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夫惹不起-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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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以为景泽打架的身手了得,没想到他驱鬼的能力更是出神入化。
那上百只衰鬼,居然就在瞬间被他收拾掉了。
“景老师……谢谢……”我结结巴巴地吐出一句。
景泽面无表情,指了指一旁我的老爹。我明白他的意思后,也赶紧冲过去检查他的情况。
我爹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只是暂时昏迷了过去,估摸着睡一觉就能好。
幸好我爹身上还揣着家门的钥匙,我在景泽的帮助下将他扶回了家休息。
我将我爹安置在床上,而后带上房门走了出去。心里的重担算是彻底放下了,我这才感受到后背上难以忍受的那种疼痛感正在加剧。
“滋。”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借着客厅的穿衣镜看见身后的衣服已被抓破,裸露在外的肌肤血肉模糊。
而透过镜中的画面,我发现景泽还站在大门边,正皱眉打量着我。
“景老师,今天实在太辛苦你了。我改天一定请你吃饭,你也请早些回去休息吧。”我转过头客套地朝他笑了笑,心里除了感谢,其实还有一分莫名的畏惧。
我不相信他只是一个简单的大学辅导员,只是又不好去质问他的身份,毕竟他今天救过我们一家。
“你背上的伤,必须马上处理。”
景泽这个人似乎从来都是自说自话。
“谢谢关心,我自己待会儿会处理。”
我笑着点了点头,走到他身边想要送他出门。谁料他一把按住我的肩膀,下一秒将我打横抱起,径直放到了我卧室的床上。
我趴在床上,感觉后背一凉,原来是景泽撕掉了我的衣服。
“喂,你想干什么?!”
我心里一急,翻身之时胸前残余的衣服布料也掉了下去。我羞得满脸通红,赶紧双手抱胸。景泽瞥了我一眼,面不改色地吩咐道:“趴着。”
他的语气总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感。
我有些无奈,但是又不得不照做,趴在床上任由他冰凉的手指抚过我的背部。
景泽找来医药箱,用碘酒替我的伤口消了毒。我痛得有些受不了,就试图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咬紧了牙关问他:“景老师,你是哪里的人啊?”
这次他终于听见了我的问话,闷声答道:“十八城。”
“十八城?”我思索了半晌,“有这个地方吗?是属于哪个省?”
我话还没问完,景泽已经处理好了伤口,幽幽道:“明天记得准时回学校报道。”说完还没等我反应,就大步离开了。
晚上九点的时候,我爹终于清醒了过来,可是已经完全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了。
我不想吓着他,于是只说是他晕倒在了赌坊,我接到通知去接的他。他半信半疑,猛地一拍脑门,急道:“我的妈啊,我刚才拿了一把好牌,怎么会突然晕倒了。卧槽,肯定是有人使诈!”
我撇了撇嘴,心说既然衰鬼除掉了,那么我爹应该能改邪归正了吧。
我满怀期待地问他:“老爹,你以后可以不去赌博了吗?”
他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胸有成足道:“小罄你别担心,没有人会一辈子倒霉的,我一定会有发家致富的一天。明天我就去翻本,对了小罄,你能借我一百块吗?就一百……小罄,你别走啊!”
我“啪”得一声关上了卧室的门,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我想,有时候人真的比鬼更可怕。衰鬼尚且可以驱除,可是人心却很难净化。即使有一天我爹能够通过赌博发家致富,可失去的已经再也买不回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妈妈,她在世的时候一个人操持起整个家。
为了让我能够吃顿好的,甚至不惜卖掉留了多年的长发。
我摸了摸自己已经及肩的长发。自妈妈去世之后,我就一直留着短发,这段世间突发状况太多,都好久没去过理发店了。
我吸了吸鼻子,心说等着伤好了就去剪掉头发吧。
这一夜由于背部有伤,我只能趴在入睡,以至于睡眠状况不太好。等到睡醒的时候,我一看床头的闹钟已经快中午11点了!
妈的,自从唯一的手机被我爹坑走后,我就和学校断了联系,恐怕学校方面现在已经打爆了我的电话号码吧!
我赶紧翻身起来,偏偏手头拮据没钱打车,只好乘坐公交回到学校。
一进寝室,室友就关切地迎上来扶着我,轻声道:“小罄,快坐下。背上的伤不要紧吧?”
我一愣,连忙问她们:“你们怎么知道我背上受伤了?”
“景老师告诉我们的啊,说你因为洗澡摔伤了背,向学校请了一上午的假。”周芸说起景泽时两眼冒金星,啧啧道,“可惜你还没见过他,简直就是一禁欲系美男,迷死人不偿命啊!”
“哦。”我敷衍地应了一声。
室友秋茗月也接话道:“对了叶罄,景老师让你回学校之后,抽空去他办公室一趟。”
已经中午了,学校里的人一窝蜂涌去了食堂。
我突然很想念莫小雪,周芸告诉我她请了两天的假探病,要明天才能回来。
我来到辅导员办公室,走到门口发现校花罗绮梦正在里面。她今天穿了一条蓝色的碎花连衣裙,化着精致的裸妆,一头咖啡色的大波浪卷发妩媚动人。
景泽就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修长的双腿引人注目。
第十四章 奇特锦鲤
我在门外顿了顿,听见罗绮梦似乎是想约景泽吃饭。她的声音甜甜的,撒娇道:“校门外有家西餐非常正宗,景老师就给人家一个面子嘛!”
她说着将手搭在了景泽的肩膀上,景泽微微皱起了眉头,一个起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躲闪不及,刚好与他的目光正面撞上。
下一秒,我就很不幸成了他敷衍罗绮梦的盾牌。
景泽冷冰冰地冲我喊道:“叶罄,你躲在门外做什么?不是说好中午一起吃饭吗?”
罗绮梦如箭般的眼神扫视过来,她冷哼了一声,满脸不高兴地跑出了办公室。我尴尬地笑了笑,咬着嘴唇进到办公室,打趣道:“景老师,人家校花约你吃饭。你就算不想去,也不用坑我啊!”
我猜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成为校园BBS的头条了。
景泽并没有在意我的话,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手机盒子,对我说:“你的新手机。”
那是一款最新上市的型号,市场价格应该在6000块以上。
我摆摆手:“不用了,我会自己去买一个的。”
“收下,或者我把你做不良兼职的事上报学校?”景泽竟然开始威胁我。他晃了晃手里的一本记录表,是之前张老师留下的,上面记录着她对学生的了解情况。
我心说还好当初她突然离职,要不然这件事说不定早报到校长那去了。
景泽这人说一不二。
我只好收下手机,又说今后会将买手机的钱分期还给他。景泽不置可否,沉默了片刻对我说:“我不需要钱,不过你可以替我照顾锦鲤。”
他指了指桌子上的一个小型鱼缸,当中有一条金黄色的漂亮小锦鲤正在来回游动。
“你把它带回寝室替我照顾。”景泽淡淡道。
我走近了些,用手指敲了敲鱼缸。那小锦鲤仿佛有感应,将头转了过来,我看见它圆鼓鼓的眼睛冲我挤了挤。当即被逗乐了,其实我一直想找个能报答景泽救命之恩的机会,眼下替他照顾锦鲤也不失为个办法。
“没问题,只是我没养过鱼。”我又敲了两下鱼缸,笑道。
景泽低声道:“从前倒也好养,只吃些鱼食。后来不知怎么喜欢上了巧克力,你每天喂食它一些就好。”
这世界上还有吃巧克力的锦鲤?!实在是太有趣了。
我一口答应下来,抱着鱼缸就回到了寝室。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之后,我特意去超市买了块巧克力,将它捏碎了丢进鱼缸中。没一会儿,小锦鲤就将头窜出了水面,一口口吃得有滋有味。
临近暑假前的期末考试,室友们夜晚都涌去了图书馆复习。
我背上有伤不宜走动,只好窝在寝室里做练习试卷。
这高数的卷子实在是催眠效果太好,我连一套都没有做完就有些困了。我打了个哈欠,突然看见窗帘被一阵狂风吹得鼓起。
我正准备去关上窗户,就看见从窗帘后窜出一个瘦小的黑色影子。
“卧槽,老方头!”
我看见来人惊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将手放进抽屉里,捏着那一张景泽画的符纸。
“夫人别怕,我是受主人之命前来的。”老方头盯了一眼我的手,跪在地上急忙解释道。
主人?
我一愣,下一刻才想到他说的可能是方北宸。一想到这个好久不现身的家伙,我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将手给抽了出来。
我当即问道:“方北宸人呢?他怎么不亲自前来?”
老方头抿了抿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恭敬道:“我只是来送东西和传话的,其余的事夫人还是莫要问我了。”
我一听这话配合着他那副便秘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倏地,我又想起那日在东里镇方北宸的不告而别,以及树干上残留的那滩蓝色血液。
我心头一紧,问老方头:“他是不是受伤了?严重吗?”
老方头还是不肯多说,只拿出一道符纸放在我的书桌上:“夫人,这是主人让我交给你的。你到时候将它贴在灵玉上即可,过段时间我还会给你送新的来。”
我看着那张符纸,总觉得那上面的图案似曾相识,仿佛和景泽之前的画法有些类似。
方北宸莫名其妙的派人给我一道符做什么,老方头还支支吾吾的不愿告诉实情。
“我为什么要把这道符贴在灵玉上?你实话告诉我,方北宸究竟怎么样了?”我又气又急,恨不得上前拽住他胖揍一顿。
老方头摇摇头,声音沙哑道:“主人在冥府修养,现下不能来到人间。他还有一句话托我转达夫人,那就是一定要提防……”
“扑通。”桌上突然溅起一抹水花。与此同时,鱼缸中的小锦鲤一下子跃出了水面,落在了寝室的地面上。
我赶紧弯下腰用手将它给捧了起来,小锦鲤的嘴巴一张一合的,一双圆鼓鼓的眼睛盯着我,仿佛是在微笑。
我一个晃神,它已经从我掌心中再度跃起,扑通一声又跳回了鱼缸之中。
我再度回过头去看老方头时,他早已经消失不见了踪影。
我看着那道符纸,犹豫再三还是将它捡起来贴在了灵玉上。下一秒,灵玉的颜色变成了幽绿,一阵阴风从我耳畔刮过。片刻之后,那道符纸逐渐变得透明,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我心中纳闷,千万个疑问在脑海中盘旋,那块灵玉有什么来历?桌上的符纸究竟是做什么用的?老方头到底想让我提防谁?还有……方北宸那个家伙,难道真的伤得那么严重吗?居然都不能亲自来见我了。
一想到这些,我就有些忧心忡忡。
第二天中午,莫小雪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学校。她最初见到我时还有心事重重,我上前抱了抱她,又问了问莫姥姥现下的情况。莫小雪告诉我,莫姥姥的身体并没有大碍,不过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也是个未知数。
“小罄,你上次是不是把灵玉给我了?”莫小雪突然问我,“可是后来我怎么也找不着了。”
我闻言对她讲述了灵玉自己飞回我家的事,莫小雪听罢也不怎么惊讶,只说灵玉有灵性,肯定是认我做了主人。说完又问我:“小罄,那只男鬼现在还纠缠你吗?”
我想起老方头昨夜的那些话,又想起方北宸过往对我的种种照顾,想起他那日目光炯炯的对我说:“叶罄,你是我的女人。记住,无论何时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方北宸现在倒是没有再缠着我,可是我对他却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愧疚。
我的鼻子一酸,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问莫小雪:“小雪,人可以去往冥府吗?”
莫小雪吓得不轻,瞪大了眼睛回我:“你想做干什么?”
“我想去冥府见一见方北宸。”我解释道,“有一些问题我必须要弄清楚,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莫家与方家究竟有什么渊源吗?”
这句话明显让莫小雪也有些心动。
她犹豫了片刻,这才告诉我:“办法我从前在姥姥的记事本中见过,只是我从没有试验过,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反噬。”
“那你把办法告诉我,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了。”我若有所思道,心说不能再因此连累了莫小雪。
谁知道莫小雪倒是跟我急了,吹鼻子瞪眼道:“叶罄你以为我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告诉你,这趟冥府我还陪你走定了!”
主意一敲定,莫小雪就从书桌抽屉里拿出她那本随身带着的易经。
我心想这进冥府的办法难不成还藏在易经里?我好奇地探过头去一看,就看见易经的封皮下竟然夹着一本破旧泛黄的笔记本。
“小雪,原来你这本书不是《易经》啊?!”我诧异道。
莫小雪狡黠的一笑:“易经好歹也是国学。这是我姥姥的笔记本,说白了就是现在人眼中‘装神弄鬼’的那些玩意。我总不能带着本封建迷信在学校里晃吧?所以就想了这么个办法。”
我顿时无语,莫小雪戴着眼镜趴在书桌前翻了半晌,最后脱口而出道:“找到了!”
她举起笔记本一字一句念道:“黄纸钱一扎、六帝钱一串、红蜡烛一对。找个坟地,在午夜十二点点燃一对红烛,烧尽一扎黄纸钱。将六帝钱围着人摆放一圈,闭上眼睛念四遍咒语就可以打开连接阴阳两界的通道。”
说干就干!
莫小雪正好身上带着六帝钱,第二天下午一下课,我们就找了家香烛店买了红烛和纸钱。晚上十点的时候,我和莫小雪打车去了距离学校最近的一处公墓。
的士绕过盘山公路,眼前赫然出现了“南山公墓向右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