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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半阙亭楼半阕歌-第46部分

小说: 半阙亭楼半阕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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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方从客房里出来,就听见堂下吵闹,倚栏下望,见一绿衣女子委屈地站在一旁。掌柜砸去一只瓷碗,在她跟前碎开,她吓得退去两步,并苦苦哀求:“老板,你要相信我,过两天真的会有人送钱给你的。”
那掌柜抄起账本,重重拍到桌上,怒指绿衣女子:“你装可怜给谁看啊!吃东西不给钱,难道还是我错了?什么叫做有人送钱来?哈,天天都有人这么说!最后哪一个送钱来了?爷做的是小本生意,不是开善堂!”
绿衣女子眼看就要哭了,清秀可人的面庞有些不甘:“老板,我说的是真的。只要我回去说一声,我夫君很快就会命人送钱来。”
“你夫君?”掌柜一步步荡漾到那女子面前,意图挑起她的下巴,却被那女子躲过,“不如你留下,写封信给我,我差人送去。这样一来,对你我都好。”
“我……”绿衣女子有些为难,“这样……恐怕不妥。”
“不妥?”掌柜的音量逐渐飙高,“爷做亏本生意就很妥吗!说!你家在哪!”
绿衣女子本是不肯说的,但掌柜的表情太过凶恶,权衡之下,只好说出那四个字:“云起山庄。”
就是这样四个字,使得门前围观的众人瞬间逃散。也让原以为只是霸王餐纠纷的朱由停下脚步,蓦地回头。
朱由冲下楼梯,显得匆忙、急切。他跑到那女子身边,扭过她的身子,眼睛直勾勾盯住她的眼眉:“眉边一朱砂……你是映水!不,夫人!”
绿衣女子有些茫然,望着朱由:“你……认得我?”
朱由躬下的腰就此没有直起过:“夫人忘了?那日你与离庄主一同前去我明华宗,与明华十子相谈甚欢之时,您就坐在庄主身边。”
“你是明华宗的人!”映水大为吃惊,“那……那你能不能帮帮我?”
“能够帮到夫人,乃我朱某三生之幸。”朱由直起腰板,对那掌柜趾高气昂,甩出一锭白银,“老板,这够了吧?别欺人太甚,要不你这店可没多少时日!”
掌柜吓得扑到地上,眼角却瞥向映水偷偷一笑,又是很快开始求饶:“大侠啊大侠,饶了小的吧,小的只是为了生计啊!”
“哼!”朱由不理掌柜,转身面对映水就点头哈腰,“夫人,就由朱某送您回去吧。”
“不回!”映水很坚决,一副赌气的样子,“再说了,我还不是他夫人!”
朱由急了,围着映水神神叨叨:“夫人啊,离庄主一定有他的苦衷。庄主的性子,夫人也是知道的。夫人这下一走,庄主必定是焦急万分。心人难得,夫人可得想得清楚了。”
映水似乎动摇了:“且让我……先想几天。”
朱由松了一口气,趁胜追击:“夫人,你看,常州到温岭还须些日子。我们先上路,这路上,您再好好想想。”
映水没有说话,而是朝二楼梁柱后的一双眼睛微微点头,然后大步踏出客栈。朱由面色一喜,也跟着去了。
映水和朱由一走,爬在地上的掌柜拍拍膝盖起了身,二楼梁柱后的那人也跳下大堂。两人都是熟悉的样貌,前者是陆川生,后者是李白。很自然的,那个映水是我易容之后的冒牌货。我相信,这是接近陇离最快、最直接的方式。
陆川生与李白一路尾随,但貌似被朱由察觉。虽说朱由武功及人品都不济,但他毕竟是明华十子之一,常年混迹江湖的结果就是警觉性超高。
朱由把我带入一家绸缎庄,附耳对我说道:“夫人,这常州不太平,我们被人跟踪了。”见我眼里一惊,立即安抚,“夫人别担心,这点小事难不住在下。”
其实,我心里是多想能难住朱由啊。既然我已坦明与陇离的关系,那这常州城中,必然有不少人对我起了杀意,不过惧于云起山庄与朱由的身份,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这陆川生和李白的存在,自是出了朱由的意料之外。
“冒犯了。”朱由说着就拉起我的手,朝绸缎庄后院飞奔而去,顺手丢给那掌柜一锭金子。我能感觉后边有人追上来,却被掌柜和伙计团团围住。
两人快跑到另一条大街上,朱由马上把我的手松开,向我致歉:“夫人,刚才情非得已,望夫人不要见怪!千万……千万别将此事告知离庄主。”
我装作疑惑:“为什么?明明是你救了我呀?若是告诉陇离,他一定会赏你!”
“别……别……”朱由连连摇手,头甩得跟拨浪鼓似的,“千万别!”
想来那陇离是个小气的人,连自己马子的手都不愿让人碰一下。这不叫保护,这叫欲……想起某部电视剧……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我上前一步,朱由便后退一步,惹得我想笑。我忍着说:“好,我答应你,我不说就是了。”
朱由安下心,抬手引路:“夫人,我们出城吧。”
我这头说着“好”,心里却是惴惴不安。陆川生与李白已然跟丢,现在的我,简直就是单枪匹马。此行云起山庄,安危只得靠自己了。
出了常州城,郊外一片荒凉,人往稀少,连个茶摊都没有,也几乎没有人往南边走去。那里仿佛就是一个黑洞,没人想被泛滥的漩涡波及。
天色转黑,希望陆川生和李白能跟上的我,一路走走停停,极力拖延时间。朱由只当我体力不佳,沿途时常休息,也顺了我的意思。不过也因为如此,直到天黑,我们也没能找到一处村庄落脚。途中的湖畔密林,成了今夜的借宿之地。
朱由也算是尽心尽力,先是送食送水,又是在旁站岗放哨,说是要我好好歇息、好好睡。我了个去啊,我能睡得着吗?别说这荒郊野外,就说你是个陌生人,我怎么敢在你面前睡着?就算你是陇离的狗腿,天晓得你会不会兽性大发,忽然叛变呢!好吧,我真心很困,我就先眯一会儿,手里的匕首还是紧紧握住。
月正当空,初冬的郊外,虽然不下雪,但还是冰冷刺骨的,更何况临近湖水,夜风更是冷冽。湖面的波光映着山林,映了枝叶粼粼。我在恍惚的光影里,渐渐入睡,浅浅的,还听得见窸窣虫鸣。
忽而一声长剑出鞘,一道银光从我眼帘掠过,把浅梦划出深深血光。我猛地睁开双眼,朱由在我眼前半跪着,鲜血从他的手臂泊泊流下,只听他吼着:“夫人,快走!往南,要快!”
从梦中惊醒的我,似乎还没逃亡的状态。“为什么”还没问出口,就听见一种声音如深谷回风的轻柔,带着轻蔑的冷傲:“谁也走不了。”
一听这声音,本已迈开脚步的我,竟然在原地僵住。居然是他,是容珞的声音!我刚想回头看他,但突然想起现在的我,是映水,是云起山庄离庄主的未婚妻。容珞的出现,自然是合情合理。
朱由见我一动不动,一掌过来把我推到一边,转手又打向容珞。掌风未至,他整个人就被容珞掀翻。口中喷出鲜血,摔在地上。
容珞拾起朱由掉落的长剑,指着行将就木的他,目光却转向我:“映水,好久不见。”他的笑冷得像一支利箭,“夫人?呵呵,那小子竟是看上你了。”
我不敢看他,生怕露出破绽:“你放了他。”
“哦?放了他?”此时的容珞太过可怕,“好啊。”剑起剑落,容珞的手法轻摇如风,仅用带出的剑气划过朱由的咽喉!
他从血雾中,向我走来,剑尖对着我的心口:“容珞恭请离夫人上路。”




☆、万般皆是命

十指没入身旁的泥土,我是害怕的,被心爱之人威胁着生命,是一种极为微妙的感觉。他眼里的人不是我,而我的眼里只有他。终究,他没有杀我。
记得那时,我被容珞点了睡,意识朦胧,只知有不少黑衣人现身,其中两人抬了我就走。待我醒来,已身在一处不知名的废村之中,想必自己也是在容珞的掌控之下。
虽然想与他多见几面,哪怕是以映水的身份,但我不能忘了自己的决定。我要去的地方,终归是云起山庄。
我自觉房中无人,便蹑手蹑脚向外走去。容珞今非昔比,手下之人定然不比从前,我逃出去应是方便许多。可是,我尚未走出房间,身后就穿来一声呼唤,好似含情脉脉,虽说只有一个字:“小……”
我蓦地转身,瞳中映上那月白风华的身影。他也望着我,不过笑得如是自嘲,就站在远处说着:“你的背影,像极了一个人,你知道吗?”
他的脸,为何如此苍白?我是见过的,在大理寺一战之后、在与袭阳对峙之后……这些日子,他是不是尽做让我担心的事?昨夜天色暗淡,我没看清楚,现在,却是看清了。我认真看着他,一时忘了回答他的问话,自顾自地问道:“你不知道你中了寸心噬吗?如此拼命,有人会害怕的。”
容珞眼底闪过一道亮光,慢慢靠近我:“寸心噬的事……你也知道?”
“我……”我避开他的眼神,努力回复映水的状态,“是陇离告诉我的。”
“他还倒是什么都跟你说。”容珞一手抓住我的右臂,扳过我的身体,按到墙上,“看来,他很是看重你。”
我挣扎了几次,无奈容珞的手劲太大。我低着头,作出讥讽的口吻,用违心的语调,说出真心的话:“你这副样子,还是多歇着才好。”
容珞捏起我的下巴,邪魅笑着:“这句话轮不到你来说!”
“若是小阙呢?”我能感觉他的力道松懈了,“若是小阙对你说这句话,你会不会放手?”容珞没有回答,我顺势问着,“我与她一样,不过是个女子,是个想与心爱之人白头到老的女子。可你与陇离一样,心里只有争!天下,真的那么重要吗?你们有想过我们的感受吗?”
“你要我放手?”容珞轻哼一声,微笑侧过头,又是瞪住我,“如果是小阙,她绝不会对我说这番话!”
“对。”我再次望着他,眼眶竟是红了,这个字说得如落叶一样轻,“我也不会对陇离说这番话。说了又是如何?你们并不会因此放手。这是你们的执念,而你们却是我与小阙的执念。除了站在你们身边,我们别无选择。”
“你与她,不必……”容珞的眼神似乎有心软的意思。
“如果我是小阙,你知道我会做些什么吗?”终于轮到我能打断他的话,虽然是以映水的身份,但我希望他能明白,“我会杀了他?帮你容珞,杀了陇离!”
“她不会这么做的。”容珞缓缓摆着头,笑容里分明是相信了。
“谁知道呢。”我轻易推开他的手,含着泪,笑得轻佻,“你以为你看透了她,是吗?你何不想想,假如我现在杀了你,会怎样?可以让一切结束,不是吗?小阙那么聪明,一定也是这样想的。”
“不是的!”容珞自欺欺人地否认着,“就算她想这么做,也做不到!”
“没有人可以困得住苏小阙,就像陇离困不住我。大明宫与云起山庄都一样,困不住我们。”容珞,你是不是也料到了?可惜你想不到,我会真的这么做。我就站在你的面前,正说给你听。
容珞突然掐住我的喉咙,两眼如同猛兽:“是谁告诉你,她在大明宫?”
“啊?”我这才反应过来,方才说得动情,竟然说漏嘴了!他很在意这一点,因为他把我留在大明宫,就是为了我的安危。
“咳咳……”容珞忽然剧烈咳嗽,脸色更是惨白,连掐我力气都没有了,捂着胸口,渐渐瘫坐到地上。口里说着:“可恶!偏偏在这个时候……”
见他额上涔涔冷汗,神情如此痛苦,我无法无动于衷,只得取出苍术给的药丸递给他:“拿去。”
容珞想也不想就拍去我手里的药丸。我淡定地又拿出一颗,再次递给他,“你不吃不要紧,若是死了,就什么也做不了了。不管怎么说,你以前也是我的庄主,顾念旧情,我不会害你。但若你执意要死,伤心的人,定然不是我。”
听了这话,容珞才心有不甘地接过药丸,看了我一眼,将它服下:“想不到我容珞,还要他的人来救!可笑!”
他的倔强,令我雄,但我仍是淡淡说着:“可不可笑,都不如命来的重要,是不是?”不去看他诧异的眼神,将他扶到床榻上,“庄主,歇一会儿吧。”
“你……”容珞摆摆手,“虽说有些像,但你毕竟不是她。”
“哪里像了?”
“眼睛。”
“这样吗?”我用手遮住眼下的半张脸,“难道这样就像了?”我这是在干什么!有这么想要他认出我吗?我相信,再过不久,得到风声的陇离一定会来救我。我这么做,只会前功尽弃。
我还在想着,只听容珞轻唤一声“小阙”就把我拥入怀中,像是抱着一件稀世珍宝。我强力克制着自己,却不能推开他。
过了许久,我才静下心,在他耳边说着:“庄主,请自重。”说得有些晚了。
“对不起。”容珞尴尬地放开我,并退开一定距离,“你可以走了。”
“什么?”
他的声音如浮云掠过:“我说,你可以走了。”
我指着自己,诧异:“不想以我为质吗?”
容珞笑意坦然:“这种事一向是御天门做的,我才不用这下三滥的方法。”
我不禁笑出声:“你可别后悔。”
“绝不后悔。”
“这可是你说的。”
“那我真的走了?”
“后会无期。”
我最后看他一眼,他的笑容可真是这世上最美的景色。可他不猜到的是,我话中的含义。这次,是你放我走的。你后不后悔?那是你的事。那句“后会无期”就当是只对映水说的吧。
我,真的走了,容珞。
走出荒村没多远,我就见一人一袭紫袍,策马而来。风尘仆仆,那焦急的样子还真是和他一样,只是那张貌似憨厚温驯的面容,属于另一个人,陇离。
此行,他孤身一人,身边无一随从。看他的样子,定是听闻我被容珞所擒,想也没想就赶来了。他向我伸出手来,是想拉我上马。我一时愣住,没有回应。他倒也没说什么,就直接下马抱住我,口中喃喃念着:“映水,我来晚了。”
“庄……主……”我不知映水平时唤他什么,但“庄主”两个字肯定是不对的,但我用娇羞的样子,应该能晃点过去。
“你呀你。”陇离弯着手指,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说了多少次,喊我‘阿离’就好,别跟他们似的。”
看他笑的模样,似乎很爱映水,方才那个动作也是极为亲昵的。我只能低下头,用影子掩饰我的表情:“阿……离……”
“这就对了。”陇离说着,又抱紧我,“我听说朱由死了,你被那人擒了,担心极了。看你现在没事,我也就安心了。说也奇怪,他杀了朱由,却没抓到你。”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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