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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部分

医女芳华-第174部分

小说: 医女芳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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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旻眼睛一亮,这特征实在是太重要了,找到穿蓝灰色号衣的门第,再去打听矮子且长有枝指的下人,这便很快能将范围缩小,精确到人了。

    “他们几个那时候大概差不多都是三十多岁,现儿该有五十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将他们抓出来替曹老爹报仇。”熊二满脸渴望的看着秦旻:“你们若是找到凶手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也好给曹老爹烧柱香将好消息转告他。”

    秦旻笑着点头:“多谢你费心,我们一定会告诉你结果的。”

    几人从城北出来,连声感叹,这曹老爹是个心善的,故此才能有人这般记得他,否则时隔二十年,还有谁想着要给他去伸冤报仇呢?

    得了这条线索,他们当即便开始行动起来,到各家高门大户摸底,秦夫人也将上回那位名满京城的陈婆子请了来做助手,当年她在高门大户走得多,对于那些人家下人穿的衣裳多少还是记得的。

    “干娘,还有一个线索!”芳华听完秦夫人的话,眼睛一亮,大声喊了出来。

    “什么线索,快说快说!”秦夫人是个急性子,声音比芳华还要高,褚昭钺站在一旁愁眉苦脸的看着两个兴致勃勃的女人,心里一个劲的叹气,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可真说对了,这两人不是母女胜似母女,芳华见了秦夫人,转眼就将他扔在脑后了。

    “那高门大户里下人穿的衣裳一般都会是统一做几套,每个时节穿哪几件,是不是?”芳华的眼中熠熠发光:“可这么多衣裳,该不是一个人就能做出来的罢?即便有府中请了绣娘的,也不至于能一次做出这么多件来,故此应该是联系绣坊去做的……”

    “对对对!”秦夫人被芳华一提醒,也想了起来:“不错不错,这确实是条线索!”她笑着拍了拍芳华的肩膀:“好好好,我的闺女就是聪明,跟我一样机灵!”

    师父,芳华分明不是你生的好吗?褚昭钺心中碎碎念了一句。

    秦夫人犹如会那读心术一般,转过头来望向褚昭钺:“阿钺,怎么了,你还不同意?芳华虽不是我亲生的,可现在跟着我在一起久了,近朱者赤,故此更是冰雪聪明了。”

    “师父,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分明是在赞赏你们,这般机智,徒儿望尘莫及!”褚昭钺哪里敢承认自己有这样的念头,笑着作揖打拱的拍秦夫人的马屁,恭维得她眉飞色舞:“徒弟,你也是个聪明的,跟芳华刚刚好般配!”

    有了目标便好盘查了,经过几日的奔波,秦旻那边有了结果,下人穿蓝灰色衣裳的,京城有好几家,其中便有褚大夫人的娘家。

    “长着枝指的下人呢?找到了没有?”秦夫人听着谢家也在里边,更是笃定:“赶紧去将那人给抓出来,这样一来,不用那看门婆子的供词,也能挖出当年□□了。”

    沈妙音好好的去高国公府参加游宴,结果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后来由谢家几个下人推着去找人挖坑将她埋了,这事情隐约出了个大概轮廓,幕后主使者肯定是谢令仪跑不了,可究竟沈妙音又是怎么从高国公府运出去的呢?这里头肯定又牵涉到了高国公府的人。

    秦旻笑道:“夫人,长着枝指的人好找,你便放心罢,过不了一日就能将他找到。”

    果然,秦旻说一句是一句,第二日有人便来告知已经找到人了。

    褚国公得了信,赶着去了秦旻那边,褚昭钺也跟了过去,这人手去得足够多,芳华便没有去凑热闹,呆在济世堂,与钱香兰一道照看那个看门婆子,希望能从她口里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她带着清月清宁走进屋子去的时候,婆子坐在床上,钱香兰正在喂她喝水,她的动作十分轻柔,似乎在照顾自己的母亲一般的细心,婆子的下颔处围着一块帕子,上头只有一点点水渍印子。

    “芳华,卢婆婆今日精神好多了哪。”钱香兰将碗盏放下,站起身来,满脸是笑:“今日还跟我说了好些话儿呢。”

    她背对着床上的卢婆子,挑了下眉,芳华瞧着钱香兰这神色,心中暗道,便宜娘跟梁大夫成亲以后开朗多了,还会跟自己挤眉弄眼的,心态年轻了许多嘛。

    “我来把脉看下。”芳华走到床边,伸手搭在卢婆子手腕上,测了一把脉,点了点头:“阿婆,你身子越发的好了,再活十年都没问题哪。”

    床上的卢婆子听了这话,怔怔的望向芳华:“再活十年都没问题?”

    “是啊,方才我给你把了脉,身子恢复得不错,你在我们济世堂再住些日子便能全好了,到时候我们送您回家去,这样可好?”芳华笑着瞟了卢婆子一眼,方才阿娘向自己挑眉,里边大有深意,或许是说可以去问卢婆子了?

    “可是……”卢婆子喃喃自语:“我不要回去,回去就是遭罪,还不如到外边住着,哪怕是捡破烂都比回去强。”

    “阿婆,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你有儿女,当然要他们尽孝道赡养你哪。”芳华故意当做不知道,开始询问卢婆子的住址:“你家住在哪里,等着你好了,我便送你回去。”

    卢婆子摇了摇头:“我不回去,钱大夫,我知道你心善,能不能收了我老婆子在你这济世堂做点闲杂事情?我其实还有力气,干得动活,等着我动不了的时候,你将我送去京城的义堂便是。”见芳华不开口说话,卢婆子抬起头来,浑浊的眼睛转了转:“钱大夫,我不要工钱还倒给你饭米银子,怎么样?”

    “阿婆,你何必这般做呢,你有子女,就当让他们赡养你才是。”芳华叹息了一声:“何苦自己到外边熬!”

    忽然间,卢婆子眼角流出了眼泪:“这是我的报应,是老天爷惩罚我!”

    今日流下的泪,是昔日做错的事,心病搁了这么久,总有搁不住的时候,今日,或许就是最好向人忏悔过去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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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窗户,阳光从外边漏了进来,金灿灿的晃着人的眼睛,卢婆子不自觉的身手挡了挡,过了好一会儿才放了下来,她的眼睛朝外边看了过去,小小的院落里一片鸟语花香,院子的花树下站着一个身段窈窕的女子,手中捧着一卷书,正在低头翻阅。

    “阿婆,你可识得那位大婶?”芳华伸手指了指沈家大娘:“你觉得她眼熟么?”

    卢婆子眯缝着眼睛看了看,摇了摇头:“眼睛不好使了,看不大清楚。”

    “阿娘,你喊了沈家大婶进来,让她与阿婆说说话,看阿婆还记不记得她。”

    沈家大娘走进来的时候,仿佛带来了春光,身上的阳光金灿灿的,散发着浓浓的花香。她慢慢走到了床边,朝着卢婆子笑了笑:“二十年前,你在高国公府看角门,是吧?”

    卢婆子身子微微一颤,声音都有些变了调:“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曾在高国公府当差?”

    “我是那个本来该死的人,老天爷可怜我,给我留了一条命。”沈家大娘的一双妙目盯住了卢婆子,声音变得尖锐了起来:“你说我跟人私奔了?还知道我那日穿着打扮,说得何其细致,让楮国公府的人都以为我真的做下了这般不知廉耻的事情!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害我?你说,你倒是说话啊!”

    卢婆子脸上变色,有些胆怯的望向沈家大娘:“你、你、你是……”

    “莫非你做的亏心事太多,已经不记得我是谁?”沈家大娘嘴角拉了拉,凄凉的一丝笑容负伤她的嘴角:“我姓沈,原来是寄居在楮国公府的,二十三年前高国公府办桃花宴,我跟着楮老太君一道去了高府,当时我是从侧门进去的,至于是怎么出去的,至今我心中尚存疑惑,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真的看到我跟着一个年轻公子哥儿从角门出去的?”

    卢婆子低着头,好半天不说话,过了许久,她才抬起头来,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压在我心里头二十多年了,一直觉得良心不安,今日遇到正主儿了,我须得向你赔个不是。做错了事情,老天爷会惩罚,像我这般,子女不闻不问,正是报应。”

    “大娘,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佛祖说只要能迷途知返,哪怕是再大的罪过也能被宽恕,不用下十八层地狱去受苦。”钱香兰站在床边,细心开解:“你今日将当年的往事说出来,这也是对于当年犯错的弥补,是不是?”

    卢婆子嗫嚅了一下,这才艰难的开了口:“当年我也是一时糊涂,老幺要娶媳妇手头紧巴,见着有银子,也就……唉,那一日有个丫鬟来找我,要我这般说话,我虽弄不懂是什么意思,只是见那银子有大概二两,心里头寻思,就是说几句话罢了,也不是要我去打去杀的,故此便应承下来了。”

    “你可知道你这几句话,是对我的污蔑,名声对于女子来说,何等重要,比性命还要紧,你难道就没想过么?”沈家大娘听着卢婆子承认了这事情,眼泪珠子唰唰唰的落了下来,这二十多年在湾子村里隐姓埋名的生活其实算不了什么,听楮国公说她被污蔑跟人私奔这才伤害更深,她根本就没有喜欢过别人,如何会跟人私奔?即便楮国公府说她是暴毙了,肯定还会有很多人朝私奔那方面去猜。

    卢婆子白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等着沈家大娘厉声叱呵了以后,这才微微颤颤爬起来,跪在床上朝她磕了个头:“大妹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都不用你提,这事情压在我心中很久了,一直想找人说,可又不敢说去,那银子我都没敢用,一直还留着……”

    芳华在一旁听了许久,心中有些疑惑,这卢婆子说得实在是蹊跷,不过是让她说句谎话罢了,何至于会如此心情沉重,莫非她还知道些别的事情?

    “阿婆,你为了银子攀诬别人,这事情做得实在不地道,可我想你在高国公府看了这么久的门,也不是没帮别人撒过谎的,为何独独对此事却这般记着,难道除了撒谎,你还知道些什么?”芳华走上前去,将卢婆子扶起来:“你先坐着,别折腾,我相信沈家大婶要找的是那幕后主使的,不仅仅是对你兴师问罪,你先将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或许沈家大婶会看在你将功补过的份上,宽恕了你也未知。”

    沈家大娘盯着卢婆子看了半日,咬着牙说了一句:“你且说来听听,若是你说的是真话能帮我找出那幕后主使,我便宽宥了你。”

    芳华提醒得是,现在不是跟这看门婆子纠结的时候,最重要的事情是要从她嘴里挖出些话来,能帮助他们去寻找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幕后主使。

    “我为何这般记在心中,是因着我看见了……”卢婆子的脸色依旧是一片苍白,带着些惊慌:“那日未时,有几个人朝角门走了过来。”

    那一日,卢婆子正端了条小杌子坐在门口,伸了伸腿,看着院墙那边一排桃花树上飞下片片花瓣,笑得心满意足。

    刚刚才得了块二两的银子,又能缓解下家里的压力了,为了给老幺娶亲,她省吃俭用的把持着家里的开支用度,老大和老二都已经不满了:“凭啥为了给三弟娶亲就要我们半个月看不到肉?”

    她的老三是个没用的,天生就左腿短了几分,而且时常生病,有时虚弱得站都站不起来。卢婆子对于自己这个老幺,心里是十分疼爱的,总觉得是自己没有将他养好才成了这般模样,故此想要多多补偿他,可是没有姑娘愿意嫁她那老幺,直到二十五了,才有个媒婆来说亲,有个人家愿意将女儿嫁过来,不过要二十两银子做聘礼。

    这二十两银子对于那些富贵人家不算什么事,不过是多添两件衣裳罢了,可对于卢婆子来说却是一桩大难事,她虽在高国公府做下人,可却是个粗使婆子,捞不到什么油水,家里还有这么多张嘴要吃饭,老大老二在外头挣的钱都收得严严实实,没有谁愿意主动交一些给她,总得她三催四请的,才不情愿的拿出点碎银子来。

    为了老幺的亲事,她已经攒了好几年,二十两银子勉勉强强够凑合,可是用完了手头就没什么银子了,故此卢婆子开始节俭家里的开支,又引得老大老二不满,真是愁得她脑袋都大了。

    没想到今日天上掉了银子下来,卢婆子攥了银子在手中,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脚步声沙沙响起,那边小径上走来了几个人,卢婆子一愣,这些人好像都没怎么见过,瞧着像是下人,可穿着的衣裳也不是高国公府里发下来的。

    来人是几个穿着蓝灰色衣裳的汉子,几人还拥簇着一个女子,看那打扮应该是个丫鬟,那丫鬟背上负着另外一名女子,苍白着一张脸,双眼紧闭。

    “我们家小姐忽然生了急病,要送她回府请大夫过来瞧瞧。”一个人奔到她面前,朝她手心里塞了个小银锞子:“还请妈妈行个方便。”

    高国公府今日办桃花宴,卢婆子知道得很清楚,这园中来了陌生脸孔也不足为奇,更何况还拿了银子,她点头笑着道:“那赶紧去请大夫罢。”

    站起身来,从腰间掏出了钥匙来将角门打开,那几个汉子飞快的从角门过去了,那个丫鬟背着小姐吃力的朝前走,经过她身边时,伸手拉了拉她的手,眼中出现了一抹乞求的目光。卢婆子见着她那模样,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她要作甚,旁边一个汉子赶了上来,呵斥一声:“小姐都病成这样了,你还只顾着贪玩?还想留在高国公府不想回去不成?”

    那丫鬟被他这一呵斥,全身发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苍白着一张脸,被那汉子扭着胳膊走过角门,就在过去的时候,她抓着门槛扭了下,回头冲着卢婆子喊了一句:“大婶,救救……”

    话还没说完,两个汉子将她架着拖着走了,塞银锞子给卢婆子的折了回来朝她笑了笑:“府中的懒货不听话,你不必惊讶。”

    卢婆子站在那里没敢吭声,等着那汉子转身,她赶紧追了过去,仔细打量了下那位小姐,一抹刺眼的光亮射了过来,只将她的眼睛耀花了,卢婆子擦了擦眼,再朝那边看了过去,忽然间心便凉了。

    这位小姐的穿着打扮,不正跟先前那来塞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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