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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遥远的回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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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他心里也有数。”
  “因此他才费尽力气与我们拉开距离。”亚历克斯叹着气说,“让你为难了。”
  “别傻了,为难的是他。我和你结婚,总让他觉得有些别扭。我当然会把你放中心地位,而不是我那神经质的哥哥。”
  “我很抱歉事情的结局会是这样,琳。你知道,我依然很关心他。我的许多美好回忆里都有他的存在。”
  “我明白。所以倘若你今晚有掐死他的心的话,就想想那些美好的回忆吧。”
  亚历克斯打开窗,雨打在一边的脸上,让他不停地发抖。他付过过桥费后加速开了过去,每次接近法夫郡的时候,总感到家的温馨在牵引着自己。他瞥了一眼仪表盘上的钟说:“他几点来?”
  “他已经到了。”
  探员凯伦?佩莉一阵小跑奔到酒吧门廊底下,推门而入。一股暖烘烘的夹杂着啤酒和香烟的酸臭味扑面而来,那是一股让人放松的味道。她伸长脖子,辨别喝酒人的身份。吧台边上坐着菲尔?帕哈特卡,正耸着肩膀用油炸土豆片下酒。她挤过人群,拉了一条凳子坐在他边上。“给我一杯朗姆酒。”她冲着服务生说,用手戳了戳菲尔的肋部。
  菲尔一惊,抬起头,正好遇着服务生疲惫的目光。他又点了杯酒,顺势靠在吧台上。凯伦知道,有人陪的时候,菲尔总比独自一人开心。也许只有两人单独在一起时菲尔才注意到凯伦是位女性。啤酒刚一送上,凯伦就一把抓过,喝了一大口。“感觉好多了。”她大声喘着气说,“我就需要这个。”
  “在一大堆证据箱子里乱扒可是件耗体力的活儿啊。我没想到今晚能在这儿见到你,还以为你直接回家了呢。”
  “没有,我得回来在电脑上确认点东西。真是累人,你说得一点没错。”说着,她又喝了点酒,有意把身体靠向他,“你一定猜不到谁在翻阅我使用的那些档案。”
  “助理局长劳森。”菲尔说,根本就没有做出猜测的样子。
  凯伦往后一靠,有些不高兴:“你怎么知道?”
  “还会有谁关心我们在办的案子?而且,自从重新启动调查以来,他关心你的情况比别人多得多,看上去可不像仅仅是公事上的。”
  “呃,因为他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警察。”
  “是,但他那时只不过是个小警员,也轮不上他负责案子。”说着他把炸土豆片推到凯伦面前,喝干杯子里的啤酒。
  “我知道。但我觉得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和这件案子的关系比和其他几宗案子更紧密。而且,发现他研究我那些档案还真有意思。我本以为这个点他早就下班了,以为自己一开口,他准会吓个半死,因为他聚精会神到都没有听见我的脚步声。”
  菲尔拿起第二杯啤酒,喝了一小口:“他去见了罗茜的哥哥,是吗?还把证据丢失的事情告诉了他吧?”
  凯伦摆摆手指头,一副想要摆脱不愉快事情的样子;“我来告诉你吧,我倒宁可他接手这宗案子。没有一次审问让我高兴得起来。‘你好,先生,我们把能将杀害你妹妹的凶手定罪的证据丢失了。呃,情况现在就是这个样子。’”她拉下脸说,“那么,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菲尔耸耸肩:“我不知道。我觉得发现了些东西,但看起来又是个死胡同。我遇上一个大谈人权的苏格兰议员,真让人作呕。”
  “有嫌疑犯吗?”
  “有三个。但我没有拿得出手的证据,仍然在等实验室的DNA检测结果,这是唯一令案情有所进展的机会了。你呢?你觉得是谁杀了罗茜?达夫?”
  凯伦摊开双手:“也许是那四个学生之一吧。”
  “你真觉得是他们干的?”
  凯伦点点头:“所有的疑点都这样表明,而且还有别的理由。”她顿了一下,等待对方的追问。
  “好吧,神探,我相信你的推断。别的理由是什么?”
  “心理分析。无论这是一起邪教的仪式杀人还是性侵犯杀人,精神病学家判断此类凶手不会单独行动。他们首先会实验性地干几次。”
  “就像皮特?苏特克里夫那样?”
  “没错。凶手可不是一夜之间就能成为约克郡开膛手的。基于此就引出了我接下来的推测——性侵犯凶手的行事风格就像老奶奶那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菲尔嘀咕着说:“哦,很有道理。”
  “先别急,还有呢。他们重复是因为他们从杀人中获得乐趣,就像普通人津津有味地看色情电影那样。所以,我的看法是,我们在苏格兰根本找不到这一类型杀手的作案痕迹。”
  “或许他搬走了。”
  “有可能。又或许我们看到的情景只是凶手有意的布局,又或许根本就不是这种类型的杀手。或许是四个学生中的一个,也有可能是四个人一起强奸了罗茜,因为害怕事情败露就动了杀心,然后把现场布置成是一个色情狂作案的样子。他们并不以杀人为乐,因此之后就再没有同类型的案件了。”
  “你觉得四个喝醉酒的年轻人面对一位姑娘的尸体,头脑能有那样冷静吗?”
  凯伦跷起二郎腿,抻了抻裙子,发现自己的举动被菲尔注意到了,感到脸上一阵发热。“问题就在这里。”
  “如何解释呢?”
  “你如果看过他们的证词,就会发现有一个人的话很引人注意,就是那个医科学生马尔基维茨。他在现场一直很冷静,他的证词读上去完全像是一份医生开出的诊断意见。指纹分析显示,他是最后一个使用‘路虎’车的人,也是三名O型血的嫌疑人之一。罗茜衣物上的精液可能就是他的。”
  “嗯,这个推论很在理。”
  “值得再来一杯,我觉得。”酒杯加满后她接着说,“这个推理需要证据来支持,可我现在没有证据。”
  “那个私生子呢?他总该有父亲吧。如果凶手是他呢?”
  “我们不知道这人是谁,布莱恩?达夫在这件事上口风很紧。我还没来得及问科林,但劳森跟我提过,有可能是个叫约翰?斯托比的人。他在凶案发生之前很久就离开了当地。”
  “也许他又回来了。”
  “这就是劳森在档案里一直想找出来的线索,看看我的看法是否能令案情有所突破。”凯伦耸耸肩,“但即使他回来了,又为什么要杀罗茜呢?”
  “也许他依然爱着罗茜,只是罗茜不接受。”
  “我不这么想。他离开法夫郡是因为挨过布莱恩和科林一顿揍,我总觉得他不是那种敢回来重拾旧爱的人。但是我们已经翻遍了所有的证据,我已经联络约翰?斯托比现在居住的那座城市的警员了,他们会找他谈谈的。”
  “嗯,对啊。他还能记起二十五年前的那个十二月的晚上自己在哪儿吗?”
  凯伦叹了口气:“这个我知道。但是我们的同事一定能判断出他像不像嫌疑犯。我还是把赌注压在马尔基维茨身上,要么他是单独行事,要么就是和同伴一起。好吧,正事就谈到这里。现在你要不要再来一份咖喱饭?”
  亚历克斯走进暖房的时候,蒙德跳了起来,差点打翻了红酒。“亚历克斯。”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紧张。
  看到蒙德,亚历克斯吃了一惊,觉得自己仿佛突然被甩出了眼下的生活,抛回了过去,置身于成为他过去一部分的朋友的陪伴中。蒙德看上去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他有一个文雅能干的妻子,并和他一起从事着亚历克斯只能凭空想象的高雅事业。但是站在少年时期的知心密友面前,蒙德又变回了那个莽撞少年,显露出脆弱和无助。“嗨,蒙德。”亚历克斯语带疲惫地向他打招呼,一屁股坐在蒙德对面的沙发上,伸手拿过酒瓶倒了点酒。
  “飞机上过得还好吧?”蒙德露出近乎恳求的笑容询问道。
  “不好,但我还是平安到家了,这才是最好的消息。琳准备好了晚饭,一会儿就来。”
  “我很抱歉在今晚打搅你,但我得到法夫郡来见个人,明天就得回法国,所以今晚是唯一的机会……”
  你可不止是一点点的抱歉,亚历克斯想,你居然利用我来宽慰自己的良心。“很可惜你没有及时发现你妻子的流感,那你就可以跟我一起去西雅图。歪呆也去了那儿。”亚历克斯说得很实在,却意在讽刺蒙德。
  蒙德在椅子上直了直身体,避开亚历克斯直视的目光;“我知道你认为我应该和你同去西雅图。”
  “我的确这么认为。基吉是我俩十多年的老朋友了。他对你关怀备至,对我们每个人都关怀备至。我要向所有人宣布这一点,也想让你对所有人宣布这一点。”
  蒙德用手拂过头发,尽管已有几根零星的白发,他的一头鬈发依然浓密,这使他的苏格兰长相中略带了一份外国气派。“不管怎样,我不怎么习惯那种场面。”
  “你总是那么敏感。”
  蒙德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我觉得敏感是优点,不是缺点。我也不会因为自己敏感,而感觉有什么过意不去的。”
  “那你应该敏感地意识到我为什么对你感觉很不爽。好吧,我多少能猜到你为什么像躲避传染病一样躲着我们。你想远离所有会让你想起罗茜?达夫和巴内?麦克伦南的人和事。但你真的应该参加葬礼,蒙德,真的应该。”
  蒙德拿起酒杯,紧紧地攥在手里,仿佛能靠它缓和一下眼下的窘迫局面:“也许你说得对,亚历克斯。”
  “那么,你为什么来这儿呢?”
  蒙德望着别处说:“我觉得法夫郡的警察这次为罗茜?达夫案的调查翻出了许多事情,我意识到自己不能无视它们,我需要和有过那次经历的人谈谈,也谈谈基吉对我们的影响。”让亚历克斯吃惊的是,蒙德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他不停地眨眼,但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涌。他放下酒杯,用手捂住脸。
  于是亚历克斯明白,流逝的时间并没有让他置身事外。他想站起来一把抱住蒙德。蒙德的身体不停地发抖,想要抑制内心巨大的悲痛。但是亚历克斯没有上前,先前的疑虑令他克制住了感情上的冲动。
  “对不起,亚历克斯。”蒙德抽噎着说,“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为什么对不起?”亚历克斯轻声说。
  蒙德抬起头,泪眼模糊地说;“为所有的事,所有我做过的蠢事。”
  “这等于什么也没说。”亚历克斯说,虽然话语带着讽刺,但语气却很柔和。
  蒙德有些畏缩,满脸受到伤害的表情。他已经习惯了让自己的种种缺点为他人所包容。“主要是为了巴内?麦克伦南的死。你知道吗,他弟弟参加了悬案调查组?”
  亚历克斯摇摇头:“我怎么会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打过电话给我,想要谈谈巴内。我挂了他的电话。”蒙德深深地叹着气,“那已是过去的事了,你明白吗?没错,我做了件傻事,但那时我只是个孩子。如果那时我被起诉谋杀的话,肯定到现在还是个一无是处的人。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们呢?”
  “什么意思,你被起诉谋杀?”
  蒙德不安地在椅子里动了动身子。“打个比方,仅此而已。”他喝干杯子里的酒,站了起来,“我去和琳打个招呼。”说完便从亚历克斯身旁走了过去。亚历克斯望着他的背影,一脸茫然。不管蒙德此行为了什么,他显然没有达到目的。
  28
  找到一个观察亚历克斯?吉尔比家中情况的最佳观测点并不容易。但是麦克费迪恩锲而不舍地翻越乱石堆,穿梭于铁路大桥悬臂下的杂草丛,最后终于找到一处至少对于夜间监视来说绝佳的地点。白天,此处相当暴露,但吉尔比白天从不在家。一旦夜幕降临,麦克费迪恩就完全隐身于大桥的阴影中,能直接望到亚历克斯和妻子经常出没的暖房,因为暖房的视野无比开阔。
  如果亚历克斯已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的话,那么他此刻应该被关在铁栅栏后面,深深地自责,又或者过着刚被刑满释放的人那种苟且偷生的日子。这不公平。他现在应该住在政府为特殊人群盖的肮脏、臭味难当,而且满是瘾君子和小流氓的廉价公寓楼里,而不是现在这座拥有绝佳景观、外壁涂了三层特殊隔音材料的豪华别墅内。麦克费迪恩想把这一切全都从亚历克斯身边夺走,让他也尝尝一无所有、无依无靠的滋味,因为二十五年前他犯下的那桩凶案曾让麦克费迪恩变得几乎一无所有。
  但要剥夺这一切,现在不是时候。今晚,他要监视这对夫妻。早先他去了格拉斯哥,在那里耐心地等待一名购物者腾出停车位,因为那里是观察克尔在停车场车位的最佳位置。当监视目标出现时,麦克费迪恩惊讶地发现他并没有要去贝茨顿的意思,相反,车子正沿着通往格拉斯哥中部的高速公路前行,并在一个岔路口拐进了通往爱丁堡的道路。当看到克尔驶上福尔斯桥的时候,麦克费迪恩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被他猜中了,阴谋者们要碰头设计阴谋了。
  他的推断完全正确,但并非马上得到验证。克尔驶离了海岬北边的高速公路,并没有往北皇后港口进发,而是驶向建在一处悬崖上的能俯瞰海岬的现代化宾馆。
  克尔停下车子,迅速地走进宾馆,紧随其后不到半分钟的麦克费迪恩跨进宾馆大门后就已经见不到他的影子了。酒吧和餐厅里都找不到他后,麦克费迪恩便在宾馆的公共区域来回穿梭,那种紧张慌乱的表情引来了旁人探究的目光。但是克尔依旧不见踪影。于是气急败坏的麦克费迪恩冲出宾馆,猛地用手掌把车顶拍得砰砰直响。天啊,这可不在预料之中啊。克尔在玩什么把戏?是他发现被人跟踪,于是故意甩掉跟踪者吗?麦克费迪恩猛地转过身。不对,克尔的车还在。
  到底是怎么了?显然,克尔在和某个人见面,而且不想让别人看到。但那会是谁?有没有可能是亚历克斯?吉尔比从美国回来了,想找一处没有熟人看见的地方和同谋者商量事情?麦克费迪恩无法证实自己的猜测。他一边小声地骂骂咧咧,一边钻进车子,盯着宾馆的入口。
  他并没有等候很久。进入宾馆大约二十分钟,克尔又出了宾馆回到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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