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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半阙亭楼半阕歌-第7部分

小说: 半阙亭楼半阕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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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笙带我抄近路,火速赶到渡口,现场一片混乱。沿途逃窜的百姓,已能说明问题。那船上,众人举火,灯光通明,时而传来刀剑浑浊的鸣响。唯独不见容珞。直到船头的白灯染上一道血练,我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地冲上前去。
“小阙儿!”云笙在身后叫喊,随即跟来。
刚跑到渡口浮桥,耳边泛水声,一只纤细的手扶上浮桥。我吓得一惊,居然是一位姑娘,不,是好几个。
云笙助我将几位姑娘拉上岸,其中一人说道:“有位公子来救我们,自己去引开那些恶人,好像受伤了。”
一时止息,我几乎喘不过气,又闻一声惨叫,循声望去,见一袭染血白衣从另一侧船舷跃上甲板,手里提着一柄长剑,臂上浮现数道血痕。“容珞!”我失声呼喊,似乎满目都是殷红,径直朝他奔去。
“不要过来!”容珞急于制止我,肩上又被划出一道血口。
“拐卖良家妇女,罪无可恕。来人,把贼人拿下!”云笙当即下令,几欲一同跑来,却被几名兵卫拦住,“你们做什么?”
兵卫奋力拦截云笙,苦心劝诫:“公子,若是您有丝毫损伤,刺史大人一定不会放过我们!”
云笙无法挣脱,眼睁睁地看着我跃上船板。虽然,刺史府的兵卫前去镇压人贩,但是,那些人一看就是混过江湖的,个个身手不凡。
武侠剧里学到底路,只够我躲两下。于是,我很快被兵卫包围着,眼见容珞挥剑的姿势只像是逞匹夫之勇,根本就是三脚猫的功夫,非常狼狈。目光不能从他淌血的伤口上移开,我自责,要不是我的急切与执着,他完全没必要去救人。从古至今,人口买卖不过常事。
台词里常说的刀剑无眼,我今天才算见识到。现代的武术指导太过梦幻,身临其境的械斗只有三个字:狠、绝、杀!杀戮只为生存,不需要解释,鲜血是唯一的真实。顿时觉得,我的幼稚举动,简直就是添乱。
因为人多势众,我方占了上风,船上的人贩也逐渐被制服。待容珞站到面前,我的续明显慢了一秒。不敢触碰他,泪中视线模糊,分不清伤口的位置。
比起那些兵卫,和在岸边松了口气的云笙,我的神经依是紧张,甚至是刚刚才开始警觉。不知是不是游戏打多了,经验告诉我,众多小喽啰挂点后,在某个死角里,必然隐藏着一个终极BOSS。
容珞的表情与平时并无二致,无视伤口的存在,仿佛仍是闲步芳林,一脸轻松:“苏小姐,已经没事了。”
伪装成船工的人贩子,在兵卫的剑下恐惧,我看了又看,似乎遗忘了什么。眼睛无意扫视到远处楼台上一眼凌厉,脱口而出:“那个监工!”没错,刚才那个不言不语的监工不见了!现在,他就在那里!
“苏小姐,你说什么?”容珞显然不解,方才他来的时候,监工也是不在的。
我的瞳孔猝然收缩,楼台上的那人正在拉弓,瞄准的人是……不好,他已松弦放箭!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用力撞开眼前的容珞……




☆、惊心秋血色

待我回头,一支羽箭已然插入我的右肩,再朝那个方向看去,人去楼空。难以言喻帝痛在周身蔓延,像是剥夺了其他的感官能力。力气被抽空,也不会喊疼,竟是无言的喘息。
从小到大,我连骨折都未曾经历过,什么是真正帝痛,从未感受,也不想感受。然而今天,我清楚地听见身体被刺穿的声音,血液聚集到一处,疯狂涌出。温热的鲜血,染红了我的衣裳;地上的血滩,映着秋日的月圆。
“小阙!小阙!”容珞接住我倾倒的身体,唤着我的名字,而不是“苏小姐”。
这个声音,听起来心急如焚,在我的耳畔荡开。望着那双眼睛,似乎看出一丝怜惜,我的人生圆满了。渐渐地,随着全身麻木,伤口淌血依旧,却不再疼痛,呼吸也变得舒缓。听不见周遭的声音,眼角似乎看见一个银色的身影远远跑来。只想好好睡一觉,等这一觉醒来,我会不会离开这里?离开成真的梦?
不太平稳的呼吸,沉重而短促,牵动着彻骨帝痛。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尽是我穿越之后的倒霉事。以前运气就不好,没想到,穿越之后更背!
床铺好软,是家里的床垫吗?被子好轻,是外婆做的羽绒被吗?还有香气,有点像我最喜欢的风信子。唐朝还没有风信子!难道我真的回来了?
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什么会难过?重重压在胸口的是一腔酸楚,心里的那剪白衣风华,带着柔和的微笑,渐行渐远……我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去,追逐他的身影,向他飞奔而去……直到与他并肩同行。
记得某部偶像剧里胆词:“死亡,然后重生。”因为它,我爱上了风信子。它的纯洁与高贵比不上百合,但却永远着喜悦、幸福、怀念。
梦回金碧辉煌的长安城,元夕华灯初上,人潮,熙攘。初见他,满溪春水桃花;面具下,暖色幽深明亮。一幅山岚清和,满目粲笑眉梢。烟火笼月,迎风迷乱,蛊惑,相思无量……这是重放电视剧,还是真实?
恍惚中,又有人在我耳边呼唤:“小阙,小阙……”如回音循环。
是父亲,还是母亲?是同事,还是死党?粘连的眼帘,裂出一条缝隙,一道耀眼的白光射入我的双瞳。“啊!”是我一声干涸的惨叫,伴随飞溅的血液,剧痛如排山倒海,从肌理深处翻滚而来,刺激着我的全部意志。
“快上药!”又是那急切的温柔,他的光芒始终笼罩我的全部。
我的嘴唇一张一翕,呢喃着他的名字:“容珞,容珞……”我承认,我不过是千年之后的“四无青年”。自以为是的坚强,在某个瞬间过后,被彻底击垮。
“小姐醒了!”这个声音,是小月的,略带哽咽。
我依旧生在这个时代。痛到没有知觉,心底更是佩服那些导演编剧的瞎掰能力,他们让无数濒死之人顽强地说完了一席又一席临终废话。
接下来的几天,我在意识的模糊里度过。偶尔听见秦娘的哭诉,但不是很清楚其中的内容,貌似与我受伤无关。




☆、谈心故问情

清醒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容珞。每次问起,小月总说,容先生出门办事了。想去别院寻他,却被秦娘逐回房间。伤了右肩,右手自然是不能动的,我只好乖乖躺在榻上,成天发呆,直到云笙来看望我。
一身素裳青衣,笑意有些牵强,今天的云笙,不同寻常。他将补品交予小月,顺便支开她。在我的榻旁坐下,几番犹豫:“小阙儿,你喜欢容珞?”
“啊?”面对突如其来的问话,我不禁语塞。云笙并不是一个懂得拐弯抹角的人,他的话很是直接,是一个我不敢自问的问题。
“也许我早该看出来,你喜欢上容珞了。”云笙苦笑一下,说话不似以往般随意,美到妖异的脸上,浮现淡淡的落寞。
看着他渐渐苦逼的表情,我急忙摇头否认:“我没有!那个容珞脾气怪得很,整死人不偿命,而且腹黑……”我连“腹黑”都冒出来了。
云笙并不在意我说的异次元词汇,而是低声说道:“若非如此,你又何必舍身救他?”又是苦逼一笑,“换作是我,也未必会挺身而出,我的顾虑太多。”
说到顾虑,一无所有的我,似乎真的没有顾虑,唯一不舍的只有方才相遇的喜悦。救容珞,可以说是理智之外的动作。我一时哑口无言。
“从那次见面,我就应该猜到。你看他的眼神,很是不同。”云笙的目光变得黯淡,但是,他作出一个决定,“所以……我会帮你。”
他的眼神,像是决定下回考试要及格的孩子,我试探着:“什么?”
云笙一脸认真:“我说过,与其让那些庸脂俗粉,倒不如让你……”
“不用!”我猛然记起那一夜,他微红的面孔。现在是闹哪样?学狗血剧集让爱吗?古人会不会太大方?我不得不说:“你明明爱着容珞,纵然这是世俗难以接受的情感,你也不该这样轻易放弃!”说完这句话,我不仅觉得荡气回肠,更觉得我完全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腐女了。
“他与我不同。”云笙很清楚容珞与他根本不是“同道”之人。
“我……”我该怎么说呢?支支吾吾,“我……跟他……不可能。”虽然我不认为穿越相爱会有什么隔阂,但是,如今容珞的存在,对我来说,已是太过耀眼,一个青楼女子怎能奢望与这样一个人共度一生?
“你在怕什么?世俗?还是身份?”云笙不解,又很快大悟,“还是……你的自卑?”我在默认,云笙盯着我点头:“相信我,你很好。”
“我不好!”我大声喊出来,云笙怔住。对于从梦境里实现的真实,我愈发不敢直视,那种相形见绌的感觉,使得我不再祈盼得到来自他的任何情感。
云笙沉默了一会儿,问了一句假设:“如果……他也喜欢你呢?”
我的心猛跳了一下,发觉脸颊发红,于是把头埋得更深:“不会的。”云笙的假设未免太大胆,容路怎么可能喜欢上一无是处的我?虽说,这世上最幸福的是,你喜欢的人,刚好……喜欢着你。
“你承认了!”云笙的表情是得意,故作狡黠,“如若需要姐妹去帮你说说,亦是无妨。”
这句话听起来,颇为熟悉。云笙挑起手指在我脸上轻轻一划,我才明白,随即抓起身后的枕头朝他丢去:“韦云笙,原来你这么记仇!”玩笑般的打闹牵扯到伤口,呼之欲出的举动,又立刻缩回去。
云笙笑着打颤,帮我重新垫好枕头:“一报还一报,本公子倒觉得公平!”
“你!”这回,轮到我气急败坏了。
两个恢复精神的人,嬉笑、胡闹,诉说着外人难以理解的言语。




☆、真相与目的

身在古代的好处之一,便是生病不用打针与吊瓶,虽说汤药甚苦,但古时的蜜饯却是货真价实。我的伤势逐渐好转,肩头的绷带越来越薄,药膏的气味也淡了。只是,我的肩上将会留下一块形似北欧神话所描述但阳疤痕。
其实,我个人对这个疤痕惮度是无所谓。可秦娘不这么想,到处求来褪疤灵药,整整齐齐地摆在我的榻边,并叮嘱小月按时为我上药。忽然觉得,有的时候,秦娘还是挺可爱,虽然时而变态,那也是因为恨铁不成钢吧。
这段日子,因我受伤的缘故,关于琴诗书画地训暂停了,容珞也几天不见人影。今天早上,明白我心思的小月溜进房间告诉我,容先生回来了。
不知是怎样的心情,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在意自己的穿着、在意自己的妆容。反复告诉自己,我只是单纯地想见他,却还是换上了最喜欢的水色襦裙。望着镜子里的装束,像是去见恋人一般。要是在过去,肯定会被同学嘲笑。
本着恶作剧和吓死人不偿命的原则,我悄悄潜入后院,来到别院外。倚在苑墙的一侧,往内部偷窥,竟发现秦娘与容珞正在交谈。他不是说过,不欢迎外人吗?难道秦娘不是外人!
无奈距离太远,根本听不清他们的对话,我的焦急透过镂窗集中在秦娘的口型上,庆幸自己会读唇语。秦娘仍是一副狗腿样:“本以为她闹着私奔会坏了大事,没想到她失忆了,倒是省事了。不过,这接二连三地出事,只怕赶不上。”
秦娘要赶去哪里?到底有什么大事?于是,我更加关注容珞的回答。容珞的笑带着些许自负:“长安局势未稳,徐大人尚须半月之期,才可到访江州。当务之急,乃是苏小姐的伤势。”
秦娘神情谄媚,又是躬身点头:“容先生,您尽管放心,那丫头已好了大半,明日即可来先生这里。”
“甚好。”容珞在石桌旁坐下,秦娘马上为他斟茶,“若是拖得久了,可就赶不及徐大人的接风宴了。”
眼睛有些发酸,我稍稍揉了揉,顺便思考他们的对话。综上所述,我学习琴棋书画估计就是为了迎接这个徐大人。可是,青楼妹子在宴会上的作用不就是跳舞和陪酒吗?为什么我要学这么多有的没的?不自觉地,心底开始不安。
见秦娘言语奉承:“以容先生的过人才智,苏小阙定能博得那位大人的欢心。”
“秦娘,你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容珞的音容笑貌渐渐变得陌生,傲物与藐视充斥着他的双目,那笑意亦是阴凉,“在下知道,苏小姐对于你,就跟亲生女儿一样,你定是舍不得。可你得想想,只要献上一个苏小阙,不仅可保江州无虞,而且只要在下在韦大人面前替你美言几句,这醉红拢翠阁的长长久久,又有何难?在下说得对吗?”
在容珞说话的过程中,秦娘的眉心是皱了一下,但是一听到那句“长长久久”,又是舒展开来:“容先生说的是,宴会前夜,我自会细细教她。”
“你明白最好。”容珞的傲慢,几乎抹杀了曾经显露的温柔。他对着秦娘又补了一句,“你只须告诉她,那天是去起舞助兴……”
我不想再看下去,只能感觉到,我的心缚着一颗巨石,沉到冰冷的海水里,万劫不复。仿佛属于我的一切,都不会长久,不论是人,还是梦……




☆、很傻很天真

在温热的季节里,我冷得发抖。我早就清楚,他不可能喜欢我。云笙和我都错了,也许,我们都不曾认识真正的容珞。他的温柔、他的才情、他的风华绝代,一切的一切皆是虚假。我傻得以为,他只是个教书先生;我天真得以为,他是值得我用生命去交换的那个人。
其实,什么都不是。我还是我,那个一无是处、一无所有的我。我不该奢求穿越之后,命运应当给我补偿;我也不该妄想,会有那样一个人爱我。我,不过是个青楼女子,迟早都要出卖自己的风尘之人。
我又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这一次,我噙着泪水,始终没有哭出来。我反复地问自己,舍命救他是否后悔?答案只有否定。云笙说对了,我爱容珞,从很早很早以前,我就爱上了那身白衣,那半面笑意。
忽然想起很喜欢的一首现代诗《盼望》,我提笔写下:“其实,我盼望的,也不过就只是那一瞬。我从没要求过,你给我,你的一生……”依旧用从左至右的格式,简体的诗篇……“深深地爱过一次再别离。”这种感情,只能是“如果”。
待墨干透,我小心地将它折好,藏匿在枕下的床褥之中。刚刚放好,叩门之声恰好传来:“小姐,韦公子来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刚要去开门,我又回到铜镜面前,本是想看看眼睛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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