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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奥修-没有水,没有月亮-第27部分

小说: 奥修-没有水,没有月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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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仍然不是佛陀的沉默。佛陀的沉默是第三种类型的沉默,那是你不明白的,它即不是有噪音的,也不是没有噪音。佛陀是沉默的,并不是他强迫他自己不用语言——这不是经过努力的静止——他只是沉默,因为没有别的事要做。这个沉默是正向的,不是语言的反向。这个沉默是在中间,不是在另一个极端。一个极端是语言,另一个极端是非语言。这个沉默只是在中间:没有语言,没有非语言。他只是沉默——
并不反对噪音。
如果你反对噪音,那么你的沉默会非常容易受到打扰。你知道很多在祈祷或静心的人,一个孩子咯咯地笑时,他们便会受到打扰。街上的一些噪音,车辆的噪声,有人在按汽车喇叭时,他们就会受打扰。一种强迫的沉默非常容易受打扰,也只有强迫的沉默才能受打扰。但是如果你真正地处在佛陀意义上的沉默,那么一个小孩咯咯地笑着,一只鸟儿唱着歌,有人在按喇叭——噪音会在,但是你不会受打扰。噪声来了又走了,就像一间空房间:噪声从这个门进来,又从那个门出去,里面没有人会受到打扰。
但是如果你勉强地沉默,那么你在,自我在——只是在驾驭着头脑,只是在强迫着头脑,只是在做着各种努力来达到沉默。这是一种强迫的、勉强的沉默,它很容易被打扰,甚至一个小孩就可以来打扰。那么这是什么样的佛性呢?这不是佛性,这只是一块假的硬币。
记住,这会是你静心时最深的问题。通常你是在喋喋不休,你能很容易地走向对立的一点,你能强迫自己不要在那里喋喋不休。这就像一个小孩正在四处乱跑,做着很多没有用的事,你会威吓他说,他会受到惩罚:“坐到那个角落里去!”你是强壮的,小孩是无助的,所以他就坐在角落里,看上去非常像佛陀——但是里面在冒着泡,快爆炸了,准备着一有机会就开始再乱跑。
当你强迫孩子时,看着他:那是第一种类型的沉默。他不在动,如果你过于强迫他,他甚至连身体也不动,他会闭上眼睛——但是他正在做什么呢?强迫他自己,与他自己作斗争,不停地努力,他正在将他自己推倒,坐在他自己的胸脯上,透不过气来,因为他害怕—
—因为如果呼吸,那又要开始动了。
那就是为什么没有人真正地呼吸,你从小时候被强迫起就已经丧失了呼吸的层面,每个人只是在肺的上部呼吸,呼吸无法深入,因为你害怕。
正是从你小时候开始,你已经被强迫了。看看小孩的睡觉,看看正在发生什么:他的胸部并不在动,他的肚子在动。他的呼吸呼到最深,一直到底部。他的肚子在动,他的胸部不在动,这个孩子还不是社会的一部分,他还不是一个公民,他还是野的。你一定会训练他,那时你也一定会强迫——每当你对一个小孩说:“不要做这个!”他怎样来控制他自己呢?
第一件事就是屏住呼吸。每当你压抑什么东西时,你会开始浅浅地呼吸。压抑和浅浅地呼吸是同义的。每当你释放你的压抑、你表达出来时,呼吸便趋向深入。只有当你很快睡着时,呼吸才会深入,因为在睡眠中,你无法压抑,自我已经落入无意识中。所以在睡眠中,你是肚子呼吸,那是呼吸正确的类型。或者当做爱时,你的呼吸会深入,它必须深入,因为所有的压抑都围绕着性,如果你做爱,如果你允许性,那时一切压抑都会被释放,呼吸会深入,它会到达肚子:你会再一次像一个小孩那样呼吸,你再一次变得野了,你再一次变得自然了,你再一次变得自发性的。
当你威吓一个小孩时,看看他,再看看寺庙里你的和尚!你也在威吓他们。对地狱的恐惧,对天堂的渴望,他们正坐在那里——压抑。他们的沉默是另外一点,另外一极:他们沉默不语,他们强迫语言消失,但是他们并不是超越这两者的。
佛陀保持沉默,佛陀是第三个层面的,他什么也不说:不用语言。他并不是压抑语言,因为也不用沉默不语。他只是在,不在思想,不在静心——只是像一棵树一样在那里。
在佛陀之后的500年中,他的塑像并没有被制作出来。一直持续了500年,没有佛陀的画像。每当人们要描述佛陀时,人们只是画一棵菩提树,那是美丽的,因为他就像一棵树,你能说这棵树是沉默的吗?你不能够说,因为这棵树从来不发出噪声,所以它怎么会是沉默的呢?你能说这棵树正在静心吗?它怎么能静心吗?它从来不思想,不曾有过思想,所以它怎么能静心呢?那么这棵树在哪里呢?这棵树并不是喋喋不休地存在着,是在没有喋喋不休地存在的第三个层面上,这棵树是在中间,恰好在中间。
你或许不是佛陀,但是这棵树是一棵菩提树。如果你能坐在一棵树下,就像那棵树,那么你会成为佛陀。任何树都能成为一棵菩提树,所有的树都是。只有树需要佛陀去发现哪一棵是菩提树。坐在任何一棵树下,如果你是在中间,那么那棵树就会成为菩提树。所有的树都是,只是需要有人去揭示事实,因为树不相信广告——否则,它们会显示。
佛陀保持沉默。
那个哲学家向佛陀鞠了个躬,感谢佛陀,说:“你的慈悲使我清除了妄念,进入了真理之道。”
看上去是个奇迹,或者是种荒谬,因为佛陀什么也没有说,而他却已经明白了,而我一直在说,你们却还不明白。也有许多人与佛陀在一起,一直听着佛陀在说啊,讲啊,而他们不会明白——而这个人没有通过语言,也没有非语言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呢?在佛陀保持沉默的那一刻发生了那一种交流呢?
很显然,没有知识被传递——因为你不可能不用语言来传递知识,你也不可能用非语言来传递知识。因为有两种类型的知识:一种,通常是可以通过文字来传递的知识。另一种知识,是神秘的,可以通过非语言来传递——玄妙的、心灵感召的。你不需要说,但它可以被传递。都没有用这两者。
那个哲学家说:“不用语言,也不用非语言,我厌倦了这两者,我厌倦了所有的极端倾向,我已经太多地限于逻辑了——从这个到那个。我已经体验了逻辑的一切可能性,够了!
你不要用语言,也不要用非语言来给我回答。”
发生了什么呢?哪一种传递呢?在这一刻发生了什么交流呢?在一个片刻中它发生了。
哲学家向佛陀鞠了个躬,感谢佛陀,说:“你的慈悲使我清除了妄念,进入了真理之道。”
当佛陀沉默时,如果你也能沉默的话,那时存在
(being)被传递了,不是知识。并不是佛陀所知道的,而是佛陀的存在,存在被传递了。突然他进入了你,如果你是沉默的。而这个人正在很真诚地问有关真实的道,他要求不用语言,也不用非语言,他在否认这两者,他已经准备好了,佛陀保持沉默,哲学家看着佛陀——那个存在。他关注着,他全神贯注,正在发生什么呢?
他并不在思想——那个他已经结束了,他已经想够了!那就是为什么我说每当一个哲学家来时,这是一种蜕变,他已经厌倦了思想,你还没有厌倦,你仍然在执著于它,因为你还没有想到尽头。你还在希望,有一天,通过思想你或许能得出一种结论,因为你还不曾走到尽头。如果你走到了尽头,你会知道思想从来没有给予任何结论,它从来不可能得出结论,它只是给你门快要开了的那种感觉。当然,门会开,但只是开到了另外一个房间里。
有另外一扇门,它也打开了,但是开到另外一个房间里,你从来没有走出去过,房子看起来是无限的,上百万个房间,你从一间走进另一间,又从一间再到另一间,你一直在走,总是希望着:“这扇门会将我带出去。”——它只是又将你带到另一间。
如果你已经走到了尽头,就像这个人已经走到了,那么你会宁静地听,他不在等待任何回答,因为他知道,无法不用语言来回答,也无法不用非语言来回答——一切回答都是既是这个,也是那个。
佛陀保持沉默,那个人看着佛陀,在那个看中,两个人消失了,他们不是两个——在那个片刻,只有一个。两个身体,两颗心在跳动,但是只有一个存在,一切界线都超越了,佛陀进犯了他,他进入了,这是一个存在的传递。
那个人尝到了佛陀是什么,不是他知道什么。他知道得不多。你能很容易地打败佛陀,你能很容易地知道得更多——现在有更多的知识可吸收——那不是问题。但是佛陀有更多的存在。
戈杰福常常问每一个寻道者,无论是谁来找他……戈杰福经常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是在寻找知识还是寻找存在。
“你是想知道更多,还是要存在更多?”这些基本上是不同的层面。如果有人说:“我想知道得更多。”戈杰福会说:“这扇门是关着的,我在此不会传授知识给你,你走……有很多系、大学、学院,他们在传授知识——你去那里。当你厌倦了知识,再来敲门,如果我还活着,那么这扇门开着,但是这扇门只是对那些寻求存在的人开着。”
你要干什么……即使你知道,这会有怎样的帮助呢?
一个人可以知道关于水的一切,但是它怎样来解渴呢?这分明是傻瓜!你可以知道H2O是所有的水的基础,而人却会在沙漠中渴死,你可以在论文中写出它的公式,这是水的秘密,他会说:“好,这是秘密。但是我渴了该怎么办呢?”
一个人没有爱就要死了,而你却还一直在灌输给他爱的知识,这怎么会有帮助呢?有几百万本书在谈论爱,但是没有一个爱人会对此满意,这怎么会有帮助呢?一个人快死了:他快死了,而你却在谈论不朽。这并不是在帮助他,这也不会为他创造不朽。
需要存在,需要有人来传递存在,不是知识。知识是有关和关于,存在是在中心,知识是在外围。你已经来找我,你是否来收集更多的知识?那么你是找错了人,你在浪费你的时间。但是如果你在存在中探寻,那么还有可能。
在那个片刻,这个奇迹发生了,佛陀的神秘打开了,它总是在沉默中打开的,就像在午夜开放的一朵花,没有人知道,它在沉默中开放。如果有人在那里能够耐心地等待,那么那朵花能够传授、分享他的存在,佛陀进入了那个片刻。
阿难陀,佛陀的一个主要的门徒,他不明白正在发生什么,因为他追求知识,某方面来说是需要他的——但是他不是一个正确的寻道者——因为这是由于阿难陀——我们知道佛陀所说的一切,他收集了,他是个录音机,但是现在有了录音机了,所以我不需要任何阿难陀。那并不好,如果能用机器来做一件事,那么就不应该让人来做,因为做着,他也会变成机器。
阿难陀能够复述40年来佛陀所用的每一个字,他是这些少有的好记性的人之一。当佛陀死后,他复述了整个40年——几千页——他录了下来。需要他,但是他不是真正的寻道者——一个录音机,一个好的录音机,但是对他自己来讲,他错过了什么。
如果你正在录我所讲的,那么你正在错过什么。在我面前不要成为一种记忆,不要记录——要领悟!因为当你在努力地记录时,你会误会。有很多人会想:“首先记录下来,然后,我们会试着去领悟。”
我已经看见很多人记录。在此,我在讲,而他们在记。在此他们正错过了我,而在家里,他们会看着他们的笔记,然后试着去领悟。有一些人会去喜马拉雅,那么他们会在那里干什么呢?他们只会去寻找好的风景和图画,以及拍照。在那里,喜马拉雅不存在了,只有相机,然后回到家,他们会看着相册来欣赏它们。你能够得到照片,而不需要去喜马拉雅。
职业的摄影师在做那事——不需要你去做——你不可能做得比职业的更好,你的照片是蹩脚的。但是那时,你会坐在家里欣赏它们。你错过了喜马拉雅,你带回来的只是二手的照片。
好好领悟我正在说什么!试试看!不要记录,没有必要,要忘记我所说的。如果你真正地领悟了,那么它会像芬芳一样跟随着你。不需要将它带在记忆里,它会是你存在的一部分。
在那个时刻,哲学家领悟了,他带着深深的感激,鞠了个躬,他说了什么呢?这些话是非常有意义的。
他说,你的慈悲……不是说,“你伟大的智慧……”不!不是那样,“你知道得如此之多,你是无所不知的。你的智慧,你的知识!”不,那不是关键——你的慈悲……
佛陀说,当一个人开悟时,在他里面有两样东西——它们同时开花。一样就是卡鲁那(karuna)——慈悲,爱之慈悲。另一样是智慧——般若(prajna):两样东西在他里面开花。所以如果你是一个跟随知识的寻道者,那么他会通过他的智慧与你交谈,但那是次要的。但是如果你是一个探索存在的寻道者,那么他会通过他的爱之慈悲来与你交谈——通过他的卡鲁那。智慧会错过目标,但是卡鲁那从来不会错过,爱之慈悲从来不会错过。
当这个人说,不用语言,也不用非语言,你告诉我真理好吗?他正在说:“我并不是要知道更多,我已经知道太多了,我已经收集了很多的知识,但它从来不给你自由,甚至,相反,它成了一种监禁。现在我在此要知道关于存在,怎么成为我自己!我要尝的不是语言的滋味,我要进入。”
佛陀保持沉默,以他的整个存在,带着深深流动着的爱和慈悲看着那个人。每当你带着深深的爱来看着某个人时,某种东西会从你这里流向另外一个人那里,就像小河流入海洋。
但是另外一个人只需要像山谷一样,只有那时它才能流动,否则就无法流动。
就在那一天,有个人问我:“我来见你,你正坐在椅子上,而我坐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另一把椅子给我坐?”
我说:“这是可能的,而我也不会有任何损失。你甚至可以坐一把比我的椅子更高的椅子,或者你可以跑到屋顶上,坐在那里,我也不会有任何损失。你会失去很多,因为只是一种象征。”
你必须是一个山谷,只有那时河才能流动,就像水流向山谷一样。你必须是一个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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