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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法医的死亡笔记-第39部分

小说: 法医的死亡笔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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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水龙头没关好,仍然在缓慢地滴着水,里面的水快溢出了洗碗槽。

    “慢着!”我叫了一声。

    司马雨的手僵持在了空中。

    “先不要关!”我对他说完,然后转身安排李智林:“看看现场有没有容器,拿过来装水!”

    司马雨看着我,满脸的迷茫。

    李智林走到旁边的厕所,找来了一个水桶:“这个行不行?从哪里盛水?”

    “把洗碗槽里的水盛到桶里。”我说。

    于是李智林将桶放到洗碗槽的落水管下面。

    “要盛多少?”他问。

    “将槽里的全盛到桶里。”我说,“最好一滴也不留!”

    “拿回去做检验吗?”他问。

    “检验不需要盛这么多吧?!”司马雨不明就里。

    “自有用处!”我回答。

    李智林把洗碗槽里的水放干,然后问我:“师父,现在怎么做?”

    “现在再拿一个桶子放到龙头下面去接水,并且记住现在的时间!”我对李智林。

    虽然李智林不知我的用意,但还是毫不迟疑地照做了。

    “现在,需要找一把称子来称水!”我对潘云说道。

    “称水?!”潘云一脸迷惑,但看到我神情很坚决,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好吧!”

    他叫董建国找来了一把电子称,把盛水的桶摆到了称上。

    除掉桶本身的重量,共五十六点八公斤!

    “这水里有什么宝贝吗?!”董建国调侃着笑问我。

    我没有理他,只是交待李智林注意时间,半小时后再称一下从龙头盛接的水。

    趁着这个时间空档,我再次凑近现场的血迹,随着它们四处飞舞的姿态,感受了一下老人临死前的活动轨迹。——把静止的事物解析成运动的过程是我的强项,而死亡本身就是一个运动的过程!

    那些让人触目惊心的艳红涂鸦曾让我困惑不已,如果把这一个个死亡符号赋予运动的色彩,某些地方就会显得矛盾重重,难以进行合理解释!因此,我不得不调整思路,去质疑老人的死亡过程。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你解释的,只能是客观事物,而不是思维!如果我把自己的推断结论说给潘云他们听,所有的人肯定会大吃一惊!

    半小时后,李智林告诉我,龙头滴下来的水重0。15公斤。

    处理完现场,我们把老人的尸体运回解剖室,准备继续查验内部的损伤情况。

    四周漆黑,万籁俱寂的夜晚,我和李智林站在解剖台前,往身上套着解剖衣。

    李智林麻利地戴好手套,从解剖箱里取出柳叶刀,准备进行解剖。器具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静夜里让人觉得寒气十足。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对老人的尸体进行了检验。整个过程娴熟得如同给自己穿衣戴帽一般,要做的就是重复了无数次的程序,检验衣服上的破损,测量尸体表面的伤口,分析内部器脏的损伤……

    切开老人的皮肤后,能看出腹部很明显的致命伤,其中一刀刺入了腹腔,导致失血死亡,腔内充满了血液。对于死者来说,这是一个漫长而又痛苦的过程!

    检查完致命的伤口,我们按照解剖程序查看了老人的其他部位,还提取了胃里的食物残渣。——为了排除其他的死亡原因,我们往往需要将胃里的内容物进行毒物检验。

 第61章 一切皆有可能(二)

    尸检完毕,李智林拿出“勾魂针”,一针针把剖开的地方缝上!

    因为要赶时间,李智林的针脚缝得很长,还一高一低地很不整齐。我之前说过,长期地接触死亡,解剖刀下的尸体对于法医来说,不过就是发现案件真相的工具而已。那种设身处地为死者着想的神经早已经麻木!

    “缝好一点!”我终于忍不住,对他说了一句。

    再怎么样,总要尊重死者,谁都会有跟这个世界说再见的那一天!

    完成解剖工作后,天才刚刚发亮。还没回到办公室,潘云就打来了电话,通知去会议室参加案情分析会。

    刑警队的会议里灯火通明,参加侦查的人员都已经到了那里。

    董建国向大家通报了走访调查的情况。老人叫吉安,老伴已经过世,有一个女儿在外地,原来还有一个儿子,不久前出了车祸,没有抢救过来。老人平常一个人独居,为人老实本份,没见跟什么人发现过矛盾。交往的也只是附近那些邻居,但因为是外地人,跟其他人在语言上交流不畅,所以也只是一些很平淡的招呼,相互问候一下,没有特别深的感情,更不用说请人去家里吃饭了!

    接着,由司马雨介绍现场情况,他把现场的状况描述了一遍,然后就发表了自己的观点:“首先,死者家四周门窗关闭,没有发现破坏的痕迹,推断凶手是得到开门并被允许入内的;其次,客厅里有两种鞋印,其中一种是死者的,另一种是皮鞋印,没有在现场找到相对应的皮鞋,因而很可疑,应该是凶手留下来的;第三,死者家中有两副碗筷,而死者平常一人独居,分析凶手应该与死者一起吃过饭;第四,死者家的饭菜尚未收拾,碗筷还没有洗完,分析凶手是吃完饭后行凶的;第五,卧室的抽屉被人翻动过,现场勘查时没发现贵重物品,死者子女反映的黄金首饰没有找到,推断已经被人拿走;第六,现场没有找到杀害死者的凶器,可能被凶手带走。综合推断,凶手与死者相熟,得到死者开门后进入现场,并与死者一起吃了饭,趁死者收拾碗筷后下手行凶,目的为谋财!”

    “现场的鞋印有没有粘附性血迹?”我问他。

    遗留在现场的血迹,按是否通过其他物体粘附上去的,可以分为粘附性或抛落性血迹,如果是粘附性的,那么接触过该位置的物品必然粘有鲜血。我问这话的意思,是想知道在现场留下鞋印的鞋子上到底有没有血!

    “没有。”司马雨回答,“鞋印里只有细微的抛落性血液。”

    显然,这个现场疑点并没有引起他的重视。我曾经对他说,死者首先受伤的地方在客厅,想来他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最近是否有人去老人家?”潘云问。

    “对面的邻居家反映,九天前老人去过他家里,说是家里来了客人,炒菜的油用完了,问他借点油。邻居问他是不是老家来了人。他说不是,是结识的本地朋友。也正是从那以后,邻居没有再见过他!”董建国说。

    “老人的这个朋友最可疑,是本案的重点嫌疑对象!”

    最后,董建国还说了另一个了解到的情况。老人有一个儿子,是黑的司机,半年前开车搭一个熟人时,发生了交通事故,两人都死了。熟人的家属一直打官司,要老人家里赔偿。

    “官司有了结果吗?”潘云问。

    “听说一个星期前有了结果,法院判老人的儿子承担所有责任。但因为人已经死了,家里也没有留下什么钱,唯一剩下的只有一套房产,就是老人死的那间房子。对方一直要求法院强制执行,将那套房子卖掉赔偿,没想到现在出了事。”董建国说。

    “按这样的说法,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他们打官司的事情。”潘云思索着说道,“谁还会选择这时候下手呢?”

    “或许,他家里还有什么不为旁人所知的珍贵物品?”董建国猜测道,“这些问题,还要等到他女儿过来才能调查得清楚。”

    “他女儿过来了没有?”

    “已经在赶回来的路途中了。”

    “跟她说一声,回北江后直接来刑警队,我们需要了解一些情况。”潘云吩咐完董建国,然后对我说,“邓法医把尸体检验的情况介绍一下。”

    于是,我接下来介绍了死者的伤势情况:颈部有两道伤口,但较浅,未达动脉,不足以致命,其他伤口集中在腹部,共有四刀,一刀刺穿腹腔,引起动脉破损后失血死亡;伤口宽度及形状相同,伤害的工具只有一种;胃内的食物已经排空,应该在饭后四小时左右死亡。

    “死亡的具体时间是哪一天?”潘云很关心这个问题。

    “一百八十九个小时左右,也就是大约八天前。”我回答。

    大家沸腾了起来,对我精确到小时的判断感到非常惊奇。通常来说,判断死亡时间是一个难题,尤其对于死亡了数天的尸体,法医往往只能根据腐败情况推断大概天数,死亡越久误差越大,很难精确到小时,所以他们的惊奇在情理之中。

    “这么精确!有根据吗?”潘云问。

    “有!”我说,“在死者的洗碗槽里,蓄了五十六点八公斤水,从现场情况看,是发案时开始通过龙头滴下来的。我们做了实验,在龙头滴水的相同条件下,半小时接了0。15公斤的水。这一段时间,天气湿度较大,水份的蒸发可以忽略,按水龙头中水的流速,应该是一百八十九个小时前开始滴水的!”

    “怎么确定是案发时开始滴水的?会不会之前就有水在里面?”

    “在靠近洗碗槽的底部,有一滴已经凝固的血迹,粘在那里,浸没在水中!如果当时有水,血是极易相溶的,无法凝结。而如果凝结在那里,说明血液滴到的那个位置当时并没有水,水是后面漫上去!”

 第62章 一切皆有可能(三)

    “的确如此!”潘云点点头,但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不过,你的计算必须建立在高精度的基础上。水这东西太难捉摸了!会不会有漏掉的可能?如果这样会导致很大的误差!”

    “洗碗槽结构很密封,我们看过了,底下没有水渍,没有漏水的现象!”

    “但是,你的计算结果与现场调查的情况有很大的矛盾!”董建国不以为然地对我说道,“嫌疑人是九天前到受害人家中的,案发也应该是那时,而不是你所说的八天前!”

    “我不感到矛盾。”我说,“相反,这还很符合现场状况,很符合下面我所要说到的一些情况。——我的结论可能与大家不一样!”

    “说说你的看法!”潘云示意我说下去。

    “我先讲一下现场的血迹分布情况,这一点关系到案件的性质问题。”我说道。

    案件的性质,一般是指根据犯罪过程所作的案件分类,反映了案犯作案时的目的,如仇杀、抢劫、故意伤害等。但在我们刑事侦查中分析案情时,案件性质指的是更为详细的分类,比如杀人,就会具体到什么样的杀人,谋财害命、仇恨杀人,或者为情杀人!这样分类的意义在于,能更快地固定侦查范围,有的放矢,找到凶手!

    大家都看着我,脸上写满了不解。我明白,他们已经认定本案是谋财害命无疑了,不知我会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从血迹分布看,死者应该先在客厅内受的伤,最后死在了厨房里。”我这样开始,让大家有个接受的过程。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董建国有些迷惑地问。

    “在客厅内,看不到挣扎或者反抗留下的血迹类型,只有单纯的滴落血迹。”我继续说道,“给人的感觉,是死者中刀后既无挣扎也无反抗,这是很反常的!我们知道,腹部中刀后失血死亡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伤者却能处于相对平静状态,最后死在厨房内,说明他并无反抗或挣扎之心。这一点,也能从他手上没有抵抗伤看出来!”

    “有没有受伤后不做反抗,直接逃至厨房的可能?”潘云问。

    “如果死者逃跑,手掌必然有捂盖伤口的动作,凶手追至厨房,也必然会踩踏上死者所流下的血迹。但事实上,我们既没有看到死者的手掌里有血迹,也没有看到凶手带血的鞋印!”我解释道。

    “那么你的意思是……?”潘云愈加迷惑起来。

    “既然客观的物证不能解释凶杀行为,只能说明还有其它可能的存在。”我说。

    “你是说有可能不是凶杀?!”潘云想了想问道。

    我点点头。

    “那么还存在什么可能呢?”

    “比如自杀。”我问答。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大家相互议论着,显得难以置信。

    “你刚才也说了,失血死亡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那么,谁能下手捅自己这么多刀?而且,现场没有发现刀子,老人用什么自杀的呢?”董建国首先提出质疑。

    “是的,死者身上那么多伤口,那是怎样的一个痛苦过程呀!”有人附和道。

    “自杀很多刀并不奇怪,我见过捅自己十多刀的呢!”我说,“是什么原因让他死得那样坚决,这才是我们需要弄清楚的!”

    “推断得很大胆呀!”董建国不以为然地说,“是不是有点太悬了?……”

    潘云思索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这样的结论确实有点冒险,毕竟现场没有直接的证据!”

    这是我认识他以来,他第一次对我的观点提出质疑。

    “尸体本身就是证据!”我说,“死者的颈部有两道很浅的伤口,是自杀案件中常见的试切伤,那是试着切割自己时负痛形成的!其他伤口集中在腹部,符合自杀的动作特征!”

    “这样的证据跟没有差不多!”董建国讥讽道。

    “我承认,用事物本身来证明其变化发展,远不及其他的证据有说服力。”我说道,“但你得承认,事实就是事实,不管用什么方式去反映!当然,我也希望能找到更多的证据,这也是我们下一步的工作!”

    “那么按照你的看法,应该怎样去做?”潘云问。

    “解决存在的疑点!”我说,“既然缺少直接认定的证据,那就用排除法。排除合理的怀疑,剩下的就是真相了!既然有人只相信调查情况,不相信现场的客观物证,那么我们就从调查的情况入手,找到去过死者家做客的人,也许从中得到的情况更能印证现场的物证,印证客观事实!”

    “当然,那是下一步的工作。现在我们首先需要理清的,是现场的诸多矛盾!——没有清晰的现场重建,就不会有清晰的侦查思路。正如我前面所说的,现场上最大的矛盾就是血迹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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