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世之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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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梦蒸岭
三个月后。
禅季与萧冉站在了一座山峰的脚下。
“这，就是梦蒸岭？”禅季问。
“对，这就是梦蒸岭，据说，此山在朝阳初现的时候，会升起层层大雾，不是很高的山却拥有有如仙境般的美景，如同梦境般蒸腾坏饶，所以叫梦蒸岭。”
“可惜现在是傍晚，要不真想看看这美景。”
“小皇子，现在天色已晚，不如明天再上山，明天就可以看到这所谓的美景了。”
“好，”禅季瞅了一眼萧冉，说：“叫我公子，让我说多少次你才能记住啊！”
萧冉呵呵一笑，说：“是，公子。”
三个月前，当翡墨他们醒来的时候，他们三人迅速回到了末屠，把这一切禀报给无天，无天也是吃惊的很，虽然他曾经和魔者交手过，但是这冰元素真是第一次听说，更是对魔者添了几分恐惧。而后，他没有责怪三人，让他们三人休息去了，而这个任务也已失败告终。
翡墨心中却有不少的疑问，她想，既然这个任务如此重要，那为什么不派人再去刺杀，即使那个魔者再强大，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况且，那个魔者，只不过刚觉醒罢了，她知道，末屠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理由，而那些理由一定是为了末屠暗中所做之事来做打算，而去做什么，她却无从得知了。
翡墨想想那个孱弱的少年，不禁打了一个冷战，“那时，他是故意引诱我们，把我们聚集在一起然后再进行一次性的冰封吧，真是个头脑灵活、处乱不惊的人啊。”翡墨有些伤神，她自语道：“那少年散发出的冷冷杀气，真的和他好像啊！”
密室中。
断灵已跟随邑鸿在此潜修了半年的时间，邑鸿很满意的看着入定的断灵，自从断灵冲破第六层到达第七层，潜修速度是飞一般的提升，突破每一层瓶颈的时候也不像第一次那样痛苦了。邑鸿真是没想到，短短半年时间，断灵的《末启决》就练到了第八层，而断灵的内力也大幅度提升，到达第九层也只是时间问题。
断灵已在体内运行了八十一个体内大周天了，他缓缓睁开眼睛，此时的他，内力、身体都达到了顶峰。
邑鸿看着断灵，满意的点了点头，说：“不错，这次运行八十一个体内大周天比上次时间要短的多，看样你马上就要冲击第八层瓶颈了。”
“师傅，那到达第九层《末启决》我是不是就潜修完了？”
“不，《末启决》只是一个开始，而正在的潜修在你完成《末启决》后才开始。”
“什么！”断灵失声道。
“末屠传下来的内功心法有两部，其实准确的说，本是一部，但后来上部以《末启决》的方式流传开来，作为提高教会全体人员功力的心法，而下半部，只有历代教主和副教主才能潜修，既然是你我的徒弟，我自然会传授于你。下半部是用教会的名字命名的，就是《末屠决》。”
断灵怎么也没想到，还有另一部更高深的心法，怪不得师傅的功力这么高，原来是在修另一部心法啊。
邑鸿继续说：“你也知道，大周天分文体内和体外，而《末启决》是修体内周天的，《末屠决》是修体外周天的，所以，《末屠决》是已《末启决》为基础才能潜修的，修《末屠决》对身体的强韧度要求更高，以你现在的强韧度，最多修炼到第三层，而《末屠决》一共十一层。”
断灵说不出是吃惊还是激动，这半年的潜修，使他的功力大增，而越往上修，他就越失落，感觉功力的提升已经到了尽头，但是竟然还有《末屠决》，而且是比《末启决》高深得多的内功心法。
“你先到达《末启决》的最高境界我再跟你具体说说《末屠决》，不要激进，扎实地修好《末启决》对以后《末屠决》的潜修百利而无一害。”
当清晨的阳光洒在大地上的时候，禅季与萧冉已经站在山脚下，他们痴迷的看着眼前的美景，整个梦蒸岭都被大雾所包裹，而这些大雾层层叠叠一直延伸看肉眼看不到之处，在朝阳的映照下，在山的中央被映射出五彩的光芒，这种光芒鲜艳却又柔和，从中央向山顶和山底蔓延开来，从山顶流淌下来的小溪传来汩汩声响，偶尔也能听到清脆的飞鸟声……
禅季与萧冉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美景，直到大雾散去，才回过神来。
“在人间竟有如此美景！”萧冉感叹道。
禅季痴迷过后，眼角闪过一丝悲伤，如此美景，竟然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过去，在寒昔殿的时候，他每日清晨都站在宫殿门口，看着远远上朝的人影，看着众位皇兄潇洒的背影，他无时无刻不在想，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这么特殊，为什么父王会对我如此厌烦，同样是大殷朝的皇子，这都是为了什么？
寒昔殿在最北面，打开窗户，就能感受到寒冷的海风，而寒冷的海风使原本就门庭冷落的寒昔殿更加寒冷，每日，他踱步于寒昔殿，听着自己的脚步，看着无精打采的侍女，看着因为寒冷掉落的树叶，而这一切的寒冷，却远不及禅季心中的冷。
他曾经一次又一次的梦见父王不再厌烦他，开始喜欢这个小皇子，但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一切皆是梦。就如同此时的梦蒸岭，梦境中大雾蒸腾环绕，五彩夺目，而梦醒后，发现这一切美好的事务也只不过是无助的痴人说梦。
点点仙雾皆是梦，此梦妄为人知恨！
萧冉察觉到禅季那忧伤的表情，他知道，禅季又在想那不堪回首的时光了。包括他的一些朝臣，一直都以为禅季在众皇子中，所有的能力是最差的，大王才冷落他，才把他自己丢在寒昔殿里，自生自灭。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的，当日，禅季为了挽回二皇子的兵权所布下的局，使众位大臣意识到原来小皇子有这样缜密的心思，严丝合缝的言辞，甚至是毒辣的心肠，而当萧冉了解禅季特有的秉性和他那惊人的天资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切都是有内情的。大王并不是一个无能的昏君，相反，大王是个精于算计的皇族，而这样的人，是不会做没有理由的事情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内情才使得大王如此厌恶小皇子。
“上山吧！”禅季说。
萧冉愣了一下，说：“不必了，看样她已经来了。”
果然，在山林中走出一女子，此女子虽然已过风华之时，但是在梦蒸岭的衬托下显得神秘至极，而这个女子，就是潭。
禅季拿出了手中的魔杖，高喊：“是胧让我来找你的！”
潭远远看到魔杖，淡淡地说：“跟我来吧。”
潭的住处在山腰处，本是曲折的道路，但是潭抬手一挥，两股清爽的泉水拖于禅季两人脚下，而这泉水，带着他们游走于山林中。
这是何等高强的水魔法，四大基本元素中，只有风魔者才能轻松的御风而行，但是这个女子，竟然用水元素代替了风元素，禅季与萧冉都知道，潭，绝对是顶级的魔者。
不久，他们就到了一个木房子前，潭说：“这就是我的居所，虽然简陋，却也雅静。”正如潭所说，这只是个简单的房子，但是在梦蒸岭这样的仙境下，却显得超凡脱俗。
室内。
潭说：“胧和我交情不浅，在我隐居之前，我说过，如果有大事发生，我一定不会放任不管的。”潭顿了顿说：“你们遇到什么事情了？而你，又是他什么人，他怎么会轻易把‘六道圣杖’交给你。”
“什么！这就是六道圣杖，天下十大兵器之一？”萧冉失声道。
“你们不知道？”
禅季摇摇头，然后把王宫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潭，其中包括他们遇到杀手的事情。
潭冷哼一声，说道：“末屠！那个臭名昭彰的教会到底在计划什么呢？”
潭陷入了深思，眼中一丝忧伤转瞬即逝，继续说：“胧那里，你可以放心，就像你说的，玄净不会为难他的，而至于你……”他望了望禅季，说：“如果你不潜修，太可惜了，天下间怕只是你和我才有控制三元素之力！要是你愿意的话，跟随我潜修吧！”
禅季从没想过如果有一天走出大殷王宫要出去做什么，他曾经迷茫过，但是现在他比谁都坚定，于是冲潭点了点头。
其实，每个人都有必须战斗的理由，而这些理由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任谁也改变不了。
008 五年以后
转眼间，五年的时间匆匆而过。
密室。
邑鸿看着断灵满意的说道：“你的《末屠决》已经修到第三层的顶点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加强身体的韧度，然后再去修《末屠决》，身体达到什么样的标志去才能接着往上修，你也知道了，我也不多言了，不过你要记住一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潜修是无止境的，作为一个武者，只要活下去就要不断提高自己。”
“是，师傅。”
“你去找无天吧，我已经安排好了。”
断灵转身离开了密室，这五年来，他出密室的那几次都是在晚上，很久没有感受到阳光了，断灵长叹了一口气，心情格外舒畅，现在他内力和体力都十分饱满，感官也有了很大的提升，突然，他感觉有一个人再接近，脚步轻盈但不杂乱，可见身法和内力都有着极高的修为，但并没有杀气，甚至有些熟悉，而现在又在末屠内部，有这等修为并且熟悉的人，应该是无天吧，断灵这样想着。
此人已到，消瘦的身影却透漏出不一样的柔情，这个人，正是翡墨。
断灵先是一惊，他没想到，五年来，翡墨的功力也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和五年前的无天相差不远，也是，五年时间，任何人都会有进步的，只是幅度不同而已。
翡墨看着断灵，原本冷傲孤美的她却在此刻满脸柔情，原本充满杀气的眼神中竟然含着眼泪。五年了，整整五年了，翡墨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断灵，他那英俊而冷酷的脸庞，他那充满杀气的话，他那转瞬即逝的柔情，都足以让翡墨魂牵梦萦，而相见的此刻，本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
断灵看着翡墨，脸上的表情却一点变化都没有，他惊与翡墨的功力，而后，却看也没再看翡墨一样，转身离去。
翡墨想叫喊，但却发不出声音，贝齿咬在了嫩红的下唇，两行清泪瞬间划过。
末屠大堂。
无天打量着此刻的断灵，高兴的有些激动，他没想到，短短五年的潜修，断灵的功力就达到了这种地步，虽然自己也不断潜修，但是现在却不及断灵。现在的断灵，不仅杀气摄人心神，功力高深莫测，就是这种霸气的气息，也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任谁也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少年，就是十年前那个衣衫褴褛，像一个垃圾一样的孩子。
无天压制了激动的心情，说：“教主交代过，让你先执行几个重要的任务，把《末屠决》用于实战，更好的融会贯通。”
断灵点头。
“那好，我交给你三个任务，详情都在这资料中，三个任务都做完之后，再回来汇报吧。这三个任务都是很有难度的，所以，你可以选择一个杀手与你同行。”
断灵想了想，说：“翡墨。”
梦蒸岭，木屋内。
潭说：“我已经没什么能教你的了，你的精神力已经和我相当，对元素的运用也是层峰造极了，是分别的时候了。”
禅季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笑着，他知道，分离是早晚的事，他并不伤感。五年间，许多事情禅季都想的很透彻了，世间的是非对错都不是一个人或是几个人就能决定的，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苦衷。而该发生的早晚会发生，发生后，总是怨恨，那永远都会活在阴霾当中，人生美好的事务还很多，何必执着于一件已经不可挽回的事情，很多事情，不是别人把你禁锢起来，而禁锢你的人恰恰是你自己。
禅季看着潭，心中充满了敬佩，五年间，她不但毫无保留的帮助自己潜修，还不断地在努力化解缠绕在禅季心头多年的梦魇。
禅季道：“那好，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说着禅季和萧冉分别在自己的脚下凝聚出风元素，一阵清风拂过，他们已经远去。
潭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不免有些伤感，她最怕这种离别，看似洒脱，但每个人的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难以割舍的情愫。
转眼间，禅季与萧冉已经到了梦蒸岭的山底。
“公子，我们去哪？”
“萧冉，跟着我六年，也苦了你了。”
“哪有，我……”禅季冲萧冉做了个闭嘴的手势。自己继续说道：“当年，只要你把我送到安全的地方即可，可是你为了保护我，一直跟着，这一跟，就是六年，而且……”禅季不忍的看了萧冉左边的袖子，那里，空空如也，“而且，还害你失去左臂。”
“不要说了！”萧冉突然大喊，右手死死抓住左臂，很痛苦的样子，仿佛回忆到当时的场景。许久，他平静了下来，“对不起，公子。”
“不，是我对不起你。”
萧冉右手松开，说道：“那一刻，我很痛苦，你能想象么，一个大殷朝的将军，竟成了废人，以后不要说征战沙场了，就连起居也成了问题，这么多年，你我都从来没有提过此事，但是，既然已经发生，逃是逃不掉的。”萧冉眼中的悲伤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无坚不摧的坚毅，“可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很庆幸，一辈子能遇到两个让我值得追随的人，不，在你和二皇子眼中，我并只是跟随你们的臣子，而是不可替代的兄弟，一条胳膊，就换来两个生死之交，我，又还有什么可求的？”
禅季拍拍萧冉的肩膀，竟然喜极而泣。
良久，禅季说：“我打算回大殷王宫。”
萧冉一愣，说：“还要回去么？”
“对，虽然那是个令我痛恨的地方，但是，我毕竟是大殷朝的小皇子，这是由不得我选择的，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二皇兄和父王现在还安好么？朝中的形势又是怎样？我很是担忧。”
萧冉看着禅季，他知道，禅季变了，不再是那个满脸忧愁的少年了，许多事情，五年来，他想的很透彻，不管大王怎么对禅季，不管其他皇子怎么排挤禅季，毕竟血溶于水。萧冉仰望天空，心中道：“二皇子，小皇子真是越来越像你了。”
说罢，他们朝着大殷王宫的方向走去。
深夜，断灵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