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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金狱-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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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瑞龙表现得很惊讶,问:“你说谁呀?” 
庄肖林骂道:“你装什么蒜,说不说?”他摆出一副要掀桌子的架势。 
常瑞龙面不改色,从容地说:“老庄,不是我说你,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这人?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都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这常瑞龙够阴的,做过的事能赖得一干二净。 
庄肖林不信,说:“你说你不认识,怎么就有人给我送信呢?” 
常瑞龙说:“送信?送什么信?” 
庄肖林问:“你真不知道?” 
常瑞龙说:“我们这么铁的关系,我要知道能不告诉你吗?再说,你那点事,根本就不算事,投钱到集资公司又有几个吃官司的?哪还需要给你送什么信?” 
庄肖林说:“那你帮我分析分析,是谁送的信?” 
常瑞龙反问庄肖林:“你要不介意,能告诉我,送的是什么信吗?” 
庄肖林说:“有人在我老婆送给我的裤衩上写了三个字,告诉我宋霞转移了。” 
庄肖林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信是我送的。我在看守所的单子上填的是“庄肖林家属”。 
常瑞龙说:“一问你老婆,不就全明白了吗?” 
庄肖林苦着脸说:“还问我老婆呢!我家都回不了了。这两天跟个流浪汉似的。” 
常瑞龙问:“怎么回事?” 
庄肖林说:“有人正盼着我妻离子散呢。” 
常瑞龙说:“言重了吧?你人缘那么好,谁会干这缺德的事?” 
庄肖林说:“不说了,说了就来气。宋霞手机关机,公司关了,家里也没人,人间蒸发了。你说你不知道,谢大江也说不知道,这他妈的就怪了。” 
常瑞龙问:“我大概算听明白了。你报案了吗?” 
庄肖林说:“报个屁案,我又不是她丈夫。” 
常瑞龙又问:“会不会怕出事,她躲起来了?” 
庄肖林说:“她能有什么事?不说她了。喝酒。”说完,他端起酒杯。 
常瑞龙忙说:“你随意。” 
庄肖林放下酒杯,说:“谢大江原本答应我的事,下午打电话又变卦了,气得我差点犯病,真他妈的小人。”   
金狱 第二部分(33)   
常瑞龙说:“他答应你什么了?” 
庄肖林没回答,顺着自己的思路说:“刚刚来之前去买药,还跟售货员干了一仗。就是这样,我也喝,我不是熊包。”说完,他又端起酒杯。 
常瑞龙摆了摆手,说:“老庄,你有病,悠着点。” 
庄肖林说:“既然你要了这么好的酒,不喝也浪费,我自己为自己干一杯,为我福大命大干杯。”说完,他一饮而尽。 
常瑞龙说:“吃菜,吃菜。”他给庄肖林夹去一只螃蟹腿,介绍说:“这是这里的一道名菜,咸鸭蛋黄焗螃蟹。” 
庄肖林把螃蟹腿夹给了我,说:“小陆,你可要把握住自己,不要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没接他的话茬,不想惹火烧身。 
常瑞龙说:“老庄,你多吃菜。”他想借此转移庄肖林的话题。 
见我没吱声,庄肖林没再对我说什么,转头对常瑞龙说:“你不是想知道,那个王八蛋答应过我什么事吗?”我知道他在说大江。 
方园一直沉默不语,突然对庄肖林说:“你…怎么…骂…骂人?”他舌头已不听使唤了。 
庄肖林对方园说:“我就骂了,怎么着?” 
见方园还要说什么,常瑞龙忙拦住他,说:“方园,你别掺和,听老庄说。” 
庄肖林对方园说:“你倒挺喜欢管闲事的,啊。”他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常瑞龙对庄肖林说:“老庄,看我的面子,你别跟他计较,你接着说。” 
庄肖林这才没对方园穷追猛打,对常瑞龙说:“我刚出来的时候,谢大江答应让我回去。嘴上说得好,可就是拖着不办。今天我跟他急了,他又说总行不同意。真他妈孙子,把我当猴耍……” 
常瑞龙打断庄肖林,说:“老庄,你要看得起我,去我那里上班。怎么样?” 
庄肖林说:“你别哄我了。” 
常瑞龙说:“我要有一句假话,我是你孙子。”我没想到常瑞龙也会说这种话,看来他也是不得已而言之。 
庄肖林说:“你真肯收我?” 
常瑞龙说:“我不跟你玩虚的。你去之后,给你个副总,再腾套房子给你。怎么样?” 
庄肖林说:“你就不怕谢大江因为我跟你翻脸?” 
常瑞龙说:“一码归一码。你有难,我能不管吗?” 
庄肖林说:“别尽挑好听的说,你以为我信呀?” 
常瑞龙说:“你不信不要紧。方园在这里,为你我作证。下周一,你来公司上班,要是我没给你安排好,我跟你姓。” 
庄肖林说:“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 
常瑞龙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庄肖林说:“好,我就信你这一回。为你这句话,来,我跟你干一杯,但不是这个杯子。方园,找小姐要三个大茶杯来。” 
方园愣没听懂庄肖林的话,问庄肖林:“要什么?” 
庄肖林重复了一遍。不知方园是真没听清还是装蒜,他又问:“要茶?” 
庄肖林对常瑞龙说:“这点屁大的事都做不到,还副总房子呢!” 
常瑞龙朝我使了个眼色。我忙起身出去找服务员。一开门,我差点撞上站在门口偷听的服务员。去拿茶杯之前,她小声地问我:“那人没事吧?”我没好气地说:“没事。” 
见我坐回到座位上,庄肖林问我:“小陆,怎没拿来?” 
我答道:“小姐去拿了。” 
不一会儿,服务员送来三只大玻璃杯。庄肖林让她把瓶里的酒连同另外一瓶没开的酒全都倒入三只茶杯里。杯子全满了,酒还没倒完。 
服务员走后,庄肖林端起其中的一只玻璃杯,对常瑞龙说:“为你刚才的承诺,我喝一半。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骗我,可别怪我不客气。”说完,没等常瑞龙回话,他一口喝下去大半杯。 
方园在一旁都看晕了,说:“老庄,你这是何…苦,我可…不能…再…喝了。”他的舌头还没直呢。   
金狱 第二部分(34)   
常瑞龙说:“老庄,赶紧吃口菜,不能再这么喝了,会出事的。” 
庄肖林说:“我不怕,我买药了。” 
常瑞龙说:“那也不能这么玩命。” 
庄肖林想说什么,没说出来,一头磕到桌上,双手抱着头。 
常瑞龙忙站起来问:“老庄,你没事吧?”他转头对我说:“快倒杯茶来。” 
我急忙出去找服务员。当我回来时,庄肖林已抬起头,但脸色苍白。 
常瑞龙问庄肖林:“要吃药吗?” 
庄肖林说:“没事,喝急了。” 
服务员送进来四杯热茶,又把一只白瓷茶壶放在桌上。 
方园的酒劲好像过去了。他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庄肖林面前,说:“老庄,这儿有一万块,你先…花…着。” 
庄肖林说:“我宁可饿死,也不吃嗟来之食。” 
常瑞龙对庄肖林说:“你这就见外了。要还是朋友,你就收下。” 
庄肖林说:“我不能要。要了,今后又说不清了。过去我太讲哥们义气,要不然也不会落到今儿这个地步。” 
常瑞龙说:“就当是预支给你的工资。” 
庄肖林说:“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再说,我走了。”说完,他把卡扔给方园。 
常瑞龙示意方园收起来。 
方园问庄肖林:“老庄,还喝吗?” 
庄肖林说:“今儿不喝了。” 
方园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老庄,你认输了。”我都怀疑,方园脑子里是不是进酒了。 
庄肖林一下子就火了。他对方园说:“你刚才还求饶,现在就敢叫板?” 
常瑞龙马上批评方园,说:“方园,你怎么说话呢?” 
庄肖林猛地站起身,举起酒杯,对方园说:“方园,方总,来,咱们把杯中酒干了。” 
方园刚才还得意呢,转眼就傻了。他杯里的酒可是满的。他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对庄肖林说:“你大人不计小的过。”他没说自己是“小人”,看来他并不糊涂。刚刚那句话,看来是他成心气庄肖林的。 
庄肖林说:“你不是小孩了,是老头,比我还大五六岁,除非你承认你是王八蛋小人。” 
方园看了一眼常瑞龙,常瑞龙故意不看他。常瑞龙的意思很清楚,你惹的祸,你收场,这叫做自作自受。方园没辙了,咬牙说:“我是小人。” 
庄肖林不依不饶,说:“还差三个字。” 
方园的脸都气绿了,无可奈何地说:“王八蛋。” 
庄肖林得寸进尺,说:“连起来说。” 
方园七窍生烟,可有火发不出,憋了半天,才说:“我是王八蛋小人。” 
庄肖林说:“今儿,看常总的面子饶你一回。下次,你再叫板,就没这么便宜了。” 
常瑞龙对庄肖林说:“你吃菜。” 
庄肖林说:“吃饱了,我该走了。我可记住你的话了,星期一我就去上班。” 
常瑞龙说:“行,我等你。”他又对我说,“小陆,你送送老庄。” 
庄肖林一边站起来,一边说:“不用送,我自己能走。” 
见他直打晃,我忙走过去扶他。他还逞强说:“我没事。” 
我一人扶庄肖林有点吃力,常瑞龙让方园搭把手。方园很不情愿地伸手去搀庄肖林。庄肖林冲他一乐,方园忙把头扭过去。我们俩把庄肖林扶到我车上。方园转身刚要走,庄肖林放下车窗,大声地喊道:“方园,今儿我解气啊,解气,真解气。”方园愣没回头。 
我刚把车倒出来,就见方园又急匆匆地跑回来。他把一只公文包从车窗里扔给庄肖林,对他说:“你的包。”庄肖林没用手接,任由它滑落下去。他又冲方园一乐,说:“解——气。”方圆头也不回地赌气走了。 
车开出去没多远,庄肖林就睡着了。我把他那一侧的车窗玻璃升起来。一直到我家楼下,他也没醒。我上楼让李香春叫醒亭亭。孩子睡得正香,被叫起来后迷迷瞪瞪的。见李香春给亭亭穿衣服,我急忙下楼去扶庄肖林上来。   
金狱 第二部分(35)   
庄肖林醒了。见我拉他下车,他问我:“到哪儿了?” 
我大声地说:“我家。” 
庄肖林问:“你家?” 
我对庄肖林说:“你酒多了,今儿就在我家凑合一宿吧。” 
他二话没说就下车了。扶他上楼后,我就带亭亭走了。出门前,我对李香春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下面就看你的了。 
我把亭亭送到新家。等她睡着了,我又马不停蹄地赶回旧家。到楼下时,见客厅的灯还亮着,我没敢上楼,耐着性子在车里等。怕扰民,我把车灭了,蜷起身子,双手抱肩,抵御着寒冷,后悔没放件棉衣在车上。他们好像成心捉弄我似的,就是不熄灯。我冷得浑身打颤,快要扛不住时,楼上的灯才灭。咬牙又坚持了会儿后,我才拿起手电筒,下车上楼。 
开门前,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夜深人静,我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嘿……嘿……嘿……”像是庄肖林粗粗的喘气声。 
听了会儿后,我才掏钥匙开门,哪知手抖得厉害,我总也对不准锁眼。我不断地暗示自己,别害怕,别害怕,可手还是忍不住地颤抖,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门打开。 
一进屋,我就听见庄肖林的一声尖叫。他叫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我忙用手电朝他们晃了几下,然后才把客厅的灯打开。李香春穿着我买的那件睡衣,半跪在床上。庄肖林光着身子,瘫倒在床上。我装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回来拿东西。”我本应该去房间拿点什么再走,可此时此刻让我多呆一秒,我都会精神崩溃。于是,我拔腿就跑,一口气地跑回到车上。坐在车里,我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二十六 
没过多会儿,李香春裹了件衣服,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我打开车门。她喘吁吁地对我说:“庄哥,他,他不行了。你快去看看。” 
我随她上楼。庄肖林脸色煞白。我伸手摸他鼻子,已感觉不到他的呼吸了。我对李香春说:“你快穿衣服,我叫救护车。” 
打完120后,我想起庄肖林包里有药,就去车里找。他公文包里塞得满满的,什么都有。我翻了个底朝天,才找到一瓶没开封的硝酸甘油脂。无意中,我发现一个大信封。收信人是市检察院反贪局,邮票都贴好了,像是一封没发出的信,我马上意识到这一定是份重要文件,急忙把它塞进储物箱。估计救护车快到了,我才拎起他的公文包,匆匆上楼。 
回到家,我打开药瓶,取出一粒药,让李香春抱住庄肖林的头,我掰开他的嘴,把药放到他舌下。见他一点生理反应都没有,我心里不免有点害怕,一种强烈的负罪感笼罩在心头。刚把他放平,救护车就到了。急救中心的人用担架把庄肖林抬上救护车。一上车,护士就给他吸氧。我和李香春跟车去了第二人民医院。 
庄肖林被推进抢救室后,我和李香春分坐在外面长椅的两头。她低着头,一言不发。我也不知该跟她说什么。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过了好长时间,抢救室的门被从里面推开了。一位女护士走出来,问:“你们谁是家属?” 
“他怎么样了?”我站起来,问她。 
从里面又走出来一位中年男医生。他问我:“你是他家属?” 
“他怎么样了?”我又问他。 
“送来的时候,呼吸心跳全无,没能起死回生,我们也尽力了。”医生面无表情地说。 
“什么病?”我问。 
“心肌梗塞。” 
医生话音刚落,就听见扑通一声,李香春瘫倒在长椅上,晕过去了。女护士叫来几个人把她拉进另一间抢救室。我给大江打电话,让他派人来接我。我要再不走,真就要疯了。活生生的一个人,眼看就魂归西天了。这样的刺激,我实在是承受不起。 
李香春被救过来了。医生说,要留院观察。五点多,分行的老姜和李小梅陪庄肖林老婆来了。掀开尸体上的白布,看到已撒手人寰的庄肖林,他老婆哭得声嘶力竭的,一点都不像要离婚的人。   
金狱 第二部分(36)   
我到新家时,亭亭睡得正香。我一宿没合眼,困归困,可怎么也睡不着,内心极度恐惧。7点多,大江打来电话。他说庄肖林的老婆对死因有怀疑,已报警了。警察一定会去我家,他让我马上回去,但不必惊慌,跟警察有一说一。另外,他换了个手机,让我也把手机卡换了。 
我带亭亭回去后,担心庄肖林那封信放在车里不安全,把它拿回来,塞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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