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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鬼谷逃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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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丢儿妈,你快听听:大凤这是咋地啦?”桔子吃惊地问。

“别管她,犯了烟瘾了。”兰子无动于衷地在一旁答道。

“什么?她……有烟瘾?”桔子只觉得不寒而栗,听了兰子的话,听着大凤折腾的声音,她感到自己的心也骤然揪成了一团,身上也禁不住一阵阵地痉挛起来。

桔子猛然想起昨天晚上老八在折磨她之前把烟袋递给她的情景。她突然明白了,天啊,老八原来是在用这种恶毒的手段对付女人们……她觉得眼前一阵金星乱溅……

“给我点儿烟抽……快点儿给我点儿烟……”大凤痛苦的嚎叫,跟狼叫织成一片,听去令人毛骨悚然。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八有规定,每天只给抽一回烟,你就挺着点儿吧……”傻丢儿他妈对大凤嘟哝着,叹了一口气:“我早就说过了,老八能让你白白祸害他的宝贝大烟?谁叫你那么大的烟瘾呢?”

“老八……哑吧……我操你祖宗!快给我拿烟来……我要死啦……”大凤歇斯底里地狂吼着,一双脚把草铺砸得“嘭嘭”山响。

狼嚎声也凑热闹,一阵紧似一阵了。

桔子她奶奶活到七十有余,不管是不是病死的,在半坡村这种人寿有限的地方,也算是“寿终正寝”了。

人们把这种丧事叫做“喜丧”,第三天全村人吃了顿豆腐饭,把老太太抬出去埋在一处朝东的山坡上,这桩事就算功德圆满了。

只有桔子她妈心里揪心挠肺地难受,桔子为了救她奶奶冒着生命危险进了深山老林,现在还不知是死是活,她奶奶却没等到孙女回来救她!这算是哪一笔帐呢?糊涂啊……

桔子全家人埋了老太太,哭了一通,这才慢慢吞吞地往家走。

桔子她妈边走、边手搭凉棚儿往村后的山头儿望过去,她希望那地方突然出现桔子和小多的身影,可是望了半天,一无所获。

这正是半坡村的黄昏时分,半只喝醉了似的太阳趴在西边的山头上,好像支撑不住了似的,不由自主地往下滑去,一会儿功夫就没了踪影。

村子的四周立时掉进一片晦暗不明的薄暮之中。

桔子她妈原本心情沉重,脚步迟疑,慢慢落在了男人们的后面。可这会儿,她突然觉得山里有点儿冷嗖嗖的,心里麻酥酥,脊背凉沁沁,于是加快了脚步想赶上送葬的人群,可那伙人好像走得特别快,怎么追也追不上。

桔子她妈刚要叫一声“狗蛋儿,等等妈!”突然看见自家的那条大黑狗从身后的林子里窜了出来,嘴上拖着一样儿什么东西,从她身边“嗖”地一声,一掠而过,直奔暮色中的半坡村而去。

一行人进了村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

桔子妈急急忙忙抱柴火做饭,几个帮忙挖坑下葬的邻居晚上还要在家里吃一顿饭。

在半坡村,一户人家的柴火垛高低大小,往往显示出这家的日子过得旺盛与否。桔子家的柴垛就是比较高、比较大的那一种。

奶奶活着的时候,隔三差五就要带上狗蛋儿,有时候也叫上桔子,到村边上一些小山包上去割柴火。所以桔子家的柴垛就跟那些只有男人打柴的人家不同,看上去好像这家的男人特别能干似的。

桔子妈绕过房头,到屋后的柴垛去抱柴禾。

她边走边想着老太太活着的时候,弯着腰一步步地从山上往家背柴禾的情景,从今往后,这柴禾垛八成再也不会这么高大了。

黑暗中,她模模糊糊地看到柴垛下面有点儿乱,就捡了一根木棍,把散乱的碎柴禾划拉一下,往一块儿集中集中。

“呜哇”一声,从柴禾堆里跳起来一个黑影儿,噌地一下逃开了。她听得出来,那是家里的大黑狗,好像正在啃着什么美味,突然被打搅了似的,那离开的样子还带着几分不甘心。

桔子妈弯下腰去,从柴禾堆边上抓了些碎柴枝往怀里放。

抓到第三把的时候,她突然压抑地惊叫了一声,手里抓起来的东西让她觉得奇怪,滑溜溜、软塌塌的,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儿。

她不由得一松手,把那东西扔了,接着就高声叫人。

“咋地啦?”闻声赶过来的桔子她爸用手电筒一照,只见桔子妈正呆呆地站着,她的脚下,扔着半截带着手的人胳膊。

第12章森林里的秘密(1)

女人们在林子里的主要生活内容,就是在老八大片大片的罂粟田里拔草,松土,上肥料。

因为面积大,劳动力又少,光拔草就用了一个礼拜。

再松土,又用了五六天。

等到施肥这一天,大伙儿都已经累得浑身酸软,动弹不得了。

所谓肥料,也就是从林子里搜集回来的一些黑黑的腐植土,再掺上人粪尿和狼屎,沤在粪坑里发酵之后的土肥。

由于数量有限,必须像上眼药一样,小心仔细地节省着用,每一粒都得用到关键的地方。

在山上,哑吧女人是从来不下地的,她只管做饭洗衣裳。只有其他五个女人才干粗活儿。

到了上肥料这一天,五个下地的女人中又少了一个,小多头一天晚上被老八叫去“赎罪”还没回来。女人们都明白,只要老八不放人,谁也别想走出他的窝棚。

看起来小多是被老八“看中了”,留她在窝棚里是让她今天不用再下地干活儿了的意思。

下地的人少了一个,每个人的平均劳动量自然就增加了,几个女人心情都有点儿沉重。

大凤昨晚犯了烟瘾折腾了半宿,最后还是哑吧出面给她送来了一点儿烟,现在还非常虚弱。可是从早晨开始,就一直在呼呼地喘着粗气,表示她的极度不满。

在大烟地头儿上有一个用干树枝子胡乱盖着的粪坑,里面沤着一坑有机肥。

现在要先把那些支楞着的干树枝挪开,然后再把平时封住了的粪坑盖子揭开。

桔子和小多是后来进山的,而小多又不在,这种又脏又累的活儿当然就非桔子莫属。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干过这种活儿。在东北,只要男人们还有一口气儿,是绝对舍不得让女人干这种活儿的,怕把她们香喷喷的身体弄臭了。

可现在……桔子的鼻子有点儿酸,她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大龙,这时候的大龙是招人疼、叫人想的。他如果在这儿,怎么能忍心让她受这种委屈呢?

桔子用了全身的力气,把手上的铁锹一下插进了粪坑的硬壳儿,“咣当”一下,好像插在一块石头之类的硬东西上了。

她心想,这肥料坑里还有这种杂七杂八的东西。于是就势一挖,把那一锹粪挖了出来。

一股恶臭夹杂着一股强烈的沼气,像一群狂野的黄蜂,“呼”地一下包围了女人们,把她们秀气的小鼻子小脸儿都给蜇得红通通的,呛得她们涕泗横流。

“我的妈呀!咋这么臭哇!”

女人们在吃惊的叫声中,四散逃开,个个皱起眉头,死死捂住了鼻子。桔子强忍呕吐,把铁锹端起来,一根白惨惨的骨头一下子从坑里撅了出来,直通通地朝天竖着。

“妈呀,那是大腿骨头……”女人们吓得不敢大声说话,有人耳语般地嘟哝道。

桔子的心开始不听话地乱跳起来。她打不定主意是否继续挖下去,这粪坑里分明埋进了死人,要不怎么能这么个怪味儿?可是她抬头看了看远远站着的女人们,没有人能接替她把这活儿干下去,只好硬起头皮,又挖了一锹。

这回,女人们都看清楚了,一只圆圆的骷髅又被掘了出来。

女人们虽然被强烈地震动了,但却没人大呼小叫。恐惧已经夺去了她们的反应能力,她们盯着那具骷髅,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反而安静得令桔子感到心悸。

也许是粪坑被掘开的臭味儿传到了老八的窝棚里,哑吧女人急急忙忙地走过来,她从桔子手里抢过铁锹,把堆在粪坑边上的一堆干土一口气铲进了坑里,再用力搅拌了一阵子。

然后示意女人们都过来,像她那样儿把土和粪搅拌成干乎乎的碎粒儿,女人们这才战战兢兢地凑了上来,一齐往粪坑里掺土。

哑吧女人把那几块人骨头拨拉出来,远远地往林子里的草窠里一甩,就若无其事就回了窝棚。

“这哑吧,胆儿真大!”兰子说。

“哼!说不定这粪坑就是她埋的,要不她看见人骨头怎么一点儿都不在乎?”傻丢儿他妈气哼哼地往地上吐了一大口唾沫,“呸!这个倒霉的死鬼,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跑到这个鬼地方来送死的?”

“这粪坑埋了至少也有一年了吧?那个人起码是去年就死了的。”桔子感到奇怪。

“那有啥怪的,老八在这块儿种烟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听说动物肥料对大烟特别有作用,种出来的烟,产量高,味儿也不一样,能卖好价钱!”

大凤总是喜欢做出非常了解老八的样子,好像这样她才能显得与众不同。

桔子只觉得心里“格登”一下,眼睛就发直了:天啊!到了秋天,老八不会把她们几个女人也如法炮制地埋进粪坑,以备明年使用吧?

可是桔子不敢把自己这个担忧讲出来,她怕女人们炸了营,惹来老八,那就又麻烦了。

女人们或蹲或跪在田垅里,一棵一棵地逐埯把那珍贵的肥料埋进现刨的小坑儿里,艰难地往前挪着脚步。

这些女人里头有的在半坡村时是根本用不着下地干活儿的,更别说这样脏的活儿了。可这会儿,在老八的淫威之下,她们不得不委曲求全,强憋住呼吸,用手去抓那叫人恶心得想吐的“肥料”。

桔子就是这样儿,在家时,大龙一个人把地里那点儿活都包了,她很少下地。大龙走后,把地包给了别人,说是让她安心在家过舒服日子。

现在桔子开始想起了大龙的种种好处,她真不该听信了别人的一句谣传就赌气跑进山来呀!

这事都怪小多那死丫头片子!这个死丫头一定是被老八的装神弄鬼给迷了心窍了……

对呀,小多昨晚被老八叫去,到现在都没见她回来。难道她真的被降服,心甘情愿地留在老八那儿侍候那个魔王了?

桔子想起自己被老八惨无人道地折磨的情形,心立时就缩成了一团,不知道小多这丫头怎么受得了老八那畜生的暴行?

突然,一声尖叫从地头上传来,是兰子。紧接着又是一阵哭叫:“救命呀!大凤要杀人啦!”

桔子吓了一跳,可又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她正在愣着,只见傻丢儿他妈从垅沟里一个高儿窜了起来,就往地头上跑去,于是她也傻乎乎地跟了上去。

兰子的头发乱七八糟成了一团麻,衣襟已经被撕开了,她白白的脖子和胸脯上剌眼地闪着几道子血光。

再看大凤,眼睛像兔子一样血红,呼呼地大声牛喘着,直勾勾地盯着来人。她的十个指头还张牙舞爪地张开着,像鹰爪那样,随时会向目标发起进攻。

“你疯了,大凤!你怎么总对人下死手?”傻丢儿他妈上去查看了一下兰子的伤,刚要回头教训大凤几句。

突然,大凤冷不防从后面扑了上去,像一只凶猛的小豹子,狠狠抓住了她的头发,一下子把傻丢儿妈薅倒在地垅沟里,摔得“扑嗵”一声响。

桔子被吓呆了,她眼巴巴看着傻丢儿妈和大凤在大烟地里滚成了一团,压得烟棵子哗哗作响,不知所措。

她看着傻丢儿他妈终于从下面翻过身来,死死掐住了大凤的脖子,直到大凤翻了白眼,张开的嘴里冒出沫子,这才意识到要出人命……

“松手哇!快松手,要出人命啦!”桔子失声大叫,可傻丢儿他妈还是骑在大凤身上不下来,她从牙缝儿里挤出的话听上去也跟疯子差不多:“她总以为她是老八的心肝宝贝儿,看着这些人不顺眼,老想把这些人都弄死了才痛快!我今天非掐死她不可,看她还神气什么!”

桔子站在一旁,双手扎撒着,不知从何下手。

这几个可怜的女人,竟然为了一个面目可憎的老八而争风吃醋!这是桔子无论如何都无法想像的。

她的心里乱透了:老八是用了什么手段,把这些原本善良的女人都变成了魔鬼的呢?

“都给我干活儿去!”不知什么时候,老八已经站在了几个女人的身后。他一声威严的断喝,救了大凤。

傻丢儿他妈的手松开了,慢慢爬起身来,像霜打的叶子一样缩到桔子身后去了。

大凤在地上挣扎着,她清醒过来一见到老八,眼睛里立刻溢满了水汪汪的液体,可老八看也没看她一眼,就转身走回窝棚去了。

大凤还坐在地上,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长发,翻着大半个白眼球儿,望着老八的背影儿发着呆。

傻丢儿他妈忙着把撕扯开了的衣扣一一扣好,兰子站在一边儿,战战兢兢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如何是好。

桔子自己先走回到大烟田里,接着干她没完成的活计去了。几个女人也都慢吞吞地回到各自的烟垅上,接着上肥料。

第13章森林里的秘密(2)

桔子赶紧干完自己的活儿,就上去帮傻丢儿他妈。两个人并肩干了一垅又一垅,谁也没说话。

“在村里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乡亲,咋一到了山里就翻脸不认人了呢?”桔子叹了一声,“直没想到这山沟里这么可怕……”

“……”

“我奶奶现在咋样儿了呢?我走的时候她正发高烧呢,本来想一找到老八,就回去给她看病……”

傻丢儿他妈突然抽起鼻子来:“我家傻丢儿,不知道长高了没有,那孩子夜里睡觉不老实,三天两头就掉到地下去……”

“你走时候没跟家里说一声么?”桔子问。

“那天我一个人上山采蘑菇,走得远了点儿,三转两转就转到一个山口上了。刚要往回走,遇上了老八。他把我弄到草窠子里祸害了,后来就叫我跟他进山种烟。说是不听他的,他就回村子里张扬我的丑事……”

“种完了烟呢?怎么办?”

“他说是到了秋天我赎了罪过,就放我回家。……现在我是明白了,老八种大烟的事不可能让外人知道,他就是不灭了我的口,也不可能叫我回半坡村了。”

“那你以后咋办呢?”

“我只求老八给我留条生路,哪怕在山里过一辈子,年年夏天给他种烟……我也愿意。”

“这大山沟哪是人呆的地方,好人都得呆傻喽……”桔子出神儿地喃喃道。

“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咱一个女人家,还能咋样儿呢?”

“等我想个好办法儿,咱们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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