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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君莫思归续--似是故人来(gl)-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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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爸他又干嘛了?”我的小心脏啊,不是说好了只是妈妈吗,怎么这爸爸又忽然掺了一脚!他到底干吗了?
    苏曼再开口时,声音里便带了几分孑然的冷意。“之前那个度假山庄的案子,我费了多少心血,现在他一句‘做得不错,剩下的便让你弟弟练练手’便直接抽了我的底。”
    “苏岩?”我不由暗暗咬牙,果然豪富之家无真情啊。
    “小岩背后是谁,大家心知肚明。”苏曼冷蔑地笑笑,“这样的打压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只是不明白,难道这么久以来我为公司所做的一切他就一点不看在眼里?”
    我知道苏家一贯的男尊女卑,只没想到她父亲竟然过分到这个程度,给苏曼安了个挂名的CEO身份,自己在幕后享福,然后凭着手中的权利随心所欲地支配他人的喜乐。苏曼费了那么大劲才拿下的案子,又费了那么多心血筹办,现在他一句话就通通变成苏岩的成绩了,换做是谁心里能舒服,没有一点芥蒂?
    “苏曼,其实,你有想过离开你父亲的公司吗?”想了又想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当然。”她淡淡地勾一勾唇角,“早在两年前我就试过了。”
    “那你……”
    她摇摇头,“你不了解我父亲,他脾气霸道,刚愎自用,他的女儿他可以打可以骂,只唯独不可以脱离他的掌控。这也是为什么我离家多年还是回来苏家的原因。何况,虽然和他嫌隙深刻,但爷爷待我一直很亲厚,至少在他去世之前,这个家……于我而言,也并非毫无半点留恋。”
    “那可是,现在他这样明着打压你,分明就是要你在苏岩没成长起来之前代管公司而已。苏曼,我很心疼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家没你们家有钱,家大业大,可家人之间真的都是互相关爱,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可在你家,我感觉不到半点父母子女间的温情,只有规矩和服从。没有笑容,没有真心,尤其是苏岩的妈妈,每句话都透着算计!我心疼!苏曼,我讨厌别人算计你!”
    “思归……”看着我语无伦次地说了这么一大篇,苏曼有些微的怔忡,片刻后她淡淡笑了,似是在问我,更多却只在自嘲。“是吧,那个家,没有一点温情,处处透着算计与冷漠。”
    “那不是家,家不该是这样子的,那只是一栋大房子,里面也只是一些和你有着社会关系的人。”我咬着牙,闷闷地说。
    “别这样,思归,我不在乎的,我还有你。”伸手抱过我的脸,她细细地凝视着,目中的柔情缱绻几乎溺毙了我。“你是我的净土,这就够了。”
    “真不在乎又怎么会气到胃痛?”我才不上当,忍了又忍才将热烫的眼泪逼了回去,我哼道:“我不要只是净土,我还想当你的盔甲。”
    我不要只做那个能让她安心面对,能让她抱着入睡的小孩,我想变成她的骑士,我想变成她的铠甲和武器,我想能真真实实地保护她。可是……可是……在她面前,在这个强势又温柔的大女人面前——我却永远都只能是个没用的死小孩!
    灵机一动,也不管合不合适了,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要不,你跟我走吧,别在你爸爸公司做了。你和我回家,我们家虽然生意做的没你家大,可衣食总是无忧的,我妈整天嚷嚷没人子承母业,巴不得有人肯接手,而且你那么精明,准定比她厉害,到时候她都只有服你的份,谁也不敢欺负你!”
    苏曼笑了,这是自打进屋以后她真正由衷的一个笑意,虽然极是浅淡,可却一下子给了我无尽的鼓励,让我敢在短暂的心虚之后竟然还有勇气再问了一遍:“跟我回家吧,好不好?”
    明明是笑着的,那个明媚又黯然着的女人,她秋水般的眼瞳逐渐迷蒙起来,可却有着什么我极其不想见到的东西慢慢地溢了出来。灯光下一点璀璨的晶莹,惊得我一下子慌了手脚。
    “苏……苏曼……”她怎么哭了?是我说错话了?
    苏曼却摇了摇头,蓦地探手便将我抱入了怀中,紧紧地,我的脸颊被她按在了心口,迎面而来的甜暖挟带着她独有的淡淡体香几乎冲鼻欲醉。
    “你怎么这么傻啊。”她的声音清清透透,天籁一般在耳畔跳跃。“可我就喜欢你傻。思归,答应我,除了我,你不会再对任何人这样了,好不好?”
    “苏曼……”
    “快说你答应我。”她难得固执地加重了气力,掌心覆在我的脑后,暖意透过薄薄的皮肤延入血脉,眨眼间已然暖到心底。
    “我答应你。”不能明白她眼底骤然涌上的欢愉是为了哪般,即便,即便她没有强要我这句保证,扪心自问我也一直是这样做的啊,而知我如她,又怎么不明白我对她的心意之深,又哪里还需要这些言辞堆砌的保证?
    话说到这里,苏曼已然不打算再继续谈论下去了,她很快便收拾了情绪去洗澡,然后将一早洗完了澡的我抱在怀里上下其手,欺负我不敢还手,死命地一顿揉捏,慌得我脸红耳热又无处可躲,只能抵死不从地一次次咬紧牙关提醒她“还有三个星期,还有三个星期!”仿佛这三个星期已然只是一个淡薄的数据,仿佛我到底染病与否早已不再重要。在苏曼面前,我便是这样的坦然而无畏,仿佛只要是能手握着她独家的珍爱,死亡也不再是那样可怕的一个话题。只除了对她的不舍。
    是吧,只除了这点,我想,若我真有一天要先她一步而去,我对这世上唯一的挂牵也都只会是她了。怕她冷,怕她热,怕她害怕孤单错付她人,更怕她活在对我的思念中,永不快乐。
    翌日,我听从了渺飒的嘱咐没再去事务所,对于我的频繁告假何主管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这时候才觉察出裙带关系的重要,多亏了我那护短的师傅,多亏了我那护短师傅的“后母”老板,否则我大概早就被炒了八百多次了。
    给渺飒打了电话追问修车后续,她却只是淡淡一句:“修好了店里会给你打电话的,我留了你的手机。”就把我打发了。我想起小荷还在纪予臻那里,可眼下却又不敢擅自过去看了,万一不小心曝露行踪怎么办?何况目下苏曼正烦着心,我也实在不忍再让她因为小荷的事多费心思,只好厚着脸皮就赖给纪予臻了,反正她手下打手众多,应该也不差那么几个……
    还是从渺飒那里才知道原来纪予臻旗下的生意很大一部分都来自各大会所、夜店,不仅是本市,在上海、北京等地也都有连锁,如是想来第一眼见她就在心里封了她一个“夜店Queen”的称谓实在是太有先见之明。那之后,纪予臻找过我两次,一次是为了去看哑哑,还有一次,她是很认真地约了我在一家餐厅坐着。
    “我已经和那边打过招呼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他们也不会再找你麻烦,前提是,你再也不准插手那个女孩子的事。”纪予臻一贯的傲气开始蓬勃,说完便悠悠地睨我一眼,分明是在等我谢恩。
    “我还没怎么插手车子就被砸烂了,真要插手,他们是不是就直接杀我了?”
    我不过半开玩笑地说了这么一句,没想到纪予臻的脸色直接变了。“即墨!”
    我有些不好意思。“你放心,我知道你是好意劝我,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我都道歉了,可她脸色却仍是不见好转。待要再说什么,她眸光却蓦地打向了门口处,我随之望去,就见一个约莫三十左右的年轻女人正拎着手袋款款走了进来,跟侍应生短暂的说了几句,很快便与纪予臻的目光相撞。她微微一怔,随即笑了。
    “好久不见呀纪总,真没想到今天会在这儿碰上你。”女人主动走了过来,客套地笑着,一双媚眼眨眼间已然在我与纪予臻之间溜了几趟。“这位就是即墨小姐吧?”
    她认识我?我警惕地留了意,这女人到底是谁?
    “韩总太客气了,前晚不是才刚见过?”纪予臻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我敏锐地发现她的目光很是复杂,客套中似又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警告。
    “是哦,哎,瞧我这记性,光想着纪总大忙人难得一见了。”那姓韩的女人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不介意我坐下吧?”
    同样是见人三分笑的毛病,秦霜华做来是如沐春风,纵然知道她有所图谋也无话可说,可放在这女人身上却是连我身为女人看了都深觉刺眼的狐媚与勾人,很不自在。眼见她自说自话地便坐了下来,我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体。纪予臻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倒是那韩总又笑了,这次是对着我:“即墨小姐,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挺有个性啊。”
    “呵呵,我们好像还不认识吧,不知韩小姐对我的印象又是从何而来?”直觉地不喜这女人,我也不想应酬,说完便对纪予臻道:“纪小姐,我有点事就先走了。”
    纪予臻微微一怔,颇有些不满地看着我。“你现在又不上班,有什么事这么急?”
    “私事。”我能说我是受不了这女人的狐媚样以及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吗?
    纪予臻的脸色又沉了下去,仿佛我说了多么不该的话似的。她看一眼那女人,又看看我,两三秒后。“那好吧,我送你。”说着话,手袋已经拿到了手上,她随即站了起来。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我话音刚落,那韩姓女人的笑声便又响了起来,人也跟着起身,将将便与纪予臻并肩而立。“看来传言是真的啊,纪总。”
    我没领会她话中的深意,倒是纪予臻闻言目中一沉,一股冷意瞬间覆上眼底。“韩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女人意味深长地笑看一眼我,话却是冲着纪予臻的。“放心,纪总的人,我会给足面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但想若无其事地走开;可听到这样一句怪异的言论,想若无其事也是不行了。姓韩的女人这话什么意思?我几时成了“纪总的人”了?
    果然纪予臻脸色也有些尴尬了起来,看我的眼神更是透着说不出的怪异;好半晌才道:“你也说了;只是传言。”
    “也是,咱们纪总大红人,传言一向言过其实。”女人笑得热切,可我看在眼里却不知为何总觉得她像是一条美女蛇,咝咝地吐着冷气。
    纪予臻不动声色地盯着那女人好几秒;我瞧不分明她眼底的意味;却只见她薄唇微勾,淡淡说道:“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韩总,传言是言过其实,但我纪予臻说话,向来一言九鼎。”
    那女人但笑不语,纪予臻也不再多说,侧脸看我一眼。“走吧。”
    并行到停车场,她取了车,一挑下巴便示意我上车,我想起刚才那女人话里话外的调侃,不由迟疑。“我还是自己走吧,也不远,不必要麻烦你的。”
    “即墨思归,”她忽然仰脸看我,不甚自在的眼神看得我都跟着不自在起来了。“你别听那女人胡说八道啊。”
    “我、我没听什么啊。”
    “那你结巴个什么劲儿啊?”我一支吾,她倒来劲了。
    “我、我没、没结巴啊。”完,一说结巴还真结上了,我有点窘,“总、总之我自己回去吧。”我说完话转身便走,走出两步又觉得好像有点失礼,于是转身又补了一句:“纪小姐,再见。”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紧张个啥,可脑子就是有点转不过来了,这道别语说得我自己都一脸的黑线,更别提车里坐着的纪予臻。我这一再见,她脸色顿时复杂得不行,劈口便问:“你什么意思啊?”
    “就、就字面上的意思啊。”
    “玩文字游戏是吧?”纪予臻怒了,蓦地打开车门下了车。“即墨思归,你今天还非得给我把话说清楚了,你这‘再见’什么意思?”
    “只是单纯的道别。”我迟疑着开口,斟酌着要怎么开口才最为妥帖。“纪小姐,你几次相帮我很感激,虽然不知道在纪小姐心中当我是什么,可我是拿你当朋友看的,如果以后你有什么事我力所能及,你只管开口,我也一定会尽心去做。”
    纪予臻沉默了,表情复杂地盯着我看了许久。“你真当我是朋友?”
    “当然。”我皱了皱眉,“不过,有时候又觉得,可能我这样太自以为是了,毕竟你那么聪明那么厉害,我实在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会找我做朋友。”
    “呵。”纪予臻忽然笑了,欺近几步立在我身前,她惯用的香水味顿时萦鼻。不同于苏曼最喜爱的淡雅水香调,更不同于刚才那女人的浓烈妖媚,纪予臻偏爱的始终是异国风情浓郁的东方调。
    她的香气一如她这个人,浓郁却不冲头,个人风格十分强烈,辨识度太高。我有些不自在地后退了一步,而她也极快地意识到了我的后退。淡眉微挑。“你躲我?”
    “我不是……”被她识破,我不免尴尬。“我只是觉得,你超过了我们之间一直以来的距离。”
    她抱臂望着我,目中研判之色深重,分明是在思索我话中的意味。“你给我划定的距离?呵,是多少?120?还是更远?”
    “纪小姐明白的。”我不想多做辩解。朋友之间的安全距离,纪予臻这样的交际高手怎么会不懂?
    她定定地看了我几秒,忽然道:“即墨,你虽然不够圆融,做事也拖泥带水,但你看人的眼光却向来精准,你曾说过我这样的人注定缺少知己好友,其实我想说,我这样的人,根本也不需要知己好友。”
    “我懂你的意思。”纪予臻为人太过冷静,太过自保,能伤到自己的永远是离自己最近的人,所以她宁愿孑然一身也不愿轻信他人。很难说这倒是是好还是不好,每个人选择的都不一样,我不想对别人的生活态度轻易置评。
    “你心里都懂,为什么还一脸懵懂?”她蓦地笑了。“即墨思归,我给你划定的距离是45。”
    “……”我怔忡地望她一眼,什么意思?
    她散漫地看着我,淡淡道:“我不在乎你回报我的是多少,这是你的自由。对我来说,你就是一块偶然见到的璞玉,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一颗美玉还是只是一块虚有其表的顽石。”她说着话,又仿佛强调给谁听似的,皱着眉头加重了意味又说一遍:“我只是好奇,仅此而已。”
    我被她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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