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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绽放的星星-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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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照看孩子的职责了。但这样一来,他就无法兼顾接宁可下班的“工作”了,就少了那份深夜漫步、月下谈笑的乐趣,不免有了几分遗憾。
每天晚上,项毅安顿好孩子,并不马上就离开,总要等着宁可到家了他才能够放心的回去。起初,这一段等待的时间实在是很不好打发,他简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是了。
宁可建议:“你可以看看书,准备考研呀!”
大学一毕业,项毅就参加过考研,但因为准备得不是很充分就以失败收场了。工作后,事情又多又杂的,整日忙着这个、忙着那个的,而且,老同学和同事中的那些“考研专业户”的惨状也打消了他不少的雄心壮志,这事儿也就渐渐地淡了下来。母亲和何姗姗倒是常常提起这件事情,但她们那种又是对比又是刺激的语气并没有起到激励的效果,反而令他觉得考研更有压力,便更没有那心情了。
此时,宁可突然也这样说,他就有些惊奇了。“你也认为我应该去考研?”
“你应该继续深造吧!”
“可是,你不觉得这有一点功利吗?”
她不答,反问:“你是真喜欢现在的工作,还是仅仅看作是谋生的手段?”
“我想是的,也是想在这一行里真的做出点什么来的。“
“这就是了。”她点头。“你不趁着年轻多学习学习吗?
“你这样想?”
“看来,你是把功名利禄和真正的事业混为一谈了。”
他不解地,“真正的事业?”
她有些答非所问。“我以前的一个国画老师曾经对我们讲过,说有一位东方艺术家把所有的画家都分为了三个类型:一类是那种只画社会认为最好的画;一类是那种只画自己所认为最好的画;一类则是置好坏于度外,只被冥顽不朽的力量驱动着画笔而作画。”
“这————”他不懂了。“是什么意思?”
“你不认为我们的人生也是可以这样来进行分类的吗?”她思索地,“比如,一般人对于人生价值的认知大致上也就是三种类型罢,一些人追求的是那种社会上公认的功成名就、荣华富贵;一些人却并不认同功名利禄,喜欢做的只是自己认同的那些事情;另外有一些人则是已经超越了一般意义上对成功的看法,也不是只为自己的那种随性,而是实实在在的想做些什么,完成些什么去努力的。”
“所以,人必须弄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才能追求什么吧!”她继续说道:“第三类对于大部分人而言未免高尚了一些,是很难达到的境界,前两种倒是要普遍一些、容易做到一些的。但是,我觉得追求地位上的飞黄腾达和完成自己向往的事业还是有高下之分的,至少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人生在世,并不是只有享乐是最大的满足、恋爱才是最大的激情,如果能真正地学以致用,做出自己的一番事业来,既能对社会有贡献,对别人又有帮助的话,才会有存在的意义吧!
第四十八章 秦戈的出现
    “是吗?”
“你是觉得我有些唱高调吧?”她神情有了点萧索。“但我真的一直都是这样想的,我并不想像现在这么成天只为物质而奔忙,可两个孩子……”
只一会,她又恢复了淡然。“我是就只能这样了,可你不同呀,难得是真正的喜欢自己的工作,更应该更上一层楼啊!”
经她这样一说,项毅对考研这事就有了另外一种全新的、积极的认识了。这心态一不同,劲头就十足起来,那些本来枯燥无味的书也看得进去了。于是,在每个等待宁可归来的晚上,他都能静下心来学习很久了。越是学下去,他就越是觉得有意义,就越是后悔开始得太晚了,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真是可惜了。
这天晚上,项毅看书看得有些疲倦了,便走到阳台上去透透气、活动活动筋骨。
无意间,他看见有一辆汽车缓缓驰了过来,在楼下停住了。因为是白色,在夜色里就特别的显眼,他不禁就留意了一下。谁知,这一留意却出了问题,他居然看到了宁可!
虽然项毅身处五楼,但他也一眼就看出来那个正从车里出来的女人是宁可,他对她的身影是再熟悉不过的了,怎么会认错?可是,站在她旁边的那个男人又是谁呢?他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因为距离有些远,光线又不怎么好,那个男人的五官就看不太清楚。能够确定的只是他并不太年轻,个子有些高大,西装革履的,似乎不是个等闲之辈。
他们在车旁笑着交谈了大约五分钟的样子,那个男人这才开车离去了。
他是谁?怎么又会和宁可显得那样的熟呢?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项毅在强烈的好奇之中又混杂着几分嫉妒,从他认识宁可起,还没有看见过她和哪个男人这样说笑过。
宁可一回来照例是先去看看两个孩子,在替她们盖好被子、削好第二天要用的铅笔、整理好文具地忙了好一阵子,顾不得喝一口水,她又抱着一堆她们换下来的衣服准备去洗,除了泛泛的几句问答,项毅简直就没有机会能和她多说什么了。  
  项毅知道应该告辞才对,但他还是磨磨蹭蹭地不肯离开。站在那儿,他一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表情,就连眉宇间的轻轻一皱也不放过。他希望可以从中窥探出她的某些心态来。
宁可正在洗着衣服,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却也不怎么专心,虽然手里是在搓着衣服,脸上的神色却是心不在焉的。洗着洗着,她忽然就停住了动作,嘴角边隐隐地浮起一抹笑意来,眼眸发着光,闪烁得像黑夜里的星星。显然,她的思绪是沉浸愉快之中的。令她高兴的是什么事情呢?又或者,是什么人?是———刚才那个男人吗?
他试探地问:“你的心情好像不错嘛?”
她回答得简单:“还行。”
“是加薪了?”
她笑而不答,只是摇了摇头。
既然她不愿意说,项毅也就不好再问了,又不知该从何问起,他能直接就问那个男人是谁吗?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宁可常常都是坐着那辆白色汽车、被那个中年男人送回来的,而且,每一次他总会与宁可谈笑一会儿才舍得离开。
项毅在楼上冷眼看着,醋意在心里翻腾,很是不好受,甚至有些油煎火烧之感。但是,他又不便做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来,虽然宁可对他已经相当的亲切了,可不知怎么地他还是有些怵她,不敢对她有一点的冒犯。更何况,他又有什么资格呢?他自己不是也有个何姗姗在那里摆着的吗?
可这日复一日的,眼见着他们之间的情形越来越亲密似的,项毅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你是坐车回来的吧?”他随口似的问道:“像是专车似的。”
宁可答应了一声,却没有继续解释什么。
他佯装打趣地,“那个———柴可夫司机是谁呀?”
“他?”她笑了笑,“是我的老板。”
项毅一惊,老板?他是知道宁可的为人的,虽然还不是那种清高到不为五斗米而折腰的人,却也从来不去献媚于谁,更加不会去和老板之流的男人套近乎了。她能和那个什么老板如此亲近,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是欣赏他本人的。
“你什么时候认识了个大老板?”
“他呀,我们认识的那会儿他还不是老板呢。”
“是————旧识?”
“他是我哥哥的初中同学,以前他是常常来我们家的。”她点头。“没想到他居然会是‘菊花香’的老板,如果不是那天康明来找我碰见了他,我还真不知道他就是当年那个小秦哥呢!”
“小秦哥?!”项毅皱眉了。“你叫他小秦哥?”
“他本来就叫秦戈,年龄又比较大,恰巧刘德华演的那部电影里就叫秦哥,大家也干脆都叫他小秦哥了,我当时也是这么叫他的。”
“他能和刘德华比?”项毅嘴角裂了一下。“这小秦哥小秦哥的叫着,乍一听还以为是在叫什么小情哥呢!有点儿那个吧?”
“被你这么一说,这个称呼倒真有点暧昧的味道了。”宁可笑了起来。“以后我可得改改口了。”
“早就该改口了。”项毅嘟囔了一句。
“什么?”宁可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这之后,项毅不清楚她是否还在叫着那个“菊花香”的老板为小秦哥,她也不大在他的面前提起这个人,但这个秦戈却是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她的生活及他的视线中了,他不单是每天晚上继续作殷勤的柴可夫司机不说,还开始在白天接送起孩子来了。
自从暑假开始以后,宁可就计划着把金星姐妹俩送到少年宫去学舞蹈。
“你想她们成舞蹈家呀?”
她如是说:“这倒不是,我并不望子成龙,她们也未必就会成为杨丽萍,但只要她们自己喜欢就行了。”
项毅是知道这笔多出的学费对她来说是怎样不小的负担,想到她为此又会怎样地去奔忙,就不禁心疼了。
他提议:“你可以教她们学古筝,又不必请老师。”
“这是个省钱的好法子。”她笑。“可惜,她们都对古筝没兴趣呀!“
“怎么会呢?”他也笑。“据说遗传的力量是最巨大的,你的古筝都弹得那么好,她们也不会差到哪儿去的,是不是?”
她一窒,好半天才说:“那可不一定。”
看来宁可是并不迷信遗传学的,结果还是遵从了两个孩子的意愿去报了舞蹈班,这果然是她们的兴趣所在,两个小家伙学得很是认真,没几节课下来就已经会跳好几支完整的舞了,看着真是可爱。可是,这也给项毅带来了些烦恼。少年宫距离他工作的地方比较远,时间上又有些矛盾,接送起来就相当的不方便,手忙脚乱了几次之后宁可就让他不必勉强了。
“那———金星她们怎么办?”
“哦,还是我自己送,但秦戈说他会帮我接的。”
“他?”
“他有车,方便得多。”
“但是———”他忍了忍,还是说:“你就放心吗?”
“为什么不放心?”她好笑地,“他又不是人贩子。”
听她的语气,已经是很信任那个秦戈的了,算是朋友了吧?或许,还不止?项毅讪讪然,却也无话可说。
这样,去接孩子的工作就由秦戈取代了。项毅就没有那么忙乱了,可他心里却并不轻松,反而很有些不甘心,那感觉就像是被谁剥夺了应有的一种权利似的。于是,他还是一有空就早早地跑去接走了两姐妹,一想到让那个秦戈扑了个空,他就孩子气的高兴起来了。
在项毅玩了几次这种先下手为强的把戏后,那秦戈似乎也学了乖,也开始提前去门口等着了。终于,在某一天两个人就碰了个正着。
这是项毅第一次在阳光下见到秦戈。
怎么形容这个人呢?尽管项毅对他怀有一种反感,但还是不得不承认他长得还算端正,像个人样儿,尤其是那种气派,精明干练自不必说了,更显出十足的从容与自负,仿佛从来就没有经历过什么困惑和失败似的,再衬上那辆白得有些炫耀意味的Toyota,整个儿就是现代社会精英骨干的形像代言人!反观自己,无权又无钱的小人物一个,未来也不知道究竟会怎样,拿什么去跟人家比?另外,还有一点令他自愧不如的就是秦戈明显是并不在乎宁可是未婚妈妈这一“瑕疵”,也乐于接受那两个孩子,而不像自己,在这个问题上多少还是有几分犹豫和挣扎的。这似乎说明这个男人的心胸更宽广,对宁可更关爱。
这一刻,项毅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沮丧和自卑,不禁就想到,他若是宁可也是会欣赏秦戈这样的男人的,更何况是托付终身?这实在是个理想的人选,难怪她会对他另眼相看了。                                        
  这样一想,项毅就满心不是滋味了。可事情并没有就此了结,更让他不是滋味的事情还在后头。
金星和水星一看见他们就跑了过来:“项叔叔!项叔叔!”
她们并没有叫那个秦叔叔,项毅不禁有些得意,可还没有等他笑出来,两姐妹却已经上了秦戈的车。
“项叔叔,你也上来啊!”水星拉他。“坐车好快呢!”
金星也拉他。“就和我们一起去妈妈那儿吧!”
“是项先生?听到宁可说起过你的。”秦戈礼貌地邀请着:“一起走吧,宁可正在‘菊花香’等着我们。”
听他提到宁可的口气是这样的随便,项毅的心沉了沉,看都不想看这个人的车,更不要说去坐了,但也不便把这不快表现出来,只婉言拒绝了。“谢谢,我还有点儿事情要忙。”
“那,就再见了。”秦戈并不勉强,径自上了车。
两个孩子也没再对他说什么了,只敷衍地挥手再见,就和她们的秦叔叔又说又笑去了,显然,坐车让她们兴奋,而那个秦叔叔也与她们很是亲切了。本来,小孩子的天性就是如此,是喜欢那些新鲜东西的,倒也不是在刻意冷落谁,项毅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可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他多少还是有些难以释然了。
呆呆地看着秦戈的车消失不见,想到他和宁可母女像一家人似的其乐融融地在一起的情景,项毅就忘记了站在路口太过惹眼,忘记了应该离开这里,忘记了还要去上班……他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整个人只被一种难以描述的情绪主宰着、吞噬着。
第四十九章 有人来找
    宁可一进门就坐在沙发上发起呆来,连拖鞋都忘了换。
她这倒不是完全因为劳累,尽管这阵子的烈日如火使得日常的奔波更为辛苦了,但这么多年的春夏秋冬她都是这样走过来的,早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此时,她的失神有很大一部分却是项毅引起的。
是的,不是别人,正是因为那个项毅。他已经连着有四天没有来过了,并没有多说原因,只是那天晚上在“菊花香”门口匆匆地交代了一句“最近家里有事,暂时不能过来帮她照顾孩子”就急匆匆地走了,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了。他没来的这几天,她重新调整了一下工作时间,也就应付过去了。可是,她这些日子却总是有几分若有所失,又有几分若有所待,做什么都恍恍惚惚的集中不了精神,居然还有些失眠了。开始她还有些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但金星的一句话令她恍然而大悟了:“妈妈,项叔叔怎么还不来啊?我都想他了。”
“是啊,他怎么还不来呢?”她顺口就答道:“我也想他了。”
话一出口,她立刻就怔在那儿一动也不能动了。不过才几天啊,她就在想项毅了?!竟然是很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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