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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如何喂养一只主角[穿书]-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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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孔六高高扬起眉:“你的意思是……”
    他的声音停住了,孔六的手里还捧着茶盏,他整个人却像是僵硬住了一样,神色慢慢变得惊疑不定。
    “不可能吧?他们都是人族,朱雀再怎么说也还是个妖……这不可能!”
    “也许是我太过异想天开了吧。”唐临轻声说:“不过当初两族战争时,人族那边,可是也得了个预言。”
    孔六极缓慢地摇头:“不,人族那边的预言和朱雀无关,发布预言的人是天衍宗的……”
    天衍宗。
    孔六猛地收住了话头,他突然想起来,和青云门合力组建联盟、来到凌山“杀妖”的,不是别的宗派,恰恰正是这个发布了预言的天衍宗。
    “难道朱雀一直和人族有联系?”孔六自语道,唐临歪歪脑袋,轻轻砸吧了下唇:“我也只是顺口一提,毕竟这有点太过巧合了。”
    “的确是太巧了些。”孔六心事重重地点头,大拇指在茶盏的杯壁上摩挲起来,最终下定决心般地道:“我会把这事和阿宁二黄他们说的,你提出来的的确是一个可能。只是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的话……当年的战争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唐临看了一眼孔六手中有些歪斜的茶盏,发现那茶盏中的茶水都歪得快要溢出来了。他挑挑眉,一边伸手去扶那茶盏,一边低声说:“当初的战争是为了什么,大约只有做出那预言的人才知道吧!一场对双方都没有好处的战争,开始和结束都那么莫名其妙……”
    孔六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
    “结束的不算莫名其妙。”他说:“当初的战争之所以结束,是因为妖族几乎已经死光了。”
    “那次战争打到后面时,最初开始的理由其实已经不再重要了。一开始也许双方还算克制,但火星一出现就是成片成片的蔓延……到处都有死伤,你认识的妖认识的人一转眼可能都已经死于对方之手;杀戮,暴力,各种酷刑层出不穷。战争的狂热和复仇的渴望裹挟着我们,除非一方死光,我们是绝对停不下来的。”
    孔六说着,顿了顿,补充道:“也许有外力干涉的话可以阻止战争,但也已经阻止不了我们彼此的憎恨了。”
    “战争是一剂毒药,没有目的的战争尤其如此。”孔六的神情带着苦涩:“杀戮,争夺,死亡,除了这些,我们什么都没有获得。”
    “所以我憎恶朱雀,他发起了整场战争;也恨那个没脑子的王,他的脑浆里一定都掺满了鸡血……我也挺恨我自己的。”孔六勉强笑了笑,他面上那苦涩的意味却并没有被这个笑容所驱散,反而变得更加沉重了:“当初的我虽然没有摇旗呐喊着要战,却也是冷眼旁观没有阻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是这场战争的帮凶。”
    “如果按照这样的说法,那每一个活下来的妖也都是帮凶了。”唐临轻轻说。
    孔六嗤了一声,道:“谁说不是呢?”
    “这么多年了,唐临,这么这么多年了。”孔六大口地吞饮着茶水,那架势就像是想用茶水把自己灌醉一般。但一个茶盏里的茶水能有多少?很快就被他几口喝光。他晃了晃空空如也的茶杯,随手把它丢在一边,半趴在几案上自言自语:“我偶尔做梦,总是会梦见当初的大家……”
    “我和他们不熟,真的不熟,我的圈子很小,只有阿黄阿碧他们几个。但……但他们也不应该就那样死去啊?”
    “如果是为了妖族的未来,为了族群牺牲,即使不能说他们死得其所,多少也还算有意义。但他们是为了什么死的?预言?为了那几个不知所谓的预言?”
    孔六激动起来,唐临从没见过他这么激动的样子,他白皙的鼻翼翕动着,瞳孔里像是燃烧着血色的火焰:“如果这一切真的都是出自于朱雀个人的阴谋?哈!
    我本来还以为我不可能更憎恶他了!”
    他的嘴唇颤抖,唐临感受得到他想要从中扫射出一千句一万句的诅咒,但最终,孔六只是说:“他会有报应的。”就像是在许诺什么一样,他紧接着又重复了一遍:“他会有报应的。”
    “是的,他一定会有报应的。”唐临肯定道。
    孔六飞快地笑了一下,很快,他的神色又变得严肃起来。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抬眼问唐临:“那天你看见的,除了梧桐、火焰和尾羽外,还有什么特殊事物吗?”大概是怕唐临不明白,孔六特意解释了一句:“毕竟三千世界这么大,想要找到朱雀的踪迹,我们至少要有一定的线索。”
    唐临苦苦思索起来。他努力地回忆那天的惊鸿一瞥,然而再怎么回想那一瞥也仅仅是一瞥而已,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太多的东西。最后唐临只能勉强说:“我就记得背景是黑的……可能那个世界正处在黑夜里?”
    孔六无言地望着唐临,唐临无辜地回望:他确实是想不起来更多的细节了。
    “好吧。”最后孔六也只能说:“这件事我会让大家注意……至少会再问问古丽帕他们。”
    “是古丽黛丝。”唐临纠正道。
    孔六恼怒地皱了下眉,彻底换了称呼:“我决定还是叫她猫妖。”他宣布。
    唐临挑挑唇角,不置可否,只起身道:“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回吧回吧。”孔六懒洋洋地摆手。
    
    第75章
    
    唐临来见孔六时是清晨,离开时却已近午。
    阳光渐烈,草叶上的露水早已被晒得只剩白斑。孔六的住处是山顶,唐临顺着山势一路下行,阳光洒在他的肩头发尾,照得他整个人都暖洋洋的,脚步也不由自主地放慢了些。
    正是春末夏初,小路两旁零星地开着些野花,满地的草叶青翠,脚下青石板蜿蜒,一直延伸到山峰脚下、云海之前。
    清风徐徐拂面,带来丝丝山下大湖的凉意,唐临独自在石板路上徐行。这本是令人十分享受的时刻,但不知为什么,唐临却总是觉得缺少了些东西,令他始终难以沉浸其中。花香鸟语翠草微云,这些统统不能吸引他的注意,阳光晒在身上的感觉仿佛也不是那么愉快了,唐临蹙起眉,下意识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孔六所在的山峰算不上高大,山路也并不是很长,很快,唐临就拐过了最后一个转弯。
    在踏过那个弯道的同时,他若有所感地抬头望去,正看见萧子白站在道路尽头冲着他微笑。阳光从他背后射来,将他整个人都浸在一片柔和的金光里。尽管看不太清萧子白的眉目,唐临却依旧能感觉到,他的眼角眉梢都笼罩着浓得化不开来的温柔。
    而在萧子白的身后,洁白的云絮正懒洋洋地起伏。
    唐临的心中忽然充满了柔情,之前心中缺失的那一小块地方在这一瞬间被补齐了,他忽然意识到了此刻的阳光多么温暖,清风是多么柔和,花草的香气是多么芬芳——但这些都不是吸引他的要素。唐临快步向萧子白走去,没走几步,快走就变成了小跑,小跑又变成了疾奔。
    再然后,他张开手臂,紧紧拥住了那个向他跑来的人,而对方也伸出手,牢牢地拥抱住了他。
    “今天的天气很好。”
    在他们拥抱了很久之后,唐临突然开口说。萧子白正懒懒地抱着他晃,听到他开口后,才想起来看一眼天空。
    “是啊,确实是很好。”此刻天空晴朗,萧子白只瞥了几眼,确定自己的回答没有问题后,就重又将注意力转回到唐临的身上。他专注于唐临露出发间的那一点白皙的耳尖,认真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吻上去,还是干脆用舔的。
    唐临并不知道萧子白正打着自己耳尖的主意,他还在享受着这个长久的拥抱。即使在阳光下站了许久,萧子白的体温依旧有些低,但他的头发却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唐临将额间抵在他的发顶,眼中溢满柔和的光。
    他轻声对萧子白说:“今天的天气很好,路边的景色很好,一切的一切都很好……但这些都没有你好。”
    “在看见你的那个瞬间,我才突然明白,什么是心被幸福填满了的感觉。”
    唐临说着,轻柔地吻着萧子白的眉间。
    唐临句句情深,萧子白却有些错愕:唐临的表白来得太突然,这不免让他觉得正觊觎着对方耳尖的自己有那么一点点龌蹉,以至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被唐临吻了之后,他才终于醒觉过来,忙不迭地把视线从唐临的耳尖处移开。
    “你怎么了?”发觉萧子白的反应不太对,唐临停下吻他的动作,稍稍纳闷地问。
    萧子白猛咳一声,尴尬地找了个借口:“因为很少听你说情话啊,一般都是我对你说。”
    这话倒的确是,萧子白的情话天赋比起唐临来简直超出十个孔六。虽然这属于技能点不同,但唐临依旧感觉到有一些愧疚。他用额头蹭了蹭萧子白的发顶,保证道:“我以后会努力多说一些情话的。”
    萧子白笑起来:“没关系啊,有你在我身边,已经胜过千千万万句情话了。”
    他说着,伸手理了理唐临的鬓发,将唐临露出发外的耳尖遮住了,这才握住他的手说:“走吧,我带你回家。”
    所谓“家”,其实就是萧子白元婴后凌山划给他的一座峰头。这山峰在凌山群峰间并不显眼,风景也称不上多么秀丽,但在这山内,却藏着一汪小小的水潭,其潭水寒逾坚冰,正是萧子白昔日常常潜入其中练剑的那口。
    而唐临与萧子白的新房,就设在那寒潭之下。
    房子纯然是由半透明的寒玉砌成,入口周围设了避水阵法,在潭中隔出一条干燥的路来,路上铺着晶莹的卵石,由陆上一直延伸到潭底。沿着寒玉屋圆弧形状的墙根,一圈新移栽的水草正柔柔地在水中飘摇,五彩的鱼群彼此追逐着、穿过潭底茂密的水草与藻类——这些都是耐高寒的灵种,萧子白练剑时死寂沉沉的水潭,此刻已经被妆点得生机勃勃。
    卧房就设在半球形房屋的一角,这里的墙壁也是半透明的。唐临伸出手轻轻按在墙壁上,寒玉制成的墙砖微微泛凉,一群银白色的梭形小鱼摇摆着尾鳍自墙壁前游过,阳光透过水波映在他墨色的眼眸里,闪着漾漾的光。
    萧子白从他的身后慢慢走进房间,一步一步都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唐临没有听见脚步声,却含着笑意回过头。
    “你来了?”唐临的眼底依旧映着波光,漂亮得有些耀目,说话时的口吻带着谈笑:“我之前看你在厨房摆弄碗碟,还以为又有什么倒霉的兔子要遭殃,现在看来,那兔子逃过一劫了?”
    萧子白的眼神在他的注视下稍稍移了移:“呃,其实我本来就没想要做兔子。”
    “除了烤兔子你居然还会做别的?”唐临故作惊讶地挑眉,萧子白气哼哼地往绒羽缀成的软床上一靠:“我当然还会做别的!”
    他说完这句话后顿了顿,似乎是想着举几个例子,但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足够有说服力的菜肴。唐临顺势点点头,承认道:“是啊,你当然会做,除了烤兔子之外,你还会烤肉。”
    萧子白很想反驳,但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确实是只做过烧烤相关。他默默地思索了片刻,一本正经地对唐临说:“不不不,除了烤兔子和烤肉之外,我还会做一样东西。”
    “嗯?你还会做什么?”唐临无所谓地问,他低下头,随手捋了下头发,萧子白之前给他藏好的白皙耳尖又一次露了出来。萧子白曲起左膝,十指交叉垫住下巴,笑眯眯对唐临说:“做你呀。”
    唐临听了,只轻哼一声,危险地眯起眼:“你是说我是东西?”
    他抱住手臂靠在墙壁上,手指在臂弯上一点一点,优哉游哉地等待着萧子白的回答:无论对方回答“是”或者“不是”,都不免要落入陷阱。萧子白却只低声说:“我倒是真希望你是个法宝或者飞剑,那样我就可以把你炼进我的心里。无论我走到哪儿,你都会与我在一处,无论生生死死,总也不会分开。”
    唐临轻敲手臂的动作停住了,他打量了一会儿萧子白,懒洋洋地道:“我才不要当你的什么法宝呢。”
    “法宝这种东西,你有了一个,还能有第二个、第三个,就连本命法宝碎了,你也能换下一个。”唐临说着,站直了身子,走过去抬起萧子白的下巴,在他的唇上亲了亲,这才冷冷说:“我不许你有别人,你只许有我。”
    萧子白捧起他的手,凑到唇边吻了吻:“我自然是不会有别人的。”
    “你生我生,你死我死。若你是飞剑,那我就做剑灵,再不让别人收我们做法宝,永永远远只有我们两个。”
    唐临抽回手,挑唇轻笑道:“可我也不想让你做剑灵。”
    “那我要做什么?你说?”萧子白询问似的看着他,唐临摸摸下巴,曼声对萧子白道:“做我。”
    萧子白一愣,唐临却已经开始伸手解衣裳,一边解,一边冷笑着说:“怎么?刚娶到手就开始嫌弃了?我告诉你,你这辈子没得选了,乐意也罢,不乐意也罢,你都是我的人了。”
    说话间,他已将衣服褪了一半,光滑的缎面水一样顺着光果的脊背淌下来,落在地上堆成柔软的一团。唐临长长的头发披散着,黑蓝浓烈得近乎墨色,看起来倒是与他的眸色相差不远了,却更加显得他皮肤白皙得动人。
    唐临抬脚从繁复的衣饰中跨出,赤白的足深深地陷进地毯中,他扬起下颔,慢条斯理地对萧子白说:“过来,亲我十下。如果少了一下,那就罚你被我亲两下。”
    萧子白笑了,他突然来了灵感,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回道:“谨遵王令,不过……大王可否先容臣脱衣?”
    唐临修长漂亮的眼似笑非笑横他一下,干脆直接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然后带着他转了个身,将衣冠整齐的萧子白抵在墙壁上,凑到他耳边叹息着说:“不行,本王等不及了,你现在再不亲我,我就要反亲过去了。”
    从他鼻端呼出的气息暖融融地拂在萧子白颈侧,吹得他的心底像是被一根羽毛轻轻挠了下似得痒。萧子白挣扎了一下,却还是犹豫道:“可是隔着衣服,臣没法做人啊。”
    唐临被他这个“做人”说得出戏了一瞬,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伸手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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