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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裙钗之战-第22部分

小说: 裙钗之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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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部太大,没有把扣子扣好。
“这很好,侍卫队长先生,”卡诺尔说,“拾起你的帽子,并且回答我。”
上尉执行卡诺尔的前一部分命令,他研究过有关军队纪律的格言:要会指挥,就得会服从。
“侍卫队长!”卡诺尔又说,“嚯,这是好位置。”
“是的,先生,还可以;还有什么话?”这人挺起身问。
“别太高傲,上尉先生,”卡诺尔说,“否则你会弄坏你军服上的最后一条饰带,你的男短裤会掉在脚后跟上,这是很不雅观的。”
“可是,先生,你自己到底是什么人?”这个所谓的上尉回问道。
“先生,我模仿你对我的礼貌榜样,我象你回答我的问题那样来回答你的问题。我是纳瓦伊军团的上尉,我以国王的名义到这里来,作为和平或暴力的特使。我根据这里的人对陛下的命令服从与否而决定采取和平或暴力的方式。”
“暴力!先生!”假上尉叫道,“暴力方式?”
“很激烈的暴力,我预先告诉你。”
“甚至对殿下!我有50个武装好了的人随时准备为殿下的荣誉报仇。”
“先生,不要试验武力。”
卡诺尔不愿对他说他的这50个人由仆人和厨房小学徒组成,很配由象他这样的头目来领导。至于说到亲王夫人的荣誉,这时候荣誉已随亲王夫人本人跑在往波尔多去的路上了。他只能是冷静地作出回答,这冷静比威胁更要吓人,那些习惯于危险的勇敢人都会保持冷静。
“即使你有50名军人,上尉先生,而我却有200名士兵,他们是王师中的先遣队。你打算公开反叛陛下吗?”
“不,先生,不!”,那个很丢脸的胖子说,“愿上帝保佑!不过我向你证明,我只向武力让步。”
“最起码的是我应该把你当作同行伙伴。”
“那好,我领你去见老亲王夫人,她还没有睡。”卡诺尔不需要细想就明白对他设下的圈套极为危险,但是他突然借助于所拥有的全权摆脱了困境。
“我没有得到去看老亲王夫人的命令,而是必须看少亲王夫人殿下。”
侍卫队长又一次低下了头,他的粗腿作了个后退的动作,把长剑拖在地板上,威严地穿过两个哨兵把守的门口。这两个哨兵在这种场面下浑身发抖,听说有200军人到来,使他们吓得几乎离开岗位,他们在被包围的尚蒂利城堡里,还没有变成忠诚烈士的精神准备。
10分钟后,上尉身后跟着两名卫兵,又来极客气地接卡诺尔,领他去亲王夫人的卧室。没过多久,他就被引进去了。卡诺尔认出了这个套间。这里有家具、床,还散发着香水味。但是,他要找两件东西:真亲王夫人的画像,他第一次来曾注目过的,使他认识到人家是故意在捉弄他,而他作出那么大的牺牲,只见到了那个假亲王夫人的面。出于事后的谨慎起见,真亲王夫人的画像已被取下来了,也许此类慎重的举动还会有,比如这个躺在床上的假亲王夫人将脸转向内室沙龙,就完全是一副傲慢无礼的王亲显贵相。
两名侍女立在床边空道里,靠近亲王夫人。
卡诺尔不介意这种失礼行为,因为他怕若再换其他人取代亲王夫人,会使康贝夫人也象亲王夫人那样逃跑。他的头发因害怕而竖了起来,他想立即证实躺在床上这女人的真实身分,动用使命赋予他的最高权力。
“夫人,”他深深鞠着躬说,“我来到殿下面前,特别是在我说过等待她的命令之后,我为此而请求原谅。但是,我刚听见城堡内有很大的响动,而且……”
躺在床上的女人身子哆嗦了一下,但是没有回答。卡诺尔窥测某种迹象,使他能辨认出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不是他要找的女人。但是,柔软的鸭绒厚被、床单和那么多的花边之类的饰物将她围得严严的,他除了可以分辨出一个人躺着的体形外,其他什么也看不清。卡诺尔又说;
“我想知道床上躺着的人是不是我曾有幸与她谈过半小时话的那个人。”
床土那人听到这话.不仅仅是发抖了,而是做出完全恐惧的动作。这动作没有逃过也颇为担心的卡诺尔。
“如果她欺骗我,”卡诺尔想,“如果她尽管已发过庄重的誓言,但却已逃跑,我就出城堡,骑上马,带领我的200人去追,我要追上潜逃者,为了照亮道路而不惜放火来烧30个村庄。”
卡诺尔又等了片刻,但是躺在床上的人既不回答,也不转脸;显然她是在争取时间。
“夫人,”卡诺尔终于带着没勇气再掩饰的焦急说,“我提请殿下不要忘记,我是王命特使,我以国王的名义要求你让我看看你的脸。”
“哦!这是令人无法忍受的专横检查,”一种颤抖的声音出了口,这声音让年轻军官高兴得浑身发抖,因为他听到了别的任何声音都无法模仿的声音,“如果象你所说的那样,先生,国王迫使你这么做,是因为国王还是个孩子,尚不知一个高尚人的责任。强迫一个女人露出脸让人看,就象人们摘去这女人的面罩那样,是一种侮辱。”
“夫人,女人们在一句话面前会屈服,当然这句话得由王爷们说出来;而王爷们也会屈服,当然这句话应该由命运讲出来;这句话就是:必需如此。”
“那好吧!既然必需如此,”年轻女人说,“我没有能力反对国王的命令和国王特使的要求,我服从,先生,看我的脸吧。”于是,年轻女人猛地一下推开枕头、被子和花边饰物等掩遮她的东西,通过这个突然打开的缺口,露出不是羞红,而是迷人金发美人的脸。卡诺尔迅速地望了一眼,他是见过世面的人.虽说这情景与过去见过的不尽相同,但至少也有相通之处。他相信,她并不是因愤怒才垂下无神的眼睛,光彩被长长的睫毛掩盖了;也不是因为生气才使她那放在珠光色脖项上,抓住披发和郁金香床单细麻布的白嫩手儿颤抖。
假亲王夫人将这个姿态保持了一会儿,她想显示威胁人的神态,却成了生气的模样。这时卡诺尔呆呆地看着她,美美地吸着她散发的香味,用双手压抑因高兴而产生的剧烈心跳。
“那么,先生,”片刻之后,美丽的受害人说,“你随心所欲将我瞧够了吗?嗯,你的胜利不是很完全了吗?好了吧,你可以以仁慈的得胜者的姿态抽身走了。”
“我愿意这样做,夫人,但是我得将命令贯彻到底。到现在为止,我只完成了有关殿下方面的使命;但是只看到你,那是很不够的,现在我还必需看到昂格伊安公爵先生。”卡诺尔以有权指挥、愿意让人服从的口气说出上述的话,接下去是可怕的沉寂。假亲王夫人用手撑着,直起身子,用奇异的目光盯着卡诺尔,好象只有她才会有这样的目光,同时包容了很多东西。仿佛在说:你认出我吗?知道我真正是谁吗?如果你知道,那就饶我吧,原谅我吧,你是最强者,可怜我吧!卡诺尔明白她目光所表达的一切意思,但是他硬下心肠,不理会她那诱人的雄辩目光,回答道:
“不行,夫人,命令很明确。”
“先生,既然你对地位和身分毫不屈就,那么就一切随你的便办吧。去吧,这些女人会把你领到我儿子小王爷身边。”
“这些女人,”卡诺尔说,“难道不能不领我去见您的儿子,而是将您的儿子领来见我,夫人?我看这岂不是要好得多吗?”
“为什么,先生?”假亲王夫人显然对这个新问题很担心,但又想不到别的,只好那样问。
“因为利用这一会儿时间,我要同殿下单独谈谈我的使命,我只能与您一个人谈。”
“只对我一个?”
“只对您一个,”卡诺尔带着最深的敬意说。
这时,亲王夫人的目光已从尊严转向请求,又从请求转向不安,最终可怕地注视着卡诺尔。
“夫人,这次单独会面让您如此害怕,这究意是怎么了?”卡诺尔说,“您不是亲王夫人,我不是宫内侍从吗?”
“是的,你说得对,先生,我害怕是不对的。尽管我有幸第一次见到你,可是你的殷勤和正直我早有所闻。夫人们,去叫昂格伊安公爵先生去吧,带他到这里来。”
两个女人离开床前,向门口走去,又一次转回头想知道这命令是否当真,看看她们女主人,或者至少是占了女主人位置的人有无肯定的表示,然后走出了房间。
卡诺尔眼望着两个女人把门关上,然后将高兴得闪光的眼睛收回到假亲王夫人的身上。
“喂,”她坐起身,双手交叉在一起说,“喂,卡诺尔先生,为什么你要这样害怕我呢?”
她在说话时,看着年轻军官,不是以力图想做,但却是以做不到的亲王夫人的高傲目光看他,而是以那么动人、那么有深意的表情看着他,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所有的迷人情节、路途上的一切令人陶醉的插曲,新产生爱情的所有记忆,终于一古脑涌现出来,象薄雾一般笼罩住了男爵的心。
“夫人,”他向床前跨出一步说,“我以国王的名义要追捕的是孔代夫人,而不是你,你不是亲王夫人。”
听到这话的女人低叫了一声,面色顿时苍白,一只手按住了心口。
“你要说的是什么?先生?你认为我是谁呢?”她大声问。
“哦!这个嘛,”卡诺尔回答,“我向你解释颇感为难,因为我几乎认定,你若不是最可爱的伯爵夫人,就是那个曾经女扮男装的最迷人的子爵了。”
“先生,”假亲王夫人希望对卡诺尔强调不要忘记自己的尊严,“先生,我只明白你对我说的一件事,那就是你对我缺少敬重,那就是你侮辱了我。”
“夫人,”卡诺尔说,“人们对上帝不缺少敬重,因为人们爱上帝;人们不侮辱天使,因为人们跪倒在天使的面前。”说完话,卡诺尔弯腰象是要下跪。
“先生,”子爵夫人赶忙阻止说,“先生,孔代亲王夫人不能忍受……”
“孔代亲王夫人这时已骑上一匹骏马,与她的侍从维亚拉、她的顾问勒内先生与拥戴她的贵族们及那些上尉军官们一起跑了,夫人,”卡诺尔回答。“也可以说同她的家人们一起在去波尔多的路上了。现在在卡诺尔男爵和那个曾女扮男装的子爵,或者说是康贝子爵夫人之间已没有什么事可做的了。”
“可是,先生,你说的是什么呀?你疯了吗?”
“没有,夫人,我只是说我看见的事,我只讲我听到的东西。”
“那么,既然你看见了、听见了你所说的东西,你的使命应该是结束了。”
“你这么认为,夫人?我应该返回巴黎,去对王后招认,为了不惹我爱的一个女人生气(我没提一个人的名字,夫人,因此你眼睛不要闪出怒火),我违反了她的命令,我允许她的敌人离开,对我看到的一切不管不问,是的,最终出卖国王的事业吗。”
子爵夫人看来激动了,以几乎是温柔的同情看了看男爵。“你对这一切不是有满好的借口吗?”她说,“没有可能?你能独自阻止亲王夫人的大队人马吗?他们命令你一个人与50个贵族交战吗?”
“我并非独自一人,夫人,”卡诺尔摇头说。“我过去有,现在仍有埋伏在离我们500步远的树林中的200人,只需我吹一声哨子,就能立即把他们召集起来,因此我很容易逮捕亲王夫人。而她正好相反,难以抵抗。再说,即使我的卫队比她的弱小,人数少4倍,我仍能战斗,我仍能在战斗中让自己被人杀死.这对我也很容易,”年轻军官越来越弯下腰说,“如果我斗胆摸一摸这只手,那对我是很美的。”
实际上,男爵热切的眼睛正盯着这只手,这只娇小、丰满、白皙的手,这只聪慧的手已搭在床外,每听到年轻人一句话都颤栗一下。子爵夫人自己也被爱情的电波击穿了,她已经感觉到了若尔内小旅馆中的那段温情的作用,竟忘记了应该收回她的这只手,这给卡诺尔提供了一种如此幸福的机会;她忘记了这一点,而年轻小伙正要跪下去,以怯生生的色欲去吻她的手,她的那只手一触到他的嘴唇,好象被烙铁烫了一下,急忙缩了回来。
“谢谢,卡诺尔先生,”年轻女人说。“从心底里感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请相信我永远不会忘记的。但是.在弄清了我的地位,并在撤离此地的同时,你为我效力需要付出双倍的代价。既然你的任务已经结束,我们不是得离开吗?”
这个“我们”是以极温柔的语调说出的,似乎包涵着遗憾的感情色彩,深深打动了卡诺尔的心,使最隐秘的感情开始涌动。实际上,世上一切最快乐的感觉,总是伴随着某种刺痛感。“我服从,夫人,”他说,“不过,我要提请你注意,不是因为不服从,而是因为也许免得你自己内疚,因为听你的话,我前途完了,当我承认自己的错误,当我装作并没上你计谋的当时,我变成了我献殷勤的牺牲品……他们会宣布我是叛徒,我会被投进监狱,也许还会被杀掉,这很简单,因为我出卖了事业。”
克莱尔叫了一声,她抓住卡诺尔的手,随后又带着迷人的羞愧将这只手放下。
“那么我们将怎么办呢?”
年轻军人心花怒放了。这个很喜人的“我们”应该是康贝夫人今后最爱用的字眼了。
“毁掉你!你,那样正直,那样仁慈,”她又说,“毁掉你!我,哦!决不!我用怎样的代价可以救你?说呀!说呀!''
“夫人,你应该让我把角色演到底。正如我对你讲过的,应该让我向马扎兰先生报告我看到的东西,而不说我知道的东西。”
“好,可是如果他们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我,如果他们打听到我们过去已经相遇过,你已经见过我,那么我也会被毁掉,请三思!”
“夫人,”卡诺尔装作很忧虑的样子说,“我不相信,你态度这么冷淡,你在我面前根本不需要保持的尊严会使你透露出什么秘密,况且,这秘密原本在你心里就不存在。”
克莱尔保持沉默,这个美丽的女人不由自主地拿眼瞟瞟,露出几乎难以觉察的微笑,答复卡诺尔的方式使他成了最幸运的男人。
“那么我要留下来?”他带着无法描绘的微笑说。
“应该这样!”子爵夫人回答。
“那么,我要给马扎兰先生写信。”
“好,去吧。”
“为什么去吧?”
“去给他写信。”
“不,我得在这里,在你的卧室里给他写信;我应该在你的床前写上写信的日期。”
“可是,这不合适。”
“请看给我的命令,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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