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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雪人-第38部分

小说: 雪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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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德普射出带有疾病基因的精液,这时店门的铃铛愤怒地响起,警告他们有人走进了非洲风。他想离开,但希薇亚咧嘴而笑,紧紧扣住他的臀部。他用力挣脱,拉起裤子。希薇亚滑下柜台,调整夏裙,身子一晃,弯过转角,前去迎接客人。史德普急忙走到摆设装饰品的架子前,背对店面,扣上裤门。他听见背后传来男子的声音,频频道歉说来晚了,停车位很难找。希薇亚用尖锐的嗓音说他应该知道停车位不好找才对,暑假已经结束了。她还说她要去跟妹妹碰面,已经迟到了,叫他接替她服务店里的客人。

史德普听见男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请问需要帮忙吗?”

史德普一转身就看见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圆圆的眼镜后方是大得不自然的眼珠,身穿法兰绒衬衫,脖子令他联想到鹳鸟。

他越过男子肩膀,看见希薇亚走出店门,裙子折边翘了起来,膝盖后方有液体流下。这时他才惊觉,原来她早就知道这名应该是她丈夫的枯瘦男子会来店里,她想要她丈夫发现他们在一起。

“没关系,谢谢,我已经得到我要的了。”他说,朝门口走去。

有时史德普会在脑子里想象,如果有女人跑来告诉他说怀了他的孩子,他会如何反应?他会坚持要对方堕胎?还是希望对方把孩子生下来?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绝对会坚持其中一种——将选择权留给对方不符合他的本性。

碧蒂跟他说他们不需要采取避孕措施,因为她不孕。三个月后,经过六次性交,她兴高采烈地通知他说原来她还是可以怀孕,他一听就知道她一定会将宝宝生下来。他十分惊慌,坚持要她考虑另一个选项。

“我可以联络最好的医生,”他说,“在瑞士,没有人会知道。”

“这是我当妈妈的机会,亚菲,医生说奇迹可能不会发生第二次。”

“那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或你的孩子,你听见了吗?”

“这孩子需要父亲,亚菲,还有一个安稳的家。”

“你在这里找不到的,我罹患了一种可怕的遗传疾病,你明白吗?”

碧蒂明白,她是个简单但机灵的女子,从小跟着酒鬼父亲和精神崩溃的母亲长大,很习惯靠自己,因此她做了她必须做的事,她替孩子找了个父亲和安稳的家。

菲利普·贝克不敢相信这个他追了这么久却无动于衷的美丽女子,竟然会突然臣服,将一颗芳心交给他。由于他不相信,因此怀疑的种子早已播下。她献身给他一星期后,她就宣布说怀了他的孩子;这时怀疑的种子仍埋藏在深处。

碧蒂打电话给史德普说尤纳斯出生了,而且长得跟他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站在那里,电话贴在耳朵上,双眼瞪着空气。他跟她要了一张照片。照片寄来了。两星期后,她按照约定,坐在一家咖啡馆里,尤纳斯坐在她的大腿上,她手上戴着婚戒。史德普坐在另一张桌子前,假装正在看报。

当天晚上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想的全是那种病。

这件事一定要处理得非常谨慎才行,必须找一个可信赖而且口风很紧的医生。简而言之,冰壶俱乐部那个个性软弱又爱逢迎谄媚的蠢医生是最适当的人选,那个蠢医生就是伊达·费列森。

他和费列森联络,当时费列森在马伦利斯诊所上班。蠢医生费列森答应了这份工作,答应了史德普给的价码,也答应由史德普花钱让他前往日内瓦上课。每年法氏症候群的顶尖专家都会在欧洲聚会开课,提出他们的研究结果和令人沮丧的新发现。

尤纳斯的第一次检查显示身体健康,即使费列森不断提醒史德普说这种病通常要到成年之后才会显现,史德普自己就是到四十岁才出现法氏症候群的症状,但史德普依然坚持尤纳斯必须每年检查一次。

史德普看着希薇亚的大腿流下他的精液走出店门,也走出他的生活。两年过去了,后来他不再跟她联络,她也没跟他联络,直到现在。他一接到她打来的电话,立刻就说要去开一个紧急会议,但她长话短说,用了四句话简单交代:显然他的精液并未全部流干净,她已产下一对双胞胎,她丈夫以为双胞胎是他的孩子,现在他们需要好心的投资者让非洲风维持下去。

“我已经在那家店投注得够多了。”史德普说,他面对坏消息总是会说些俏皮话。

“我为了凑钱,也可以去找《视听杂志》,他们都很喜欢这种‘我孩子的爸爸是名人’的故事不是吗?”

“少唬人了,”他说,“你有太多必须顾虑的,不可能这样做。”

“现在不一样了,”她说,“等我凑足了钱,我就要出钱叫罗夫放弃股份,我要离开他了。这家店的问题是地点不好,我可以和《视听杂志》交换条件,叫他们一定要删除非洲风的照片,增加曝光度。你知道有多少人会看《视听杂志》吗?”

史德普知道,每六名挪威成人就有一人会看《视听杂志》。他从不反对偶尔来点足以让他炫耀的花边新闻,但难道他要被人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塑造成一个玩弄单纯已婚妇女的登徒子,大肆消费他的知名度吗?这样一来,亚菲·史德普正直无畏的形象会被粉碎,《自由杂志》的道德怒吼将蒙上虚伪的阴影,况且希薇亚又不美。这样不好,一点都不好。

“你说的数目是多少?”他问道。

达成协议后,他打电话给马伦利斯诊所的费列森,告诉他又多了两个新患者。他们做了和尤纳斯相同的安排,替双胞胎鉴定DNA,将样本送到法医学研究所确定亲子血缘关系,然后开始检查双胞胎是否遗传到那种不宜说出口的疾病。

挂上电话后,史德普靠在高背皮椅上,看着阳光照耀在泪滴形比格迪半岛和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心想自己应该陷入深深的沮丧。然而他并不沮丧。他感到兴奋。是的,他几乎是快乐的。

当费列森打电话给史德普说,报上写道在苏里贺达村被割下头颅的女子据信名叫希薇亚·欧德森时,史德普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件事是那遥远的快乐记忆。

“先是尤纳斯的母亲失踪,”费列森说,“现在那对双胞胎的母亲又被杀了,我不是计算概率的高手,可是我觉得我们得跟警方联络,亚菲,警方正急着想找出关联。”

近几年来,费列森替名人整形赚了不少钱,但在史德普眼中,费列森仍是个——或说结果还是个——蠢蛋。

“不行,我们不能跟警方联络。”史德普说。

“哦?那你得给我一个好理由。”

“好,你想要多少钱?”

“我的天,亚菲,我不是要勒索你,我只是不能……”

“多少?”

“够了,你到底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我没有不在场证明,可是我有很多钱。告诉我,你要多少个零?”

“亚菲,如果你没什么事好隐瞒……”

“我当然有事要隐瞒,你这个娘炮!你以为我想被媒体形容为人妻杀手和杀人嫌犯吗?我们得见面好好谈一谈。”

“那你们见面了吗?”哈利问。

史德普摇摇头。卧室窗外可以看见远处地平线透出一线曙光,但奥斯陆峡湾仍漆黑一片。

“我们还没谈到那里,他就死了。”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事?”

“这不是很明显吗?我不知道任何对警方有用的事,那我干吗要介入?你别忘了,我得照顾我的品牌和名声,这个标签是《自由杂志》唯一的资产。”

“我好像记得你说你个人的诚信正直是《自由杂志》唯一的资产。”

史德普不高兴地耸耸肩:“诚信正直,标签,还不都一样。”

“所以说,如果某样东西看起来诚信正直,那它就诚信正直了?”

史德普冷冷地看着哈利:“这是《自由杂志》的卖点,人们只要觉得有人告诉他们真相,他们就满足了。”

“嗯,”哈利看了看表,“那你觉得我现在满足了吗?”

史德普默然不答。





28 疾病


第二十日

侯勒姆驾车载哈利从阿克尔港前往警署。哈利换回了他的湿衣服,每当他改变坐姿,人造皮就发出嘎吱声。

“戴尔塔小队二十分钟前突袭卡翠娜的住处,”侯勒姆说,“她不在那里,他们留下了三个人守门。”

“她不会回去了。”哈利说。

哈利回到六楼办公室,换上挂在衣帽架上的警察制服——自从哈福森的丧礼过后,他就再也没穿过这套制服。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只见夹克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哈根收到通知,立刻赶来办公室,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聆听哈利做简报。由于事发经过太过于戏剧化,他完全忘了要挑剔哈利那身皱巴巴的制服。

“雪人是卡翠娜·布莱特。”哈根缓缓复述,仿佛将这句话说出口会比较容易理解似的。

哈利点了点头。

“你相信史德普说的话吗?”

“相信。”哈利说。

“有人能证实他说的话吗?”

“能证实的人都死了,碧蒂、希薇亚、费列森,全都死了。他有可能是雪人,这就是卡翠娜想知道的。”

“卡翠娜?你不是说她就是雪人,为什么她要……?”

“我的意思是说她想知道史德普有没有可能‘成为’雪人,她想找个代罪羔羊。史德普说当他回答命案发生当时他都没有不在场证明,她说‘很好’,然后告诉他,他被指认为雪人了,随即勒住他脖子,直到她听见车子撞上楼下大门,知道我们来了,于是才逃走。她的计划可能是要让我们发现史德普死在自己家里,看起来像是上吊自杀,那大家就会松一口气,认为找到了真凶,就好像她杀了费列森一样。当我们在逮捕菲利普·贝克的时候,她企图射杀他……”

“什么?她企图……?”

“她的手枪指着菲利普,击锤升起,当我踏进她的射击线时,我听见她松开击锤。”

哈根闭上眼睛,用指尖按摩太阳穴:“我听见你说的话了,但目前这些全都只是猜测对不对,哈利?”

“还有那封信。”哈利说。

“那封信?”

“雪人寄来的那封信。我在她家计算机里找到一个档案,修改时间早在我们知道雪人的事之前,我还在打印机里发现了河野纸。”

“我的天!”哈根的手肘砰的一声重重敲上桌面,一张脸埋进双手之中,“是我们雇用她的!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哈利?”

“呃,天大的丑闻、全体警察士气低落、高层人事大地震。”

哈根的手指张开一条缝,露出眯着的眼睛看着哈利:“谢谢你说明得这么详细。”

“乐意之至。”

“我会向总警司和署长报告这件事,在此同时,我要你和侯勒姆暂时保密。史德普呢?他会泄露这件事吗?”

“不太可能,长官,”哈利露出假笑,“他已经消耗完了。”

“消耗完什么?”

“诚信正直。”

上午十点,哈利透过办公室窗户,看着慢吞吞的苍白日光爬上屋顶,以及格兰区的静谧星期日。卡翠娜消失在史德普家已经六小时了,警方的搜索到目前为止毫无斩获。当然她可能还在奥斯陆,但如果她已做好撤退的计划,那么可能早就在山的另一头,在遥远的他方。哈利确信她一定早有准备,这一点毋庸置疑。

就如同现在他确信她就是雪人一样,毋庸置疑。

首先,证据确凿:那封信和她试图杀害史德普的事实。他所有的直觉都被证实:他觉得自己被近距离观察的感觉、他觉得有人渗透他的生活的感觉。墙上的简报、命案报告。卡翠娜十分了解他,因此可以预料到他的下一步动作,可以在她的游戏中利用他。如今她成了他血液里的病毒、他脑袋里的间谍。

他听见有人走进办公室,却没转头。

“我们追踪了她的手机,”麦努斯的声音说,“她在瑞典。”

“嗯哼?”

“挪威电信营运中心说信号正在往南移动,地点和速度符合七点零五分从奥斯陆中央车站发车前往哥本哈根的列车。我和赫尔辛堡警方联络过了,他们需要正式申请才能进行逮捕,列车一个半小时后就会抵达赫尔辛堡车站,我们该怎么做?”

哈利缓缓点头,仿佛是在对自己点头。一只海鸥张开硬挺的翅膀在空中滑翔,突然硬生生转了个弯,朝公园里的树木俯冲而下。也许它看见了什么,也许它临时改变心意,就好像人类一样。

早晨七点钟的奥斯陆车站。

“哈利?她可能会去丹麦,如果我们不……”

“请哈根联络赫尔辛堡警方。”哈利说着,转了个身,抓下衣帽架上的夹克。

麦努斯惊讶地看着哈利迈开果断的步伐,踏进走廊。

警署枪械室的欧勒警官看着平头警监哈利,一脸诧异,复述说:“CS?是催泪瓦斯吗?”

“两罐,”哈利说,“还有一盒左轮手枪的子弹。”

欧勒警官有气无力地走进枪械室,口中念念有词。大家都知道这个姓霍勒的家伙是个疯子,可是他要催泪瓦斯干吗?如果是局里其他人要催泪瓦斯,他会猜测是要跟伙伴去参加男性聚会,可是据他所知,霍勒这家伙没有朋友,至少在署里没有朋友。

欧勒回来时,哈利咳了一声说:“犯罪特警队的卡翠娜·布莱特有没有来这里申请领过武器?”

“你是说从卑尔根警署来的那个女警官?规则手册里只写了一条规定。”

“这条规定是?”

“调离时将所有武器和未使用的子弹交还给原单位,前往新单位领取新的左轮手枪和两盒子弹。”

“所以她手上没有比左轮手枪更强大的武器?”

欧勒摇摇头,一脸不解。

“谢谢。”哈利说着,将两盒子弹放进黑色包里,就放在两罐绿色圆筒旁,圆筒内装的是刺激性胡椒味催泪瓦斯,这个配方是由本·科森(Ben Corson)和罗杰·斯托顿(Roger Stoughton)在一九二八年调制而成的。

欧勒并未回话,直到哈利在签收簿上签了名字,他才咕哝说:“祝你有个平安的星期天。”

哈利坐在伍立弗医院的候诊室里,黑色的包放在身旁。空气中飘浮着酒精、老人和死亡的气味。一名女性患者在哈利对面坐了下来,眼睛盯着他瞧,仿佛想在他脸上认出别人:一个她认识的人、一个从未出现的情人、一个她以为她认得的儿子。

哈利叹了口气,看了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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