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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飞鸣镝--中国地空导弹部队作战实录 作者:陈辉亭-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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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运输导弹的二级火箭。但这些超长平板拖车平时大都是用于运输水泥杆、木杆、长钢筋之类的物品,没有专用的固定设备,无法固定。只好用笨办法,即用八号铁丝和粗麻绳把二级火箭的包装壳捆绑着固定在拖车平板上。

即使是这样,还是在运输过程中出了点儿小问题:大家一路上小心翼翼,好不容易到达了高米店,就在将要进入营区的时候,由于司机拐弯稍微急了一点儿,一辆车子将运载的二级火箭的包装壳的一头甩到了路旁的地沟里,幸好沟浅,土地松软,下滑速度慢,没有造成损坏。干部战士们赶紧人拉肩扛,把二级火箭的包装壳给抬了起来,装到车上,再重新捆绑起来拉回营区。

经过两个夜间的紧张工作,在地方公安、交通部门的大力支援下,总算将整套兵器比较安全顺利地运进了临时仓库。

1959年1月18日,由南京军区空军在江苏省徐州组建的地空导弹第三营也调来北京,与地空导弹第二营一起同住在高米店营区。两个营合并在一起,统一领导,统一生活管理,共同编班学习基础理论。

没有教员,就采取尺短寸长的办法,人人是学生,人人又是老师,谁在哪方面知道得多,谁就当那方面的老师,互教互学,教学相长,取长补短,为迎接接收新装备,积极地进行基础理论学习。

1959年5月,组建了空军第三训练基地,第三训练基地是由驻杭州的空军高炮一○六师师部改编的。基地主任是时任空军探照灯兵指挥部主任张伯华,政治委员是一○六师的师长贺芳齐。负责组织领导空军地空导弹第一、二、三营的接装训练工作。至此,地空导弹部队的早期组建工作结束。

当时,与地空导弹同时引进的还有地地导弹、岸舰导弹、空空导弹。为保密和工作联系方便起见,国防科委下发通知,规定了各种型号的代号,供军内使用。通告规定:

P-2地地导弹代号为541
C-2岸舰导弹代号为542
C-75地空导弹代号为543
K-5M空空导弹代号为545

所以,在成立后的十多年里,地空导弹兵器称为“543兵器”;地空导弹部队称为“543部队”。兵种符号也同时以高射炮兵代替,这就是地空导弹部队为什么称“543部队”的来历。



                          
3 尴尬的情书
                      

由于地空导弹兵器结构复杂,线路原理深奥难学,部队编制的技术军官多。一个地空导弹营的兵器有几十个专业,每个专业都有一两名技术军官,全营的军事、政治、技术和后勤保障军官有近百名。

这些军官,除一部分营、连干部是抗日和解放战争时期入伍的外,大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他们的文化程度也较高,几乎都是新中国成立后从学校入伍的初、高中学生,其中有不少还是朝鲜战争爆发后,为了抗美援朝,保家卫国而投笔从戎的。

处于这样一个年龄段的一群年轻人,正是急于找对象谈恋爱的季节。有的入伍后,就一直与同窗女同学保持着密切的书信往来,有的则在原单位驻地的城镇或家乡,有了恋人,正处在热恋之中,有的则刚刚见了两面就调到了“543”部队。他们来到二营报到后,都急需通过书信,疏通关系,传递爱意。尚未找到对象的也都想找个北京姑娘。但碰到的问题是,通信地址还没有办理,暂无法通信,急得他们心绪不宁,六神无主,没着没落。盼望着尽快明确通信地址。

好消息!好消息!听说通信地址批下来了,马上就要向大家传达。一天,一位年轻军官兴高采烈地向大家通报着对他们来说的这一“特大喜讯”。因暂不能给女朋友写信,憋了多日的年轻军官们,一听说通信地址解决了,也各个奔走相告。

嘟!嘟!各连队的集合哨声响了。指导员站到队列中间宣布:上级规定,我们营的通信地址是北京市二○四信箱。不知是谁带头鼓起掌来,带动着大家一片掌声。

掌声完了,连队指导员接着说:为防止不经意性泄密,要求写好的信一律不要封口,待保卫干事审查无泄密内容后,由营统一封口寄出。这是一项临时要求,待过一段时间,大家对保密要求都习惯了,再取消。但什么时候取消,要听通知,请大家要从革命的利益出发,正确对待。

队列里一时鸦雀无声。

年轻的军官们一听说还要审查信件,顿时在心中打了鼓。他们对这条土政策虽然不理解,但因是刚到一个新单位,又看到从空军到营的各级领导对保密要求这么严,把保密的重要性提得那么高,也不能说什么,只好个人利益服从革命利益。但谁都不愿把情书给别人看。都开始琢磨这情书该怎么写。

写情书遇到了新问题,可把这些正在热恋中的军官们给难坏了,也急坏了,由此,也就生出了许许多多的尴尬浪漫的故事。

为了叙述的方便,也为了尊重审查信件时对大家的私事保密的承诺,这里把真实姓名抹去,只讲其中的故事。

有一位军官,在原单位时,与在当地机关工作的一位姑娘正处于热恋之中。因部队驻地与地方机关靠得较近,交通也方便,双方既能在周末约会见面,情书又往来如梭。正当两个人的感情发展到难舍难分的时刻,组织上找他谈话:因工作需要,经上级审查批准,调他到一个不知去向的新单位工作。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调动,他一时不知所措。本想向领导提出,能不能不调动,继续留在原单位工作。但一看领导上没有征求他同意不同意的意思,又一想,爱情也要服从党的事业的需要,一个革命军人,一切都应该服从组织的安排,也就欣然接受了。

组织上和他谈完了话,他立即约这位姑娘出来见面。他对这位姑娘说:我要调到一个新单位去工作,据说这个单位是新成立的,很神秘。这个单位在哪里?去了干什么?我们单位不知道,一切都要听从新单位的安排。到了新单位后,我会立即写信给你。

姑娘一听他要调动,还不知去向,顿时头上就像泼了一盆冷水,欲想说话,又未出口,眼泪汪汪,依依不舍,最后只说了一句话:我等着你的来信。

他坐着火车来到了北京,到北京军区空军政治部干部部报到后,来到了高米店军营。放下背包就去找领导,问通信地址怎么写?领导上告诉了他通信地址和写信的要求。小伙子一听傻了眼,发起愁来,不知道这信应该怎么写。

情书,情书,情书是传情的,谈爱的,不谈情不说爱,还叫什么情书?可这情书写得太情了,太爱了,又怕保卫干事审查时看了当笑话讲,传出去就成为战友们的笑柄。可把情书写得太淡了,情味不浓,爱意不深,又怕女朋友误解。他仔细一想,刚到一个新单位,领导和同志们都不了解,工作还未开始,先因为给女朋友写信传出去一些笑料,会造成工作上的困难。只好平平淡淡地给姑娘写了一封信寄走了。因为信写得太简单,不知姑娘看了这封信,会有什么反应,心里也很不踏实,就天天盼望着姑娘的回信,每天不知道要向大门口的收发室跑几趟。

有一天,姑娘的信终于来了,他急忙拆开信一看,愣了神了。姑娘的信比他写得还简单,信中说:我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盼望着你的来信,没想到盼了这么多天,盼来了一片冰冷的世界,你是不是调到北极了。冰还可以解渴,你这封信却乏味得如同嚼蜡。她质问小伙子,你写这信有什么用,给父母报告平安还及格。我不信,你们这个新单位保密保得连爱情都不要了。保密条例有保爱情的内容吗?你是不是环境变了,心也有所变,你要变了心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这么折磨人。

这位军官一看,爱情危机!急得他直挠头皮,觉也睡不好,饭也无心吃,不知如何处理才好。想来想去,解铃还需系铃人,都怨你保卫干事要看信,才弄成这个样子,我得叫你给我想办法解决。他拿着姑娘给他的信,跑到政治处去找保卫干事任永清。任永清一看姑娘的回信,对这位年轻军官说:“小伙子,别怕,跑不了。我看得出来,正因为这位姑娘很爱你,怕你跑了,才故意这样写的。不过人家姑娘说得也对,也没有你这么写情书的,赶快再写一封,做个检讨,把情书写出能打动姑娘芳心的情味来。”

这位军官对任永清说:“我有一个要求,请你帮帮我,咱俩私下里达成一个协议,我写的下一封信,你就别检查了,我向毛主席保证信里不涉及到部队一个字。”

任永清说:“那好吧!我相信你,为了你们的爱情,我也违反一次领导的规定,不看了。”

这个小伙子花了大半夜的时间,毫无顾忌地写了长长的一篇抒情信,寄给了这位姑娘,消除了姑娘的疑虑,打动了姑娘的芳心。不几天,姑娘回信了,表示不管天南海北,永不变爱心。

小伙子高兴了,拿着姑娘的回信就去找任永清说:“任干事,告诉你个好消息,感情危机警报解除,谢谢你。”

还没有找到对象的干部,调到二营后,也很想找个北京姑娘。

二营刚组建时,有一位年轻的干部,就是调来二营后谈的恋爱,女朋友就在北京工作。部队初建,白天工作忙,到了晚上熄灯后,就自己趴在宿舍的桌子上写情书,怕写情书影响同屋的另一位战友睡觉,自己还特意买来一个小台灯。那个年代,一个人有一个小台灯算是一件奢侈品,不是为了给女朋友写情书,是不肯舍得花这个钱的。

初写情书,光有激情,没有经验,把握不准,不知道写到什么程度才算恰如其分,恰到好处,才能博得女朋友的欢心。还得顾虑保卫干事在看信时,不至于落下话柄,这就使这位写情书的年轻人犯了难。一张一张的信笺,开头写不了几句,不是感到情爱不够分量,就是怕审查时难为情,把握不住分寸,显不出文采,就扯下来团把团把扔到了纸筐里去了。大半夜过去了,一沓信笺也快都扔到纸筐里去了,情书也没有写成。

正在犯愁的时候,睡在他旁边的战友被他揉纸团的声音扰醒了。这位战友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到放在屋子门后一角的纸筐已经满了,便开玩笑而幽默地说:“成绩蛮大嘛!情歌写了一大箩筐,都敢跟刘三姐去对歌了。”

这位年轻的干部苦于无奈,也就顺坡下驴地说:“别拿我开心了。起来!起来!这方面你已经比我先走了一步,快起来帮帮忙,给咱当当老师,点拨点拨。如获成功,必有厚报。”说着就把他的战友拽了起来。

这位战友说:“我知道你这封信写不下去的原因:除了把握不准写到什么程度,用什么词才能把姑娘的心打动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顾虑保卫干事在审查时,出洋相。其实不必,我了解咱们政治处的那位保卫干事,他叫任永清,是从高炮团调来的。我们在一个团共事多年,我在司令部当参谋,他在政治处当保卫干事,是个非常厚道的老实人,从不会拿别人的事开玩笑。何况党委明确规定,审查信件是为了保密,不准传播写信人的写信内容。我相信他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我们都学过辩证法,辩证法告诉我们,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写信要经过保密检查,这对靠写情书谈恋爱的人来说,无疑是个很大的约束,不能使人敞开心扉地表述对对方的爱。但也有有利的一面,现在的女青年找对象,无论是本人,还是她的父母都很重视男朋友的政治条件,你现在调到了一个政治条件要求非常高的单位,这就证明了你的政治条件是好的。干脆就对她实话实说,我调动的这个新单位,政治上要求特高,保密要求极严。写信,包括给女朋友写信,都要经过领导审查后再发走,以防泄露军事机密。使她知道她认识的这位男朋友,在政治上是绝对可靠的,这样她就不会计较你写的信对爱情表述的深浅了。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探风球’,待探准了你这位女朋友的脉搏后,再大胆地去进攻。”

果不出所料,他这位女朋友对“探风球”的反应非常好,表示愿意俩人继续互相了解,互相帮助,共同发展友谊,这就等于把爱的绣球抛了出来。良好的开端,是爱情成功的一半,他们的爱情进展得非常顺利。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们就喜结良缘,终成眷属。

几年以后,保卫干事任永清当了营的政治处主任。陈辉亭当时是副营长。因无营长,组织上叫陈辉亭牵头军事工作。

在研究因部队机动作战频繁,干部找对象谈恋爱遇到了困难,引起了许多思想问题时,任永清对陈辉亭说:“我们都是过来人,年轻人找对象谈恋爱,是他们一生中的一件大事,可不能小看这件事。我们做领导的一定要认真重视,给他们创造条件,帮助他们解决好,不然会闹出许多笑话,做出你想都想不出来的事。”

接着,他讲述了二营刚组建时大家谁都不知道的一段故事:

有一次他在审查信件时,发现有一位年轻的军官在给女朋友的信中,信纸的正面写的都是一般的问寒问暖,互相鼓励的内容,而信纸的背面,则是用铅笔轻轻地写的一组一组的阿拉伯数码,不认真细看,还不容易发现。乍看起来,好像是邮电局的明码电报的数码,但仔细一揣摩又不是。邮电局的明码电报是四个字一组,而他写的是六个字一组。

起初,任永清也猜测到可能是怕组织审查信件,泄露了悄悄话,被人当成笑料把柄而约定的密语,可他的职责又使他不能不向另外的一面去想。他开始注意侦察这位军官的一切行动,但侦察了一段时间,没有发现任何值得怀疑的蛛丝马迹。他又去了这位军官的家乡,重新做了社会调查,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为了对组织、对同志负责,最后他决定把这位军官请到他的办公室,当面问其原委。

任永清问这位军官:“这封信是你写的吗?”他把这位军官写的信拿出来,放在他的面前。

这位军官说:“是我写的。”

任永清问:“你写给谁的?”

这位军官说:“写给女朋友的。”

任永清问:“给女朋友写信,为什么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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