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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遥远的回声-第32部分

小说: 遥远的回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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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这样想。”他想安慰她,但是他的话似乎没有对艾琳起任何作用。
  她点点头说:“亚历克斯,有件事情会对我不利,很不利。每周一次,我都要单独出门。大卫认为我是去见几个法国朋友。”艾琳一边说一边把卫生纸捏成紧紧一团,“我向大卫撒了谎,亚历克斯,我有个情人。”
  “啊。”亚历克斯小声地叫了出来。在这样一个不平常的夜晚,现在又听到了这样的话,亚历克斯觉得有点承受不住了。他不想做艾琳的心腹。他对她一直没有什么好印象,也觉得她根本没必要把内心的秘密告诉自己。
  “大卫不知情。老天爷啊,我真希望自己从没做过那样的事。我爱他,这你知道。但是他太依赖我了,我根本满足不了他。所以不久之前,我遇见了那个女人,和大卫完全不同的女人。我原本不想让我们的关系朝那方面发展,但我们最后还是成了恋人。”
  “啊。”亚历克斯又小声地一叫。他不会用法语责问艾琳怎么能这样对待蒙德,又怎么能口口声声地称还深深爱着这个自己背叛已久的男人。当然,现在不能当着警察的面和她吵架。艾琳不是唯一一个正经历一场噩梦的人。他相识最久的老朋友被人杀了,留下的遗孀正向他坦白一段同性恋情。此刻他根本无法接受这一切。这样的事情过去从不会发生在他这样的人身上。
  “我今天晚上就同那女人在一起。如果让警察知道了,他们会想,啊,她有情人,那凶手一定是两个人了。但没那回事,杰姬不会破坏我的婚姻。我不会因为和别人在一起,就不再爱大卫了。我应该把真相说出来吗?还是什么也不说,希望警察发现不了?”她略微向后欠了欠身,抬起头,不安地迎上着亚历克斯的目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好害怕。”
  亚历克斯觉得越来越难以抓住现实。她到底在搞什么鬼?是在玩什么两面三刀,企图让自己站在她那边吗?还是真如自己预想的那样是无辜的?他绞尽脑汁想用法语把想说的话表达出来:“我不知道,艾琳。我觉得你不该问我。”
  “我需要你的建议。你现在就在现场,能料到事情的结果。”
  亚历克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希望自己在哪儿都好,就是不在此处:“那你的朋友怎么办,那个杰姬?她也会为你撒谎吗?”
  “她和我一样不想做嫌疑犯。是的,她会说谎。”
  “有谁知道?”
  “你说我们俩的事吗?”她耸耸肩,“没有,我想。”
  “你不能确定?”
  “没人能确定。”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因为如果最后被人发现的话,情况会更糟。”亚历克斯又把脸捂起来,转向别处,“我真不敢相信,蒙德一死我们就在谈论这些事。”
  艾琳直起身子:“我知道你或许以为我很冷血,但是我会用我的余生来为这个我深爱的男人流泪伤心。而且,我确实爱他,这点毫无疑问。但是现在,我要确保自己不被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拖下水。这一点,所有人中间只有你能明白。”
  “好吧。”亚历克斯说,现在他改用英语了,“你告诉夏伊拉和亚当了吗?”
  她摇了摇头;“我只和琳通过电话。我不知道怎么向他父母开口。”
  “你想让我替你开口吗?”还没等艾琳回答,亚历克斯口袋中的手机就响起了悦耳的铃声。“是琳打来的。”他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查看号码。
  “亚历克斯?”琳的声音听起来很惊恐。
  “我在蒙德家。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我真的,真的很伤心。艾琳说得没错,蒙德死了。看起来是有人闯进了屋子……”
  “亚历克斯,”琳打断了他,“我要生了。我刚和你打完电话,肚子就开始收缩。起初我觉得是错觉,但现在每三分钟就来一次。”
  “哦,天哪。”亚历克斯一下子蹦了起来,目光慌乱地扫向四周。
  “别慌,这很正常。”琳痛苦地叫着,“又来了。我已经叫了出租车了,应该马上就到了。”
  “什么……什么……”
  “你直接去辛普森医院。我在临产病室等你。”
  “但是,这太突然了。”亚历克斯终于回过神来。
  “因为受了刺激,亚历克斯。已经这样了,我没事,你别怕。我要你别怕。我要你现在上车,十二分小心地开车去爱丁堡,行吗?”
  亚历克斯抑制着紧张的情绪说:“我爱你,琳,爱你们俩。”
  “我知道,待会儿见。”
  电话挂断了,亚历克斯无助地看着艾琳。“她要生了。”艾琳平静地说。
  “她要生了。”亚历克斯重复了一句。
  “那走吧。”
  “你不能一个人待着。”
  “我可以喊一个朋友过来。你应该陪在琳身边。”
  “太巧了吧。”亚历克斯说,他把手机塞进口袋,“我会打电话给你,等忙完了再回来找你。”
  艾琳站起身,在他的胳膊上轻轻拍了一下:“去吧,亚历克斯,有消息就告诉我一声。谢谢你能来。”
  他冲出了客厅。
  30
  亚历克斯颓废地坐在辛普森纪念馆旁边一张冰冷的长凳上,脸上挂满了泪水。他这一生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跌宕起伏的一个夜晚。他已经超越了疲惫,进入了一种根本无法入睡的状态。诸多复杂的情感让他觉得神经已经麻木,再也没有知觉了。
  他已记不清是怎么从格拉斯哥开车回爱丁堡的了,只是依稀想起给父母打过电话,还和父亲顶撞了几句。他的头脑中充满了恐惧,他所了解的情况可能会一下子恶化,他所不了解的情况也很可能会恶化——尤其是在宝宝只有三十四个星期大的时候。他希望自己能像歪呆一样,把全部的信仰都寄托在无法感知的某种力量上,而不是医学。如果失去了琳,他该怎么办?如果生下了宝宝却失去了琳,他又该怎么办?如果琳安然无事,而宝宝走了,又该怎么办?眼下的情况已经糟透了:蒙德的尸体躺在医院的太平间里,而亚历克斯却不能在他一生最重要的夜晚陪在他身边。
  他把车停在皇家医院停车场里的某个地方,跑了三趟才找到进入妇幼病房的入口。跑到前台的时候,他已是浑身大汗,气喘吁吁。好在护士已经见惯了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手忙脚乱胡说一通的情况。
  “吉尔比太太?啊,有,我们已经直接把她送到产房了。”
  亚历克斯一路打听着奔过病区的走廊。他按下安保对讲机的按钮,紧张地看着摄像镜头,希望此刻的自己看上去像是一位焦急的父亲,而不是刚逃出精神病院的病人。在等待了似永恒般漫长的几分钟后,病房的门打开了,他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他事先没设想过进来以后的情景,但身处一段幽静得有些诡异的门厅着实让他不知所措。正在此时一名护士不知从哪个方向拐进了门厅。“吉尔比先生?”她问。
  亚历克斯不停地点头:“琳在哪里?”他问道。
  “跟我来。”
  他跟着她沿着走廊往回走;“她怎么样了?”
  “她很好。”说完,顿了一下,一只手在门把上一转,“我们想请您帮我们镇定一下她的情绪,她略微有些焦虑。胎儿的心电图上有一两处谷值。”
  “这是什么意思?宝宝还好吧?”
  “不用担心。”
  他最讨厌听到医护人员说这样的话,总给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感觉:“但产期也来得太早了,她只有三十四周的身孕。”
  “请别担心,有医生照顾着呢。”
  病房的门开了,眼前的景象根本无法与产前护理课上模拟的情况联系在一起。琳和亚历克斯做梦也不会想到自然分娩会是这样一副情景。三个女医生忙着擦洗医疗器具,床边摆了一台电子显示屏,另一个披白褂子的女医生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琳仰面躺着,双腿分开,头发被汗水打湿后贴在脸上,汗水淋漓的脸憋得通红,睁得滚圆的眼睛里显出极度的痛苦,单薄的病服黏在她身上。挂在床边的输液管插在她的下半身。“天啊,你终于来了。”她艰难地说,“亚历克斯,我害怕。”
  他跑到她身边,抓起她的手。她死死地拽住他。“我爱你,”他说,“你真了不起。”
  床对面的白褂子医生向他看了一眼:“你好,我是辛格医生。”算是同刚来的亚历克斯打了招呼。她走到床尾的助产士身边,说:“琳,我们有点担心宝宝的心率。进展情况不如我预料的那样顺利,我们考虑要切开。”
  “快把宝宝取出来。”琳痛苦地说。
  突然,起了一阵骚动。“孩子卡住了。”一名助产士说。辛格医生迅速看了一眼显示屏。
  “心跳放缓。”她说。亚历克斯握着琳又冷又黏的手,感觉接下来的事快得让他来不及反应。耳边突然传了许多奇怪的声音。“推她去手术室。”“插入导管。”“家属同意表。”接着病床动了起来,门打开了,一群人闹哄哄地穿过走廊奔向手术室。
  整个世界一片忙忙碌碌的模糊。时间忽而快似飞矢,忽而慢如蜗牛。然后,当亚历克斯几乎就要放弃希望的时候,传来一串神奇的词语:“是个女孩,你得了个女儿。”
  泪水忽地涌了上来,他一转身看到了自己的女儿:绛紫色的皮肤下一根根细细的血管清晰可见,小家伙安静得一动不动,似乎还对世界充满了恐惧。“哦,上帝啊。”他说,“琳,是个女儿。”但是琳已经没了知觉。
  一名助产士匆匆忙忙地拿了块布裹起孩子走了。亚历克斯站了起来:“她没事吧?”他茫茫然地跟着出了手术室。孩子怎么了?还活着吗?“怎么了?”他责问道。
  助产士笑着说:“你女儿很棒。她自己已经能呼吸了,这可是早产儿最难过的一关哪。”
  亚历克斯猛地坐下去,手捂着脸。“我只要她没事就好。”他抹着眼泪说。
  “她好得很,有四磅八盎司重呢。吉尔比先生,我接生过不少早产儿,可以说,你女儿是最健康的一个。早是早了一点,但我觉得她将来一定健康得很。”
  “我什么时候能去看她?”
  “过一小会儿你就能到新生儿病房看她了。你暂时还不能亲自抱她,但因为她已经能自个儿呼吸了,大概一两天后你就能抱了。”
  “琳怎么样了?”他问,觉得现在才问有些不应该。
  “医生正在替她缝伤口。她可受罪了啊。待会儿她被推出来的时候,一定是又累又迷糊。没有宝宝在身边,她一定很难过。所以为她着想,你可要挺住啊。”
  在透明的婴儿床外第一次细细打量女儿的那一刻令他终生难忘。“我能碰碰她吗?”他怯怯地问。女儿的小脑袋看上去脆弱无比,皱巴巴的眼睛紧紧地闭着,几根稀疏的黑发贴在脑门上。
  “伸一个手指让她抓着。”助产士教他。
  他试探地伸出一根指头,轻轻地擦着小家伙手背上褶皱的皮肤。细小的手指立刻张开来死死地抓住亚历克斯的指头,他顿时被俘获了。
  他一直坐在琳的身边直到她醒来,告诉她她生下了一个天使般的女儿。苍白而又虚弱的琳一下子就哭了:“我想我们说好了要给她起名埃拉,但我更想叫她达维娜,和蒙德的小名一样。”
  亚历克斯像是被火车撞上了一样。赶到医院之后,他就再没有想起蒙德。“哦,天哪。”他说,快乐中带着一丝愧疚,“你想得太好了。哦,琳,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的脑子已经迷糊了。”
  “你应该回家睡一会儿。”
  “我得打几个电话,让大家知道。”
  琳拍拍他的手说:“这个可以先放放。你需要休息,你看上去已经筋疲力尽了。”
  于是他走了,说一会儿就赶回来。可还没走到医院门口就发现根本没有体力回到家,于是就近拣一张长凳躺了下来,想着该如何度过接下来的几天。他有了个女儿,可怀中已然空空如也。他又失去了一个好友,根本不敢想这件事所带来的影响。而且,他还得准备东西给琳好好补补。在这之前,他一直是被人照料着的,因为每当有压力逼近时,他总有基吉和琳护卫在两旁,觉得分外安全。
  自长大成人以来,他头一回觉得如此孤单。
  第二天早晨,吉米?劳森在开车上班的路上得知了大卫?克尔的死讯。他的脸上禁不住显出一丝阴沉的笑容。终于,那么多年之后,杀害巴内?麦克伦南的凶手得到了报应。接着,他又不安地想到了罗宾,想到了自己对他说过的话中所隐含的教唆。他伸手去拿车上的电话。一抵达总部,他就朝悬案组走去。幸好那里只有罗宾?麦克伦南一人。他正站在咖啡机旁,等着热水通过过滤器慢慢地注入底下的杯子。咖啡机发出的声音盖过了劳森的脚步声,他刚一开口,罗宾吓了一大跳。“你听到消息了吗?”
  “什么消息?”
  “大卫?克尔被杀了。”劳森一边说,一边眯起眼睛打量着罗宾,“就在昨天晚上,在他家里。”
  罗宾眉毛一扬:“你说笑吧。”
  “我听广播里说的。我打电话到格拉斯哥警局确认是不是那个大卫?克尔,看吧,正是他。”
  “怎么回事?”罗宾转过身,往杯子里加了一勺糖。
  “初看上去,像是一起恶性的入室盗窃案。但是后来,警方发现他身上有两处被刀捅过后的伤口。一般情况下,惊慌的窃贼捅过一刀后,就会马上开溜。但是这个家伙却又加上了一刀,确保大卫?克尔不再有开口的机会。”
  “那么,你在暗示什么呢?”罗宾一边问一边伸手去拿盛咖啡的罐子。
  “不是我在暗示什么,是斯特拉斯克莱德的警方在暗示什么。他们正在调查别的可能性,他们是这么说的。”劳森等着罗宾的反应,但罗宾没说什么,“你昨晚在哪儿,罗宾?”
  罗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冷静点,伙计。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但是让我们面对现实吧,如果说某人有杀害大卫?克尔的动机的话,那人就是你。我知道你不会做那种事,我和你站在一边。但我只是想确保你有不在场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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