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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雪人-第26部分

小说: 雪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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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件案子呢?”

“呃,我看不出费列森有任何合理的杀人动机,或者疯狂到可以公然蔑视标准定义。”

“所以你不认为费列森是杀人凶手?”

“反对世界是圆的并不代表相信世界是平的,我想你手上应该握有证据吧——需要酒类饮料吗?咖啡?”

“咖啡,麻烦你。”

“我是逗你的,”史德普微笑道,“我这里只有水和葡萄酒,不对,我说错了,我还有一些阿贝迪恩农场生产的甜苹果酒,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尝一尝。”

史德普快步走进厨房,哈利站起来观察四周环境。

“你这间房子很漂亮,史德普。”

“这是三间房子打通的,”史德普在厨房喊说,“第一间属于一个事业成功的船东,他因为穷极无聊而上吊自杀,大概就在你现在坐的地方。第二间是我现在站的这里,原本属于一个证券经纪人,他因为内线交易而锒铛入狱,却在监狱里得到心灵解脱,把这间房子卖给我,钱都捐给了奉行内在使命运动的牧师。

不过这应该也算是某种内线交易,你懂我的意思吧?我听说这个人现在快乐多了,所以有何不可?”

史德普走进客厅,手中拿着两个杯子,里头是淡黄色液体。他递了一杯给哈利。

“第三间房子原本属于厄斯坦修区的一个水电工,他们在计划建造阿克尔港区的时候,他就下定决心将来要住这里,我猜那应该代表他想爬上社会顶层吧。后来他进出黑市外加索取超额工资,攒钱攒了十年,终于买下这间房子。可是他几乎花光了所有的钱,所以没钱请搬家公司,只好找来几个朋友自己搬家。他有个保险箱重达四百公斤,我猜应该是用来装那些从黑市赚来的钱。就在他们快到最后一个楼梯间、只剩下十八级台阶的时候,那个可怕的保险箱突然滑动,把水电工给拖了下去。他摔断背脊,全身瘫痪,现在住在老家附近的疗养院,看着厄斯登士凡湖的风景。”史德普站在窗边,喝着杯中的酒,若有所思地眺望奥斯陆峡湾,“虽然只是一座湖,但也算得上是景观。”

“嗯,我们想知道你跟费列森有什么交情。”

史德普夸张地转过身,动作跟二十岁少年一样灵敏。“交情?这是个很强烈的字眼。他是我的医生,我们正好一起打冰壶;也就是说,我们打冰壶,伊达最多只是把石头推来推去和清理冰面而已。”他轻蔑地挥挥手,“对对对,我知道,他人都死了,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哈利将他那杯苹果酒放在桌上,一滴未沾:“你们都聊些什么?”

“多半是在聊我的身体。”

“嗯哼?”

“我的老天,他是我的医生啊。”

“你想替身体整形?”

史德普放声大笑:“我才不需要那些呢。当然了,我知道费列森会动整形手术,像是抽脂什么的,可是我认为预防胜于整形。我是会运动的人,霍勒警监。你不喜欢喝苹果酒吗?”

“里面有酒精。”哈利说。

“真的?”史德普说,注视着自己的酒杯,“这么一点哪算?”

“你们都讨论身体的哪个部位?”

“手肘,我有网球肘,打冰壶很碍事。他开了止痛药要我在上场前服用,那个白痴,止痛药也会抑制发炎,害我每次都拉伤肌肉。呃,我想我也不用提出医疗警告了,反正他都死了。不过吃药来止痛是不应该的,疼痛是好事,如果没有痛感我们就无法生存,我们应该感谢疼痛。”

“是吗?”

史德普用食指轻敲玻璃窗,那玻璃非常厚,将城市的噪声完全隔绝在外,“如果你问我,我会觉得峡湾和湖水的景观不能相提并论,或者其实可以?霍勒警监,你说呢?”

“我家没景观。”

“是吗?应该要有比较好,景观让人有视野。”

“说到视野,挪威电信给了我们一份费列森最近的通话记录,他死亡那天你跟他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

史德普以疑惑的眼神注视哈利,脖子一仰,喝完那杯苹果酒,满足地深深吸了口气:“我几乎都忘记我们通过电话了,我想应该是谈论手肘的问题吧。”

崔斯可曾说扑克选手如果打算要以虚张声势的功力来赢得牌局,那么注定会输。的确,人在说谎时都会表现出轻浮的行为;然而,崔斯可认为,除非你冷静且刻意记下每个选手的行为模式,否则很难看穿虚张声势的高手正在故弄玄虚。哈利倾向于认为崔斯可的看法是正确的,所以他并未根据史德普的表情、声音或肢体语言来判断史德普说谎。

“费列森死亡当天四点到八点你在哪里?”哈利问。

“嘿!”史德普扬起双眉,“嘿!关于这件案子,我和读者是不是有什么应该知道的?”

“你在哪里?”

“你说话的语气像是你们还没逮到雪人,是不是这样?”

“我希望你能让我发问,史德普。”

“好,我跟……”

史德普突然住口,他的脸突然亮了起来,露出孩子气的微笑。

“不对,等一等,你是在暗示我跟费列森的死有关;如果要我回答这个问题,我想先知道这个问题是以什么条件作为前提。”

“要我记录你拒绝回答问题是很简单的,史德普。”

史德普举起酒杯做敬酒状:“很常见的反制招数,霍勒警监,我们新闻人每天都在用,所以我们才叫新闻人,英文是Press People,也就是‘逼迫别人’。可是请注意,我不是拒绝回答,霍勒警监,我只是克制自己不要立刻回答而已,也就是说,我要想一想。”他走回窗边,站在那里对自己点头。“我不是不肯讲,只是还没决定要不要回答,以及要回答什么,所以现在你必须等一等。”

“我有的是时间。”

史德普转过身来:“我不是要浪费时间,霍勒警监,但我曾宣告说《自由杂志》唯一的资产和生产工具是我个人的诚信正直,希望你能体谅我身为新闻从业人员有义务利用现在这个状况。”

“利用?”

“别闹了,我知道我现在就坐在独家新闻的小型原子弹上,目前应该还没有报社发现费列森的死有可疑之处吧。如果我现在就回答你,可以洗清我的嫌疑,可是这样一来我就摊牌了,没有办法在回答问题之前问出相关消息。我说的对吗,霍勒警监?”

哈利察觉到这段对话正往什么方向发展,以及史德普这个王八蛋比他预料的还要聪明。

“你需要的不是消息,”哈利说,“你需要的是被告知故意妨碍警方执行公务是会遭到起诉的。”

“说得好,”史德普大笑,态度明显变得热烈,“但是身为新闻从业人员和自由主义者,我必须考虑我的原则。现在的问题是,我身为公开的反现存社会体制看门犬,是不是该对宰治政权的法规和秩序无条件提供我的服务。”他丝毫不加掩饰自己话中带有的讽刺意味。

“你的先决条件是什么?”

“当然是背景数据的独家消息。”

“我可以给你独家,”哈利说,“同时我也可以禁止你把数据传播给别人。”

“嗯,呃,这样我们还是没有交集,真可惜。”史德普将双手插进亚麻长裤的口袋,“不过这些就已经够我质问警方是不是抓到真凶了。”

“我警告你。”

“谢谢,你已经警告过了。”史德普叹了口气,“想想看你对付的是谁吧,霍勒警监。这星期六我们将在广场饭店举办一场盛会,六百名宾客将一同庆祝《自由杂志》创刊二十五周年。对一本总是挑战言论自由界限、每天都航行在被合法污染的海水中的杂志来说,这样算很不错了。二十五年啊,霍勒警监,而且我们在法庭上没打输过一场官司。我会把这件事拿去请教我们的律师尤汉·孔恩,我想警方应该认识他吧,霍勒警监?”

哈利闷闷地点点头。史德普慎重地朝门口摆动手臂,表示这次访谈已经结束。

“我保证我一定会尽力协助警方,”史德普站在玄关说,“只要警方也协助我们。”

“你很清楚我们不可能跟你谈这种条件。”

“你不知道我们已经谈了什么条件,霍勒,”史德普微微一笑,打开了门,“你真的不知道。我希望很快就可以再见到你。”

“我没料到这么快就会再见到你。”哈利说,扶着开了的门。

萝凯快步踏上通往他家的最后一级台阶。

“有,你料到了。”她说,投入他怀中。她推他入内,用高跟鞋踢上门,双手抓住他的头,贪婪地亲吻他。

“我恨你,”她说,松开他的皮带,“我现在的生活不需要这些。”

“那就走啊。”哈利说着,解开她的外套纽扣,脱下她的上衣。她的裤子侧边有条拉链,他拉开拉链,伸手进去,直抵脊椎尾端,触碰冰凉柔滑的丝质内裤。玄关十分安静,只听得见他们的呼吸声和她的高跟鞋发出咔嗒一声,她挪动一只脚,让他进入。

事后两人躺在床上共享一根烟,萝凯指责哈利贩毒。

“他们不是都用这种手法吗?”她说,“第一次免费,结果一次就上瘾了。”

“然后就得付钱。”哈利说着,朝天花板吐了一个大烟圈和一个小烟圈。

“付很多很多钱。”萝凯说。

“你来这里只是为了性,”哈利说,“对不对?我只知道是这样。”

萝凯抚摸着他的胸膛:“你变得好瘦哦,哈利。”

他不接话,只是等待。

“我跟马地亚不是很顺利,”她说,“也就是说,他的部分很好,简直完美,是我的部分不好。”

“你们有什么问题?”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当我看着马地亚,心想这就是我心目中的梦幻情人,他点燃了我心中的火,而我试着想点燃他的,我几乎都要攻击他了,因为我需要一点欢愉,你明白吗?那会很棒,感觉很对,可是我就是没办法……”

“嗯,我有点难以想象这个画面,可是我在听。”

她用力拉扯他的耳垂:“我们总是渴求对方,并不一定就代表我们的关系有质量保证。”

哈利看着小烟圈追上大烟圈,形成一个8。对,那是8,他心想。

“我开始找借口,”她说,“比如说马地亚从他父亲那里遗传来的奇特身体构造。”

“什么身体构造?”

“没什么特别的啦,只不过他自己很难为情。”

“别这样,快跟我说。”

“不行不行,没什么大不了的。起初我觉得他的难为情很可爱,现在我开始觉得有点烦,好像我想拿这种小地方来挑剔马地亚,作为借口……”她陷入沉默。

“作为来这里的借口。”哈利接口说。

她用力抱了抱他,起身下床。

“我不会再来了。”她噘嘴说。

萝凯离开哈利家时已接近午夜。毛毛细雨静静落下,柏油路面在街灯照耀下闪闪发亮。她拐弯走上史登柏街,她的车就停在这条街上。她坐上车,正要发动引擎,忽然看见雨刷下夹着一张纸条,上面有手写字迹。她把车门打开一条缝,伸手将那张纸拿进来。纸上字迹已几乎被雨洗去,她试着辨认模糊的字迹。

我们都得死,淫妇。

萝凯心头大惊,环顾四周,但四下无人,街上只见其他停在路边的车辆。其他车上也夹了纸条吗?她并未看见。一定是碰巧;不可能有人知道她把车停在这里。她按下车窗,用两根手指夹着纸条,然后放开,发动引擎,驾车离去。

车子快到伍立弗路尽头时,她突然感觉有人坐在后座看着她,她往后视镜看去,竟看见一个小男孩的脸孔。那不是欧雷克的脸孔,而是个陌生小男孩。她猛然踩下刹车,橡胶轮胎摩擦柏油路面发出尖鸣,接着就听见后面的车辆发出愤怒的喇叭声,大响三次。她看着后视镜,胸口剧烈起伏,只见后方车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一脸惊魂未定。她浑身发抖,继续驾车前进。

艾莉站在玄关里,双脚像是粘在地板上,手中依然拿着话筒。原来她不是心理作用,完全不是。

安利亚叫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来。

“是谁打来的?”

“不知道,”她说,“打错了。”

他们上床睡觉时,她想偎依在他身边,但她做不到,她没办法靠近他,她是不洁的。

“我们都得死,”电话里那声音说,“我们都得死,淫妇。”





19 电视


第十六日

隔天早上调查小组集合开会时,卡翠娜那份七人名单当中的六个已经清查完毕,只剩一个人尚未清查。

“亚菲·史德普?”侯勒姆和麦努斯同时发出疑问。

卡翠娜默不作声。

“好吧,”哈利说,“我跟孔恩律师通过电话,他清楚地表示史德普不想回答他有没有不在场证明或其他问题。我们可以逮捕史德普,但他完全有权利不发表任何意见。要是我们逮捕他,只不过是跟全天下昭告说雪人依然逍遥法外而已。重点在于史德普说的究竟是实话,还是他只是在演戏。”

“可是那么有名的人会杀人吗?”麦努斯做个鬼脸,“有谁听过吗?”

“O。 J。辛普森(O。J。Simpson)、”侯勒姆说,“菲尔·斯佩克特2、马文·盖伊3的父亲。”

“菲尔·斯佩克特是谁啊?”

“跟我说说你们的想法吧,”哈利说,“不用深思熟虑,想到什么就说。史德普有什么需要隐藏的吗?侯勒姆?”

侯勒姆揉揉他腮边的肉排形鬓胡:“他不肯正面回答费列森死亡的时候他在哪里,的确可疑。”

“布莱特?”

“我认为史德普只是觉得自己被怀疑很有趣而已,对他的杂志来说,这根本算不了什么,相反的是这件事正好强化了《自由杂志》那种局外人的形象,史德普就好像伟大的烈士独自对抗舆论的洪流。”

“我同意,”侯勒姆说,“我靠边站,他如果有罪的话不可能冒这种风险,他图谋的一定是独家新闻。”

“史卡勒?”哈利问。

“他在虚张声势,这些根本都是胡扯,有人真的了解媒体和言论自由这种东西吗?”

没人回答。

“好吧,”哈利说,“假设多数人的看法是正确的,他说的是实话,那我们就应该尽快把他剔除,继续调查其他线索。我们可以想到费列森死亡时有什么人可能跟史德普在一起吗?”

“想不出来,”卡翠娜说,“我打电话问过一个我认识的女性友人,她在自由杂志社上班,她说史德普在闲暇时间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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