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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归途的尽头-住宅悲剧-第15部分

小说: 归途的尽头-住宅悲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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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奖金时偿还贷款的数额是315566日圆,用领到的奖金和锗蓄,虽然能还借款,但存款都取出来,今后的生活,该怎么过下去呢?从6月份开始,收入要减少3万日圆。而仁科秋雄又绝不能像在车间时,那样每天只花500日圆的零用钱。即使只是上班的日子,毎天花1000日圆,一个月大约要多花1万日圆,加起来就要多花销4万日圆,以往这些日子,已经是尽了最大努力,精打细算熬过来的。就算是还打算再节约,也是有限度的。
    “要不然再求求长野县的父亲……”征子的眼神,露出了这个意思。但是仁科内心却不想那样做了。最初他已向父亲,通融了200万日圆。后来,搬家费和买家具的钱都超过预料,结果叉揩了10万日圆的油。
    如果父亲仍在职工作,那总是还好说。可他早在1972年,从松本农业机械厂退职,虽然后来曾在一家承包公司当顾问,但这个工作也在今年3月辞掉了。他不能再向靠退休金和养老金生活的双亲,提出借钱的要求了。征子的双亲已去世。仁科和征子虽然都有几个兄弟姐妹,但他们全是靠薪金过活的人,没法指望从他们那里,借到一笔数目可观的款项。
    “这次客户倒闭,如果仅仅蒙受一次损失,倒也没什么,不过……”仁科好容易拿起了筷子。
    “要是这件事波及到各个方面,公司的经营由此一蹶不振的话……”
    他说这话的本意,是要设想最严重的事态,有个思想准备,可话一出口,他就感到那必将来临的暗淡前景,像一支锐利的尖刀,瞬间刺穿了他的胸膛。目前已经有不少中小纺织公司,因为工厂倒闭和破产,被迫陷入了困境——不,他对将来总抱悲观情绪的软弱性格,也是背上住宅贷款这沉重包袱以后养成的恶习吧?……
    “假如迟发奖金、工资不再增加,而且这种状态,今后持续下去的话,我们说不定也要痛下决心了……”
    “决心?……”征子一脸迷茫。
    “所以,譬如说卖掉这所房子偿还住宅贷款……”
    “不行!我不同意!……”
    仁科秋雄听到突然爆发的尖叫声,吃了一惊。征子脸色苍白,脑袋用力地摇了二、三次,眨眼间眼里就流出了泪水。
    “卖掉这所房子!……我坚决反对。既然如此,我们又为了什么,要受这么多的苦。”
    “但是,实在偿还不起债务时,也只有此路一条了。”仁科秋雄一脸悲观地说。
    “你別再说泄气的话,这才刚刚过了一年的时间呀。”
    “所以,还有24年哪。而且,将来每年的物价都要上涨,孩子的教育费用越来越高。虽然决定住宅借款时,已经估计到长薪,但目前公司没有希望恢复景气,总照这个样子的话……”
    “混蛋,那我出去干活!……”征子用手指抹去眼泪,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做零工,也许能补回你工资中减少的部分!……只能这样做了。我本来就不该指望你的。”
    “可是,这样一来,你不在家,孩子们会更加不满意的呀……”
    搬到这所住宅以后,全家人聚在一起的时间很少,更没有逛过百货商店。孩子们看到想要买的东西,也大部分都克制住自己,肯定积压着无法填补的不满。不过,征子总用便宜的食料,给他们做小点心,还让他们帮着收拾房后的那一小块菜地,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分散了他们的不满。但是,如果仁科回家时间早晚不定,征子又外出工作,整个家庭的气氛,岂不是会更加淡漠了吗?……
    孩子们往后再长几岁,就更难以对付……
    “如果解释清楚,是为偿还住宅借款,他们会理解的。他们毎人都有自己的房间,单从这一点来说,就已经很奢侈了,他们应该明白了。”
    仁科秋雄没有再说下去,把剩余的饭吞进去之后,放下筷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拧亮了客厅的电灯,盘腿坐在矮桌前,心情很烦乱。
    舍去一切地买了这所房子,但生活却失去了光泽和乐趣,一家团聚和共同享受乐趣的机会不复存在,也就是最为重要的家庭气氛,都被破坏无遗了。他深感悔恨和不安。他拼命告诫自己,希望不再进一步失去“家庭”,而征子却想方设法,只想守住这座“住房”。
    “我本来就不该指望你的!……”征子的这句话,像利刺一样,扎痛了仁科秋雄的心。听起来,她那话中带刺的口气,像是指责他没有出息。
    “简直是开玩笑,我还不是拼命忍耐,连姻都戒了吗?”
    他非常想吸烟,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了口香糖,但糖纸剥掉一半就扔了。
    他无所事事,顺手拿起了放在矮桌角上的晚报,翻开第四版,户波科长惨死事件的连续报道,立刻映入了眼帘。在登户工厂上班的山藤节子,就住在发现城市开发科长户波荣造,惨死尸体的那座京滨公寓。
    标题是“目击可疑的摩托车”,报道只占一小块,不甚显眼。
    关于发现户波科长惨死尸体一案,川崎警察署后来曾在附近,不断走访调査,住在同一公寓的一名职员说,事件发生的当天下午,7点40分左右,一辆不常见的小型摩托车,从京滨公寓的半地下停车场开出来,向县道方向驶去。目击者开着自己的车回来,刚要驶进公寓的停车场,迎面遇上从里面,高速驶出的摩托车。根据他偶然遇见时候的印像,这是一辆俗称轻骑的小型摩托车,大约50CC。好像是一个年轻男人骑在上面,但因下着大雨,未能分辨清楚。
    据川崎警察署对京滨公寓内住户调查的结果,没有发现拥有小型摩托车的人,也没有谁家来过这样的客人,今后还要继续调査,此人与本案的关系。报道内容大致如此。
    发生事件的22日,京滨地区一带从傍晚起,就一直大雨滂沱。一下雨,仁科秋雄就提心吊胆,害怕院子会塌陷。而且,他还不得不留心征子,不要因为过分不安,而变得神经衰弱。
    同样因为下雨,山藤节子也曾说总担心墙壁漏水。据说她家房屋漏水的原因,是因为排水管有裂纹,总觉得一下雨,就漏得格外厉害。
    自从山藤节子开始商谈购买公寓以来,他一直听她谈,有关住宅的问题。她好不容易买了京滨公寓那里,一套三室一厅的住房,却又因漏水和噪音而陷入烦恼,近来常常流泪叹息。母亲的健康状态又令人心焦。仁科秋雄觉得她有些地方,似乎与自己的处境相似,所以有点唇亡齿寒之感,因此格外同情节子。
    “家里只有妇女,总要格外担心吧……”他眼前又浮现出那天晚间,雨脚如麻的情景。仁科秋雄仰起脸,想尽力排遣郁闷,伸手打开了电视机的开关,电视机的画面上,闪现出一个男人的特写,他正余味无穷地吸着香烟。仁科赶紧换了一个频道。
    02
    “他们公司的人说,经理刚才还在,刚出去商谈平整土地的问题,今天也可能不回公司来了。肯定是假装不在,从工厂挂电话时,还说他正在会客。”
    山藤节子放下上班用的挂包,坐到沙发上,注视着躺在小房间的德枝,话语中充满愤慂和疲惫。过去,她总是尽可能不说这些事,免得让母亲担心,但这一次她已无法隐瞒,而且,这问题仅仅靠节子一个人,已经无法对付。虽然也常和仁科股长商量,但能详谈的人,仍然只有和她朝夕相处的母亲。
    “除了经理,再没有能办事的职员了吗?”德枝从被子里爬出来,把脸转向山藤节子。
    “曾和一个叫堀田的年轻职员谈过一次,最后他说和经理商量一下,结果是一拖再拖。照这样下去,马上就到梅雨季节了……”
    “是啊,最好在梅雨季节到来之前,把事情谈妥就好了!……”
    山藤节子的视线又转向厨房,德枝仰脸看着顶棚,映入二人眼帘的,是厨房上面直到12平方米的客厅,那整个一面墙呈现一片灰色,那里曾经洇满了漏水的“地图”。
    现在,这面墙已经翻修,似乎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毋宁说比从前更加洁净。修补工作仅仅用了两天时间。管理员叫来了常到这里干活的修理匠。先是泥瓦匠剥掉漏湿了的壁纸,再往墙壁上抹一层防水泥浆。然后油漆工再涂一层防水涂料。负责糊壁纸的人再糊上一层和原来一样的壁纸。于是,漏水的痕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其简略程度使人产生一种联想,恰似给患了晚期癌症的人作手术,打开腹腔,只摘除表面患部,然后缝合。如同正在内部蔓延滋生的癌细胞,不久将侵蚀全身一样,那幅凄惨难睹的地图,必将渗出新壁纸的表面。
    这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管理员也曾透露说:“虽然作了应急处理,但不出三个月,水还会渗出来。”
    山藤节子认定,多摩总业公司明知这个缺陷,而硬把公寓卖给了地。发现漏水后,5月12日星期一,节子立刻找到多摩总业公司。由于负责这事的职员中田患肝炎休息,因此她提出要面见经现。但仓石始终没有露面。一个并不知详情的年轻职员,反复解释说:公司根本不知道漏水的事,但又暗示可以付给损失费30万或50万。
    后来,山藤节子曾在下班后,到多摩总业公司去过多次。从车间打电话得知仓石在公司,但等到急忙赶去时,却总是说只一步之差,仓石已经外出。有一次,节子用假名接通了仓石的电话,严厉地说道:“我不需要钱,对我来说,住房才是我的财产。母亲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近来已经卧床不起。我们不能住在那种有缺陷的公寓里,请你们再次买回去。你们隐瞒缺陷硬卖给我,所以当然应该再买回去。”
    仓石始终不慌不忙,但却不作任何确切回答。最后他说,今天有其他的事情,暂时腾不出工夫,以后找机会见面再详谈,说完后就像逃跑似地,匆匆挂断了电话。
    山藤节子向堀田也提出了同样要求。
    “我们3月2日搬进去,才住了2个半月,墙壁也复原了。请按照原价收回吧。”
    “住宅出售以后,再按原价收回,过去从来没有这种先例呀!……”堀田歪着头说,表情一本正经。
    “那么,扣除居住期间的房租也行。”
    堀田又歪起头,表示再和经理商量一下。
    “仁科说让多摩总业公司收回去,这恐怕办不到。对房地产公司来说,这种有毛病的公寓巧妙地脱了手,一定正感到痛快呢!……他们决不会再轻易地背上个老太婆……”
    “老太婆?”
    “俗话说,甩掉丑婆子,就是这个呀!……”山藤节子忽然自暴自弃起来,口气里充满了自嘲的态度。
    “那些无法修理的缺陷公寓,或者那些住户杂乱、年久失修的公寓,不能像自己的私宅那样改建,于是只好卖给别人,巧妙地卖出去再更换新房。冤大头再把它卖出去,买主怕声张以后,反而卖不出去,所以很多人就默不作声,这样卖来卖去,最后背上这个丑婆子的人,只好自认倒霉了……”
    那一次,楼上607室噪音太大,她去提抗议时,学生们曾嘲笑山藤节子说:“我当是什么人呢,原来是个老太婆呀!……”
    “这可真是,老太婆背了个丑婆子!……”这话实在太难听了,她没有说出口。
    从那以后,播放唱片和打麻将的喧器声,一直持续不断,近十几天,好像吵闹的时间有所减少,骚搅程度似乎有减轻。不过,这也许是因为她们满脑子,都在考虑漏水问题而产生的错觉。
    607室的日比野和他的同伙们,曾经对山藤节子无理取闹,在电梯内侮辱了她,从那以后,节子在走廊里走路时,总是随时小心,打算再发生类似情况,就立即报告警察,然而,后来却再也没有碰到日比野一伙人。
    多摩总业公司说不定连楼上住户的事情,也了解得很清楚。正因为有这些情况,多扉总业才杀价,硬塞给她便宜的房子的吧?想到这些,山藤节子觉得这是肯定无疑的。
    节于的脑子里,浮现出仓石经理精力充沛的神态。她去多摩总业公司正式签定合同时,他连面也没照。他听到别的职员叫而转过脸来时,山藤节子从屏风的缝隙中,注视了好一会儿。五官端正、轮廓鲜明的大脸盘,被太阳晒得黝黑。体格强壮,身穿一套漂亮的条纹西装。他精力旺盛,充满自信,毫不顾及地践踏着弱者……
    山藤节子轻轻地吐出一大口闷气,似乎要把内心的怨恨怒火,全部喷向他那个神态。
    “我想他今天去多摩总业公司回来得晚,就热好了现成的饭菜。”
    德枝向女儿投去一瞥慰抚的目光。近来,德枝连白天也常卧床,今天这样,就显得对女儿格外关心,山藤节子只好暂且打起精神,站起来向厨房走去。
    刚把煤气灶点着火,门铃响了,山藤节子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到门口。
    “是谁呀。”
    “我们是川崎警察署的。”
    “……”山藤节子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关于前几天发生的事件,想了解一下……”
    “又是那件事情!……”山藤节子自言自语地说着,没摘安全链把门开了个缝。
    门外站着两个30岁左右、穿西装的男人,前面的那个人,出示了警察工作证。
    “在您晚上正忙的时候来拜访,实在对不起。”警察态度诚恳,微徹低下了头。山藤节子没办法,只好摘下安全链,把二人让进屋门口。
    自从发现户波科长的尸体以后,警察已经到公寓各住户,询问过两次了。
    “难道还在査问吗?”
    “不,今天有件事情,特地想请教一下山藤小姐……”
    “我?……不过,上次我已经都说过了。我不太……”
    警察们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这些情况,接着改换语调问道:“山藤小姐是从多摩总业公司那里,购买的这套公寓吧?”
    “是的。”
    “那么,您应该认识多摩总业公司的仓石经理啰?”
    “见过一面,不过……”
    “是这样的,”说完,警察似乎又改变了询问方法,“户波科长死亡的5月22日晚,仓石经理是约定,要到您的府上来拜访吗?”
    “我府上?是这里吗?……”山藤节子一脸不明所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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