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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魔球-第6部分

小说: 魔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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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宫本也跟着说,“我想要按自己的方式打球,按自己的方式防守。他的确很厉害,但不管我做甚么他都有意见。就像佐藤说的,害我整天很有压力。我又不想进职棒,想怎么打,就让我怎么打嘛。受到他的影响,最近连领队也变得罗哩叭嗦的。”

“但是多亏了他,我们才能去甲子园。”田岛反驳道。

“是没错啦。”宫本闭了嘴。

直井一言不发地磨着指甲,突然吹了吹指尖,嘀咕说:

“我又不想去甲子园。”

田岛惊讶地看着他的脸,其他两个人似乎并不认为他说了甚么奇怪的话,佐藤甚至点头表示同意。

“再说我们真的有去甲子园吗?”

直井问田岛。田岛不懂他的意思,沉默不语。

“只有北冈和须田两个人去了甲子园吧?”直井说,“只要有他们两个人,即使没有我们也无所谓,任何人穿上球队制服都可以上场,反正我们只是附属品。跟着他们去甲子园,我一点都不觉得有甚么好感激的。”

他继续看着田岛的脸说:“你也一点都不高兴吧?因为你绝对没机会上场。”

“……”

田岛是候补投手,既然须田武志是王牌,他就无法否认直井说的话。事实上,在正式比赛中,田岛从来没有上场投过球。他当然没有能力成为武志的救援投手,凭开阳的打击能力,也不可能在分数上大幅领先对手,让他有机会上场练习,一试身手。他只去了投手丘一次,就是在第九局面临危机的时候去传达领队的指示。

即使如此,在得知可以进军甲子园时,田岛由衷地感到喜悦。明知自己不可能有上场的机会,但只要想到自己是代表全县参赛的球队成员之一,就感到十分骄傲。这种心情至今仍然没有改变,即使从头到尾只当了一次传令员,也不受到任何影响。

然而,他无法在这里把这番话说出口。一旦这么做,直井他们就会向自己投来嘲笑和怜悯的眼神。

“那时候也一样,”佐藤说:“输给亚细亚学园时也一样,领队指示放手让对方打,但他们两个人无视领队的指示,完全不信任我们。”

田岛惊讶地看着佐藤的脸,他似乎完全忘记自己在关键时刻犯下的失误。

“总之,要乘这个机会改变棒球社的方针。目前有三个人反对须田当主将。”

宫本站了起来,用力搔着平头。“乘这个机会”就是乘北冈死了这个机会。

这是北冈明死后五天的放学后,说要开会讨论今后的事,直井一开始就提出要由谁来当主将这个问题。“不必急着决定这种事。”田岛表示拒绝,没想到宫本大声抗议,“如果不赶快决定,须田就会摆出一副自以为是主将的态度。”

于是这场不愉快的讨论就这样开始了。

不一会儿,迟到的泽本一脸怯懦地露了脸。佐藤靠在置物柜上,向他简单解释了刚才的谈话内容。泽本小心翼翼地抱着黑色书包,听着佐藤的说明。

“你有甚么意见?”

宫本问他。泽本承受了四个人的视线,不禁有点退缩,但他仍然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我想开开心心地玩棒球。我的运动神经不算好,进棒球社是希望培养体力,之前听说开阳的所有运动社团训练都没有很严格……但去年春天,棒球社以甲子园为目标后,突然就变了。自从北冈当上主将,几乎每天都操得半死……我们是升学学校,不需要为了进军甲子园,把读书的时间也赔进去。”

“我也有同感。”佐藤拍着手说。

“而且──”泽本接着说了下去。向来沉默寡言的他很少发言,可见他内心累积了很多不满,这令田岛感到难过。

“而且,北冈经常拿我们和须田作比较,他每次都说,同样是人,须田能做到的,别人不可能做不到。开甚么玩笑,须田以后不是要打职棒吗?”

“甚么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现在只有小学老师会说这种话。”宫本也在一旁添油加醋。

“我也这么觉得,但北冈不这么认为。所以他常常看不起我,以为我是个废物。”

“不,我觉得不可能,他向来不会看不起别人。”

听到田岛的反驳,泽本拚命摇头。

“田岛,你只是不知道而已。上个星期,北冈一个人在这里安排比赛的成员,刚好我走进来,不一会儿北冈对我露出冷笑:‘泽本,下次比赛,你要不要和田岛搭档上场?’我吓了一跳,结果他说:‘跟你开玩笑的啦。’他似乎觉得我把他的话当真很有趣,那时候我真的超火大的。”

“反正他就是这种人。”

直井冷冷地说。

我觉得他应该没有恶意。田岛很想这么说,但还是忍住了。因为即使说出口,也会被其他人笑“你太天真了”。

“总之,就这样决定了。”直井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反正不能让须田当主将,要让所有人都开开心心地打棒球。大家一起来照样可以赢球,根本不需要明星。”

“对,不需要明星。”佐藤用力点头。

“赞成。”

宫本也表示同意。

田岛无法接受这样的结论,甚么叫大家一起来?到头来只是想打混而已,只是想回到以前的懒散。

“就这么决定了,少数服从多数。田岛你也没意见吧?”

直井盯着他问,其他三个人也都看着他。他们锐利的眼神令他产生了一种不耐的烦躁,更感到可耻,但他还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发现尸体六天后的星期四,一名侦查员接获了重要线报。这名侦查员去森川位在樱井町住所附近查访,发现有人在案发当天晚上曾经看到北冈明。

目击者是每周四到这附近学三味线琴的家庭主妇。她平时都是白天上课──事实上,侦查员也是在白天时间四处查访──但她上周四上了夜间的课,在回家路上看到了北冈明,时间大约十点左右。她家住在北冈家附近,所以认识他,不过从来没有说过话。她当然知道命案的事,但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目击的重要性,只和一起练三味线琴的朋友聊起过,间接传入了侦查员的耳中。

这个消息震撼了搜查总部。因为之前始终认为北冈明是在前往森川家的途中遇害,既然有人在森川家附近看到北冈明,就代表他是在回程时遭到杀害。

当天晚上,高间和小野立刻前往森川的公寓。森川之前说,那天晚上他都在家,但北冈并没有去他家。既然北冈已经来到他公寓附近,为甚么没有进屋找他?

高间闷闷不乐地走上两层楼公寓的楼梯。有侦查员认为,森川老师在说谎。

高间敲了敲门,森川立刻开了门,一看到高间他们,神色有点紧张。

“我有事要问你。”高间看着他的眼睛说,“可以占用你一点时间吗?”

“喔,好啊,只是家里很乱。”

森川虽然这么说,但其实他的房间整理得很干净。除了前面那间和厨房连在一起的两坪大的空间,里面还有一间一坪多的房间。厨房的餐具都收进了柜子,对一个单身男人来说,房间里没甚么脏衣服。高间迅速确认了这些情况后,在森川递给他的坐垫上坐了下来。坐垫套也才刚洗过。

高间告诉森川,案发当天晚上,北冈明曾经来过这附近。森川不敢正视高间,皱着眉头说:“是这样喔。”

“不瞒你说,有人开始怀疑你的供词。他们认为你说北冈明没有来过,可能是谎言。”

“不,是真的,请你相信我。”

森川说着,抬起了双眼。

“我也希望可以相信你。”

高间再度环视室内,他知道森川很在意自己的视线。

“那天晚上,你一直在家吗?”

森川默默点头。

“一个人吗?”

森川没有立刻回答,露出犹豫的眼神。

“这么说不是罗?”高间问,他内心的不悦越来越明显。

森川沉重地摇了摇头说:“我无意说谎。”

“但为甚么没有说实话?”

“抱歉。”森川咬着嘴唇。

高间用力深呼吸,“她来你家吗?”

“对。”

“她常来吗?”

“有时候……每星期一次左右,但那天晚上之后就没来过。”

“等、等一下,高间前辈。”

在一旁做笔记的小野一头雾水地拉了拉高间的袖子,他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甚么,不禁有点慌张。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谁?”

高间瞥了小野一眼,然后直视森川说:

“是一个名叫手塚麻衣子的女人,在开阳高中当老师。”

“是国文老师。”森川补充。

小野急忙写在记事本上,突然停下手,抬起头问:

“高间前辈,你怎么会知道?”

“唉,说来话长。”

听到高间的回答,小野露出不满的表情,但随即说了声“是喔”,便重新开始记录。他察觉眼前的气氛不适合追问。

“她几点来的?”高间问森川。

“我记得是七点左右,她平时也都是这个时间过来。”

“几点离开?”

“好像十点左右。”

这个时间很微妙。高间心想。手塚麻衣子在十点左右离开,目击者看到北冈明时也是十点左右,然后他就遭人杀害了。

“我猜想北冈应该来过我家门口,”森川难过地说,“但发现她在我家,所以就转身离开了。”

高间也这么认为。

“北冈明知道你和她的事吗?”

“棒球社的人应该已经猜到了。”

“是吗?真希望你可以早一点告诉我们这些情况,这对破案也有很大的帮助。”

“对不起。但是,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常来我家。这里是小地方,很快就会传得沸沸扬扬,而且……”

森川吞吞吐吐,并没有继续下去,但高间知道他想说甚么。正因为高间负责侦办这起命案,所以他更难以启齿。

高间他们准备离开时,森川在门口说:

“希望这件事不要对外公开,如果被学校或是校外的人知道,我们其中一人就必须离开这里。”

“我知道。”高间用眼神答应,他心里掠过一丝奇妙的优越感。

“你们……会去找她吧?”

“应该吧,”高间说:“这是我们的工作。”

森川点点头,用小拇指抓了抓鼻翼,然后又看着高间。

“虽然我这么说很奇怪,但希望你们可以充分顾虑到她的心情。案发之后,她的情绪很低落,她认为也许是因为她来我家的关系,北冈才会遭到杀害。”

“她知道北冈来过这附近吗?”

“可能吧,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森川再度痛苦地皱起眉头。

高间在两年前的冬天结识了手塚麻衣子。她是高间在警察学校的同学的妹妹,当时还没有到开阳任教,而是在另一所高中执教鞭,兄妹两人租屋而居。

麻衣子算不上特别亮丽,但清新聪颖的气质打动了高间。他同学说:“我妹妹年纪也不小了。”可是高间觉得她比实际年龄看起来年轻五岁,和她聊天也很愉快,觉得她很有内涵。

高间虽然暗恋她,却迟迟不敢开口向她表白。因为从她哥哥口中得知,她讨厌刑警这个职业。不过,他还是不时以和老同学喝酒为由,去他们家作客。不久之后,高间察觉到她也对自己有了好感。她应该早就察觉到高间的心意,因此高间打算等时间成熟,就向她表白。

隔了一阵子,麻衣子调职到高间的母校开阳高中。高间得知消息后,立刻对她说:

“我有一个朋友在开阳高中当老师,下次介绍你们认识。”

麻衣子听了很高兴。

“太好了,原本我还为要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学校,感到很不安呢。”

“她根本还是一个小孩子。”

她哥哥笑着说。

高间把她介绍给森川。他知道森川这个高中同学个性很好,很适合照顾麻衣子。

那年夏天,高间和麻衣子同时面对了重大的变化。麻衣子的哥哥死了。在酒吧内被黑道小混混刺杀身亡。那天并不是他值勤的日子,看到上班族在酒吧内被人纠缠,出手相救时遭人刺杀。凶手很快就抓到了。

麻衣子在守灵夜和葬礼时,情绪没有特别激动,只是不时落泪。高间和森川一直陪着她,但她只字不提哥哥的死,显然在避谈这个话题。

半年后,森川来找高间。他一脸尴尬地告诉高间,他打算向麻衣子求婚。高间并没有太惊讶,因为他早就察觉到森川的心意。

“我知道你也喜欢她,”森川说,“所以先来向你打声招呼,如果没有事先徵得你的同意,我心里会很不舒服。”

高间点点头,邀他一起喝酒。事实上,高间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因为只要自己继续当刑警,就不可能向麻衣子求婚。

“我很感谢你,”森川说,“因为有你,我才会认识她。”

“别谢我,”高间说,“你这么说反而让我更火大。”

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喝酒到天亮。

听说麻衣子答应了他的求婚,但他们并不打算马上结婚。她希望目前专心工作,等她对教育这件事更有自信后再结婚──当初是这样回应了森川的求婚。

至今已经一年,这段期间,高间当然没有和麻衣子见面。

离开森川的公寓后,高间叫小野回警署,独自搭计程车前往手塚麻衣子家。小野似乎察觉高间有难言之隐,所以没有多问。

手塚麻衣子住在昭和町最南端,附近一带都是老旧住宅,有好几栋外型相同的木造公寓。他们兄妹──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租了其中的一间。高间甩开了所有杂念,敲了敲门。

麻衣子开门看到高间时,吃惊地叫了一声。在她开口之前,高间先拿出了警察证。

“我有事想要问你。”

“北冈的事吗?”她问。“没错。”高间回答。

麻衣子请他进屋后,他们在里面的房间,面对面坐在矮桌前。这个三坪大的房间角落有一张书桌,上头放着她死去哥哥的照片。

“我去了森川家,”他以公事化的口吻开口,“案发当天晚上,你去了他家,是不是?”

“对。”她垂下双眼。

“几点去,几点离开的?”

“七点去……差不多十点多离开。”

她的回答和森川吻合。

“听他……听森川说,最近你的行为有点反常。”

麻衣子抬起头,但和高间目光相遇时,再度垂下双眼。

“调查结果显示,北冈去了森川的公寓,然后又离开了。”

高间看到她的脸颊抽搐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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