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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裙钗之战-第44部分

小说: 裙钗之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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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贝夫人参加了赞美英雄的行列。这对她是一举两得,既能对她尊重的人的作为公开表示赞同,又借机呈交一封申请。失败的消息对顺利递交申请不利,而胜利的消息几乎保证递交会成功。
亲王夫人一高兴,事情就特别地多。克莱尔不敢大胆提出向里雄增兵的请求。埃珀农与王家军会师在即,里雄当然需要援兵,但派援兵的事要由议会统筹安排,不是某个人说派就能派。克莱尔知道政治暂时高于感情。只好站在议员一边,卡诺尔的事情今天也就不去考虑了。
去封信,向卡诺尔简明扼要说明推迟增兵的原因。克莱尔觉得新的期限比想象的要宽松,因为人盼好事和对好事本身所怀的温馨感觉是相同的。卡诺尔内心的疑虑多,不愿意在他称之为幸福的候见厅里多呆。克莱尔要他有耐心,他几乎乐等不倦。
第二天,援兵队伍已筹组就绪,11点钟乘船出发。由于逆水行军,又遇上迎头风,不能挂帆,只好划浆前进。无论怎么加劲,当天估计不可能赶到目的地。
拉韦利一当上讨伐军的指挥官,就立即下令对布罗纳城进行侦察。布罗纳城是王后的地盘,众所周知,总督一职一直空缺。
上午,亲王夫人检查了援兵上船前的各项具体的准备工作,下午要召开全体顾问会议,讨论阻止埃珀农公爵和拉梅勒雷元帅的会师,如果阻止有困难,在给里雄派援兵进城这些时间里,必须得拿出个拖延会师的方案。
这样以来,克莱尔不得不等到第二天。但快4点钟时,卡诺尔从她的窗下走过,她乘机给他个既表示她的爱又表示歉意的暗示,卡诺尔心里基本上踏实了,不想等也得等。当天晚上,克莱尔又怕夜长梦多,索性向亲王夫人坦白了她的心事,提出第二天单独叩见孔代夫人的要求。正如大家所料,她的要求被顺利地接受了。
克莱尔按约定的时间来到亲王夫人的寓所,受到亲王夫人最热情的接待。克莱尔要求单独见亲王夫人,所以亲王夫人是一个人,身边没侍女伺候。
“哎!宝贝,”亲王夫人问克莱尔,“你知道,我整天为朋友们忙乎,你单独见我,到底有啥大事?”
“夫人,”克莱尔说,“托殿下洪福,我想请殿下特别关照一下她忠诚的仆从,她需要一点点幸福。”
“非常乐意帮忙,我亲爱的克莱尔。上帝赐给你的幸福远不如我希望你得到的多。说吧……你希望得到什么样的关照?如果在我的权限内,我就答应你。”
“当自由的寡妇,不是一般的自由,是特别的自由,因为目前的自由,我觉得比当奴隶还难受。我想让我的孤独处境变得宽松些。”
“你是想结婚吧,宝贝?”孔代夫人笑着问。
“我想是吧。”克莱尔红着脸回答。
“好。嗯……这事我们管得了。”
克莱尔动情了。
“放心,我们会照顾你的身份。你得找个有爵位的,子爵夫人。我在我们的贵族中给你物色一个。”
“殿下善解人意,”克莱尔说,“但我不打算在此事上麻烦殿下。”
“是嘛,我愿意为你操心,因为你对我忠心耿耿,我一定得让你幸福,不过得等到这场战争结束,不是吗?”
“我等不及了,夫人。”克莱尔笑着说。
“听口气,你好象已经有了。”
“是的,殿下。”
“真的!他是谁?快说说,不要不好意思。”
“嗯!”克莱尔说,“请原谅,夫人,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发抖。”
亲王夫人笑了,拉住克莱尔的手,把克莱尔拉到面前,看着克莱尔,搞得克莱尔更不好意思。
“孩子,我认识他吗?”
“我想殿下见过他几次。”
“多大年纪?”
”28岁。”
“贵族?”
“绅士。”
“勇敢吗?”
“有口皆碑。”
“有钱吗?”
“我有钱。”
“对,宝贝,对了,我们都知道,你是我们郡的富豪之一。我们高兴地记得,在我们目前进行的战争中,康贝先生和你们村镇的百姓给了我们大力的资助,使我们不止一次摆脱了困境。”
“承蒙殿下夸奖,不胜荣幸。”
“这样吧,如果他就是上尉,我们部队给他上校;如果他是上校,我们部队给他准将,因为我觉得他忠诚。”
“他在朗斯呆过,夫人。”克莱尔回答得老练圆滑,得益于她近期对外交的研究。
“好极了!”亲王夫人又说,“我还有一事要问。”
“什么事,夫人?”
“这位幸运绅士的尊姓大名。他得到了我们部队中美人的心,不久将得到人,不知道他的姓名,岂不成笑话了嘛。”
克莱尔被推上绝路,鼓足勇气,准备把卡诺尔男爵的名字说出来。突然院子里响起了马蹄声,接着就听到有人议论什么消息的争辩声,亲王夫人走到窗前,看见信使灰头土面,汗流夹背,刚下得马来就被四五个人上前团团围住。这伙人是跟进院子的。他好象给他们透露点消息,他越说,听的人就越沮丧。亲王夫人耐不住了,推开窗子,大声说:
“让信使上来。”
信使抬头一看见是亲王夫人,连忙往楼梯口方向走。5分钟后,信使进了亲王夫人的屋。浑身泥巴,蓬头垢面,言语滞塞。
“殿下,我这副样子来叩见,万望包涵。我带来个气炸肺的消息:韦尔斯投降了!”
亲王夫人一听后退数步;克莱尔失望地垂下双手;在信使之后进来的勒内脸色苍白。
有五、六个人擅自闯进亲王夫人的屋,忘了进亲王夫人的屋要征得亲王夫人的同意。他们听了信使的话惊得目瞪口呆。
“拉韦利先生,”勒内说,“信使只不过是纳瓦伊兵团的一名上尉,知道的情况有限,请你再把情况介绍一下,我实在难以相信。”
“夫人,我再说一遍,韦尔斯投降了!”
“投降了!”亲王夫人说,“那你派去的援兵呢?”
“到的太晚了,夫人。我们一到里雄就投降了。”
“里雄投降了!”亲王夫人发火了,“懦夫!”
亲王夫人的话令在场的人心惊肉跳,除了勒内外,没有人敢吭声。
“夫人,”勒内拉下脸,严肃地指出:“请别忘了,男子汉的荣誉是亲王们说了算,如同他们的生死要掌握在上帝手中一样。你不要把你最忠诚的仆从斥之为懦夫。如果他们明天知道你这样对待他们的战友,他们会把你抛弃,使你成为孤家寡人.遭唾骂受冷落。”
“先生!”亲王夫人打断对方的话。
“夫人,”勒内又说,“我再次提醒殿下,里雄不是懦夫,我可以用性命作担保。他投降一定是出于无奈。”
亲王夫人气得脸发白,想倚势废理,当面给勒内点颜色看,可是她发现在场的人都转过身不理她,不看挺胸抬头的勒内.不看垂头低眉的拉韦利。她明白了,如果她坚持要给勒内难看,她一定会成为孤家寡人,于是又搬出她那句口头禅:“我是不幸的亲王夫人,机遇弃我而去,男子汉们弃我而去,一切弃我而去!啊!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你要步你父亲被人遗弃的后尘。”
女人这一声软弱的呐喊,母亲痛苦的冲动总能打动人心。亲王夫人多次成功地玩过这把戏,次次奏效。
在亲王夫人诉苦时,勒内叫拉韦利把韦尔斯投降的经过又讲了一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拉韦利讲完之后,勒内大声说:
“嗯,这我知道。”
“知道什么?”亲王夫人问。
“知道里雄不是懦夫,夫人。”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在城堡的残墙里坚持战斗了两天两夜。他的投降,可能与一团新兵哗变有关。”
“先生,他就该宁死不投降。”亲王夫人说。
“嘿!夫人,想死就能死?”勒内说,“不过,”勒内转向拉韦利,“我倒希望他是个有释放担保的俘虏。”
“我担心没有释放担保。”拉韦利说,“有人告诉我,驻军部队的一个中尉从中捣鬼,制造叛变烟幕,无条件地把里雄出卖了。”
“对,对对!”勒内大声说,“里雄是被叛徒出卖了。我了解里雄,我知道他不会干这种事。我不认为他懦弱,啊,夫人,”勒内对亲王夫人说,“背叛、出卖,你听见了吗?快快!我们得关心关心他,拉韦利先生!有个中尉拟过一份协约,里雄大难临头了。快写吧,夫人,写吧,我求求你。”
“我!”亲王夫人恶狠狠地说,“我,叫我写!写了干什么用?”
“救里雄,夫人。’;
“哼?”亲王夫人说,“亡羊补牢。”
“他没有投降,夫人,他被人出卖了,说不定卖了不少钱呢。搞鬼的是个中尉,不是他,你没有见上尉说的话吗?”
“你要我为你的里雄做什么?”亲王夫人问。
“为他做什么?夫人,难道你忘了?里雄通过什么途径进的韦尔斯?他进韦尔斯,我们为什么用埃珀农先生的手令?他为什么抵抗王后和国王亲自指挥的部队?为什么高举反叛的大旗?为什么要独树一帜?哎呀!夫人,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就给拉梅勒雷元帅写封信,派信使或派议员去走一趟。”
“给他们什么任务?”
“阻止处死一个诚实的上尉。你若不快点……啊!我了解王后这个人,夫人,等你的信使到了,恐怕就太晚了!”
“太晚!”亲王夫人说,“我们手里不是有人质吗?尚蒂利,蒙特龙还有这儿,我们不是扣押着王家军的官兵吗?”
克莱尔一听慌了神,猛地抬起头:
“哎,夫人!夫人!照勒内先生的话去做,报复不会使里雄获得自由。”
“不是自由,是生死。”勒内说。
“这样吧,”亲王夫人说,“他们做什么,我们做什么,监狱对监狱,断头台对断头台。”
克莱尔大叫一声,跪在地上:
“夫人,里雄先生是我的朋友。我求你高抬贵手,你曾经答应过了。求你利用你的影响,救救里雄先生。”
克莱尔跪着不起,亲王夫人借机拒绝了勒内的苛刻建议,接受了克莱尔的请求。亲王夫人走到桌前,给拉梅勒雷先生写了封信,提议用一名被俘王家军军官对换里雄。至于是哪位军官,由王后选定。写好信,亲王夫人用目光寻找送信的人。拉韦利旧伤未愈,疼痛难忍,奔波劳累,还未缓过劲来,却自荐去送信,条件是给他一匹好马。亲王夫人接受了拉韦利的条件,同意拉韦利在她的马匹中挑选他想要的马。在众人的欢呼声激励下,在勒内的鼓励下,在克莱尔的恳求下,拉韦利中尉出发了。
拉韦利走时把消息透露了出去。他走以后不久,按捺不住激动心情的百姓们聚集在一起,放声大喊:
“亲王夫人!德·昂格伊安公爵先生!”
亲王夫人厌倦这些闹腾,不想立即拒绝百姓们的要求,拖延了片刻,呐喊声很快变成了吼叫。
“走!”亲土夫人拉住儿子的手说:“走吧,我们是农奴,人家咋说我们咋办。”
于是,面带亲切的微笑来到阳台上,向她的那些即为奴隶又为奴隶主的百姓们招手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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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王夫人和儿子在阳台上一露面,百姓们就欢呼雀跃,兴奋不已。突然.远处响起了笛声和战鼓的声音,并夹杂着欢呼声。
嘈杂的人群围着拉拉纳议长的官邸,闹着要见孔代夫人。
人群听到笛声和鼓声,不管三七二十一,转身朝着越来越近的笛、鼓声蜂拥而去。其原因很简单,亲王夫人的面他们见过十次、二十次,也许一百次,可这声音他们并不熟悉。
“那些人有意思,”亲王夫人在勒内前面,一脸的不高兴。
勒内笑着说:“这乐声和喊叫声意味着什么?说实话,殿下,我同这些人的心情几乎一样,也想知道个究竟。”
“好!”亲王夫人说,“你也丢下我,像他们一样满街巷去乱跑。”
“好,夫人,”勒内说,“如果我们有把握给你带来好消息,我这就去。”
“哼!好消息!”亲王夫人仰着头,漫不经心地望着晴朗的天空说,“我不指望有好消息,我没那福份。”
“夫人,”勒内说,“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容易受骗上当。这响声若不是吉兆,那我就搞错了。”
响声越来越近。激动的人群挥动手绢出现在街巷的顶头。亲王夫人相信消息是好的,暂时不准备回屋,呆在阳台上凝神细听。她听到这么几句话:“布罗纳!布罗纳总督!囚徒总督!”
“哈哈!”勒内说,“布罗纳总督是囚犯!利害各半。我们有了保释里雄的人质。”
“我们在圣乔治岛没有派总督,”亲王夫人说。
“我真高兴!”图维尔夫人说,“我提出占领布罗纳的计划大获成功。”
“夫人,”勒内说,“我们还是别高兴得太早。意外拿男子汉的计划开玩笑,有时也把女流们的计划当儿戏。‘;
“不过,先生,”图维尔夫人挺起身子,用来时养成的尖酸口吻说,“总督要是俘虏了,城堡恐怕也保不住了?”
“夫人,你说的不全对。不过,请你放心,如果我们的双双胜利有你的功劳,我将一如既往头一个向你表示祝贺。”
“让我吃惊的是,”亲王夫人在她盼望的好事里找茬口,煞贵族骨子里的傲气,“让我吃惊的是,我是第一个不知道出事的人!简直不成体统,连拉罗谢富科公爵都尽干这蠢事。”
“嗯,夫人,”勒内说,“我们兵员不足,不好再从前线抽人去干信使!行啦!要求不能太高,有消息,我们就收下,象上帝给我们的消息一样,一概不问是怎么传到我们这里来的。”
人群由小变大,人数越来越多,在这千余人的团体中,出现了一个由30来名战士组成的核心,其中有一名俘虏,其他人好象都护着他不让愤怒的民众动他一指头。
“打死他!打死他!”人群大声呼喊,“打死布罗纳总督!”
“啊!啊!”亲王夫人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俘虏看来真有一个,他就是布罗纳总督。”
“是的,”勒内说,“不过你知道,这个俘虏好象也有性命危险。他们咄咄逼人的喊声,你不是都听到了?他们激愤的举动,你不是也看见了?哎!夫人,他们会逼着战士们把他碎尸万断的。哼!他们嗜血成性,闻到活人的味就想喝血。”
“喝去呗!”亲王夫人心情不好,语气中免不了有女人特有的凶狠劲儿,“血是敌人的,喝去吧!”
“夫人,”勒内说,“这个敌人受孔代夫人的庇护,你还是想想后果。此外,你听说里雄冒的危险和这个倒霉鬼不一样么?他们逼着战士们动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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