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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本王在此-王爷在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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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什么原因能令得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不得不让呢?明月还真有些好奇。
  贺之洲看着那张一本正经的小脸就那么鼓着,咬着嘴角,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原本觉得丢脸的话不自觉地吐露了出来,“你当本王不想取而代之?不过大梁王朝历朝历代都有一支银甲卫护卫皇帝的安全,他们只认皇帝不认别的,先帝将小皇帝托付于他们,便是本王也没有下手的机会。若非他们只负责小皇帝的安危,其他任事不管,那几年本王也没机会将小皇帝培养成如今这个样子来。”
  明月总算听明白了,不是贺之洲当年不想登基,是因为有银甲卫挡在他的面前,他动不了小皇帝,才不得不退一步做了摄政王!
  原来竟是这样。明月点头表示明白了,这才摆开了架势谈条件,“王爷如今是想要我替你找到玉玺,而后名正言顺的登基称帝对吧?”
  贺之洲苍白俊美的面上逸出愉悦的笑容来,眼中神色却愈发的意味深长,“本王以为,这件事除了长乐,谁也帮不了本王。”
  明月到嘴边的谦虚推辞的话就说不出来了,如若她真的不识好歹还要推辞拒绝一番,贺之洲一定会将她的底细清清楚楚的掀出来,其中就包括那个让她胆战心惊的秘密!
  这样一想,贺之洲似乎还给她留了一点点的余地,当然前提是她得看清楚形势,乖乖听他的话找出他要的玉玺来。
  既然这个要命的秘密如今已经是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了,明月不得不妥协,“我会尽心竭力的帮助王爷,只是希望在事成之后,王爷可以应我一件小事。”
  “哦?”贺之洲眯了眯眼,却并没有满口子答应她,只微微笑道:“说来听听——不过在说你的小事之前,本王还有个疑惑需要长乐为我解答一番。”
  “王爷请问。”明月不太高兴,才打定主意不被他牵着鼻子走,转眼之间主动权就又落到了贺之洲的手里,这感觉,真跟翻不出如来佛手心的孙悟空一样憋屈得慌。
  “长乐公主的闺名唤作什么?”
  明月愣住,莫名其妙问什么闺名?还是长乐那厮的?虽然不明白也不理解贺之洲此时的想法,明月却本能的警惕了起来,复又一想,再是警惕又如何,如今她就捏在他的手里,她除了仗着自家秘密的那点优势,又能拿什么跟贺之洲对抗?
  于是明月颇有些认命的回答道:“周柔嘉。”
  柔和而美善,多么的好听!
  再一想到自己的名字,明月忍不住又在心里埋怨了一番坑她不费力的华嫔。
  瞧着明月低眉垂眼深受打击的蔫耷耷的模样,贺之洲又“哦”了一声,“那么,明月公主的闺名又叫做什么?”
  饶是明月觉得今日这打击一波接着一波,早就该习惯淡定了,这时候听了贺之洲这带着笑意的问话,仍是叫她觉得自己又被雷亲了亲,“你……你知道?”
  这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蠢透了,而她此时的表情,不用看镜子她也知道必定跟她方才说的那句话一样蠢,简直蠢到了家!
  连小皇帝都有可能知道她是明月而不是长乐,贺之洲又怎么可能真的不知道?
  这厮果然是存了心要在今天将她的底细全部掀出来吧?
  这一个接一个的晴天霹雳,打的她骨头架子都黑了两黑,到底还要不要人活啊!
  贺之洲看着明月吃惊又不知所措地睁大眼睛,大概因为太过用力得缘故,眼底渐渐升起了氤氲水雾,衬的一双眼睛愈发的漆黑透亮,犹如迷糊的小动物。她这幅难得的可爱模样激得他顾不得伤口的疼痛忍不住低笑起来。
  笑声中,明月的眼神逐渐回复清明,脸色又青又红,所有该有的愤怒、难为和尴尬同时涌了上来,“有什么好笑的,你当我乐意当长乐啊!”
  要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代替长乐来和亲?
  他们都知道,却偏偏都要装作不知道,一个两个都存了心的要利用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真是够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明月公主的闺名。”贺之洲提醒她,根本不容许明月蒙混过关。
  在昨晚他听到她毫不迟疑的告诉黄鸿飞称呼她为小周时,他就存了要问她这个问题的决心!别的男人只能叫她小周,他却知道她的闺名,凭这一点,他就必须要知道不可!
  明月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那却不是害羞所致,更像是恼羞成怒,紧握着拳头努力压制身体里奔腾的洪荒之力,胸口深深起伏了两下,方才咬着牙故作娇羞的道:“女儿家的闺名,哪能随便说与人听?”
  “刚才长乐公主的闺名,你不就很随便的告诉本王了?”贺之洲好整以暇的挑眉。
  明月嘴角抽了抽:“……”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她用力盯着贺之洲脑袋下莹光流转的羊脂白玉枕,觉得手心愈发的痒了起来。这会儿她若是抽出他的枕头将他一枕头砸到西天,她逃出生天的可能性大不大?
  贺之洲似也瞧出了明月眼中的滔天杀意,淡淡一笑,“昨晚上撤走的暗卫已经全部回来了。”
  这就是在警告明月,不要轻举妄动的意思了。
  明月甚是遗憾的叹了口气,板着脸说道:“这是我的隐私,恕我不能相告!”
  她越是这样遮掩,贺之洲就越是好奇的不行,出口激她道:“难不成明月的闺名很难听,难听到不能告人的地步了?”
  明月眼皮狠狠一跳,面无表情又咬牙切齿的应道:“是,所以王爷可以不用问了吗?”
  贺之洲摸起了下巴来,“当真有那么难听?也罢,既然明月这般难为情,本王也就不强人所难了。”
  明月正要松口气,就听得他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反正本王也已经查过了,想必还有人记得,找个人进来告诉本王便罢了。”
  这就是铁了心要知道啊!
  明月又想去抽他脑袋底下的羊脂白玉枕了。
  贺之洲竟当真张口叫人了,“肖大。”
  “不许进来!”明月蓦地一声大吼。
  贺之洲又挑了挑眉,“明月这是改变主意了?”
  明月深呼吸,用力呼吸,死死呼吸。
  她无论如何也没脸站在这里,听着另一个人来告诉贺之洲她到底有个什么样坑爹的名字!
  与其听着自己的名字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还不如自己开口来的痛快!
  这个以势压人的混蛋!
  明月再度认命的低下了头,紧紧闭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就义模样,“周……大福。”
  天知道她在得知自己竟然叫这么个亮闪闪的大名时,那犹如被雷劈了又劈简直都快劈焦了的沉痛心情啊!她每次一听到华嫔叫她大福,就总觉得眼前白闪闪亮晶晶的一片,一排排的黄金白钻闪的她脑袋都晕!
  叫什么不好,要叫周大福!哪怕是给她取个周大妞周二丫之类接地气的名字也好啊!
  听闻当初刚生下她时,伺候华嫔的老嬷嬷夸了句“小公主面相极好,乃是有大福之人”,然后华嫔小手一挥,就此定下了她的大名。
  这悲催的周大福!
  明月简直快要恨死那个多嘴多舌的老嬷嬷了,如今大福没见到,大祸倒是接二连三啊!
  “大福?”贺之洲面上的笑容亦僵了一僵,哪怕他都有了听到“大妞”“二丫”之类的名字的心理准备了,还是被大福这个名字砸的呆了一呆。
  见明月羞愤欲死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模样,贺之洲好不容易忍住笑,一本正经的点头道:“这名字取得好,明月的确是有大福气的人!”
  明月抬起眼,满脸哀怨的盯着他忍笑的俊脸,哪怕他忍的这么辛苦,那亮闪闪的满是笑意的眼睛仍是将他出卖的一干二净。到了这会儿,明月也豁出去了,幽幽开口,“王爷想笑就笑吧,你有伤在身,再这么憋着,对你的伤口不好。”
  “噗……”贺之洲到底忍耐不住了,低笑声冲口而出,一边笑一边龇牙咧嘴的皱眉头,显然还是牵扯到了伤口,“本王原没打算笑的……实在是明月你太过体贴,本王若不笑一笑,都对不住你体贴本王的用心。”
  明月破罐子破摔的看着他不住吸气喊疼偏又笑的停不下来的样子,不怀好意的想:笑笑笑笑,干脆笑死你这个祸害好了!

  ☆、043 陛下来了

  贺之洲笑了半天终于笑够了,见明月板着脸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拉长语调安抚道:“大福啊,其实挺好听的。”
  明月嘴角飞快的抽了抽!
  好听你妹啊!好听你至于笑成这个模样么?还大福呢,怎么不干脆叫她大祸算了!
  明月低眉垂眼,跟没听到似的,消极抵抗着,并不理会他话语中强忍着的笑意与调侃,面无表情的说道:“多谢王爷夸奖。我这会子是真的有些不舒服了,不能随侍在王爷身边,请王爷见谅!”
  她再继续呆在这里,只怕真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去抽他脑袋底下的白玉枕了!趁她现在还能控制得住,趁血案没有发生之前,赶紧离开才是上策。
  说完了,也不等贺之洲回应,直接转身就要扬长而去。
  “好了好了。”贺之洲难得放下身段来哄她,“本王再不笑你了。瞧你这气性大的,连本王都给比下去了,换做旁人,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一边说一边用“看吧,本王对你多好”的嘴脸回应明月的冷脸。
  “王爷也可以让我去死一死。”明月依旧板着一张脸,半点不给他好脸色,不肯借着他递的楼梯就下台来。
  若不是还要用她,贺之洲大概真的会让她去死一死!可现在明月已经知道了她对贺之洲的价值,凭什么还要对他恭恭敬敬战战兢兢?自然是有气就要发出来的!
  谅他贺之洲也舍不得这时候让她去死!
  果然贺之洲笑着道:“大福说的这是什么傻话,本王怎么舍得让你去死?好了,别闹了,估摸着这会子小皇帝的车驾也快要到了,这就帮本王收拾收拾准备面圣吧。”
  这会子倒是端出了一张正经脸来。
  明月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王爷要如何收拾?太医嘱咐过,你这些日子要避免移动的,若裂了伤口又是一件麻烦事。”
  拜托他就安分一些,别给别人,尤其是她惹麻烦了好不好!
  贺之洲丝毫没有麻烦到别人的意识,微微一笑道:“小皇帝专程来看本王是不是快要死了,本王偏就不想如他的意,他笃定本王重伤不起,本王偏就让他看看本王好端端的样子。”
  他边说着,边促狭的冲明月眨眨眼睛,“最好吓得那小兔崽子回宫就病上一场。”
  明月:“……”
  小皇帝是小兔崽子,他这嫡亲的叔叔不知道又是个什么崽子?
  ……
  小皇帝的车驾一路行到了蘅芜苑来。
  扶着太监的手正要下车,就听见院门口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却叫他头皮发麻的轻笑:“陛下来了?我不过是受了点伤,倒累的陛下亲自来看我,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口中说着恕罪,直挺挺站在那里的身体却连弯都不曾弯一下,挂着小皇帝最熟悉也是最痛恨的笑容,就那么懒洋洋的站在那里。
  小皇帝春风得意还来不及收敛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一变,若非小太监扶着他的手,只怕他一听到贺之洲的声音就要直接从车上摔下来。
  他下意识的去看跟着一块儿来“探病”的宗正明,宗正明似接收到了小皇帝求助的眼神,安抚的朝他笑了笑,又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跟着随行而来的银甲卫,示意小皇帝有银甲卫在,贺之洲不敢轻举妄动。这才落落大方的走上前来,对着贺之洲恭敬地行礼道:“微臣给王爷请安。听闻王爷受了伤,陛下在宫中寝食难安,王爷可是大梁的顶梁柱,万不能出任何差错。因此一下了朝,陛下便赶着过来看望王爷。不知王爷伤得如何?外头都在说,王爷伤势极重,微臣瞧着,王爷气色似乎还不错?”
  他这般说着,微微抬起眼,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贺之洲的脸色。
  贺之洲这时候的气色自然是极好的,他原本苍白病态的脸被明月下了狠手的揉搓了一番,任是谁被这么揉搓,也能搓出一脸好气色来。明月又挑了胭脂口脂来,细细淡淡的给他涂了一层。贺之洲本人又十分能装,因而站在这院门口,依然端的是玉树临风面色红润气色极佳的好模样。
  哪有半点身受重伤的痛苦苍白之态。就连宗正明都忍不住怀疑起来,难道昨晚上得手的消息竟也是假的,是贺之洲故意放出去,就等着他跟小皇帝今日上门来的?
  他脸上的疑惑虽然稍纵即逝,却还是教贺之洲尽收眼底,他嘲弄的勾了勾唇角,漫不经心的开口讽道:“不过小伤小病,倒让丞相贵足踏了本王这贱地,还真是本王的荣幸。要知道以往本王便是下帖子请丞相过府来,丞相都不肯给本王这点颜面,如今竟亲自来了,本王还真是受宠若惊呢。”
  寻常人听了贺之洲这番话,少不得要红下脸,偏这宗丞相却神色不变,仿佛听不懂贺之洲那极尽嘲弄的话语般,倒让明月很是开了一番眼界。
  “王爷说笑了。”宗正明甚至还微微笑了笑,他行礼到现在,贺之洲也没叫他起,他便自己直起了腰来,一派温文尔雅的笑模样,却也不多说为何以往不肯来偏今天就来了这个话题,“王爷从不曾无故缺席朝会,这一回一缺席就是两日,陛下与微臣都十分担心,朝中没有王爷主持大局,朝臣们亦是惶恐不安,既然王爷身体无恙,明日是不是就能重返朝堂了?”
  他说着,又转而看向已经下了车却脸色僵硬的小皇帝,笑言道:“王爷一直辅佐陛下,陛下早已习惯了王爷在身侧。若王爷明日能出现在朝堂上,想来陛下也能安心了,对吧陛下?”
  小皇帝似终于回过了神来,扯了扯嘴角,到底还是挤出了一抹笑来,“宗爱卿说的很是,王叔便是不瞧朕的面儿,也千万顾念些先帝的情面,侄儿离了你当真就如没了主心骨一样,还盼王叔明日就能出现在朝堂上。”
  谁都听得出来宗正明与小皇帝这一唱一和下的意思,既然贺之洲没什么大碍,小皇帝又亲自前来,还如此诚恳的邀请贺之洲重回朝堂,这也算是给了贺之洲天大的脸面了。若贺之洲还是拒不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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