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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不如去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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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没错,要是这样跟他们说的话倒是会照做。但这种事情,不用说就该懂的吧?”
    “不知道。”健次又耸了耸肩,面无表情的脸一半掩在领子里,“说了会做的话说清楚不就好了?”
    “话——是没错。”
    “对脑袋不灵光的人说了也不会做的,也比碰到被说几句就叫着‘不要命令我’,然后冲上来打人的要强。”
    “想太多了,这不可能的,这种人根本就找不到工作。”
    “其实这种人很多的。”健次说。
    “你也是吗?”
    “我是不会动手的。手疼啊,再说,我也没兴趣打人。”
    也对。
    这小子,也许没有我刚遇到他时想象的那么坏——我开始这么想。当然不是说印象变好了,大概只是习惯了吧。
    “不过你估计不明白的吧,我过得很辛苦。”
    “辛苦?”
    嗯,辛苦,苦得受不了了啊!所以,亚佐美非常平常的——我觉得是平常的——对待方式,让我非常高兴。
    本来算不上什么值得高兴的事,虽然我觉得这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但在亚佐美来公司上班的那三个月,我……
    “鹿岛她知道工作是什么,知道做一件事的目的是什么。”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就是我刚才说的。我确实是只叫他们去复印资料,他们听到了吩咐会去复印。但是,复印本身并不是工作,是为了准备开会时候用的资料,所以才要去复印,而复印本身并没有任何意义。”
    “没有意义吗?”
    “也不是说没有意义,但是,把纸张放在复印机上,盖上盖子,按下复印键,这么简单的事连小学生都会做,公司雇他们来不是要他们做这种事的。”
    健次没有作出回应。
    “难道真的找小学生来做这些?”我开玩笑地说。
    “那倒不是。不过,像我这样的也就小学生水平了。”
    “按开会的人数整理需要的资料,这样会议才能顺利进行——这才是意义所在不是吗?不,再把话说绝些,开会也不算工作。”
    “不算工作?”
    “是工作的准备。开会本身不会得到任何东西,会议是为了让工作顺利进行才开的,会议本身并不是工作吧,几个同事面对面地一起说话又赚不到一分钱。那些人中也有误以为开会本身才是工作的蠢蛋,这种人只不过是想玩‘公司’过家家游戏的蠢蛋罢了。如果不用开会也行的话不开更好,都是浪费时间。”
    “浪费……”
    “就是浪费时间。对已经有了结论的事情老调重弹,一会儿又推翻先前说的,一会儿又自吹自擂,开会要是只会重复这些事情,那这会议就是垃圾。”
    但是健次却哼了句:“垃圾?”
    “就是垃圾。”
    “大概吧。”
    亚佐美能很好地明白我的想法。她不但老老实实地做好本分工作,还会提出有用的建议,已经做出了超出派遣员工职责范围以外的事情,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我才这么说:“总之我觉得她是个工作上很不错的人。话说回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什么?”
    “什么什么,你认得我的脸,知道我的名字吧?你怎么知道我是她的上司山崎?”
    “你不是山崎先生吗?”
    “我就是,所以才……”
    是问了别人吧?是问了看不起我的下属吗?是问了瞧不起我的上司吗?
    反正这个叫健次的男人肯定接触了认识我的人,不这样是不会知道我的事的。
    这真让人不愉快。
    这个男人……
    这个没工作的、连敬语也不会用的小混混……
    见了谁?
    我脑子迅速闪过公司那些人的脸,下属、同事、上司,所有人的脸与声音一个个地浮现了出来,对他们每个人的讨厌的回忆也浮现了出来。
    最重要的是——“你和谁讲了些什么?”
    “讲了些什么?”
    “不是,唉——我是说鹿岛。你小子没讲了什么会招来误会的话吧?喂!”
    “好凶。”健次说着身子向后仰,“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要是让人以为我和派遣员工有什么私交,那就麻烦大了!就算不被人误会我也……”
    一直受人厌恶!一直遭人鄙视!一直被人疏远!
    “而,而且她人都已经死了。”我说。
    “已经死了不是更好吗?”
    “你什么意思?”我狠狠地问道。
    “什么意思?死了就不用担心了啊,我又没去你家,和你老婆什么都没说哦。”
    “你……”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家?你怎么会知道我家在哪里?公司谁告诉你的?你要知道,鹿岛不是只和我有交往,我们部门的所有人都和她一起工作过,所有人都认识她。还有我的领导,人事部的人也认识她。为什么偏偏找我?公司里谁和你说了什么吗?把我的事……”
    暴露了吗?
    我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
    “谁?是谁?是谁叫你来找我?你为什么就只找我?喂,你说话啊!还是有人和你说鹿岛和我关系好吗?还,还是说……”不,难道——
    “我问你到底是谁说的!”
    “是亚佐美。”健次回答道。
    “开什么玩笑!你耍我是吧!她……”
    不是已经死了吗?我把手伸向咖啡杯,陶器发出哗啦哗啦的碰撞声。我的手有点,颤抖。
    我低头呷了一口,咖啡已经凉了,越发的苦,很难喝。
    要冷静,冷静下来。我不断暗示自己。
    “健次——你是叫这名字吧?”
    “啥?”
    “唉,像你这样过日子的人大概不明白的吧,一般说来,不,也许一般说来,反正差不多就是这样,要知道,这个社会啊……”
    我在说些什么?
    我想起了亚佐美,但现在并不是时候。
    “总之,流言蜚语有时候会要人命的啊。如果有人瞎猜我和她有什么的话,或者——故意陷害我的话……对,如果有人想夺取我的社会地位的话……”
    “什么?”
    “不,不只是公司职位的问题啊,我的生活、我的人生都可能毁了!”
    不是可能。不是已经是一团糟了吗?
    “如果连我的家庭也毁了那可怎么办?不是能不能出人头地或者升职加薪的问题啊!是更敏感的问题,所以那个对你胡说八道的人……”
    “我说了,”健次皱起眉头,“是亚佐美本人。”
    “你别太过分了!”
    “这话该我说才对吧!你不是和亚佐美睡过了吗?”他说。
    眼前这个与社会脱节的、没地位没职位的、对我来说无关紧要的年轻人,这样对我说道。
    “你,你说什么……”
    “你不是给她发过短信吗?数量还不少。”
    “没那回事。那是,是工作上的邮件。”
    “工作邮件?那会发到派遣员工的手机上吗?而且还吩咐她全部删除?”
    “不,不是。”
    突然一下,我头脑冷静下来了。冲上来的血气,又退回去了。
    “不过,你刚才也说过,虽然是那么吩咐的,但她做的要比吩咐的更多——她是全都删除了,也没有泄露秘密。但是,亚佐美确实是做了比吩咐多余的事情,她把短信都转到电脑里保存了。”
    “你说什么?”这样的话……
    “我不是说了,你不用担心。”健次说,“警察并没有看到,我觉得留着不太好所以全删了。不过,虽然删了但是如果认真查还是能调出来的,但是警察也没做到那一步。你也有不在场证明,所以他们完全没有怀疑你。”
    “等等,你说什么不在场证明?什么凶手人……”
    “杀害亚佐美的凶手。”
    是他杀吗?
    “你并不是凶手,却要向你问东问西的肯定会让你烦的,我原本只是觉得那样做比较好,如果给你造成麻烦的话我向你道歉。”
    “不,这个……”
    “一直到她死前,你们睡了五次吧?还是更多次?”
    “你!”这小子。
    “你想敲诈我吗?”
    “什么?”
    “你是来敲诈我的吗?这就是你的目的,打算赚多少?你,你,为什么偏偏是我……”
    为什么偏偏只有我,只有我,只有我非要碰到这种事?
    “你这人真奇怪。”
    “奇,奇怪吗?我踏踏实实认认真真地工作很老土吗?”
    “果然很怪。”健次说,“我又没说过什么老土不老土的,你怎么总是自说自话?我不是说过我对钱什么的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吗,你刚刚没听到吗?又不听人说话,还动不动就发火,你把别人的话听进去啊!”
    “那……”那么是什么,是什么?“目的是什么?”
    “我——都——说——了——我只是想知道亚佐美的事情。”健次一副索然的样子,“你要我说多少次才明白,有没有耳朵啊?”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这算什么这算什么,“这种语气算什么?你小子算什么?”
    “我什么也不是。”健次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我是只个没地位没学历的笨蛋,这也没什么值得发火的吧?倒是你怎么回事?”
    “我?”
    “我从一开始就没说过一句假话,没隐瞒过什么,也没打算对付你,甚至可以说我做的事是为你好。我以为帮你删除了记录你好歹能让我问几句话,我哪里做得不好你直说就是了。”健次说道,“我这个人不机灵,不懂得察言观色,有些细微的东西我理解不了,让你心情不好了吗?”
    不好,很不好,非常不好!
    “都说了你没必要发火。你不是想隐瞒这些事吗?与亚佐美睡了那么多次,亚佐美死了,你不是觉得正好吗?我真不明白你干吗这个样子。有必要因为我知道了这件事而大发脾气吗?我说错了吗?”健次问。
    “没错。”我回答道。
    “短信里写满了‘我喜欢你、你真可爱、想和你在一起’之类的甜言蜜语,像年轻人一样头靠头用手机拍照发彩信……居然说出什么‘她的死我很震惊’这种话。如果你听了不高兴了,我道歉。”
    “不……”道歉的话,也许没有必要,“你真的,不是另有目的吗?”我说。
    “另有目的?什么表面一套里面一套的这么高级的东西我学不来。耍心机什么的我也玩不转,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她的事而已。像我这样小学生水平的人,只会直来直去的。”
    “我真能相信你?”
    “不知道!”健次摊开双手,“我没有什么……”
    难道不是受谁的指使吗?
    以我现在的地位,还不至于要让人做这种费尽心机的事情来让我难堪。我只有被人小瞧的份儿,没有人会羡慕我。倒不如说是反过来才对,那些让我这么难堪、侮辱嘲笑我的人们……
    我把视线投向周围。客人很少。
    邻近的隔间都是空的,只有很远的位置有两个中年女性,靠门口有三个大学生模样的人,窗外只看到一片黑暗。
    大片的玻璃上,映出我的模样。
    那只是个不怎么样的中年男人,而且还露出一副死人般的表情,甚至冒着冷汗——真是无药可救了。
    非常——滑稽。
    映在玻璃上的健次和直接看到的健次没什么两样。
    傲慢,让人不爽,对我而言无关紧要。
    ——不,不是无关紧要了。
    这小子,对我来说已经不是无关紧要,随便他怎样都和我没关系的男人了。
    我把视线投向健次——他态度傲慢地靠在椅子上,呆滞的目光盯着桌上的汽水。
    “你……”
    开口的瞬间,从右后方传来“咖啡要续杯吗”的刺耳声音。难喝的咖啡不是还有三分之一没喝完吗?哪里需要添啊?怎么这么不懂看时候啊!
    我瞪了女服务员一眼,打量了紧靠我那张面无表情的苍白的脸旁的咖啡器具之后,结果还是说了句“那麻烦你了”。
    难喝的、烫嘴的、黑色的液体被倒进杯里。
    “我不是逢场作戏。”等穿着工作服的女人走到远处的中年女人那边后,我说道。
    “是不是逢场作戏,又有什么区别?”
    “这个,怎么说呢……”
    “反正做了,或是给钱的?”
    “那不就变成卖淫了吗?”我小声说。
    “不是,我的意思是不是逢场作戏难道是工作吗?不是有人像牛郎一样在外面干这个赚钱吗?”
    “你是说我干这个赚钱?开什么玩笑啊。不是这回事……怎么说呢,是感觉的问题。”
    “感觉——是什么?”
    “我是说,某种程度上我是认真的。”
    “某种程度?我听不懂。”
    “算是类似不伦吧!”
    “是类似吗?”
    不,就是不伦。
    “我不懂什么是不伦,和出轨或脚踏两只船有什么区别吗?”
    “什么?”
    不伦——“是不一样的。出轨是说有了伴侣却还和别的异性勾搭——也就是仅限于性的往来,是用于这种情况的吧。脚踏两只船是指同时和两名异性往来。”
    “不伦呢?”
    “不伦——是说违背人伦吧。”
    “违背人伦吗?所以说是认真的吗?认真地违背人伦?”
    “不是……”
    “也就是鬼畜①了?”健次说。
    “鬼畜?为什么这么说?”
    “认真地把人带向歪路,不就是鬼畜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喜欢亚佐美。
    “我爱她。”我说。
    健次第一次笑了。不,是嘲笑吧?或许是失笑?
    “连这个也说出来了。”
    “不然我能说什么?”
    “不就是出轨吗?山崎先生你不是有妻子的吗?是伴侣吧?那你和别的女人做了不就是出轨吗?我觉得这个说法最准确了。”
    出轨吗?不想用这种说法来表达。
    “我是认真的,”我重复道,“我喜欢亚佐美。如果我还是单身的……”
    会向她求婚吗?
    “哼。”健次用鼻子哼了一声。
    “那这么说,对山崎先生你来说,你老婆才是出轨的对象了?”
    “你说什么?”
    “因为你真爱的女人是亚佐美的话,不就变成那样了吗?”
    “你胡说些什么?我老婆……”
    是我老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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