兄妹,竟如此狼心狗肺,贪心不足,枉费她一直苦心地栽培,用心教育。
  她悔!当初就该在他们还小的时候,不敢念一丝仁慈之心留下这两个祸端,便该一把掐死他们兄妹算了!
  如今,一片喜庆和乐的气氛中,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生儿子为了她为迫娶一个无耻的女人,她如何能够甘心,如何能平静以对?
  可恨,如今她被封住了全部内力,甚至连举止动弹都受了限制,若非今日夙儿要成亲,她不出面会惹起其它人的怀疑,估计她依旧被这对狠心的兄妹,继续囚禁在崖上。
  如今她中了毒,根本没有办法逃脱,而夙儿也为了她,只能被他们生生牵制住,她真是养狼为患啊!
  她上官筠这一辈子,总没有试过这么憋屈无奈,即使当即夙儿他爹去世,她一人独立抚养年幼孩童,亦不曾有这种感受。
  想起当初云娘隐晦地跟她提过,这对兄妹的狼子野心,她却对自己的判断十分相信,疏忽查证,如今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地有眼无珠!
  但现在不管上官筠有多愤恨,亦改变不了,她跟公冶夙被胁迫压制的情况。
  在热烈的掌声和悠扬的婚礼庆典乐声中,单凌芸踏着红色地毯一步一步地朝着公冶夙走去,风吹裙摆翩绖翻飞,那一刻,飘渺云烟的身姿,天芳四溢,萦带天舞,倾然缥缈,似如天人。
  众人只觉呼吸一紧,满目惊艳愣神,赞叹不已。
  “这单小姐,真的好像仙子一样美啊。”
  “对啊,平日里瞧倒不显,如今这一打扮,这一瞧,怎么突然简直令人移不开眼睛了!”
  “是啊,看来咱们少主倒是艳福不浅啊,能娶到如斯佳人,哈哈哈——”

第三十四章 上天配的天作之合
  紫荆天坛上,云雾萦绕,气候薄寒,细雪飘飞如玉梨花瓣,即使天寒地冻亦不显冷清唏嘘,各方来宾皆铺阵着热闹,一阵阵喧杂窃窃私语,伴随着仙乐袅袅,一片和乐喜庆。
  当新娘走至红地毯尽头时,她施施然停下,端姿正态,昂首挺胸,此时,鞭炮锣鼓声阵阵敲起,竹瑟琴音渐弥,震耳欲聋,烟雾飘渺。
  由于单凌芸父母皆过世,而迎接需要一个长辈过礼牵引,于是便由公冶夙的大哥公冶爝代劳。
  公冶爝倒是长了一张俊美的面庞,飞入鬓的墨眉,薄唇殷红,即使不是那种令人一见倾心的美男,亦是可圈可点的类型。
  今日,身为少主的亲哥,亦是婚礼中重要的环节人物之一,他自然穿得比较隆重,一身极品蓝织金打彩的锦袍,四周是浅金的四合如意云纹缀边,既显贵气亦显儒雅。
  他踏过飘零的鞭炮碎纸片,面带微微上前,牵过新娘握住的一头红绸,便领着人,朝着公冶而去,最后将另一端交给了公冶夙,他看着他似颀慰又似欢喜地祝福了几句,但在错身之间,却于他耳畔低语:“公冶夙,如果等一下你敢出‘意外’,那便小心你的母亲了。”
  公冶爝在无人觉察的角落,冷笑一笑,便重新站回原位,此刻,公冶夙攥紧丝绸,拉着身后的单凌芸一道,缓步走向圆丘台,准备婚礼前的重要仪式——祭天。
  在圆丘台四周,原来该出现的十族老,如今只来了四位,十二群岛管事,亦只出场七位,虽然在场来宾暗觉哪里有些怪异,但经过大少爷跟少主一番“合情合理”解释,便也没有多心猜测。
  要说八歧坞便是公冶一族建设的根据地,公冶一族原先亦算是一支游外的少数民族,是以,他们成亲的规矩跟轩辕大陆正规的成亲模式略有些差异,除了拜堂成亲,他们一般在成亲举行仪式之前,除却对父母的跪拜谢恩,最主要便是需要祭天酬神。
  接着便是最重要的一环,占卜。
  所谓占卜,自然是求姻缘签,当众祭天之后,测试上天对这对新人的祝福,一般来说,类似批解这对新人抽中了鸳鸯签。
  整个天坛红彩涤飞,放铳从地毯头排到尾,井然有序,礼响,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寒风卷着花香熏满了整片气氛,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侍卫,涌动的宾客络绎不绝,纷相争望。
  “来了,来了,新郞跟新娘,男才女貌,瞧着真像一对天造地设的壁人啊。”
  “一晃十数年,当初嗷嗷待哺的少主终于也成亲了,当真是岁月如梭,要是还坞主在,该有多好啊!”
  “孙老,今儿个少主成亲,亦表示少主即将成为八歧坞真正的主人,我等不是盼了许久吗?你又何必感怀伤感。”
  八歧坞有一个不成条的规则,即使上一代坞主挂了,而下一代少主未成家,就不得继承坞主之位,是以公冶夙才会一直被称之为少主,而不是八歧坞堂堂的坞主。
  眼睁睁地看着走近自己的这一对新人,上官筠眼底遽闪过一道憎恨之意,周围那热闹喜庆的声音好似都离她远去,她满心黑暗,气血上涌,只恨身不由已,让奸人得逞。
  想她上官筠好强好胜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落得如斯下场!奈何情势比人强,龙困浅滩遭虾戏!
  牵着红绸一端,公冶夙将单凌芸领至圆丘台,他瞥了一眼母亲,见她精神尚可,虽有郁气,但人到底是精神无碍,便松下了心。
  圆丘台除了公冶主母在,台上还有一名端坐正央的巫师,他盘腿坐于一张彩绘图案鲜艳的毛织地毯之上,垂着头,一头灰白交夹的粗燥发丝无扎无束,垂落于肩,他腰间系着长铃,身上披着一件斗篷,斗篷是由一种稀有的鸟灰羽毛跟一种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的布匹,精心缝制而成的,他由手持单鼓,无意识地一晃一摇,击鼓摆铃声中,正在摇头脑袋邀请各路神灵。
  公冶一族的巫师据说都有一种可以和神仙灵魂沟通的本领,即人们常说的“通灵”,至于是与不是,反正都是一种仪式,信则有不信则无。
  “八天神佛尊秉,祭天!”
  巫师的声音是一种像老树皮般的枯哑嗓音,但却不是暗哑低沉,反而高亢具有十足穿透性。
  他这一亮嗓子,周围的全部声音因此湮没无踪,紫荆天坛一片安静屏息。
  公冶夙淡淡垂睫,撩袍跪于地上,阶梯上敲响节奏分明的咚!咚!咚!咚!直敲击进心灵的沉重鼓声。
  随着鼓声擂起,来宾所属八歧坞旗下的人全部都随之跪地,准备祭天,唯有巫师拽着一枝绑着铃铛的法杖,站了起来,跳起了一支欢快疯魔?的舞蹈。
  铃铃,铃铃,独特的响起伴随着敲击的鼓声,众人都沉浸在一片庄严肃穆的氛围内,连公冶爝都收起了那一脸阴险腹黑的表情,正色以对,可见祭天仪式对八歧坞的族人何等重要。
  呃,等等,目测还有一个人,到目前为止,仍旧神态自苦地直挺挺地站着,那便是——咱们的新娘子!
  霍~有人不经意抬头一看,瞪大眼睛直喷粗气,连八歧坞的主母跟少主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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