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血江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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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还年轻。
卓峰默念了一下，心有感触，正想着，看见黄虎的电话打了过来，“虎哥，我在下面等着呢？”
“我这边有事走不开，你先回去照看一下场子，顺便准备一下家伙，独眼龙栽了，孙破天最近很是猖狂，你注意点。”
卓峰挂了电话看了看装饰豪华的秦皇岛，带着常凯默默的走了出去，留下一个寂寞和落拓的背影。
常凯不知道卓峰此刻想着什么，在他眼里，卓峰想什么不重要而他坚信这个小时候被人塞进小水道里仅靠半个馒头活了一星期的男人双肩能扛起的不仅仅这几个兄弟的温饱，他在等，林宇也在等，等这个一身热血的男人有朝一日浮鸟冲浪高飞或者亮出自己的獠牙一击震天。
卓峰不知道这三次来秦皇岛为什么停留的时间总是那么短，短到来不及记住这里的味道，走出很远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蓝天白云下的秦皇岛，忽然感觉胸腔毫无来由闷的慌。
直到这句话喃喃说出口之后舒服了许多：秦皇岛真是那么遥遥无及高不可攀么，我之所以不信命，是因为算命的说过我活不过十五岁。
年华流水到天涯，孤影回首任平生萧瑟去，谁解其味。
第三节 致命的表白
郑州与政治中心北京和经济中心上海不一样，后者是卧虎藏龙人才辈出的地方，前者则是三教九流鱼蛇混杂的聚集地。
北京大大小小官多上海则是花钱如流水的人多，这两个地方把权贵与消费上演到了极致，而三教九流鱼蛇混杂必然敷衍出公民多消费低贫富两极分化。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郑州则在倔强的成长着，包括哪些遮遮掩掩远不能与哪些大城市相提并论的各种娱乐场所则是遍地开花。
档次不高，却如过江之鲫多如牛毛，比如卓峰所在的凤凰酒。
凤凰酒在一所私立大学附近，所以相较哪些档次稍高一些的酒而言生意还要好些，主要是客源稳定，不变的校园轮番上阵的学生，一批接一批的天之骄子除了在学习之外也学会了开始享受生活。
夜色美酒俏佳人。
因为地下势力那种微妙关系的平衡，没有太大的利益分歧，读人容易冲动，但是爱闹事还怕事，所以三人在这里过的还算安稳，可惜，独眼龙栽了，就像老爷子二十年前说的：哀莫大于心不死，风雨欲来花满楼，连卓峰都不相信自己这个没杀过人劫过色的小混混会有朝一日踏上浪尖成为众之所矢！
一个一身休闲装的女孩手扶额头坐在凤凰酒一个角落里，桌子上放着一本一杯薄荷茶，远观没有那种让人一看就血脉喷张忍不住想犯罪的冲动，但是却别有一番风味，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的同时却又安静的让人不忍打扰。
刚和常凯一起回到凤凰的卓峰看到这个女孩就双手环抱胸前笑了起来，以前有几个男学生为了她争风吃醋在这里大打出手结果被常凯扔了出去，后来就发现她经常来这里，不喝酒，不蹦迪，只是安静的要一杯橙汁看，很是养眼。
“峰哥，笑什么？”常凯的看着卓峰不怀好意的笑着，摸了摸后脑勺。
“你看那女的咋样？”卓峰笑容里隐藏了太多的东西。
“你是问长相？身材？穿着？还是……我看还行。”看着卓峰几欲发狂的脸，常凯忍住笑意回答。
卓峰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脚踹在常凯屁股上，“行啊常凯，会拿话噎我了不是？你信不信我现在跑到那个女的面前说你喜欢她？”
别看常凯平常打架总是冲在最前面，很是爷们，而情商则和武力值成反比。
“峰哥……别啊，像我这样长的没有林宇帅没有峰哥威武的人要是找个漂亮的女孩子做女朋友某些人还不天天腹谤咒骂我生个孩子没P眼，再说，你和宇哥还不是单身……”
“闭嘴！”卓峰自认为说损话也算有一点道行，可是为什么碰见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王八犊子总是占不了上风，不得已拿出撒手锏。
常凯果然安静的闭上了嘴，表情波澜不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卓峰叹了一声，眼神一眯，看着常凯，想了一下，很是神秘的伸出手指勾了勾，常凯附耳过来：我觉得霸王硬上弓才是爷们，你说呢？
常凯一脸不可思议。
“怎么？心疼了？”卓峰看着常凯心里暗叫一个爽。
“峰哥，说实话，我鄙视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常凯看了看那个女的，回头发现卓峰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呃！行了小凯，就你这点心思，你以为我不知道每次那个女的来你都会看着她发呆？还暗地里给台说给她所有消费打八折？可惜人家不领情啊……”
没有卓峰想象中的窘迫不安常凯默默的转过身，“峰哥，你是不是在嘲笑我很傻？一个小混混还妄自喜欢别人？是不是有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次换做卓峰闭住了嘴巴。
“阿凯，咱们认识有十年了？”
“十年零五个月十七天。”
听到这句话卓峰点烟的手抖了抖。
“兄弟，我知道这些年你有事瞒着我，你没说我也没问过，听了你刚才的话我心里堵得慌，我靠！”
卓峰沉默了片刻，酝酿了半天感情抛下了一句让常凯皱眉的话：我看她也不像随便的人，你就随了她的愿。
“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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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峰还记得有一次有个学校的混混想对那个女孩下药，被二话没说上去就是一拳的常凯揍得那叫一个狠，当时卓峰在一旁看的直摇头，真是浪费，如果是林宇怎么着也会先抓住那个女孩的手给她一个高深莫测的侧影然后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不能喝之类的。
哎，常凯就是这点不好，学不会林宇学老大黄虎也成啊，等那个女孩喝了再出手啊，楼上有的是房间。
卓峰黯然神伤了一会，看着那个无比蛊惑人心的憨笑复又出现常凯脸上，咬了咬牙向那个女孩走了过去。
一脸紧张的常凯在后面欲言又止。
“可以聊会吗？我叫卓峰，凤凰酒看场子的。”卓峰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女孩抬起头看着卓峰，沉默。
“我这人从小受人欺负，也没什么文化，当然也没有什么钱，说能看到自己的前途是假的，刚才我那哥们说喜欢你这样的女孩子让他感觉自己是一个癞蛤蟆，这比别人捅了我一刀还让我难受，就想找你说点什么。”
还是沉默。
卓峰低着头掏出一根烟，没有吸，沉寂在了往事里。
过了片刻卓峰自嘲的一笑。
“我这人说话不中听你别见怪，常凯这个小子你别看他整天露出蛊惑人心的傻笑，那是他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等他什么时候不这样笑了或许我们就过上好日子了，他其实比谁都聪明，我不信命他信，他十年来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站在我的身后，或许你不会明白那种心遭人白眼无人问津的苦楚归根结蒂我们都是想好好的活下去。”
沉默加沉默，更沉默。
苦笑了一下，卓峰长出了口气：“扯远了，喜欢就是喜欢，常凯这小子在爱上先输了一半我无话可说，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他不是一个将磨难写在身上把苦难刻在脸上得男人，我相信他将来可以让很多人记住他的名字，靠得当然不是他那我看了就忍不住生气的傻笑，因为你终有一天会同我一样知道，这个男人担得起责任。当然，如果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卓峰说完这些，看着这个似乎依旧没有迹象说话依旧淡定的女孩，彻底动了好奇，心想不管你是如何牛叉，等下我就去查你的底细，惹毛我了这辈子你不嫁给常凯，我保证最少有三十八中方法可以让别的男人不敢娶你，天王老子也不敢。
原来没有人配合的爱恋，终究是痛，痛彻心扉。
女孩动了，静静的合上课本，笑吟吟看着卓峰，明艳动人，语不惊人死不休。
“峰哥，我叫白凌，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谁的寂寞乱我心伤，谁的心伤扰我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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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相识
蹲在凤凰酒门口的常凯拇指食指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白凌双手把环抱胸前，静静的盯着这个棱角还不是那么分明的男人，没有峥嵘的感觉，岁月没有在他脸上刻下太多的沧桑，短而凌乱的头发遮不住那双坚毅的眼神，夕阳照在他的侧脸，整个人沉浸在一片金黄里。
只是，那双铺满伤痕夹烟的手，有些局促的轻微颤抖着。
就是这个男人，就是这个男人，沉默中似乎别有风味。
白凌莫名的有些心神轻颤。
一条花斑土狗吐着舌头带着一身脏污从不远处看着这对中间只有两步距离站在一起却还略显孤单的背影，慢慢的，侧着头跑过去消失在街角。
一句话没有说的白凌再次看了常凯一眼，转身就走，走的极慢。
看着眼前的那双精致的脚越走越远常凯至始至终没有敢抬头看她一眼，直到烟头灼伤了手指，常凯回过神来，依旧蹲在那里，没有欢笑，没有悲悯。
不知道这个家伙是真傻还是在装傻？喝了一杯五十六度二锅头的卓峰看着依旧没有起身的常凯搽了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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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峰，你的名字什么谁给你取的啊？好难听。”十三岁的林宇盯着比自己长几个月的卓峰，表情很不甘。
“几年前一个算卦的老头起的，还说我活不过十五岁，他***，临走的时候还骗了我十块钱说是给我买狗不理包子，害的我饿了几天肚子，不过我从他那学了点东西，也算扯平了。”卓峰看着刚收的小弟，心情大好的解释说。
林宇撇撇嘴，因为还没有摸透卓峰的脾气害怕在挨揍，没敢发表什么意见。
“以后你就是我的兄弟了，这条街谁欺负你找我，咱们一起把他打得满地找牙，如果是二十岁以上的欺负你，你先别急着找我，等我长大了在收拾他。”卓峰表情有点夸张的一笑。
“你……”林宇被噎了一下。
“好好的混，敢拦住我要钱，我看好你。”卓峰老气横秋的一摆手，拍了拍林宇的肩膀。
林宇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自己刚才就是被这个家伙打的站不起来？看他的样子跟个老江湖似的，只是……感觉怎么这么别扭。
“哎，真不上道，你没看过电视剧？这个时候你应该说谢谢峰哥之类的话，还有不要用那样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走，我带你去见我的另一个兄弟去。”
林宇看着转身离去的卓峰，忽然怯生生的喊了一句：卓……峰哥，我也有一个兄弟……我先带你去看看他，他刚才正哭着闹着要吃包子，我才拦着要抢你钱，谁知道竟然没有打的过你，我们已经……林宇说着，认真的低着头开始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我们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
脚步声戛然而止，卓峰回头：“呃。”
卓峰在破烂的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枚五角的硬币，又一屁股坐在地上脱下了露着脚趾的布鞋，倒了一下，滑出一枚一元的硬币，最后把两个硬币一起递给林宇，“不是我说你，以后跟着我混的时候，抢劫也要看最准人再下手，像我，口袋里只有这五毛钱，你还打不过，这一块钱是我那个兄弟的，我先借个你，有钱了记得还给他。”
林宇脸一红，心想，不是看你穿得破和我一样像个没人要的孩子么，有钱人的孩子你让我抢我也不敢抢啊，都有人看着呢。
卓峰不知道林宇在想什么，把硬币往林宇手里一塞，“你先给你弟弟买两个包子然后在这等我，我去弄几个肉包子去。”
说完不给林宇说话的机会，卓峰给了林宇一个模糊的背影，留下一头雾水的林宇，还有一地斜阳行人匆匆。
一只手拿着两枚硬币一只手拉着林林靠在墙角，林宇有种说不出的感动，不知道为什么林宇莫名的坚信这个叫卓峰的家伙一定会回来，他更没想到卓峰带着一脸憨笑的常凯变戏法的似的真的可以从怀里拿出几个包子，林宇那个时候才明白，原来有时候可以用挨打换取一顿偷到的食物来填饱肚子。
卓峰看着林宇拿着包子不吃，一皱眉，“没事，不就是流了几滴鼻血，腿被那个卖包子的踢了两下么，过两天就好了。”
“别担心，我那一块钱不用还了。”常凯笑着逗了逗已经狼吞虎咽的林林，看着林宇手里的包子说。
这话不矫情，林宇很不顾面子的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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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不要命的荣华富贵
黄虎，二十九岁，秉承着东北人惯有的虎背熊腰，手里掌管着北环一家地下赌场，三家中型网，七间大小不一的KTV，十一家酒，皇甫奇手下四猛将之一，当过兵讲义气背负几条命案深得皇甫奇器重。
三年前的一个夜晚，卓峰和常凯林宇三人被一二十个个小混混拦住，卓峰靠着从那个算卦老人学的身法，加上常凯十年如一日对着梧桐树练就的拳头，还有惯偷林宇指尖的刀片似乎是坚不可破的铁三角，可是最后还是败了，鲜血淋淋中命悬一线。
最后是路过这里的黄虎救了他们三个。
一个人。
当时走到跟前的黄虎二话没说对着一个小混混的就是一刀，一刀划破了最前面那个小混混的喉咙，阴狠老练，事后黄虎递给卓峰他们三个每人一根烟，就在那个还没冷的尸体面前，黄虎对三个人说了三句话，让他们三个明白为什么这次打架为什么差点被打死并且决定了他们三年后的生活。
“从你们开始打架我就在一旁看着，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被打的头破血流么？而我功夫不及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却可以把他们打跑么？”
三人摇头。
“混黑道白天不敢上街耍流氓晚上不敢杀人放火的人仅凭满腔热血不怕死是不行的，刚才这帮人怕杀人，可是他们不怕不小心把人打死了，因为没有人知道你们会什么时候什么情况被人打死。而他们知道，我的下一刀，要么他们死，要么我死。”
三人哑然。
“我叫黄虎，不说什么有福同享的鬼话，我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