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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古剑2同人)[古剑2]苍茫(沈谢he)-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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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看片刻,忍不住伸手触碰那球体,就在刚碰到的刹那,球体上发出一阵莹润的光芒,似乎启动了什么机关。紧接着,沈夜震惊地看到这座流月城活了过来——
    许多人影开始在城中浮现,从闪烁的透明光斑变成了活灵活现的人体,就像神农寿诞祭典上表演过的歌舞那样,演员们纷纷粉墨登场,共同演出了沈夜曾司空见惯,如今却再不可得的记忆。
    平民、祭司、守卫……族人们从每一间房屋,每一座神殿,每一尊岗哨上出现,好像过去千万个日夜那样,开始了他们安定的生活。
    博学长者引领少年走向储存知识的殿堂,老年人结伴往神殿祈福,守卫在城中巡逻,祭司们来到有需要的人家,偃师携带工具前往工作场……还有几名小孩穿梭在忙碌的大人之间嬉闹玩耍,偶尔,他们会跑到从偃甲炉中获取了热量的火焰座边暖和双手。
    沈夜甚至听见了一个孩子稚嫩的声音。
    “大祭司今天也很忙吗?”
    “那当然,大祭司每天都很忙。”
    “那只有在神农寿诞的庆典上才能见到大祭司了?真可惜……我也想像大祭司那么厉害。”
    “哎呀,你生得太晚,小时候我在一次寿诞庆典中还看到了大祭司跳祝祷之舞呢,那真是……啊,真是太棒了。话说,你每天早上都赖床,还想像大祭司那么厉害?”
    ……
    更多声音加入进来,像滔滔洪流吞没了细语的溪水,沈夜听见有欢声笑语,有平凡的叹息,有家长里短的窃窃私语,它们融合在一起,仿佛奔涌不息的江海,数千年来从未停止,从未干涸。
    这是沈夜再熟悉不过,再怀念不过,珍而重之在心底永世不能忘怀的,属于流月城的日日夜夜。
    他默默凝视这亦真亦幻的场景,不知不觉中,似乎他也已站到了人群当中,与族人们一同行走在流月城的土地上。
    光景扩大,逐渐占据他的全部视野,即使沈夜明明白白知道这是幻境,是偃甲与灵力共同营造的一方洞天,依旧忍不住沉浸其中,心绪难平。
    时间过去了多久?
    听谢衣说不过数月,却已有恍如隔世之感。
    沈夜叹口气,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阿夜为何叹息?”
    这声音是……
    “……月儿?”
    沈夜一惊,转头看去,见华月笑盈盈地站在自己身后,眉目姿态宛若生前,臂弯中那把箜篌正发出脉脉流光。
    “华月。”他忍不住低叹一声,眼角微热,忽然想起谢衣当年的话。
    “师尊,生命只有一次,不能重来……”
    生命不能重来,华月已随流月城而去,再不会复生,此刻所见仅仅是她的幻影。即便幻象,再见故人依旧令他百感交集,但隐隐约约的,沈夜似乎也更靠近了谢衣当年那句话。
    很多事他心里明白,他一开始就明白,只是身在那个位置上,惨烈的命运推动他不得不去做另一些事。
    自己所为是错,是杀戮和残害,是将烈山部的前途和希望放在了其他有情众生之上——这份罪孽从不回避,更没有否认过。
    他怔怔看着华月,她也看着他,两两相望,只见她唇边浅笑宛然,似正等着他下面的话。
    沈夜上前两步,突然想摸一摸华月的头发,她虽名为傀儡,实则类同自己的亲人,曾并肩经历过多少风浪倾轧……
    “哦,你们在这里。”
    人未至,声先闻,沈夜在听到这清冷男声的刹那,已明白来者何人。太熟悉了,他们这些人对彼此都太熟悉了,好像凄冷黑夜中抱团取暖的野兽,一言一行都已融入血脉中,永志不能忘却。
    “瞳。”他往正走过来的人招呼道。
    瞳没有坐轮椅,也没有传送,而是一步步走着,步伐稳健,似乎双腿都好了,与常人一般行动自如。他朝沈夜和华月微微颔首,板正淡然的模样一如当初。
    沈夜下意识地四下看去,寻找那些已消亡的熟悉身影。他看到雩风正努力钻研着术法,脸上犹有一丝稚气的倔强;风琊在神殿角落整理研究魔气的典籍;明川与瞳的傀儡人一起走向他们的岗位。还有,还有小曦……她分开人丛,朝自己奔来。
    沈夜将目光投向更远处,在所有人身后,在这场繁荣尽头的寥落处,谢衣正站在那里,默默看着自己。
    他似乎已隔着整个流月城,隔着生与死,隔着天穹与大地的距离看了自己许久。
    谢衣……
    沈夜眼中的世界忽而褪色,只远处这一抹身影鲜亮如初,他已明白谢衣究竟送了自己一份怎样的礼物,太珍贵,太美好,太沉重,重得碾碎了所有凋零与惨痛,如一声惊雷震破寒冬,令他朽木死灰的心里有了活气。
    他觉得胸膛里正塞着很多话,海浪一样澎湃喧腾,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想对你说的,岂止千言万语。
    谢衣。
    沈夜朝他走去,两步间就越过了整个流月城,站到谢衣面前。
    相对无言,唯有眼神脉脉。
    
    第8章
    
    片刻,这个谢衣后退一步,躬身朝他行了个礼,完全是流月城中的礼仪,然后抬起头,安然道:“大祭司。”
    沈夜微微皱眉,只听这谢衣又笑道:“师尊。”
    不及回应,谢衣最后一个称呼已出口:“主人。”
    大祭司,师尊,主人。
    不论星移斗转,世事变迁,不论繁华过后怎样山河萧索,在谢衣心里,沈夜始终是流月城的大祭司,是谢衣的师尊和主人。
    职责所在,天意难测,道不同不相为谋;
    捐毒大漠中,血光、轰鸣与寂静,斩断了师徒情谊,宣告破军祭司谢衣的死亡,流月城十数年知交轰然倾颓。
    我曾想将这座神裔之城交到你手上,谢衣大祭司一定比我沈夜做得更好。我盼你成为我真正的同道者,也曾视你为仅有的知交。
    ——你知道吗,你走后,满城中再无人能陪我喝酒谈心。
    ——师尊知道吗?我静水湖居所内一直藏着好酒,虽知不能,也总忍不住奢望还能有与你把酒言欢的一天。
    授业之恩,终生铭记;
    我学术法武学,是想让所有人过得更好。你笑这答案幼稚,依旧谆谆教导,倾囊相授,在你内心深处何尝没有如我一般的想法?你若真不认同我,为何要对我寄予厚望?
    我想学偃术,你便找人教我,甚至发现我因醉心偃术误了正事时,也未曾有一句苛责,更不用提那十数年里数不清的回护。
    百年相随,永不背弃!
    你好倔的性子,宁可自毁性命,也不愿随我回流月城……伤太重,唯蛊虫可救。我绝不愿你死,却也不愿再同你起争执,你万般不认可我的做法,可为烈山部一线生机,大祭司必须要那样做。从今往后,你不必恼怒,也不必烦忧,丢了的术法武学我再教你,忘了的人事物重头熟悉……
    这一百年中,我只注视着一个人,只听从一个人的声音。他的喜怒就是我的喜怒,他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无论发生什么,我不会背弃他第二次。
    “谢衣。”沈夜轻声唤他:“初七。”
    “嗯。”谢衣看着他,唇边挂着微笑,伸手指着两人身后,道:“看,我始终记得你第一次教我握刀。”
    沈夜回头望去,发现两人身后出现了一片空地,正是当年他教授谢衣武学的地方,自己和少年时期的谢衣如他们此刻这般,面对面站在一起。
    那时,他们都比现在年轻,心魔尚未出现,流月城的未来也远非伺候那样黯淡。
    沈夜看见自己拿起一柄横刀,对谢衣道:“今天开始强化你的武学,练剑。”
    “是。”谢衣恭恭敬敬地接过横刀,犹豫片刻,有些不解,“我一直很想请教师父,为何我要不断习武?跟着师父不主要为学习术法吗?”
    “你可见过身体孱弱,不堪一击的祭司或术士?”沈夜微微一笑,对徒弟道:“人身乃一切根基,不论术法、武学、灵力,皆要依托于此身之上,没有绝佳的武学底子,难以驾驭宏大灵力,更无法随心出招以克敌制胜。你连别人出手的套路都看不穿,如何予以反击?即便本座,数年来亦未有一日忽略了对根骨的淬炼,方有今日修为,”
    “原来如此,多谢师父指教。”谢衣行了个礼,凝神看手中的横刀,忍不住又问:“这是师父……为徒弟择定的武器?为何与师父所用佩剑不同?”
    “兵刃当随人、随心,方能物尽其用。”沈夜将手放到谢衣肩上,微微用力,仿佛在衡量徒弟的骨架资质,不过这些东西他早已极为熟悉,此举更像透过皮肉骨髓,直入谢衣的内心深处。
    “剑者,兵中之皇,刀者,兵中之霸。”他语意沉沉,似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感悟,对谢衣道:“常人看你我,往往觉得本座深沉强势,而你温和伶俐,言笑大方。两相对照下,该当本座更具霸者之气才对,然而就我看来……谢衣,你性之刚烈,兴许犹胜我两分。”
    谢衣不语,抿唇看着沈夜,静待师尊下面的评语。
    “你本心坚定,骨血中天生一股倔性,百折不回。若是你认定的路,那几乎毫无转圜余地。”沈夜叹道:“万幸,你本性良善,心意虽坚韧,意态却十分柔和,兼之教养得当,自有今日的天纵英才。”
    “师尊……”谢衣不由得紧张起来,他还未成年,虽样样胜过同龄人,但在沈夜面前依然差着许多,此刻难以分辨师尊对自己的评价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不由得心头揣揣。想问,又觉僭越,立在当场,颇有些手足无措。
    “并非说你这样不好……”看出徒弟的不自在,沈夜出言安慰,考虑片刻,又道:“我现在很难说你这性子究竟好不好,天下事本就难以对错双分,好或不好,许多时候并无意义。你如今还小,还未寻到自己的道,只盼你日后的求道之途,是站在本座这一边。”
    “徒弟……徒弟必将永世为师尊助力!”谢衣郑重行礼,大声承诺。
    沈夜似乎并不将他的少年戏语放在心上,摇头道:“不必如此,若本座如此悉心调教,敦敦教诲,你还去了别处,或许只能证明……是本座的教育太失败了。谢衣,太刚易折……”沈夜突然叹了口气,仰头望着伏羲结界外遥远的天幕,低声道:“若有一日你被逼入绝地,必定会选择玉碎,而绝不会有半分示弱服软。”
    “师尊……”谢衣心头不安渐起,想说点什么,沈夜已打住他,将话题拉回这柄横刀上:“为师给你选定横刀为武器,便是考虑它霸气内敛,而王气散于外,颇有刀剑合一的意蕴,恰如你外柔内刚的性子。”
    “多谢师尊费心。”
    “好了,闲话休提,开始吧。你此前已练过一些剑术,但不够规范,为师先纠正你一个毛病,手抬起来,放松,对,握刀的手掌需放松些,不要将刀柄握得那样紧,越松越好,给它反弹运劲的空间。日后你练精进了,自然能掌控游刃有余的舞动。”
    
    第9章
    
    ……
    凝神片刻,谢衣提振精神,开始练剑,他身姿矫若游龙,从旭日东升舞到了圆月高悬,又到风雨如晦或飞雪茫茫的夤夜。时光匆匆而过,这少年逐渐长成,从一株稚嫩的幼苗日渐蜕变为绿盖如擎的苍松翠柏,亭亭而立,君子谦谦。
    他手中那柄刀锋上,时而日光粼粼,时而月影皎皎,更有灵力不断跳跃流转,凝碧妖红,映得双眸沉沉如水。一人一剑浑若天成,舞动时声似龙吟,出手间势敌风雷。
    间中,沈夜听见自己的声音始终萦绕在谢衣左右,不断加以提点,若流泉光风,伴随着谢衣不断的脱胎换骨,日益精进。
    “这般练剑,再练百年也难有大进……你各套路招式已到手、到眼、到心,但依旧是个空架子,为师问你,如今你练多久会大汗淋漓?”
    “最开始半时辰不到便汗出如浆,如今两个时辰后方出汗。”
    “这便是失了真髓,需知灵光散逸,大道难成。此刻起,你练剑需将灵力灌注刀身上,以灵养剑。剑走龙蛇,便如灵力在你体内轮转,不断运转周天,方能收放自如,人刀合一。若你觉身上发热,便要将灵力内收,密布全身,如一张无形之网,由皮毛至腠理,至腑脏,至骨髓,入周身穴位,最后融入气海,不可停顿,即刻循环往复……”
    “这……听着实在有些艰难,徒弟鲁钝,可否请师尊演示一二?”
    “嗯,练功法光用听的,自是难以参透,谢衣,看好了。”
    话音方落,沈夜手腕轻翻,佩剑出现在掌中。听闻此剑乃上古神匠所制,取用材质集三皇之力,剑身墨色深沉,端凝持重,上锁有符文精粹,光华流转,一出现便隐有黑云摧城,雷霆万钧之势,俨然流月城最强的兵刃。
    沈夜其实很少用到它,他自身修为绝高,又得人皇神血加持,不论术法、武学均臻于化境,放眼流月城中无人可匹敌,即便广袤下界,修仙门派林立,也未有机会遭遇堪与之一战的对手,因而这柄神锋饮血的机会,自然大大减少。
    他唤出佩剑,放慢动作,先渡一点灵力过去,让这股红丝般的灵气如游龙般在剑锋上游走两圈,然后回到自己体内,再跃然而起,落在剑锋顶端,方开始演习招式……
    反复两遍,待谢衣看明白,沈夜便收了剑,站到谢衣身后,握着他的手,将自身灵力通过谢衣之手注入横刀上,牵引横刀舞动。
    “感觉如何?”
    “这……似乎身轻如燕,却又力量磅礴,如川如海,滔滔不绝!”谢衣大为惊喜,“好似身子突然打开了,人与刀剑之间再无隔阂……”
    “好,那这样呢?”沈夜微微发力,谢衣顿感一股雄奇劲道从背后袭来,这力来得十分古怪,似乎并非由外及内地上来,恰恰相反,直如一座熔炉突然在肺腑里燃烧,烧尽他所有储备的灵力,让他浑身发热,体内空虚,额头上顿时就见了汗。
    谢衣又是一惊,这感觉分明像自己练剑两个时辰之后那种大汗淋漓,并隐隐伴着力不从心的滋味……
    想到方才沈夜的叮嘱,谢衣知此刻绝不可散漫心神,更不能由着这股热度蔓延,心念转动间,突觉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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