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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魔道卧底-第41部分

小说: 魔道卧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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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儿有那么苦?你怎么比女人还娇气?”
  “不信你自己尝尝。”
  池月端起碗喝了一口,忍不住喷了出来:“是……有点苦。”
  “呵呵。”
  “咳,你乖乖喝了,喝完给你糖吃。”
  “少拿老子当三岁小孩哄!”燕不离翻了个白眼,特有出息的要求道,“我要吃烤银鱼。”
  “不行,大夫说你最近不能吃鱼肉。”
  “那我就不喝药。”
  他妈的,就知道跟这货来软的是白费力气!池月猛地含了一大口药,抬手掐住某人的下颌,嘴对嘴的灌了进去。
  燕不离大惊失色。可他被对方含着唇,喉咙中全是苦涩的药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伸出右手使劲儿的推拒,却只换来池月在他口腔里一通攻城略地。
  这个混蛋!如果不是被扼住了牙关,他一定把那根可恶的舌头咬掉!
  好不容易灌完一口,得了喘息的空档,燕不离赶忙道:“我、我自己喝,你别唔、唔……”对方根本没给他说完的机会,一口刚灌完,下一口又来了。
  “放开老子你个王唔……”
  “我操你唔……”
  “尼玛唔……”
  ……
  池月灌完药,又意犹未尽的在那只湿润的唇上啃噬了会儿,总算放过了对方。
  “咳咳咳……”燕不离被呛得眼泪花花,捂着胸口咳道,“妈的,池月你这是占老子便宜!”
  “你有个屁的便宜!本宗占也是占江莫愁的便宜。”某人挑眉看着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燕不离被灌得有点儿发蒙,竟然觉得对方说得好有道理,这具身体不就是江莫愁的么?
  等等,总觉得哪里不对……
  果然是一孕傻三年,现在就开始犯蠢了。
  看着某人像喝多了的呆熊一样愣神在床上,池月忍不住腹内偷笑。他倾过身,一本正经的勾起那只小巧的下巴,用舌尖将对方嘴角的药汁舔去:“别浪费。”
  燕不离彻底懵逼。
  娘的,他这是在撩谁?!老子还是江莫愁?
  感觉到对方那条舌头又像蛇一样探了进来,某人迟钝的脑子终于开始运转,可惜努力了半天也只交上来一张白卷。
  “等等、等等……池老魔,你亲谁呢?”
  “江莫愁啊。”
  “我不是江莫愁!”
  “所以和你没关系。我亲我的,你该干嘛干嘛去……”
  “可是唔……老子不唔……唔……”
  苦涩的药汁交缠在唇齿之间,对方的舌尖带起一股酥麻的电流,沿着喉咙直坠而下,在心房深处激起阵阵颤栗。
  燕不离脑中有些发晕,却无法控制的在想:他是真的在吻江莫愁吧?那个已经不在的女人,那个自己永远也无法替代的女人……
  池月觉察到对方明显在走神,便停了动作:“想什么呢?”
  “你亲你的,我该干嘛干嘛。”燕不离瞥他一眼,“你亲谁和我没关系,我想谁也和你没关系。”
  妈的,这家伙在他怀里还敢想别人!不是真在想花无信那臭小子吧?!”
  “燕不离……”池月恨恨的咬了咬牙,“你还能再蠢点儿吗?”
  对方无辜的眨巴着眼:“哈?”
  “算了,你慢慢悟吧。”话说清楚搞不好就亲不着了,这亏本买卖不能做……池月拨了拨心里的小算盘,站起身拿上披风就走了。
  某人一脸呆愣的坐在床里,琢磨了半天也没转过弯来,自言自语着:“不是……我靠……这到底什么意思啊?!”
  水烟和寒烟一直在屋子外候着,只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出来,水烟便犯起了嘀咕:“怎么宗主给夫人喂个药这么长时间?”
  “咳,那得看是什么喂法了……”寒烟搓着手道。
  俩人正在交头接耳,屋门却忽然开了。
  池月走出来,将手里的空碗递给水烟:“和乐阁主说一声,让他改改方子吧,本宗尝着这药也是太苦。”
  水烟接过空碗,睁圆了眼睛,有些疑惑的望着他道:“宗主……觉得苦吗?”
  “嗯。”
  “可我怎么看您……笑得和吃了蜜一样甜呢?”
  
  第61章:出家
  
  腊月初八。
  江陵城,梅山寺。
  晨光如金,淡扫云台,细描门楣。梅山之下车马粼粼,香客如织。各方文人士子、游员客商皆络绎不绝的往寺里涌入。
  腊八节是本师佛祖成道之日,每年的这一天,梅山寺便会广施佛粥、弘法利生,江陵的善男信女们也会来焚香诵拜、祈福求愿。
  “一阳初夏中大吕,谷粟为粥和豆煮。盈几馨香细细浮,堆盘果蔬纷纷聚。共尝佳品达沙门,沙门色相传莲炬。应时献佛矢心虔,默祝金光济众普。”声声诵喝自大雄宝殿里传来,如风中的雪瓣一样悠悠荡荡,轻轻飘洒进寺院东侧的梅园里。
  此时正值腊梅噙雪,寒蕊傲霜之季。然而不知为何,满园的梅树或粗砺或瘦骨,竟然无一抽苞绽蕾。少了烨梅幽香之衬,便使得这遍地白雪倍加萧冷,立在疏林之中的人也倍显寂寞。
  林正玄低头瞅了瞅自己臃肿的绿襟棉袄,顿觉失策。
  他应该穿一身飘逸的青衫云袍,挽黄玉带,束紫金冠,腰悬七星横霜剑,背后再搭上瑞雪寒梅之景……啧,说不定就能唬得某个小沙弥回心转意。
  当然,那前提是老天给脸,他也有钱。
  梅树下的僧人穿着缁色海青,容颜如玉如琢,肌肤欺霜赛雪,凤目微垂,薄唇紧抿。长眉和睫毛上沾染着细盐一样的雪糁,额角一朵殷红的五瓣梅花灼灼盛开,鲜丽夺目。
  纵然他一副端庄肃然、身不染尘的模样站在那里,但就凭这张出门就惹人撞树的脸,怎么看怎么像个妖僧……
  妖僧此时垂着头盯着地面,只吝啬的给了林正玄一个光溜锃圆的脑壳。
  “梅雪,我知道你舌头已经好了,你就不能和我正常的说次话吗?”
  “施主,小僧法号无梅。”
  “好好好,无梅小师傅,你真的打算断绝红尘六根清净,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吗?”
  “是。”
  林正玄立马从腰后掏出一壶女儿红,扒开塞子使劲儿闻了闻,一脸陶醉:“真他妈香!”
  殷梅雪:“……”
  对方又从怀里拿出一包油纸裹好的烤鸡,撕下一只黄澄澄、油汪汪的鸡腿,美滋滋的啃了起来:“闻着熟悉吧?从落凤街王寡妇那儿买的……她还记着你呢。”
  殷梅雪:“……”
  “哦对了,我这儿还有子慕姑娘、桃染姑娘、阿笙姑娘和……咳,颜秋公子给你的情书。”
  殷梅雪:“你怎么知道是情书?拆信看了?”
  “我是那种人吗?都是风太大吹开的……”
  “……”
  殷梅雪叹了口气,双手合十呼了句佛号:“阿弥陀佛,尘缘已了,不必强求,林施主还是请回吧。”言罢转身走向疏落的梅林深处。
  了个屁啊了!这么多诱惑都能抗住,殷梅雪你怎么不立地成佛啊?林正玄把脸往雪地里一扔,抬脚跟了上去。
  “施主何故跟随小僧?”
  “我不认识路。”
  “施主要去哪里?”
  “你心里。”
  “阿弥陀佛,虽说出家人不能打人,但贫僧不介意为你破戒一次。”
  “小师傅别冲动!我是……要去喝腊八粥!”
  “请自去斋堂领粥,出门左转左转再左转,走好不送。”
  “那不又回来了吗?你拿我当燕不离忽悠呢!”
  斋堂前面领佛粥的人已经排起了长龙,殷梅雪把他扔在那儿就去了前殿。做为庙里的吉祥物,无梅小师傅可是很忙的。
  话说自从某人在梅山寺出家,寺中的香火就格外旺盛,尤其是来进香的女客,比以往多了一倍有余。
  大家皆知无梅师傅不喜说话,但他只要往功德箱旁边一站,那香油钱便一天天水涨船高,喜得方丈快把他奉为多宝天王了。
  林正玄在队伍里排了许久,总算领到了一碗腊八粥。
  这寺里的粥是用莲子、红枣、薏仁、云豆、白果、黍米、白糖、花生八种东西熬制的,要在铁锅下架起温火,煮上整整一夜,方能甜软润滑、十里香飘。
  斋堂里早已人满为患,林正玄便端着碗找了个墙角喝了起来。热气腾腾的佛粥一入腹,整个人都变得暖和了起来。
  “唉……”可是心还是拔凉拔凉的。
  那一夜殷梅咬舌寻死,幸好救治及时才没丧命。但这人苏醒后就变得格外消沉,因为舌头有伤口不能言,林正玄亦不敢多说,一路上默默照顾了他两个月,怎料这货伤一好就跑到梅山寺出家了。
  林大侠憋屈啊,三千两买来个暗恋自己的兄弟,结果还没攥热乎就他妈跑了!
  “阿弥陀佛,施主喝着如此香甜的粥怎么还唉声叹气的?”墙角的另一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林正玄探过头,发现是一个靠在墙根儿的癞头和尚。
  和尚很老,满脸的皱纹如同龟裂的黄土地,一对白眉长垂至耳,两只大耳长垂至肩。他穿着脏兮兮的杏黄僧袍,外罩一件灰扑扑的夹棉比甲,正眯着眼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偶尔把手伸进怀里,捉出一两只虱子放生……
  奇怪的是这和尚虽然邋遢,但身上没有丝毫恶臭,反而散发着一股清淡的檀香。气息吐纳也格外绵长隐逸,他若不出声,林正玄压根不会觉察到此人。
  妈的,自己这是遇到少林扫地僧那种传说中的高人了。
  林正玄好奇的问道:“大师,管开释不?”
  老和尚慈眉善目,含笑点头,伸出一只手摊在他脸前:“五两一次。”
  林正玄:“……”
  “罢了,善巧方便,你手里的粥也行。”
  檐冰消融,坠帘如泪。
  青苔半染的墙根下,林大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粥进了对方的肚子。
  “年轻人是为情所惑吧?”老和尚用油糊糊的袖子揩着嘴道。
  “对对对,您怎么知道的?”
  “你要是为钱所困老衲也没辙啊,贫僧都贫一辈子了也没想到招儿呢。”
  “……”
  老和尚慢条斯理的道:“小施主还是先说说和那姑娘怎么认识的吧?”
  “他不是姑娘。”
  “啧,断袖?”
  “怎么说呢?以前是他断我不断,现在是我断他不断……他如今是想和我断了,但我不想和他断,反正就是当断不断,似断非断……”
  老和尚皱着眉,沉思良久才道:“要不……贫僧把粥给你吐回来成不?”
  林正玄:“……”
  “你们红尘中人就是爱把事情搞得复杂,凡是问心则已,你喜欢那个人吗?”
  林正玄托着腮,吞吞吐吐的问道:“其实我不太懂,什么叫喜欢?”
  “不可说。”老和尚摇摇头,“说得清的,便不叫情。”
  “我也想不通,同为男人,如何会对他生出男女之情?这是不是一种病啊?”
  “容貌美丑皆为皮下白骨,男女老少却又有何分别?”老和尚往墙上一指,“倘若真心所属,他就是化作一棵树你也喜欢。”
  林正玄抬起头,便见一条清瘦的梅枝探过墙头,在寒风飞雪中轻轻颤抖。
  是啊,如果殷梅雪是个女人,他当时还会犹豫吗?
  内心所惧怕的,也不过是这天地人伦、世事纲常。所以才会逃避,才会自欺欺人,才会以为自己真的不喜欢,真的能放下。直到那个人咬舌自尽,斩断青丝,站在红尘之外再也不肯转身……林正玄才幡然醒悟,原来自己承受不了这种失去,这比他妈丢了三千两都难受!
  “可是大师,他如今心如死灰,已经在贵寺出家了,我要如何挽回?”
  老和尚咳了起来,没看出来这货是来挖墙脚的。
  “这老衲倒是要问问,小施主说的是敝寺中的哪位僧人啊?”
  “他也是刚来不久的,法号无梅。”
  “什么!你就是那个骚扰我弟子的浪荡子?!”
  “我靠!你就是那个给他剃度的缺德住持?!”
    ******
  殷梅雪像猴儿一样被人围观了整日,打扫过前殿又上罢晚课,回到僧舍时已经身心俱疲。
  他从前以为做和尚应当是件清闲的差事,没想到这出家人早起晚歇,诵经礼佛,忙起来时也是脚不沾地的。
  不过忙碌些也好,免得他无事可做,总是胡思乱想。
  做为梅山寺的吉祥物,他有幸分得一个单人寮房。清清静静一间禅室,简简单单一席被褥,方方正正一张木桌,幽幽幢幢一盏孤灯。独坐其中,无言吊影。
  ——“无梅小师傅,你真的打算断绝红尘六根清净,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吗?”
  那人眉间覆雪,眼底燃忧,仿佛在遥望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一个无法解开的谜题。
  殷梅雪认识林正玄这么久,也从未见他忧虑过什么。此人才思敏捷、心肠鬼谲,武功是江湖四狼里最弱的,脑子却是最灵光的,无论遇见多少难关险隘都能迎刃而解……谁知今日却连出臭棋,栽在了自己手里。
  他笑着摇了摇头,熄灯上床,合被而眠。
  世事纷繁,岂是样样都能靠智慧解决的?倒看那家伙明天又出什么幺蛾子来招惹他。
  屋外忽然有人敲门:“无梅小师傅,你睡着了吗?”
  殷梅雪翻了个身:“睡着了。”
  林正玄:“……”
  没一会儿外面又传来一曲幽咽的箫声。
  那箫声如泣如诉,凄婉哀绝,也不知吹箫的人是三岁死了爹,还是四岁没了娘……
  隔壁有僧人砰砰拍墙:“无梅啊,大晚上的别吹箫了。”
  殷梅雪咬牙切齿的下了床,打开门就将墙根儿下的某人拽进了房。
  林正玄严肃的掸着破棉袄的衣角:“小师傅有话好说,别动手动脚的,让人看到了容易误会。”
  殷梅雪深吸口气,默念了无数遍“不可杀生”,才算“心平气和”的开口:“阿弥陀佛,施主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我来要债啊。”林正玄翘着二郎腿坐到桌旁,将烛灯点了起来。“无梅小师傅欠我的三千两什么时候还啊?”
  一文钱尚能难倒英雄汉,三千两足以碾压殷梅雪。
  他顿时纠结起来:偷功德箱会不会被打死?
  某人笑眯眯的望着他:“当然,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小师傅若是手头拮据,这钱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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