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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刑场-第5部分

小说: 刑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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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座的门。探长那张熟悉的红润的圆脸正扬起来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好。”克拉夫说,一口的啤酒味儿。
  “有案子要办,克拉夫。”乔治简短地说。即使喝了酒,克拉夫依然能比大部分警官在清醒的时候做得更好一些。副驾驶座的门砰地一下打开了,侦探盖里·克莱格耷拉着脑袋绕到车前。乔治观察过很多来自西部的人,所以,当又瘦又高的克莱格第一次神气活现地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时,他就知道他是打哪儿来的。克莱格如果穿上羊皮护腿套装,瘦小的屁股上挂一把科尔特手枪,头上斜戴一顶高顶宽边呢帽,遮住那双半张半闭的眼睛,那么看上去会显得很帅气。而穿上西装就会给人留下一种印象,好像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总是希望生活在另外一个层面上。
  “一个丫头失踪了,是吗,长官?”克拉夫慢吞吞地问。声音听起来非常随意,更像是在酒吧向服务生要一杯威士忌时那样,好在他的行为没有太离谱。
  “爱丽森·卡特尔。十三岁。”克拉夫还在方向盘下挪动笨重的身躯,乔治便开始简单地向他们介绍情况。他用大拇指指着身后说:“她住在那栋宅第里,是乡绅的继女,她和她母亲都是斯卡代尔本地人。”
  克拉夫哼了一声,把一顶呢绒帽子戴在浓密的卷发上。“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失踪。你了解斯卡代尔。这里的人都是和自己的表姊妹、表兄弟结婚,一代一代都这样。所以他们当中很多人恐怕都是一些在厕所里连屁股都找不着的傻子。”
  “可是,不管怎么样,爱丽森还是上了初中。”乔治说,“所以,应该说,她比你强啊,克拉夫队长。”克拉夫不满地瞪着比他小三岁的上司,但也没有辩驳,“爱丽森放学后回到家的时间和平时一样,”乔治继续说道,“接着又带着狗出去了。后来再没有人看见她和那条狗。这是五个多小时以前的事。我想让你挨家挨户去查一下,看看是谁在哪儿,在什么地方最后看到过她。”
  “这么说来,她出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克莱格说。
  “这倒无所谓,总归会有人看见她。我要去警犬训练员那里看看。如果有事儿就到那儿找我,好吗?”他刚转过身,一个念头不禁让他胆战心惊。他环顾着挤在绿地上的U形房屋,又转过来面对着克拉夫和克莱格,“要检查每一栋房子。你们要核实每个孩子都在他应该在的地方。我不希望明天早晨有其他母亲歇斯底里地叫喊她的孩子也失踪了。”他没有等他们回答就转身走向台阶。他走着走着停下了脚步,回头看见卢卡斯队长正在给他身边六名穿制服的警察交代任务,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设法找来的。“队长,”乔治说,“从厨房的窗户可以看到一间外屋。不知道那里是否已经有人查过,或许还是应该查一下,万一今天她没有像平时那样出去溜达。”
  卢卡斯点点头,对一名警察说:“老弟,去看看有没有人。”接着又向乔治点头说:“非常感谢,长官。”
  凯西·洛马斯站在窗前,看着那个身材魁梧,披着雨衣,头戴软毡帽的男人消失在黑暗中。此前,借着刚刚停在电话亭旁的汽车灯光,她看这个人长得很像詹姆斯·斯图尔特。想起来这倒是能给人一些安慰,但总是让人觉得今晚的事情好像是詹姆斯·斯图尔特演的电影,而不是真的。
  凯西和鲁丝是表姐妹,虽然有将近一年的时间不在一起,但血缘关系将她俩联系了起来。她们一起结了婚,生了孩子。凯西的儿子德里克只比爱丽森晚三个星期出生。两个人的家系错综交织。所以,当凯西从德里克那里听到消息之后,她就径直来到她表姐的厨房,看到表姐在焦急地走来走去,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六神无主,烦躁不安。一阵恐惧深深地刺痛了她,仿佛自己的孩子失踪了一样。
  她们一起跑遍了整个村子,开始的时候,她们确信爱丽森一定是在别人家里烤火取暖,忘记了时间,见到妈妈后才后悔让她担惊受怕了。但在她们一次一次扑空之后,一开始的确信蜕变成了希望,又从希望变成了绝望。
  十二月的夜晚显得暗淡凄凉。凯西站在昏暗的窗前,看到窗下的搜寻行动突然变得越来越紧张。刚才开车的那个便衣警察,一头卷发,脸庞宽大,活像一头牛,凯西看见他撩起便装短大衣,挠了挠屁股,对同事说了些什么,接着向她的前门走来,在黑暗中他的眼光似乎与她的相遇。
  凯西走到门口,向厨房瞟了一眼,她丈夫正忙于一幅拼贴画的收尾部分,拼的是停在港湾的一艘渔船。“警察来了,麦克。”她喊道。
  “真不是时候。” 她听见他嘟哝道。
  她把门打开,看到“那头牛”正抬起手准备要敲门。他起初是一脸的惊愕,但当看到凯西那即使在围裙下也显得肥大的身材时,惊愕变成了微笑。“你们是为爱丽森而来吧。”她说。
  “是的,夫人。”他说,“我是克拉夫探长,这位是警探克莱格。我们能进去一会儿吗?”
  凯西闪开身让他们进来,克拉夫蹭到了她的乳房,她也没有抱怨。“厨房就在前面。我丈夫在里面。”她冷冷地说。
  她跟在后面,靠在灶台上,一边试图用火的温暖抵御内心阴森森的恐惧,一边等着他们在坐下之前先作自我介绍。克拉夫向她转过身,说:“爱丽森放学回家后你见过她吗?”凯西深吸了一口气。“见过。现在轮到我去接孩子们了。冬天的时候,我们总会有人开车去路口把孩子们从校车上接回来。”
  “你有没有注意到爱丽森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克拉夫问道。
  凯西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她耸耸肩,“她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爱丽森,她说了声再见,然后就顺着路回家去了。我最后看见她的时候,她正在进门,还向她妈妈打招呼。”
  “在你来的路上或者是接孩子的地方,周围有没有陌生人?”
  “我没看见有陌生人。”
  “我想你和霍金夫人把村子都跑遍了吧?”克拉夫说。
  “我不会让她一个人去,对吧?”凯西挑战似地反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爱丽森失踪了?”
  “是我们德里克说的。他在学校不太用功,在家里我就看着他好好做作业。所以,他表姐爱丽森以及他俩的表妹珍妮特放学回家后,我没让他和她们一起出去。”
  “她总是让他坐在餐桌旁边,做完老师布置的所有作业,然后才会让他和女孩子们去玩儿。让我说,纯粹是浪费时间。那小子将来就是当农民的料,和我一样。”麦克·洛马斯插话说,他声音低沉,含混不清。
  “我让他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浪费时间的。”凯西严肃地说,“我告诉你什么才叫浪费时间。菲利普·霍金给爱丽森买了一台唱机,那才叫浪费时间。德里克和珍妮特整天守在那儿听新买的唱片。德里克今晚死活要去爱丽森家,她刚买到新出的‘披头士’第一辑‘我想牵着你的手’。但我是在茶点之后才让他去的,肯定是马上就到七点。不到五分钟他就回来了,说爱丽森带着狗出去,还没有回来。当然,我一听说,马上就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鲁丝非常焦虑。我让她在村子里挨家挨户地去找,说不定爱丽森突然心血来潮跑到谁家去了,忘了时间。她总是喜欢和查理一起到马·洛马斯那个老婆子那里去陪这个老妖婆——这个查理是她俩的一个远房亲戚——听她讲一些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儿。一旦她开讲,你能一坐一晚上。她还真算是一个能讲故事的人,我们的爱丽森喜欢听她讲。”
  “嗯,我们正准备出去找,菲利普进来了。他说他一直待在暗室里鼓捣他的那些照片,刚刚才注意了一下时间。接着又问茶点准备好了吗,爱丽森到哪儿去了。我告诉他现在有一件事儿,比吃饭更重要。但鲁丝给他端了一盘她做好的土豆牛肉。然后他就一个人开始吃饭,我们出去一家一家地敲门。”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了下来。
  “这样说来,爱丽森放学回来,从你小车上下来之后,你再也没有见到过她?”
  “是路虎。”麦克·洛马斯愤愤地嘟囔道。
  “你说什么?”
  “那只是一辆路虎,还算不上小车。这地方还没谁有小车。”他不屑一顾地说。
  “不,是她走进厨房后我再没有见过她。”凯西说,“你们会找到她的吧?我是说这是你们的职责。能找到吗?”
  “我们正在尽力。”克莱格用这一成不变的老一套来安慰对方。
  汤姆·克拉夫看得出,凯西正准备反驳,所以他赶紧问道:“你儿子呢,洛马斯夫人?他该没事儿吧?”
  她吓了一跳,张开了嘴。“德里克?他怎么会有事儿呢?”
  “或许和爱丽森一样呢。”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麦克·洛马斯跳了起来,两颊通红,怒目圆睁。
  克拉夫笑了笑,伸出双手,以示修好。“好了,不要误解。我只是说你们应该看一看,不要出了什么事儿。”
  乔治走下台阶以后,搜寻人员的手电光已经变得模模糊糊,在远处闪烁游移。他猜想,他们已经进入树林,所以,黄色的光束才会时隐时现。他打开手电——这是他向乘坐路虎车从巴克斯顿赶到这里的警察借来的——以最快速度穿过了杂草丛生、凸凹不平的草地。
  树林很快就森然地出现在眼前,这是他本来没有料到的。起初他所能看见的只是自然生长的浓密灌木,但是,随着手电光的来回摆动,不一会儿就发现了一条小路,土被压得很坚实。乔治一头冲进了树林,不想因为太过谨慎而使行动过于迟缓。手电的亮光投射出奇形怪状的影子在四周摇曳闪动,使得他把更多的注意力从田野转移到这条小路上。霜冻的落叶在他脚下窸窣作响,偶尔会有树枝划过他的脸庞或刮擦他的肩膀,弥漫在林间像是腐烂的蘑菇的味道一阵一阵向他袭来。每走大概二十余码,他会关掉手电,从前面搜寻人员的手电光判断一下自己的方位。每当这个时候,虽然他被黑暗完全吞噬,但总有一种感觉挥之不去:有一双眼睛在偷偷地盯着他,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手电一打开,一种轻松的感觉随之而来。在树林里走了几分钟以后,他意识到前面的人已经停了下来。他不由地加快了步伐,结果绊在树根上,差点撞在一个从原路折返的便衣身上。
  “找到了吗?”乔治问道。
  “没这么好的运气,长官。不过我们找到那条狗了。”
  “还活着吗?”
  对方点点头。“还活着。但被捆起来了。”
  “没有叫吗?”乔治觉得不可思议。
  “有人用胶带封住了它的嘴。这可怜的家伙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米勒警官让我去找卢卡斯队长,然后再看怎么办。”
  “现在由我来负责处理。”乔治毅然地说道,“但你还是返回去通知卢卡斯队长。我认为在天亮之前不要让人进入这片林地。无论爱丽森出了什么事儿,这儿都会留下痕迹,但我们现在实际上是在破坏这些痕迹。”
  警官点了点头,沿着那条小路迅速离开了。“该死的色魔。”乔治一边低声嘀咕,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小路上。他闯进了一片林间空地。这里,手电光投下的长长的影子若隐若现。在他对面,一条黑白相间的牧羊犬被一根绳子紧紧地绑在了树上。眼虹膜旁的褐色液体在凸出的白眼球的衬托下格外醒目。淡粉色的弹性胶带封住了它的嘴,与周围的一片田园风光很不协调。乔治意识到这些穿着制服的警察正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我们应该把狗放开,别让它受罪了。你说呢,米勒警官?”他向警犬训练员问道,米勒正在有条不紊地让警犬把这片林间空地彻底检查一遍。
  “狗肯定同意你这么做,长官。”米勒说,“我会把警犬领开,这样就不会惹它了。”米勒把皮带猛地一扯,同时一声令下,他和警犬向空地的另一边走去。乔治注意到,警犬还在警惕地搜寻着,就像早些时候在房子外面一样。
  “它失去跟踪的臭迹了吗?”他突然把注意力转移到更需要关注的问题上,这比狗舒适与否重要得多。
  “看来臭迹到这儿就再也没有了。”训练员说,“我已经把这片空地查了两遍,还有小路的相反方向。但什么也没发现。”
  “这是不是意味着爱丽森是被人扛着离开这里的?”乔治问道,他感到全身不寒而栗,心里一阵抽搐。
  “很有可能。”米勒神情严肃地说,“有一点是肯定的。她不是走着离开这里的,除非她从这儿直接转身回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为什么要封住狗的嘴,还把它捆起来呢?”
  “或许她想悄没声息地突然出现在她母亲或者继父身边?”一名警察猜测道。
  “那条狗不会冲着他们吠叫吧?所以没有理由封住嘴,或者把狗留在这里。”米勒说。
  “除非她知道他们两人当中有一个和陌生人在一起。”乔治说,声音非常低。
  “我认为她绝对不是自己从这儿离开的。”米勒以不容争辩的口吻说,然后牵着警犬沿着小路走去。
  乔治小心翼翼地走到狗的旁边。它嗓子里抽抽搭搭的声音现已变成了有气无力的呼呼声。鲁丝·霍金把它叫什么来着?对了,叫舍普。“好了,舍普。”他轻轻地说,同时伸出手让狗闻闻手指。这时,那呼呼的声音消失了。乔治把裤子往上拉了拉,跪了下来。地上坑坑洼洼,冻得硬邦邦的。他习惯性地注意到,胶带是比较厚的那一种,两英寸宽,中部还有一条半英寸宽的软麻布条。“严严实实啊,宝贝儿。”他一只手抓住狗后颈的毛以便固定住头部,另一只手从胶带的末端一点一点地撕开,等到可以完全撕掉的时候,他抬起头,说:“来一个人,抓住狗头,我把这些东西去掉。”
  一名警察叉开双腿,跨在狗的上面,把头紧紧地抓住,狗显得很害怕。乔治抓住胶带头,使劲一扯。不到一分钟,整个都被撕了下来。乔治十分小心,以免弄伤狗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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