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尽春风-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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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遗族的罪人。”说道罪人两个字时，王嫂的眼睛看着床上的那个男人，里面有深沉的恨意，那个男人的呼吸也加重了，皮包骨的脸上浮现出痛苦表情，使他看起来更加狰狞。
“我们遗族独立生活，一直很平静，但是，他救了那个人爱上了那个人，背叛了我们整个村子，得到的……哈哈……”王嫂眼角含泪，她指着床上的那个男人，“就是相爱相恋永不想见的惩罚，我们遗族就是陪葬，恋人生离死别，亲人阴阳两隔，整个遗族死的死走的走，剩下的就我们两个了。”
“你们两个？”这个故事充满了漏洞，中间有很多她并没有说清楚，不过，我对这些也没有什么兴趣。
“你有什么要求。”我直接问道。
“我想回到过去，阻止这件事的发生。”王嫂的眼里透着坚定，她的唇紧抿着，有一种脆弱的美感。
回到过去，我轻笑，看着默苍，那双黑眸冰冷无情，仿佛死水诡异而又艳丽，感觉有东西在我眼里滚动，默苍的眼里一丝情绪一闪而过，他微微低头轻吻住我的左眼。
回到过去，怎么可能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虽然是君子渊让我回到过去的，可是，我相信中间一定有默苍的安排，默苍要为此付出多少牺牲，炙热的铁链，穿胸而过的剑，满地依靠着默苍鲜血而生的曼珠沙华。
“不可能。”三个字缓缓从我口中吐出，不可能，我没有那么多大的能力，就算默苍可以办到，我也不会允许，回到过去也是触犯界规逆天的一种，我怎么会让默苍再受那些逆天的苦，更何况是因为一个与我们毫无关系的人呢。
“为什么。”王嫂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她看着我们，像是在问我更像是在问自己。
“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相爱相恋永不想见是你下的诅咒吧，既然做了为何还要后悔，死有时候也是一种解脱。”
“为什么，他是我的丈夫啊，他为什么会爱上别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有什么错，我只是希望……”王嫂捂住脸，痴痴笑了起来，“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像以前一样在一起，他怎么可以为了别的女人不要我和孩子呢，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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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绣楼，我有些不高兴地趴在默苍的后背上，其实我真的挺喜欢那个女人的刺绣的，但是不想和那个女人再有牵扯。
“爹爹，去那边的摊子看看。”我指着路边的小摊，说道。
默苍没有回答，只是双手搂住我，平稳的背着我朝着我指的方向走去，到了摊子前，我才从默苍的背上跳了下来，小贩愣愣地看着默苍，眼里满是惊艳，我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你这里没有别的了？”
“啊……客人，客人想要什么？”小贩的脸颊通红，偷偷看看我又看看默苍后，低着头问道。
“特别的。”挑出一根银色的簪子，往头上比了一下，歪头看着默苍笑道，“爹爹，好看不？”
默苍看了看，伸手拿过簪子放到一边，主动牵着我的手往不远处的一家大银楼走去。
“爹爹，你要买定情信物给我？”我眨巴眨巴眼睛，用脸在默苍的胳膊上轻蹭两下，说道。
默苍的脚步微微一愣，回答道，“好。”
我笑眯了眼睛，“那我还要生日礼物，结婚礼物。”
“好。”
默苍没有半点犹豫地回答。
“那爹爹什么时候娶我？”我好心情的半挂在默苍手臂上，被他拖着走。
默苍这次没有回答，让我有些失望，但是我知道，默苍一天七情六欲不完全恢复，我们就不可能真正的在一起。
“把原石拿出来。”默苍在掌柜的桌子上放了一小锭金子，掌柜愣了一下后马上脸上带上了笑容。
“请客人等一下。”说着就吩侍者带着我和默苍到一边的椅子上，自己亲自去取东西了。
“爹爹，你准备自己给我做礼物？”原石，就是没有经过打磨镶嵌的宝石。
“不喜欢？”默苍的声音还是淡淡的，虽说是要给我准备礼物，却没有任何感情在里面。
“喜欢。”我抿唇笑，凑到默苍的耳边，轻舔一下他的耳垂道，“我很喜欢很喜欢，让爹爹在我身上，留下属于你的，痕迹。”我的声音很轻。
默苍那双眼有一丝温柔流动，波光潋滟，看到这样的默苍，我笑的更欢了，“难道，爹爹，不想吗？”
默苍没有说话，伸出手指轻轻揉捏了下我的耳垂，然后就看着端着一个盒子过来的掌柜。
我瞪了掌柜一下，重新坐好，掌柜把盒子放在桌子上，“这些都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原石了，客人选中哪块可以把它交给我们，我们会按照客人选好的花型来加工的。”
默苍点点头，示意掌柜打开盒子，他看着盒子里的原石，手指在里面拨动，彩色的石头衬着默苍的手指格外苍白优雅，带着病态的诱惑。
拿出一枚铜板朝着看着默苍手指发呆的掌柜脑袋上砸去，掌柜傻傻地转过来看着我，我眯着眼，狠狠地瞪他一眼。
他满脸尴尬地低下了头。
“就这块吧。”默苍的手掌上放着一块红色的原石，那红色仿佛鲜血一般，动人心魄。
“客人好眼光，这可是……”
不想再听掌柜废话，直接扔了一块金子在他手上，“够不够？”
“够了够了。”掌柜用手颠了颠，笑道。
“爹爹，我们走吧。”起身走到默苍身边，催促道，“我要早点看到东西的样子，我们快点回去。”
“客人不需要我们给您加工？”掌柜跟在我们身后问道。
“不要。”搂住默苍的胳膊，拉着他快步朝外面走去。
回到我们暂住的客栈，我关上房门，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默苍，很是期待。
“把头发给我。”默苍坐在椅子上，拿着那块红色原石朝我伸出了手。
我从怀里拿出我们两人的头发，递给他，他用头发把原石缠绕了起来，用手握住，手上出现了白色，原石化成了红色的水，头发诡异的没有消失而是在那些水中游动，默苍抬眼看了我一下，一滴金色的血从他左手中指流出滴在了水中，“你的。”
我看着默苍的动作，同样逼出了一滴血融进那些水中，水渐渐成形，直到默苍手上的火焰消失，我才看见两枚莲花样子的耳钉在他手心中，莲花那血红的花瓣上缠绕着金色的纹路，发着淡淡的光，惑人心魄，纯黑的花蕊，残忍而魅惑。
“这是，我的原型。”我捏着其中一枚耳钉，半开半合的莲花有着一种异样的诱惑。
“恩。”默苍看着我，说道，“很美。”
“是啊。”我撩起头发，露出左耳，半蹲在默苍身前，“帮我戴上。”
默苍的手指揉捏着我的耳垂，冰冷而温柔，忽然一丝刺痛传来，“好了。”
我站直身子，摸了摸耳垂，看着手指沾染的鲜血，笑着把手指含进嘴里，把血舔干净。
“另一只，我帮你戴上，好不好？”眼角轻微上挑，勾唇看着默苍，问道，虽是问但是我不接受否定的答案。
默苍自是知道我的意思，没有说话，只是撩开了头发，同样露出了自己的左耳，我坐在默苍的腿上，用手指轻捻默苍的耳垂，直接拿出耳钉穿进和我同样的位置。
看着血珠在默苍耳垂上滚动，凑上前去，张口含住，淡淡的血腥更多是曼珠沙华那种使人上瘾的香气。
默苍搂住我腰的手微微用力，感觉默苍冰冷的耳朵染上了我的温度后我才松开。
看着默苍的左耳，感觉泪水在我眼中滚动，我也没有准备掩饰，只是看着默苍的眼睛，露出大大的笑容，“不要去掉咯，我们永远在一起。”
默苍的手按住我的后脑，冰冷的唇贴上我的，缓缓的摩擦，启唇轻咬了一下默苍的下唇后，伸舌滑进默苍的口中，与他的舌交缠，清冷而柔情。
“会幸福的，不要怕。”默苍的声音平淡而没有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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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我们去找另外三个吧。”我窝在默苍怀里，伸出三根指头，“六欲还差耳口鼻，七情一点线索都没有，六欲呢，貌似都和龙九子有关系，嘲风代表目，睚眦代表死，狴犴代表着生。”
默苍的手把玩着我耳边的头发，露出左耳上的耳钉，“不用急。”
不满地抓着默苍的手指咬住，轻轻用牙齿磨，“我着急，你也要着急。”
“好。”默苍从我嘴里抽出手指，在半空中画出一个圈，圈内反复有水波摇动，不一会就显出了画面，一个披着头发的女人静静地坐在铜镜前，身后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男人拿着梳子在帮女子梳头。
我好奇地看着水镜，“这有什么吗？”
很普通的男人和女人啊，只不过他们的感情很好的样子，但是当我看到那个女人的眼睛的时候才发现，她的眼睛很美但是一点神采都没有，就像是两颗完美的琉璃珠子，却蒙了尘。
“这个女人的眼睛。”从这双眼睛里看不到灵魂，“她是没有神智还是？”已经死了。
默苍的手指在那女人脖间一点，一个清晰的龙形玉佩就浮现在水镜中，狻猊，形似狮子，龙九子中排行第五，平生喜静不喜动，好坐，又喜欢烟火，因此佛座上和香炉上的脚部装饰就是它的遗像。
“狻猊？这个，难道是六欲中的鼻？”传狻猊闻尽天下烟火，其鼻子最为灵敏。
“恩。”默苍挥手消去水镜。
“这个女人，到底是死是活？”刚刚看那个玉佩的时候我注意了下，那个女人根本没有呼吸的，胸膛没有起伏，怎么看也不像是活人，但是并不是死人，有一种她其实是靠着那块玉佩存在的。
“没有‘鼻’她就是死人。”默苍知道我到底在问什么，他直接给我了答案。
“既然知道位置，那我们就去拿来吧。”我眯着眼，思索了下道，虽然觉得那两人之间的感情很温馨，可是，默苍才是最重要的，而且那本来就是属于默苍的东西，拿回来也没有什么不对。
“好。”默苍也没有多说，只是抱着我起来，伸手在半空划出一道痕迹，进去。
等我再睁开眼时，已经到了刚刚在水镜中看到的房间，默苍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打量着四周，这四周有一种很让我很让我生气的味道。
狠狠瞪了默苍一眼抓住他的手使劲咬，当我尝到血腥味后，才用舌轻舔了几下，“哼。”
“你们是何人？”那个帮女人梳头的男子看见我们突兀的出现在屋里，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淡淡地问道。
“你，大概猜到我们为什么来了吧。”我歪着头看着男子，问道，我觉得他什么都知道，可能知道的比我都多，因为他眼睛里有一种看破一切后的灭迹，除了看向那女子时眼睛里有爱恋的波动外，看着我们和看着桌椅树木没有一点区别。
男子没有回答，只是手轻柔地抚着女子的发，说道，“我终于等到了。”
我抿着唇没有回答，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要我说抱歉，让你久等了吗？
男子从首饰盒中抽出一支蝴蝶形状点缀着七彩宝石的银钗帮女子戴好后，接着说道，“我和小莲等你们很久了。”
“狻猊，也是该物归原主的时候了。”男子看着那叫小莲的女子，“小莲，我们把狻猊还给他们后，就能好好在一起了，你再也不用像现在这般难受了，是不是。”
说着，男子小心翼翼从女子脖间把狻猊取下，女子脸上顿时狰狞起来，仿佛将要窒息般痛苦，我伸手一丝灵气输入女子身体，女子的表情柔和了下来。
“谢谢你减轻小莲的痛苦。”男子把玉佩递到我手里，“那人答应帮助我和小莲下辈子能在一起并让小莲多活十年，等你们来就让我把玉佩交给你们，我承诺的事情已经做到了，希望你们也能完成诺言。”
“笙哥哥，这些年，辛苦你了。”女子的声音有些嘶哑，仿佛很久没有开过口似地。
男子抱住女子，轻轻的吻落在女子额头，有种虔诚的感觉，“没有想到，这辈子还能听见你的声音。”
仔细一看，男子与女子容貌又把分相似，我的手握住了默苍的手，紧紧靠在他怀里，“你们，是亲兄妹。”不是问句是肯定。
“恩。”男子大方的承认，“世间不容的最啊，可是我们不悔，只是小莲受了那么多苦。”男子轻柔的把女子搂进怀里，“下辈子，我们要堂堂正正在一起。”
我抬头看着默苍，吻落在默苍的嘴角，“你们最大的罪，并不是相爱。”我和默苍何其幸运，是父子，而我们更有傲视一切的力量，“你们的罪在于你们没有改变掌握自己命运的力量。”
我和默苍在一起虽然逆天虽然受了这么多苦，但是谁敢说什么，谁又能说什么，更不会有人有能力分开我们，因为，我们够强，我们比他们强，所以就算我们乱伦逆天又如何。
“你们祈祷下辈子，奢望下辈子，痛苦自责，生不如死只在于你们没有力量，没有勇气，兄妹又如何，我和爹爹是父子，却也要永远在一起。”我轻笑双手搂住默苍的脖子，看着他们说道。
男子沉默，女子的泪水从眼里滑落，一脸悲切地说道，“笙哥哥已经很努力了，只是小莲没有用，而已，如果不是小莲，笙哥哥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既然知道自己没有用，为什么不努力，只会哭泣的人没有资格幸福。”泪水不能解决任何事情，只是代表着自己的软弱与妥协，“你们是兄妹，所以认为你们相爱是错的吗？”
“你们是兄妹所以不敢抗争，只寄希望于下辈子吗？只因为你们是兄妹，所以不敢堂堂正正在一起吗？小莲，你根本没有事，你一直躲在自己的世界里，相爱却不敢面对，才是你们最大的错误。”输入那道灵力我就发现，那个小莲的身体根本没有事情，那一切的痛苦死寂都是她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敢面对所造成的，“如果你只有这么点勇气与本事，我只能告诉你，你配不上你的笙哥哥。”
那个笙应该也是知道小莲身体真正情况的人，所以才会那么痛苦，只不过爱了所以接受她的一切，既然她在意那么，就下辈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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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妥协，更是一种傻啦吧唧的牺牲，有胆子爱了却没有胆子承认，封闭自己封闭一切，压力让她不会呼吸甚至不愿意呼吸。
“你们既然想要下辈子，那么，我就送你们轮回并且让你们记着今生的事情，以后就看你们自己的了。”我捏着默苍的手，“爹爹，送他们去妖界吧。”
默苍看了我一眼，我嬉笑着趴到他耳边低声道，“让他们都变成蛟吧。”这个笙给我的感觉很像夜桓，就是不知道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