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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鬼魂与男神不得近身-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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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芜看着他的眼睛,明明口中说着那么认真的话,模样却还是那么没个正形,让人怎么放心啊!
  “对了,你刚刚叫我啊?”
  “叫你?谁叫你了,自作多情…”
  “别狡辩啊,我明明听见了蟾宫月!”
  “蟾宫月?你说你是蟾宫月?!”容芜下巴快要掉下来,结巴道,“你,你,你…你有何证据说你就是蟾宫月?”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一个名号而已,大家都知道啊!”庾邵嫌弃地看她一眼,“哦,不信你可以问你家姬哥哥,从小是不是听着蟾宫月的名号长大的?在还上族学时,是不是就听说了礼学监中蟾宫月的大名?”
  见他越说越得意忘形,容芜依旧难以置信,傻傻道:“可是你不是叫庾邵吗?为什么大家流传的却是蟾宫月啊?”
  “想知道?”
  “想啊!”
  “嘿嘿,先答应帮小爷办件事怎样?”

☆、第三十三章 庾邵的过往

  “我被禁足了。”容芜如是说。
  “禁足?你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容芜将年灯节的事情讲了,庾邵吊儿郎当的神色渐渐收了起来,皱眉道:“羌族…你怎么会跟羌族人扯上关系?”
  “哪里是我要扯上的啊?难不成是我站在那里求着他们来绑走我的…”容芜不满地噘嘴道。
  “总之,以后绝口不要再提此事,全当没见过他们。”庾邵难得表情认真地嘱咐道,容芜只得闷闷地点了点头。
  沉默了片刻,庾邵轻咳一声,挠挠后脑道:“怎么样,吓着了?”
  “……”
  “其实不必太担心此事。羌族人是不识得你们才误抓了去,若知晓你们的身份,他们恨不得避之甚远的。”
  “这又是为何?”
  “小丫头问题真多,知道太多可是会被…”庾邵冲她呲牙做了个鬼脸,恐吓道。
  容芜面不改色地看着他。
  开玩笑,她就算再怕鬼,也不可能被一张鬼脸吓到那么多次好吗?
  “丫头胆儿变肥了啊…”庾邵讪讪收回舌头,嘀咕道,“这招不管用了,以后还得再练个别的效果…”
  “……”容芜忍无可忍,抱着茂哥儿去了里间,并唤来奶娘看顾着,而后转身出了屋子。
  “咦,你要去哪里?”庾邵跟上。
  “回自己院子!”容芜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娘亲这里人多,省的一不留神被人当成自言自语的疯子。”
  “嗯嗯好啊,那我们回去再细谈让你帮我做什么事…”
  “帮不了!我都说了我被禁足了!”
  “禁足这也算事儿?想当年小爷一月被禁足二十天的,不也什么没耽误吗?”
  “……”
  “安啦安啦,小爷帮你出主意啊…”
  ***
  也是老天都在帮庾邵。
  在第二天,容芜竟然收到了崇安侯府大小姐庾兰的帖子,邀她过府赏花玩耍。
  庾邵听说后,摸着下巴赞美道:“真不愧是我的好妹妹,没枉哥哥从前疼你!”
  “邀我有什么好玩耍的…再说我娘也不让我出门…”容芜倒提不起什么精神,把精致的帖子往桌子上一丢就不再理会。
  “你当我那个妹妹什么人都请啊?她人虽大大咧咧的,私交却小的很,不信我敢打包票,你们姐妹四人只有你跟容莹拿到了帖子。”
  容芜一听,赶紧又把桌子上的帖子藏起来,一会儿几位姐姐说是要来坐坐,可不能让人都看到。
  庾邵笑笑,打着哈哈道:“机会难得,这下总能听听我的请求了吧?”
  容芜刚想开口,外面就传来了丫鬟的通报道几位小姐到了。容莹几人走进来,笑着打过招呼坐下。
  闲聊过程中,容莹果真绝口没提崇安侯府的请帖之事,只是随意挑着这几日的趣事讲给容芜听,容菱因为容芜的禁足而有些得意,故意夸大年节间去过的地方,讲的绘声绘色。
  时辰不早后,容莹带着妹妹们起身告别,却在离去时突然道:“哎呀,差点忘了娘亲有事让我交代阿芜!你们先回去好了,我说完就走。”
  待两人离开后,容莹冲容莹眨眨眼,笑着道:“阿芜也收到你庾姐姐的请帖了吧?她专门在我的那张上写了要带你一起去。”
  “嗯,收到了…”容芜点点头。
  “其实本不该瞒着阿芬和阿菱的,只是担心阿菱听说只有我们去会闹脾气,而庾家姑娘也是个直性子,没有邀请的一概不接待,怕到时候会尴尬。”说完又补充道,“不必担心,你庾姐姐很好相处,你会喜欢她的!”
  又保证会代替她去向崔氏求情,容莹这才离开了。
  容芜将她送出院子,转身见庾邵翘着二郎腿躺在墙头上闭目养神。
  这是她跟他特意达成的协定,以后她与别人谈话时,他不得靠近偷听,也不可突然闯进吓人。
  庾邵对此倒无异议,并且遵守的还算严格,这也让她省下不少心。
  容芜仰着脖子看了一会儿,见他还没动静,起了恶作剧心思,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朝他脑袋扔去。
  “啪嗒——”
  石子当然砸不到庾邵,穿过他的头直接砸在了墙上,但发出的声响还是惊醒了他。只见他一个激灵地坐起来,身子一歪差点掉下墙头,脚下急忙在墙壁上一点,最终稳稳落在了地上。
  动作竟有些利落地小帅气。
  容芜撇撇嘴,没找到什么乐趣,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一步,两步,七八步…
  都快要走进房间了,还没有听到叫住她的声音,有些忍不住地回头偷瞄了一眼。发现庾邵长身立于庭院中间,扬起头来不知呆呆地看向哪里,逆光下整个人好像快要被阳光穿透,苍白而落寞。
  容芜心里莫名一紧,脱口而出叫道:“庾邵!”
  庾邵回头,模样怔怔,没有开口。
  “你…你别这样啊,我都答应帮你了…”看着他这几天都怪怪的,容芜还是更习惯之前那个不着调的庾邵,不安道,“你这种纨绔公子没事就不要装忧郁了吧,看的我心里毛毛的…”
  “唉,小丫头就是不懂欣赏,白瞎了能看到小爷的机会了…”庾邵轻叹一口气,拨弄头发道,“你不觉得小爷如今的气质,更适合这种病弱浊公子形象吗?”
  “……”容芜无声吐了吐,扭头毫不犹豫地走进了房间,啪地关上门。
  外面庾邵见状弯了弯唇,收起了嬉皮笑脸,低头看了看自己愈发苍白的手掌,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两日后,容芜跟着容莹坐上了马车,一路上都在想着庾邵交代她的事。
  “也没有什么困难的,到时候见到我妹妹,多跟她打听下我死后都发生了什么就好。”
  走进崇安侯府,一路亭台楼阁装点雅致,随着丫鬟来到了后院。
  前几天刚下过雪,除了人走的小道,花园中的积雪都没有动,白花花的蓬蓬软软仿如幻境。凉亭中,庾兰披着火红的披风,站起身来冲她们挥手。
  走到近前,发现庾兰身边还坐着两个姑娘。容芜眼睛一亮,因为她发现自己上辈子最羡慕的谢家二姑娘正在其中。
  谢家二姑娘出身安晋侯府,闺名单字纤,与容芜同岁,今日也是随着姐姐谢纭一起来的。她生的白白胖胖,一张圆脸被冻的有些发红,煞是可爱。见到容芜来了,有些羞涩地冲她笑了笑。
  “今日特意让阿纭把纤纤也带来了,正好跟阿芜做个伴。”庾兰招呼她们坐下,热茶随之推到了手边。
  “你有心了。”容莹也是第一次见到谢纤,笑着互相介绍了一番。
  容芜坐在了谢纤身边,两人还不熟稔显得有些局促,只是捧着茶杯听姐姐们聊天。
  有庾兰在,她们的话题还是多围绕在开年的女学考试上,聊了一会儿,怕容芜和谢纤听着无聊,便提议让丫鬟带她们去园子里玩儿。
  容芜忙以外面冷为由拒绝了。开玩笑,离开了庾兰身边,还怎么打听庾邵的事啊?
  “本是邀你们来赏花的,谁知突然下了一场大雪,这般好的雪景倒不忍破坏了。”庾兰不好意思道,目光飘向外面层叠起伏的白色世界,竟透出了一丝怀念。
  “这么多年了,倒不知你这么喜爱下雪。”容莹道。
  “不是我喜欢雪,是我大哥…”
  “阿兰,对不住…”
  “没关系,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也没有刚开始那般难以接受了…”庾兰低头转着茶杯,扯了扯嘴角。
  容芜看着她的模样心里也觉得难过,直觉认为不好再提及此事给她伤口上撒盐,但为了弄清庾邵的事,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装傻问到:“庾姐姐,你的大哥怎么啦?”
  “阿芜!…”容莹轻呵道。
  庾兰冲容莹安抚地摇摇头,微微笑着对容芜道:“我的大哥庾邵…在半年前去世了…”
  容芜心里愧疚更甚,咬咬牙,继续追问道:“怎么会这样…是因为生病吗?”
  “不是…嗯,也应该算是吧…”庾兰抿抿嘴唇,“大哥身体一向健硕,不知怎的突然连着几天时不时有些心口疼,大夫看过后也查不出什么问题,只道要静养,可突然某日早上丫鬟进去服侍时,就发现大哥已经…”
  “阿兰…”容莹和谢纭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容莹冲容芜递去一个眼神,让她不要再问了。
  “庾姐姐,对不起…”容芜低下头,真心地道歉。
  “没关系的,其实我一直不敢相信大哥会这么去了,心里憋的难受罢了。”
  “你们的关系真好,家里人应该都很难接受吧…”
  “是啊,娘亲之前不准大哥入军营,大哥走了后,她就一直以为是她的缘故造成心里积郁而暴毙,哭晕过去好几次,眼睛都险些坏掉…”庾兰喃喃道,“还有二哥,他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半月,出来时整个人都憔悴的不成人样,他向来以大哥为榜样,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太大了…”
  “阿兰不哭了啊,庾大哥那么疼你,看到你这个模样如何能放心?”容莹见她说着说着掉了眼泪,连忙掏出绢帕替她轻拭。
  “瞧我,让你们看了笑话…”庾兰自己抿了抿眼睛,笑着提议道,“这里坐久了也冷,我带你们去逛逛园子吧?虽说花草都被雪盖住了,说不定就有哪株冒出个角呢!”
  容莹她们跟着庾兰起身,顺着小路往亭下走去。路上的积雪虽是被清了,但也难保不会滑,顾几人走的都很慢。
  容芜慢吞吞地跟在最后,脑子里消化着刚刚庾兰说的话,模样有些心不在焉。谢纤默默走在她身边,时不时好奇地瞄向她,反复多次后,终于忍不住小声道:“前面有台阶,小心…”
  “…嗯?哎,谢谢…”容芜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冲她笑了笑。
  “不,不客气…”谢纤声音细若蚊虫,红着脸低下了头。
  话头既已打开,接下来两人就放松了许多,一边走也一边搭着话闲聊。
  拐过一处假山时,谢纤突然指着前方惊喜道:“看,有秋千!”
  容芜看过去,只见一架藤制的秋千挂在最粗壮的树干上,上面也堆着厚厚的雪。
  “小时候吵着要话本里的那种秋千,父亲和母亲怕有危险不给我请工匠制,大哥便亲手为我编了一架。”庾兰笑着道,带着几人走了过去,伸手剥开坐板上的雪,也不在乎会弄湿裙摆,就这么坐了上去。
  “藤编的…结实吗?”谢纭有些不放心道。
  庾兰以身示范,脚一蹬荡了起来,哈哈笑的随意:“你看,我都这么玩儿了四五年了,还从未摔下来过!”
  “你呀…”容莹几人见她难得笑开了脸,便陪她在这里玩儿了一阵,并且被她怂恿着每人都上去弄了一身湿。
  看着大家裙摆都变了色,始作俑者却乐呵呵地毫不自知,直到谢纤打了两个喷嚏,这才带着她们回了自己房间取暖。
  容芜褪去外裙,搭着庾兰有些宽大的罩衣跟谢纤并排坐在榻上,目光随意打量着她的闺房。陈设不似一般姑娘家的温婉,倒多了几分整洁利落。
  “阿芜,纤纤!过来喝姜水了!”庾兰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来了!”容芜应道,和谢纤跳下床趿拉着鞋来到外间。
  “快趁热喝了,天气冷可别受了寒。”
  容芜接过满满的一碗,捏着鼻子灌了下去。许久不喝药,这点怪味都有些受不住了。
  “那幅画上的哥哥长的真好看…”谢纤推了推容芜,小声说道。
  容芜看过去,瞬间怔住了。
  画上之人她认得,正是庾邵,却也不是她认识的庾邵。
  画中的庾邵正扬鞭策马,意气风发的笑容是那么的耀眼。就好像一团火焰扑面而来,全然不似如今仿佛随时都会消散般的苍白虚弱。
  “原来他曾经是这个样子的…”容芜喃喃嘀咕道,想到遭受了如此大的反差,庾邵还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嘻哈模样,心里生出了几分不是滋味。
  “你说什么?”谢纤没有听清。
  “嗯?没事…我是说这幅画画的真好…”
  “是啊,画上之人就是我大哥,这一幅我最喜欢,是公子晏的手笔呢!”
  “公子晏?”不止容芜没反应过来,容莹和谢纭也凑了过来细细观赏。
  “是了,的确是公子晏所画…”容莹点点头,又诧异道,“倒不知公子晏和庾大哥的关系这般好?”
  “大哥的交友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他从不跟我提这些…不过,在大哥去世前的一晚,他是与公子晏见面后回来的,唉,若是公子晏当时能发现些大哥的异常就好了…”庾兰放低了声音失落道。
  “这也是没办法,大夫也讲了庾大哥是突然发的病,之前也是无迹可寻啊…”容莹劝道,“总之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再难过了。”
  “嗯,我也就是感叹一下…世上没有后悔药,大哥也回不来了…”
  待衣服干了后,时辰也不早了,容莹和谢纭便起身告辞。
  互相道别后,容芜上了马车。
  车轮滚滚,外面听不见庾兰她们的声音后,容莹转过脸来,正色对容芜道:“阿芜,你今日是怎么了,总是引起你庾姐姐的伤心事…”
  “姐姐,是阿芜冒失了…”容芜有苦难辩,除了道歉也不知该如何弥补心中的愧疚。
  “唉,庾大公子曾经那般的人物突然就没了,任谁都难以接受,更别提阿兰了…”
  “他…曾经很有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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