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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绽放的星星-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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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不是的,爸爸他并没有生病。”他连忙摆手,显然是没有听懂她言语中的讽刺之意。“你就放心啦!”
宁可不禁莞尔,这人虽然四十几岁了,还真有点傻得可爱呢!
“终于找到你了,爸爸知道了会很高兴的!”他带着由衷的喜悦。“我也很高兴,露西和杰克也会很高兴的!”
“露西?杰克?”宁可糊涂了。
“哦,露西是我的德国太太,杰克是我的儿子,有十岁了。”他解释:“应该是中国、俄国和德国的混……混……混血儿。”
他的语调怪怪的,宁可又想笑了,可一想到那个宁知远,她的心里就不是滋味,表情也僵硬了起来。
“好了,就这样吧!”她冷冷地,“再见了。”
“再见?什么意思?”
宁可不再理会他,开始向门口走去。
“你是在生气吗?”杰夫突然聪明了,“是在怪爸爸吗?”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怪谁。”她面无表情。“何必呢?”
“你不要这样,你应该理解他。”
“理解他?”她冷笑了,“那谁来理解我的妈妈?”
“你妈妈————”他在措着辞,“你妈妈的确是很可怜,但爸爸爱的是我母亲呀,何况她等了他三十几年,把一生中最美好的东西都给了他,他当然会选择她了。”
“我不管他选择的是谁,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我以为你会理解爸爸的。”他有些遗憾地耸了耸肩。“你是个很有爱心的人呀!”
“他和我无关,我有没有爱心也和你无关。”
扔下这句话,宁可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一点也不去关心那个杰夫或者宁风的反应了。
刚出门,秦戈就迎了上来。“怎么这么久 ?你和他在谈什么?”
“没什么。”宁可停了一下。“你一直等在外面?”
“不放心嘛!”他笑,“瞧他那副不中不洋的样子,可真不像是个好人。”
本能地,她替杰夫辩护了:“别乱说!他并不是坏人。”
“那他还老在纠缠你?”
“他没有纠缠我,他只是……”宁可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解释,她向来是不喜欢对人谈私事的,何况这件事情也太复杂了些。
“宁可!”杰夫追了出来。“宁可!我们再谈谈。”
“没什么可谈的。”宁可飞快地说,同时飞快地离开了。
走出去了很远,她还听见秦戈在拦阻着杰夫,而后者则气急地在叫:
“你拦着我干什么?她是我的妹妹!”
“妹妹?!”是秦戈在惊呼,“宁可是你妹妹!”
宁可可以想像得到他脸上惊奇的表情,可他再怎么惊奇也是比不了此刻她心中的感觉,那才是真正的惊奇万分,真正的翻江倒海呢!
一回到小屋,她就把自己整个人都掷在了床上,连鞋子都没有脱,也没有去做消夜,就那么躺在那里,默然地发着呆,直止天色大亮。
杰夫的突然出现以及那个故事对她的冲击实在是不小,这十几年来关于父亲那些刻意去遗忘的点点滴滴像关在魔瓶里的妖怪似的在一瞬间被放了出来,在她的脑子里东串西闯的,弄得她无法安宁。
第七十三章 跟父亲见面
    从宁可记事起,她就觉得她的父母和别人的不大一样,他们之间从来不争吵,也很少说话,偶尔的交谈也仅限于一些生活的基本用语或是关于她的问题,就更加不会谈笑了,即便是在过年过节期间。而且,他们是很少同床的,甚至也不大同房,一年之中母亲倒有三百天是和她睡在一起的,而父亲则在另外一个房间里要么抽烟、要么唉声叹气的度过一夜又一夜。那时候,宁可虽然还小,并不懂事,但她也隐隐约约地看出来父母就是那种邻居大婶议论的“感情不和”或者“没有感情”。现在再仔细的回想起那些情景,宁可终于有些明白了,那种所谓的没有感情确切地来说应该是父亲单方面的问题,因为,母亲对他分明是有着情意的,不然,她又怎么会黯然神伤而常常流泪到天明呢?
与父亲在一起的日子里,母亲是痛苦的,而宁可却是快乐的。父亲对母亲是很冷漠,对她却真的相当的关爱有加,他时常接送她上学、放学,一字一句地教她背诗词、古文,耐着性子地陪她做游戏……父亲是爱她的,她也是崇拜着、爱着父亲的,她为此而感到莫大的幸福。也正因为这样,当这样的幸福在她十三岁的那个深秋嘎然而止的时候她会感到加倍的痛苦。那年,精通俄语的父亲随同一个学术代表团去了莫斯科访问,宁可每一天都在兴奋的等待着他的归来,猜测着他会带回来什么样的礼物,可是,她的希望落空了。父亲不仅再也没有回来,而且还将“叛逃者家属”的身份留给了她和母亲。在众人歧视的目光和难听的议论中,她再也不愿意提起“爸爸”这个词语了,甚至不愿意提及任何与此有关的事情,她成了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亦像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那样长大。在这种被遗弃的阴郁在中,父亲的模样渐渐地被她的刻意淡化了,有关于他的一切她都深深地冷藏在心中,同时也冷藏了她自己————她对一切异性都是疏而远之的,更不相信这世上有完美的爱情和婚姻。
父亲,是宁可心中最大的痛,她再也不愿意、也不肯去触及了。
而今天,那个杰夫,那个所谓的哥哥也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把那个几乎是死者的父亲又重新召唤了出来,让她不得不再一次陷入痛苦的回忆中去,或许,还不得不去面对————父亲。
宁可混乱了,她不知道如果真要去面对那个父亲,她应该怎么样去面对呢?的确,她很是惘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是?这些年她原本是恨着那个叫宁知远的人的,恨他的失踪、恨他的抛妻弃女、恨他的每一根头发!可是,在知道了他和喀秋莎的故事之后,态度虽然是冷硬的,但心理的恨意却开始如退潮般的在减少着了,他固然对她和母亲缺乏责任,但他的“叛逃”是因为爱情,这似乎是可以原谅的。呵,爱情!如果她没有遇到过项毅,她可能不会明白它的力量是何其巨大的,但现在的她经历过了、懂得了,也就能够理解某些东西了,包括父亲。
可是,当她一想到母亲,一想到母亲的泪水和她所遭受过的痛苦,她的心又充满了恨意!且不说那个喀秋莎和杰夫,宁知远是那么的不可原谅!
宁可就在这种“原谅”和“不原谅”之间徘徊着,摇摆着,最后什么结论也没有得出,反而是更加的混乱不堪了。
那个杰夫却没有她这样的困扰,还是继续来“骚扰”着她。而且,他的范围并不仅仅局限在“菊花香”一个地方了,他甚至还去了她的住处。当然,宁可并没有邀请他,而是他赖皮式的跟着去的。
“请你不要跟着我。”宁可对紧跟在后面的他警告着,“不然我就报警了。”
“我是你的哥哥,你报警也没有用的。”他笑嘻嘻地。
“谁说你是我的哥哥了?”
“怎么就不是你的哥哥了?可以去做DNA嘛!”
“你————”宁可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了,“你今年几岁了?还这么的无赖?”
“这不叫无赖,用中国话来说应该是……是……”他认真地想着,“是执着!对啦!就是执着这个词儿没错!”
他这个词语还用得真是贴切,像他这样不管你是板着脸,还是出言不逊都毫不在乎,都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不是执着又是什么?宁可拿他的这种执着还真没有办法,总不能真的去报警吧?只好不去理睬他,自顾自的快步走着。这种时候她想不快点都不行,她一个年轻女子被一个外国中年男人紧紧的跟着早已经成了这马路上的一道奇特风景,那些“热情”的目光都快把她给看化了。
“你就不要再跟着我了!”她再说:“别人会误会了。”
“不行!”他坚决地,“你一个人很危险,我得保护你。”
“你以为自己很绅士吗?”宁可冷哼了一声,但心里却掠过一丝温暖。
到了家,杰夫非但不告辞,反而顺势就跟了进来。
“你就住在这里?”他四处张望着,露出诧异的神气。“这里吗?”
“不行吗?”她反问。
“没有,没有。”他摆着手。“只是这里的环境真是很不好。”
“不好你就请回吧!”
“你不要生气啊!我不是那个……那个……歧视,我是因为……因为……心疼。”
他说得结结巴巴,但语气非常的诚挚,宁可多少有些感动了,不禁就对他温和地笑了笑。
“我没有咖啡,只有茶。”她问得很不耐似的,“你喝不喝?”
“中国茶!”他很有些受宠若惊。“好啊!好啊!”
于是,杰夫留了下来,喝了宁可沏的中国茶。并且,在以后的日子里一有时间就会到她的小屋里去喝上那么几杯,顺便闲聊一些什么,不知不觉的,他们的关系就在这淡淡的茶香之中慢慢地解冻了。
这人与人之间的情分实在是很奇怪、很微妙的。宁可也不是没有过哥哥,但不知怎么地,那两个同样是只和她有着一半血缘的男人却有着天壤之别,明明康明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得多,那个杰夫满打满算的也不过才认识了十几天而已,可她却觉得后者比前者更像是兄长一些。大约这是因为两人的个性使然,康明和大多数中国男人一样含蓄,即使是对宁可有感情也是羞于表达的,又加上和她年龄上差着近十岁,距离就更远了;而杰夫,虽然与她的年龄差距更大一点,但不知道是他具有外国人特有的活跃呢,还是他自己的性格本来就很开朗,不管宁可表现得多冷淡,他总是主动热情的去接近她,即使是她一言不发,他也有办事自说自话的呆上半天,而且总是在逗她开心,态度中又带着几分属于父辈式的关爱,与他相处,宁可的感觉就轻松多了,到了后来,她别说是生气了,就是想板一下脸都很困难。所以,她嘴里虽然还没有叫他哥哥,心里却已经把他当成哥哥一样的在看待了。
同时,通过他,她又结识了露西和杰克。
一天,杰夫突然问她:“你想不想见见我的太太和儿子?”
“见你的太太和儿子?!”她不懂了,“怎么见?”
“网络啊!”他笑了。“这很方便的。”
于是,宁可就见到了他们,她的另两个亲人。露西比杰夫要年轻许多,大约只有三十五六岁的样子,金发碧眼的,长得非常的漂亮,遗憾的是她并不会说中国话,宁可就无法与她进行交流了,只能彼此笑笑,但仍然有一份莫名的好感在她们的心中滋生着;而杰克,也许是因为血统复杂,融汇中西的缘故,不过才十岁已经是相当的英俊了,让人一见之下就不由得不喜欢了,更何况他还那么有一声没一声的用拗口的中国话对她“姑姑、姑姑”的叫着呢!
突然之间多了好几个亲人,宁可的感觉还是欣喜的,他们,毕竟不是全无干系的陌生人啊!他们的出现,刚好冲淡了一些宁可失去金星和水星的痛苦,在很大的程度上给了她不少的安慰。渐渐地,她脸上开始有了久违的笑容。
可就在宁可很有点醉心在这种意外的亲情之际,杰夫却要离开了。
“我在中国的工作就要结束了,我必须要回德国去啦!”
宁可知道他的事业都在德国总部,本来是不会被派到中国来的,是为了找她才自愿来这里工作,离开是迟早的事情。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很洒脱,是不会在乎和这个几乎全然陌生的哥哥聚或散的,谁知一听说他要离开心里就涌起了一股惆怅,又是离别!为什么她身边的人总是要离她而去呢?
“早知半路应相失,不如从来本独飞。”她黯然地轻念。
“什么?”杰夫听不懂了。
“哦,没什么。”
“我过几天就回去了,你能不能满足我一个要求呢?”
“当然。”宁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待她一直很好,她也应该为他做点什么才对吧。
“这件事情并没有赴汤蹈火那么的难。“他申明,“可你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哦。”
“你尽管说罢。”她点头,“我能做到的一定做。”
“君子一言,驷马一鞭哟!”他神秘地伸出手来。
宁可是常常见识到他这种孩子气式的认真劲的,也就笑笑的在他的掌心轻击了一下,表示成交了。
“那————”他顿了一下,“你和爸爸见一面吧!”
“什么?”宁可没料到他是这个要求,不由得一怔。
第七十四章 父 亲
    “见一见有什么关系呢?”他直率地,“你们中国人难道只会逃避吗?”
她面无表情地,“我没有逃避,我只是不想看到他。”
“他是你的父亲,你就真的能永远不见他?中国人不是最讲究孝道的吗?”
“他是你的父亲!”她冷冷地说:“不是我的父亲。”
“你……”他语塞了,喘了一口气,他改变了策略。“你是答应了的,要守信用。”
“这……” 宁可有些为难了,她向来就不是一个背信的人。
他狡黠地一笑。“那就定在今天晚上,我这就去安排一下。”
“可是……”宁可还想说些什么也来不及了,他已经飞快地走了。
那天晚上,宁可终于在十五年后再次见到了那个男人,那个她曾经称之为父亲的————宁知远。
当他出现在视频里的时候,宁可几乎就惊鄂得失声而呼了。天!他怎么会是那样的苍老!他坐在那里,衣冠楚楚的,还是显得那么的温文尔雅,但那满头的白发,一脸的皱纹,无法控制的颤抖,纵然是在远隔千里之外的柏林也十分清楚的向她传达着这样一个信息————衰老。
宁知远眼前的这副模样和宁可心目中的那个印象简直就是天差地远了,她甚至以为杰夫弄错了人,找了一个什么替代之类的。可是,当她一听到那她再熟悉不过了的带着江浙口音的普通话时,就没有一丝怀疑了,他,的的确确就是宁知远!
面对着这样一个老人,宁可的冷硬不由得有些动摇了。他只是一个老人,是不是应该去憎恨呢?
“宁可!”他的声音颤抖着,他的整个人也在颤抖着。“你就是宁可!”
她咬了咬嘴唇,不肯回答他。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爸爸啊!”
她还是不答,脸上却已经满是讥讽了。
“你就不能原谅我吗?”他乞求地,“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了啊!”
一股怨气从宁可的心底升起。十几年了!十几年了!难道时间的漫长就可以减少他的罪孽和她与母亲所受过的苦难了吗?
他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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