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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不如去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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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你这种。
    “因为我没地位没学历?因为我没礼貌?因为我不会说敬语?那当了什么干部当了什么官的人是不是就能小瞧你了?有学历的人就能笑话你了?”
    “不……”不是!
    那些所谓的领导全都是一群乌合之众,都是一群无能的笨蛋。那些下属也都根本派不上用场,就算学历高,那些人也全部都只不过是垃圾。
    “那你为什么要搞得自己这么贱?”
    “说我贱?”
    “不就是犯贱吗,你不是说自己什么也没做错吗?”
    “是没做错啊。”
    我没有错。
    没有不对。
    我没有被称赞或贬低。
    我没有被感谢或责备,什么都没有。
    “那么就全是你身边的人的不对了?”
    “是啊,就是,什么都是……”
    “那你辞职不干不就成了?反正公司那么垃圾。离婚不就成了?反正老婆那么垃圾。为什么不那么做?嫌麻烦?”
    “我不是说过……”
    说过什么?老是我说过我说过。
    “我说过,这个社会——不是那么简单的。活着不容易啊,有很多事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不要以为看上去很有道理的东西到哪里都能行得通,那就大错特错了。”
    “我可没说什么道理不道理的。你又厉害又聪明,你说的话不就是有道理的吗?”
    “我……”
    我说的。
    “像你这种人能明白吗?你能懂得我有多辛苦吗?就算心里再不愿意也不能辞职啊,就算过得再累也不能离婚啊,就算咬着牙一忍再忍,就算快撑不下去了我也不能就丢下不管了啊!你他妈的懂吗!?”
    “为什么?”
    “所以我说了你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
    “既然如此……”
    ——不如去死吧。健次说道。
    “去死?”
    “是啊。你不是说活着很痛苦,很难过,很失望,很受不了,不是说自己已经没办法了吗?如果真的没办法了,那活着也没意思了吧?”
    “这……”
    “所以就去死吧。”健次说,“你不想死吗?”
    “我……”
    不想,大概。
    “为什么不想死?既然活着只剩下痛苦,都走投无路了,为什么不死?”
    “你以为死是那么简单的事吗?”
    “你这个人啊,山崎先生,你所说的我也不是不懂,但是,没有什么没办法的事。这世上,没有所谓的没办法的事。没办法辞职是因为你不想辞职,没办法离婚是因为你不想离婚,就这么简单。”
    “你、你这是什么话,你又怎么明白?”
    “笨蛋都明白。你好歹也在公司里当一个部长吧,不是被人认可了吗?”
    “被,被人认可……”
    才怪。
    “不是因为想更向上爬才这么觉得吗?也就是说——因为想得到更多人的认可想得到更多的称赞却得不到,所以才觉得痛苦吧?就是因为想得到老婆的好感,所以她对你摆臭脸你才觉得难过吧?不是这样吗?”
    “这……”
    “如果你今天回家,你老婆对你说‘欢迎回来’‘辛苦了’你会怎么样?她说一句‘一直以来是我不对,对不起’的话你怕是马上就原谅她了吧?!虽然你嘴上总说她怎样怎样不好说有多讨厌她,不就是因为你想要自己的地位凌驾于她之上吗?公司也一样,如果明天到公司就被提拔晋升了你肯定很开心吧?马上心情就变好了吧?如果下属对你毕恭毕敬地拍马屁你的气就消了吧?就是因为想要别人捧你讨你开心所以才不能辞职不离婚吗,说白了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不管有多痛苦……
    “不管有多痛苦多难过,有饭吃就觉得好吃,有女人抱就觉得爽——其实你一直是抱着这种想法的吧?要是你想这些东西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会怎么样?”
    “我活着不是只贪图这种享受的东西……”
    “也许不是。但要真是如你说的这样,你应该不会觉得苦的。你自己觉得自己那么苦,不就是贪图这些享受吗?”
    “什么?”
    “我觉得你说的那些所谓不幸的事情,充其量只能算是不是‘幸运’的罢了,那些都算不上是坏,人生什么的一般都是不好不坏的。不好不坏的事情不是很普通吗?你说的到底也不过是负负得正。因为没碰上好事就抱怨自己不幸,这不是很奇怪吗?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啊。”健次说道,“就算没有人认可没有人称赞,把该做的事做好不就得了吗?管别人说什么。你老婆也一样,不管她怎么对你,反正都赚钱让她有饭吃,再多赚点钱供小孩上学,哪里不行了?你不就只是因为她给你摆脸色不让你碰她,才闹别扭耍脾气的吗?亚佐美她……”健次继续说,“不过只是让你发泄欲求的工具罢了。说什么真心的什么爱她,你这是在自欺欺人。你不就只是把你的欲求不满射进她的两腿间吗?还装什么装啊!如果你真的是认真的,真有那么伤心难过那你干吗不干脆自杀追随她去?你不会这么做的。如果你心里非常庆幸死人不会告密,不会被人发现自己出轨了,不如直说了如何?”
    “我——死了更好吗?”
    “谁知道。不想死的话就继续活着好了。”
    “唉。”
    “你至少比我聪明,比我了不起,比我有钱,老天不是已经对你挺好了吗?”
    健次说着站了起来。
    “等一下。”我拦住他。
    “亚,亚佐美她是怎么看我的?”
    “我不是说了,我不太了解亚佐美。”健次拿起了桌子上的账单,冷冷地说道,“倒是你,不是和她睡过那么多次吗?你自己不了解吗?”
    是啊,我不了解啊。
    “唉,我是不了解。不管是亚佐美,还是我老婆、儿子、下属、上司,我通通都不了解。”
    “不了解别人不是很正常吗?”健次说。“你连自己也不了解吧?!不要假装了解。我脑子不灵光,所以想至少了解下死人的事情,果然还是很难啊。”健次按下要站起来的我,说,“这顿我请客,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之后,他留下了一句话:“还有,我不叫健次,叫健也。”便转身离去。只留下我,和映在玻璃上的山崎。
    注释:
    ①日文直译。原意指像魔鬼畜生一样残酷无情,引申指有心理变态性虐倾向的流氓或淫棍。——译者注②调查书,学校老师所写的关于学生的学习和学校生活的文件,作为升学选拔资料之一。——译者注③在日本,一般是对关系亲密的人不用姓氏来称呼而是直接叫名字。——译者注


    第二人

    “你是亚佐美的男朋友吧?”我问。
    “我才不是她的什么男朋友。”男人用一种这个问题很无聊的口气回答道。
    不是。
    也许真的不是。这男的我也就见过两三次,后来鹿岛亚佐美就死了。
    也许应该说,被杀了?
    不管这么说合不合适,亚佐美的确是被杀了。
    不是她男朋友的话那是谁?兄弟?亲戚?不不,我不能轻易相信这个男人,不能他说什么就以为全是真的。
    反正和我没关系。
    “你有什么事?”我问道。
    “你是筱宫小姐吧?”他说。
    这个人知道我的名字。
    “啊,”男人露出不安的表情,“如果搞错了的话那真是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没错。是没错,就是因为没错。
    “不好意思,我看了名牌①。”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我的戒心,男人言语中带着解释的感觉,一边做出好像乌龟缩脑袋般的动作——是想低头行礼吧。
    然后男人的头朝我房间的方向歪了下。
    名牌就在男人脸边上。
    而名牌旁边的门——我现在正准备打开。我的手上还拿着钥匙,钥匙一半插进锁孔一半露在外面。
    想糊弄过去也不可能了啊。
    我在打量着这个男人的脸的时候,他也好像看了我好几眼。
    “没错,我是筱宫。”我说。
    只能这么回答。
    “我就是筱宫……怎么?你来这里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啊,不是……”
    “没有贴黄色胶带啊。”男人说。
    “胶带?”
    “不是有种黄色的胶带,上面还有黑色的英语的?”
    “哦。”
    是说用来保护现场,表示禁止进入的胶带吗?
    “没看到有电视里那种胶带,倒是有建筑工地用的那种蓝色防水布。”
    “是吗?”
    说着,男人又斜着眼往隔壁——亚佐美以前住的屋子看去。
    “最近麻烦事很多吧?”
    “麻烦……”
    是够麻烦的。我住的房子是302号,亚佐美住的303号在走廊的最里边,离楼梯最远。所以勉强还能通行,如果我们的号码是反过来的,估计连进出都麻烦了。
    就算不管这些,公寓门口停着警车,警察啊刑警啊坐在里面,大街上还有不少看热闹的,出门买个东西都麻烦。
    不过这种情况也就四五天的样子。
    “刑警也来了吗?”男人问。
    刑警可烦人了,同一件事能问上个二三十次。我都不知道被问过多少次亚佐美和别的男人的关系,又让我想起那些提都不愿提的回忆,还要一遍遍地回答。最后我终于烦了,有的没有的都随便说了。
    也说过这个男人的事。
    临死前有过瓜葛的男人。
    “是来了……怎么?也去你那里了?”
    因为是她的男友吧,最后的男友。
    男人提高了声调说:“没有,也不会来的吧!”
    “没去找你吗?”
    “他们也不会来的吧?我和她又没那么深的关系。”
    “是吗?”
    那你是什么人?
    “先不说这个。我也问了好几次了,你是谁?这里可是女性专用公寓,再这样我去叫管理员了——不,还是直接报警更好吗?”
    虽然我不会做这种麻烦事。
    不过这种台词用来威胁还是挺有效果的。
    男人挠挠头。
    “我打搅到你了吧,我叫渡来健也。”男人报上名字。
    “度来——先生?”
    “轮渡的渡,过来的来。”
    “渡来先生吗?那么渡来先生,请问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那个房子是空的,前面没有房间了,也就是说如果不是找我有事,应该没人会来这里的。连警察都已经不来了,只有管理员或中介会来,还是说你想租那个房子?”
    虽然男性是租不了的。
    而且还没有重新整理装修过。
    里面死了人,还是被杀的,那房子现在是发生过命案的房子了。
    现在楼下的人已经搬家了,住在我左边的邻居也说想走。比起觉得恐怖,更重要的原因是这里住着不安全。
    说是说女性专用公寓,除了只有女性可以入住这条规定,并没有别的特别措施,连自动锁都没有,管理员也经常找不到人。
    不,就算找着了,这里的管理员根本就没用,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根本派不上一点儿用场。
    那管理员是个连走路都颤巍巍的老头。
    难怪会让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访客进来了。那个老头,如果别人不主动和他说话,他是不会先开口的,只是人在那里,仅此而已。充其量只能充当和保安公司签约后贴在门口的带有公司标志的胶带,或是一架山寨监视摄像头。不,还不如这些,连做做样子、虚张声势都办不到。
    一眼就能看破。
    就算看不破,来了一次之后第二次就能完全对他视而不见了。
    不管是送快递的还是上门推销的,全是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闯进来。
    只要稍加观察就会知道,这栋楼的访客没有一个会去管那个老头,也有不少人是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存在,就算已经混了脸熟了也没人会去和管理员打招呼——所有人都完全把他当空气。
    那老头估计也更乐得没人理他。
    一和他说话他便露出不快的表情,大概觉得应付别人很麻烦吧。
    就算是住在这里的我找他时也一样。走廊的日光灯坏了要求换一个,垃圾堆太脏了要求打扫——像这些对住户来说理所应当的要求,他也显得特别不耐烦。
    那眼神是万分不乐意。
    日光灯坏了又不是我的错,是使用期限到了自己坏的吧,扫垃圾不是轮到谁就谁干吗,倒垃圾不是你们的事吗——他那张臭脸仿佛就是这个意思。
    不是你的错难道是我的错了?
    而且我又没责备他,只是说了句“自己该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好”。
    但那个老头觉得我是在责怪他吧。就是你的错所以灯才不亮了,就是你的错所以这栋楼才变脏了——他肯定是这样理解我的话。你怎么能刁难老人家?然后他就是一脸这种表情。
    谁这样了?你给我换灯不就行了?你给我打扫不就行了?不就这么简单嘛!这不就是你的工作吗?你的工作不是一天到晚光坐在那里!但是你却摆出那么一副态度,好像说话的我是坏人一样。
    被害妄想症,自以为是,玩忽职守。
    是啊,我是委婉地指出来了,那之后我们见面连头也不点了,真是个过分的人。
    明明什么正事都没干。
    这个男人也是——肯定也是当作没看见给放进来的。
    从来不为住户考虑。
    “我没法租的吧。”渡来说道。
    “什么?”
    “管理员和我说过了,这栋楼只住女的。”
    “你和那个管理员说过话了?”
    “说过啊。”渡来理所当然地说。
    “说了什么?”
    “没什么,那个人不是挺像门卫吗?直接进来要是被拦住就不好了,而且我也想先向管理员打听打听。”
    和管理员说过话啊。
    “打听?打听什么?”
    “打听什么?刚刚不是说了,我向管理员打听亚佐美的事啊。”
    为什么?为什么向那个人打听?
    那个人哪里知道住户的事?
    那个人……
    “为什么向管理员打听?”
    “因为我觉得做管理员的应该对住户的情况很了解啊。”
    “那个人不知道吧?我看他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吧!不过,如果是亚佐美……对,那个人也被警察问得烦死了,电视里也播了新闻,至少名字的话还是记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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